第4章混账的愤怒
陈守走到墙角，说道：“还能站起来吗？“
“嗯。”小孩像是呻吟一样回答。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瘦小的身躯显得有点缺乏营养。脸上鼻青脸肿的说不上长得如何，唯有那一双眸子甚是明亮，不住的打量陈守，唯独对上陈守的目光时，会害羞似的挪开目光。
“被欺负了？”
“嗯。”
“这是第几次了？”
“算上被找茬那次是第四次了。”
原本陈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只是突然发现男孩一直颤抖着双腿。
转身蹲下，扭头示意赵仁豪趴上背。
“没事的！我能......”
“上来，我带你回家。”陈守的声音这时并没有任何强迫的意味。仅仅只是告诉赵仁豪，他要带他回家。
“.......嗯。”
忍着痛，缓缓靠在陈守的背上，显得有些拘谨。
牢牢抱住赵仁豪的双腿，陈守便背着他走上了河道，边走边问：“你家在哪儿？”
“邻河街二巷。”闻言陈守找了条近路，又在路上继续问。
“你每次都挨打？”
“一开始没有，那时他们问我是不是要帮李介休，我说不是，他们就走了。后来每次他们找李介休的时候我还是会叫大人，他们就觉得丢了面子，说让我上供就不计较了，我没答应他们就打我。”
“呵。”听到这，陈守轻笑一声。
“为什么他们每次都能打你？”陈守问道。
“我打不过他们。”
“呵，骗人。
“你是不是怕给自己的母亲添麻烦，每次都想着挨了顿打少让母亲操心也好？”
还未等赵仁豪回话，陈守又说：“可你错了，你错在不该不还手。
你做了你认为对的而且实际上也是正确的事，可你却为此挨打。我问你，你真的一点怨气都没有吗？”
“我！我......”赵仁豪本想立刻说'我没有'，可终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有就对了，你明知你做得对，他们做得错，而你却一味忍让，这是什么道理？当你做的好事越多，做得越对你就越委屈。”
“大叔你说得对，可这和不还手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就是你蠢的地方，你也不想一想是直接告诉你妈能让她少操心，还是说等你被人打进了医院能让她少操心？
你所说的还手就只是打架还手，诚然，能打得他们痛了，你也就爽了，哪怕打不过，专门逮着一个打，最好是带头欺负人的，打得他痛了，你的委屈就少了。
可如果你真不想让你母亲知道，就得真正的'还手'！做和他们差不多的事。你就该够狠，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是抓单下麻袋甩暗棍，还是给人鞋里放图钉，总之要打得他们不敢再来招惹你。你还得够聪明，让全世界——包括他们的父母家长，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做的丑事，让他们被人鄙夷，被人唾骂，让他们做什么事都不利索，让他们自己人都在恶心自己人，这样才行。”陈守冷声说道。
“可这.......”赵仁豪有点害怕，属实是这些事听起来都不像是好事，他害怕老妈生气，也怕老妈伤心。
“做不来？那是好事，说明你的处境还没到这种地步。
而且也有最后一种‘还手’的方式，那就是好好依赖你的长辈，你才十一二岁，正是最需要各种庇护的时候。
你还没有到需要靠让自己受伤来守护母亲的时候，懂了吗？”说到这，陈守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他不是要赵仁豪真去做他说的那些事。正如他所说，赵仁豪正处于最需要庇护的年纪，而赵仁豪却已经开始为正确的事自己丢掉了唯一的保护伞，可以料想今后一旦再受到什么打击，这孩子怕是承受不起。
“......嗯。”赵仁豪将脑袋埋入陈守的背中，羞涩涩地回道。
听到这回应，陈守总算松了口气。
“大叔你这么清楚这些，你以前也和我一样被欺负过吗？”半路上，赵仁豪突然好奇地向陈守问道。
听到这话，陈守先是身体一呆，停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一个小孩会问出这种问题来，真是不懂社交礼仪，将来进了公司是要成为最低下的社畜的！
沉默了一会，陈守重新迈开步子，回道：“是被欺负过。”
赵仁豪听了反而很兴奋，问陈守：“那大叔你真的把他们抓单下麻袋甩暗棍，还给人鞋里放图钉过吗？”
“啧，你个小屁孩问这么多干嘛？”顿了一顿，陈守接着说：“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哪懂这么多，那时候都是我一个单挑别人一群，专门逮着一个打。不过后来中学的时候我倒是无师自通了这些手艺。”
“大叔你中学的时候还在被欺负吗？也太可怜了。”
听到这话，陈守额头上都冒火了。手指狠狠拧了赵仁豪的大腿肉。
“啊！好痛啊！哈哈哈哈！”赵仁豪先是一阵痛呼，接着便笑了起来。
“大叔，你人真好。”
“别对别人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尤其是陌生人。”
“可你现在和之前都好帅，人又好，又聪明，懂得好多！”
......
