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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开了,但没完全开!氪金玩家的无耻誓言

    掠夺,这个词让陈守想起了李兴运,自己唯一见过的掠夺者,也是因自己而死的家伙,必须靠着杀人才能苟活的疯子与败类。如果被这样的家伙要是盯上了该怎么办?

    战纹在身随手可灭?

    不。

    不说别人,就连罗巧陈守都不觉得自己能轻易胜他,他身上那股魂力带给自己的压迫远胜三次进食的幽魂。

    汲取与掠夺——仿佛两条绝对对立的道路,哪怕发展到如同天堂那般高度都依旧隐隐提起这两条进化之路,自己不过走了大运捡到了阿笨,绝不能轻视所有已经走在了自己前面的人。

    回到现在,陈守将已经烧得通红软化的铁块放到铁砧之上,握紧锻锤,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锤子重重砸下,铁块瞬间变形,杂质顿时涌出,一部分化作铁屑依附在铁块表面,一部分化作火星飞溅而出。

    眼前的铁块被不断敲击,铁与火不断交融,陈守的内心仿佛也正在被锤炼,名为恐慌与焦虑的杂质被不断排出。

    之前所想的皆是自己不能控制的事,自己只能尽力做好能做的事,除此之外变强才是保护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最有效、最可靠的方式。既然已经明白了现状,知道了变强的方法,那就去变强!

    倘若汲取者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那就成为升华者,若是还不够,那就成为斩劫合一!

    烈火淬炼着钢铁,也淬炼着陈守的身和心,飞快成长的肉身上赘肉已经近乎消失,肌肉开始不断浮现。

    不同于生死瞬间无暇他顾,陈守此时能在锤炼铁块的间隙中感受到自己残存的赘肉在飞速燃烧,肌肉不断拱合,血管开始越加粗壮,骨骼深处更是传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微小破碎声,仿佛在不断重组。

    ‘铛铛铛’的锻铁声不断响起,陈守全神贯注之下,铁块不断被敲击变薄,在数次折叠之后因温度开始降低无法再锻打而被陈守放在一旁。

    取出炉中另一块烧红的铁块,陈守再次开始锻打。反复响起的打铁声一直持续到四个小时之后,陈守停下手中的铁锤,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身上顿时流出大量汗水,沾湿了衣襟。

    望着眼前的数十铁块,陈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或许数日之后,自己就能用它们锻打出一块真正的百炼钢,至于普通的铁能不能突破这个极限,陈守暂时不清楚。

    陈守已经打算好了,今后每天早上就和巨婴幽魂切磋,中午休息吃饭,看看各种锻刀的视频和搏击教学,下午就来荒漠世界打铁,回家吃晚饭后再回来和巨婴幽魂切磋,自己之前给林七语赵珍珏买被褥时其实还给自己买了一个睡袋,等晚上就在这里睡了。

    简单收拾一阵,陈守就回到了地球,出了隔间洗洗手,然后直奔书店。

    虽说赵珍珏说过不用买什么,但就林七语那样子,估计除了做饭就只想着玩游戏了,还是得给她买些解乏的东西。自己也确实心疼她,一本书也不贵,对两人都说不上什么负担。

    就是该买什么书呢?陈守贫瘠的大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书来,又不愿意随便买一本回去,万一上面写的内容会刺到那个女孩呢?就这样,陈守开始慢慢折磨起了书店的管理员。

    而在书店工作人员痛苦不已的时候,直县一处农村中有人比他更为痛苦。

    太阳渐渐落入地平线,余晖照映在深山野林之上,林木竞相争夺这每日最后的晚餐,使得其下黑沉到令人不适。

    一座小屋静静地融入这山水之间,唯有一条小道连通山下的村落。

    但其中却是别有洞天,水缸之下一条狭小的密道连通着十数米下的一处密室。

    张成此时正满脸疑惑地站在密室门前,还没等他出声,密室门后就传来一阵稍显苍老的声音:“阿成,你来了啊。”

    张成立刻回应:“儿子来了,不知道干妈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你不知道?呵呵呵,你都叫手下去抓人了,还不知道?”

    听不出声音主人的喜怒,但张成却是心中一慌,连忙解释:“干妈我只是……”

    密室的阴影中,一个瘦小的人影摆了摆手,打断了张成:“只是饿了,我明白,毕竟我把魂力分给你,你也需要多吃点人才能好好长大。”

    张成眼中泛起一丝委屈,略带哭腔地说道:“不,干妈,那人我本来也是打算抓来和你一起享用的,你信我啊!”

    听到这话,密室中的老妇像是有些欣慰,声音中带上了点笑意:“是嘛,阿成,你进来。”

    “是,干妈!”或许是觉得自己取得了长辈的信任,张成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笑容。

    推开密室的石门,一股腐朽气息混杂着血肉发臭的味道传来,仿佛被石门的声音惊吓到,一根白骨从一旁的尸堆上掉落下来,数十平方大小的密室原本说不上狭窄,可大半都被这尸堆占据,唯有最里面,一张床铺上坐着一个半头白发的老妇,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只人手,身前是一具被啃食过半的尸体,内脏洒落一地,观其残余,可能是一名女性。

    张成脸上挂满喜色,没有为这人间地狱般的光景动分毫声色,因为这尸堆上面有几人也被他分食过,他还记得那几个细皮嫩肉的家伙可好吃了,血肉入肚如食仙肴,灵魂入口如往极乐。他在乎的只有眼前满脸皱纹的老妇,自己的干妈,张翠玉。

    床铺上的张翠玉把手中残肢随意甩到身前尸体一旁,笑着冲张成招了招手:“来,帮我捏捏肩,揉揉脑袋。”

    “是!”张成眼中露出一缕依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跨过尸体,半坐到张翠玉身旁,双手缓缓搭对方肩头,就真如儿子孝敬母亲一样捏起了肩来。

    露出一副尽享人伦的模样,张翠玉关心似的问了问:“阿成啊,最近干妈给你的魂力你用得如何?”

    “已经渐渐熟练了,借着您留在李兴运身上的魂力,就连那一大一小两个美味的气息我都能感知几分。”

    “哦,那可还不错,直县离七水那么远也能看见,不错,不错,不错。”

    “我这萤火之光哪能和干妈你比?您老人家只需在这,那李兴运就算觉醒了也是您一念既生