帅？回想起在学校，在公司，在捡到银珠，在躲到家里时的狼狈样，陈守不由得沉默了。
既想告诉他自己只是个狼狈的失业上班族，是个没有勇气的死宅，又不想让他的幻想破灭。
“大叔，我以后想成为一个好人。”
“坚持下去，会的。”
“还想成为一个能帮助别人的人。我会帮家里赚钱让我妈不再辛苦，我会帮三班的李介休不再受欺负，还有让那帮家伙再也不能欺负人，我再也不会向他们妥协了！”
“不错。”
“我还想成为想大叔一样的人！又帅气，又温柔，还很善良。”
“我其实......小豪，你先别说话！”陈守刚想解释些什么，却突然低声低声向赵仁豪吼道。
赵仁豪有些疑惑，可是看到陈守的脸十分严肃阴沉，就再不张口了。
陈守自然不是真被赵仁豪气到了，而是他发现有一只怪物正在不断向他们接近，起初还以为只是巧合，可等陈守几次拐弯，这家伙都尾随在身后，现在甚至加速贴近了陈守的身边。这怪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还没等陈守反应过来，就已经快贴到陈守身上了。
陈守正不断思考为什么这只怪物会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这种怪物分明是看不到自己的啊！
‘等等！难道它的目标不是我？是赵仁豪？’
还未等陈守理清头绪，就见那怪物一边蠕动身躯跟随着陈守两人，一边伸出像是大象鼻子一样的器官在赵仁豪身边不断地抽搐，好像在确认食物是否合自己胃口。
陈守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背着赵仁豪回家，一边思考该怎么办。
丢下赵仁豪自己跑这种事不说做不做得到，也远远没有到那种地步，这些怪物也时常会有停在人旁边像是闻到食物一样的表现，可最后都没有伤害到人，最起码陈守观察到的情况都一样，说不定这次也是，只要它闻够了，就会自己滚了。
如果不是......
那又能怎么办......
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异臭味冲入陈守的鼻腔，耳旁则是不断传来怪物血肉蠕动的声音，一阵犹如火焰灼烧的刺痛感在皮肤上蔓延开来。
陈守的脸色越发阴沉，步伐也越发沉重。冷汗不断从额头，背后冒出。
身体周围的异样感越来越真实且清晰，他害怕这怪物突然变得可以触碰，害怕自己和赵仁豪再也回不到家。
突然，怪物的身子一顿，陈守也随之停住了脚步。只见那怪物张口吐了一口气，落到赵仁豪身上。
陈守刚想背着赵仁豪撒丫子跑路，就见赵仁豪身上的各处伤口上生长出了一根根黑色的丝线，指向城市各处。怪物见到这些丝线变得亢奋起来，立刻循着最坚韧粗壮的丝线方向飞跑而去。
怪物离去，陈守感到的一切异常都如潮水般退去。
“呼~”
总算松了口气。
“大叔，刚才不舒服吗？你流了好多汗，你生病了吗？”赵仁豪一脸担忧的问道。
陈守勉强回应了他一个笑容，说：“我没事，就是今天太累了而已。
倒是你，没什么不舒服吧？有特别难受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
那些黑色的丝线也已经随着怪物离开而消失，但陈守还是不免担忧，那怪物如此不详，它所吐出的气息是否会影响到赵仁豪的身体。
“我？我没事啊，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就是......”
“怎么了？”
“就是有点想让大叔你背我，我就没说。其实我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大叔你快放我下来吧。”赵仁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守回以一笑，说：“那好，刚好我有点累了。”
其实只是背着这么个小孩走段路，并不是很累。
但是刚才的遭遇却让陈守感到心里疲惫，甚至一度要撒腿跑路了，之所以没有，是因为不敢贸然行动。
最后的结果也说明了，他对那些怪物知之甚少。一开始以为，在地球这个世界中的怪物是无法影响到人的，可现在这个结果已经被推翻了一半，起码一些怪物能够通过某些手段从人身上得知自己想要的。至于它们想要什么，又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都还太过模糊。
“大叔，我家到了，你看，就是那间。”赵仁豪手指着自家，向陈守说道。
陈守闻声抬头看了看，赵仁豪的家是一栋四层小楼中的一间，处在二楼第三户的位置。看好之后他便向赵仁豪说道：“嗯，快回去吧，天都黑了，记得把事情都和你妈妈坦白，早些处理好，对你和你那个叫李介休的同学都有好处。”
“对了，大叔，我的名字你是在河道上面听到的吧？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陈守，耳东陈，守......墨守成规的守。”
“大叔，你哪一套那里是墨守成规啊？你这么好，分明是守护的守嘛！
我一定会努力成为像大叔你这么厉害的好人的！我先回去了，大叔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有空要来看我啊！”
赵仁豪有些不舍的说，两眼有些忐忑地看着陈守。
陈守有点愣了愣，说不出话，最后只好回道：“好。”
“那我走啦。”说完赵仁豪就蹦蹦跳跳地上了楼，之前被人打的伤好像都消失了似的。
看着赵仁豪消失在视线中，陈守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茫然地走出巷子，直到一处没有人也没有怪物的角落，直愣愣地站着。
脑海中回忆起赵仁豪所说的‘成为像大叔一样的人’‘温柔’‘帅气’‘懂得好多’‘守护的守’......
再想起那只怪物靠近时，自己手足无措、无能为力只能祈求它早点离开的样子，陈守握紧了拳头，表情变得越发狰狞，如同愤怒至极的野兽。
“真是混账！”
“嗯。”小孩像是呻吟一样回答。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瘦小的身躯显得有点缺乏营养。脸上鼻青脸肿的说不上长得如何，唯有那一双眸子甚是明亮，不住的打量陈守，唯独对上陈守的目光时，会害羞似的挪开目光。
“被欺负了？”
“嗯。”
“这是第几次了？”
“算上被找茬那次是第四次了。”
原本陈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只是突然发现男孩一直颤抖着双腿。
转身蹲下，扭头示意赵仁豪趴上背。
“没事的！我能......”
“上来，我带你回家。”陈守的声音这时并没有任何强迫的意味。仅仅只是告诉赵仁豪，他要带他回家。
“.......嗯。”
忍着痛，缓缓靠在陈守的背上，显得有些拘谨。
牢牢抱住赵仁豪的双腿，陈守便背着他走上了河道，边走边问：“你家在哪儿？”
“邻河街二巷。”闻言陈守找了条近路，又在路上继续问。
“你每次都挨打？”
“一开始没有，那时他们问我是不是要帮李介休，我说不是，他们就走了。后来每次他们找李介休的时候我还是会叫大人，他们就觉得丢了面子，说让我上供就不计较了，我没答应他们就打我。”
“呵。”听到这，陈守轻笑一声。
“为什么他们每次都能打你？”陈守问道。
“我打不过他们。”
“呵，骗人。
“你是不是怕给自己的母亲添麻烦，每次都想着挨了顿打少让母亲操心也好？”
还未等赵仁豪回话，陈守又说：“可你错了，你错在不该不还手。
你做了你认为对的而且实际上也是正确的事，可你却为此挨打。我问你，你真的一点怨气都没有吗？”
“我！我......”赵仁豪本想立刻说'我没有'，可终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有就对了，你明知你做得对，他们做得错，而你却一味忍让，这是什么道理？当你做的好事越多，做得越对你就越委屈。”
“大叔你说得对，可这和不还手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就是你蠢的地方，你也不想一想是直接告诉你妈能让她少操心，还是说等你被人打进了医院能让她少操心？
你所说的还手就只是打架还手，诚然，能打得他们痛了，你也就爽了，哪怕打不过，专门逮着一个打，最好是带头欺负人的，打得他痛了，你的委屈就少了。
可如果你真不想让你母亲知道，就得真正的'还手'！做和他们差不多的事。你就该够狠，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是抓单下麻袋甩暗棍，还是给人鞋里放图钉，总之要打得他们不敢再来招惹你。你还得够聪明，让全世界——包括他们的父母家长，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做的丑事，让他们被人鄙夷，被人唾骂，让他们做什么事都不利索，让他们自己人都在恶心自己人，这样才行。”陈守冷声说道。
“可这.......”赵仁豪有点害怕，属实是这些事听起来都不像是好事，他害怕老妈生气，也怕老妈伤心。
“做不来？那是好事，说明你的处境还没到这种地步。
而且也有最后一种‘还手’的方式，那就是好好依赖你的长辈，你才十一二岁，正是最需要各种庇护的时候。
你还没有到需要靠让自己受伤来守护母亲的时候，懂了吗？”说到这，陈守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他不是要赵仁豪真去做他说的那些事。正如他所说，赵仁豪正处于最需要庇护的年纪，而赵仁豪却已经开始为正确的事自己丢掉了唯一的保护伞，可以料想今后一旦再受到什么打击，这孩子怕是承受不起。
“......嗯。”赵仁豪将脑袋埋入陈守的背中，羞涩涩地回道。
听到这回应，陈守总算松了口气。
“大叔你这么清楚这些，你以前也和我一样被欺负过吗？”半路上，赵仁豪突然好奇地向陈守问道。
听到这话，陈守先是身体一呆，停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一个小孩会问出这种问题来，真是不懂社交礼仪，将来进了公司是要成为最低下的社畜的！
沉默了一会，陈守重新迈开步子，回道：“是被欺负过。”
赵仁豪听了反而很兴奋，问陈守：“那大叔你真的把他们抓单下麻袋甩暗棍，还给人鞋里放图钉过吗？”
“啧，你个小屁孩问这么多干嘛？”顿了一顿，陈守接着说：“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哪懂这么多，那时候都是我一个单挑别人一群，专门逮着一个打。不过后来中学的时候我倒是无师自通了这些手艺。”
“大叔你中学的时候还在被欺负吗？也太可怜了。”
听到这话，陈守额头上都冒火了。手指狠狠拧了赵仁豪的大腿肉。
“啊！好痛啊！哈哈哈哈！”赵仁豪先是一阵痛呼，接着便笑了起来。
“大叔，你人真好。”
“别对别人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尤其是陌生人。”
“可你现在和之前都好帅，人又好，又聪明，懂得好多！”
......
帅？回想起在学校，在公司，在捡到银珠，在躲到家里时的狼狈样，陈守不由得沉默了。
既想告诉他自己只是个狼狈的失业上班族，是个没有勇气的死宅，又不想让他的幻想破灭。
“大叔，我以后想成为一个好人。”
“坚持下去，会的。”
“还想成为一个能帮助别人的人。我会帮家里赚钱让我妈不再辛苦，我会帮三班的李介休不再受欺负，还有让那帮家伙再也不能欺负人，我再也不会向他们妥协了！”
“不错。”
“我还想成为想大叔一样的人！又帅气，又温柔，还很善良。”
“我其实......小豪，你先别说话！”陈守刚想解释些什么，却突然低声低声向赵仁豪吼道。
赵仁豪有些疑惑，可是看到陈守的脸十分严肃阴沉，就再不张口了。
陈守自然不是真被赵仁豪气到了，而是他发现有一只怪物正在不断向他们接近，起初还以为只是巧合，可等陈守几次拐弯，这家伙都尾随在身后，现在甚至加速贴近了陈守的身边。这怪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还没等陈守反应过来，就已经快贴到陈守身上了。
陈守正不断思考为什么这只怪物会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这种怪物分明是看不到自己的啊！
‘等等！难道它的目标不是我？是赵仁豪？’
还未等陈守理清头绪，就见那怪物一边蠕动身躯跟随着陈守两人，一边伸出像是大象鼻子一样的器官在赵仁豪身边不断地抽搐，好像在确认食物是否合自己胃口。
陈守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背着赵仁豪回家，一边思考该怎么办。
丢下赵仁豪自己跑这种事不说做不做得到，也远远没有到那种地步，这些怪物也时常会有停在人旁边像是闻到食物一样的表现，可最后都没有伤害到人，最起码陈守观察到的情况都一样，说不定这次也是，只要它闻够了，就会自己滚了。
如果不是......
那又能怎么办......
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异臭味冲入陈守的鼻腔，耳旁则是不断传来怪物血肉蠕动的声音，一阵犹如火焰灼烧的刺痛感在皮肤上蔓延开来。
陈守的脸色越发阴沉，步伐也越发沉重。冷汗不断从额头，背后冒出。
身体周围的异样感越来越真实且清晰，他害怕这怪物突然变得可以触碰，害怕自己和赵仁豪再也回不到家。
突然，怪物的身子一顿，陈守也随之停住了脚步。只见那怪物张口吐了一口气，落到赵仁豪身上。
陈守刚想背着赵仁豪撒丫子跑路，就见赵仁豪身上的各处伤口上生长出了一根根黑色的丝线，指向城市各处。怪物见到这些丝线变得亢奋起来，立刻循着最坚韧粗壮的丝线方向飞跑而去。
怪物离去，陈守感到的一切异常都如潮水般退去。
“呼~”
总算松了口气。
“大叔，刚才不舒服吗？你流了好多汗，你生病了吗？”赵仁豪一脸担忧的问道。
陈守勉强回应了他一个笑容，说：“我没事，就是今天太累了而已。
倒是你，没什么不舒服吧？有特别难受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
那些黑色的丝线也已经随着怪物离开而消失，但陈守还是不免担忧，那怪物如此不详，它所吐出的气息是否会影响到赵仁豪的身体。
“我？我没事啊，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就是......”
“怎么了？”
“就是有点想让大叔你背我，我就没说。其实我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大叔你快放我下来吧。”赵仁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守回以一笑，说：“那好，刚好我有点累了。”
其实只是背着这么个小孩走段路，并不是很累。
但是刚才的遭遇却让陈守感到心里疲惫，甚至一度要撒腿跑路了，之所以没有，是因为不敢贸然行动。
最后的结果也说明了，他对那些怪物知之甚少。一开始以为，在地球这个世界中的怪物是无法影响到人的，可现在这个结果已经被推翻了一半，起码一些怪物能够通过某些手段从人身上得知自己想要的。至于它们想要什么，又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都还太过模糊。
“大叔，我家到了，你看，就是那间。”赵仁豪手指着自家，向陈守说道。
陈守闻声抬头看了看，赵仁豪的家是一栋四层小楼中的一间，处在二楼第三户的位置。看好之后他便向赵仁豪说道：“嗯，快回去吧，天都黑了，记得把事情都和你妈妈坦白，早些处理好，对你和你那个叫李介休的同学都有好处。”
“对了，大叔，我的名字你是在河道上面听到的吧？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陈守，耳东陈，守......墨守成规的守。”
“大叔，你哪一套那里是墨守成规啊？你这么好，分明是守护的守嘛！
我一定会努力成为像大叔你这么厉害的好人的！我先回去了，大叔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有空要来看我啊！”
赵仁豪有些不舍的说，两眼有些忐忑地看着陈守。
陈守有点愣了愣，说不出话，最后只好回道：“好。”
“那我走啦。”说完赵仁豪就蹦蹦跳跳地上了楼，之前被人打的伤好像都消失了似的。
看着赵仁豪消失在视线中，陈守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茫然地走出巷子，直到一处没有人也没有怪物的角落，直愣愣地站着。
脑海中回忆起赵仁豪所说的‘成为像大叔一样的人’‘温柔’‘帅气’‘懂得好多’‘守护的守’......
再想起那只怪物靠近时，自己手足无措、无能为力只能祈求它早点离开的样子，陈守握紧了拳头，表情变得越发狰狞，如同愤怒至极的野兽。
“真是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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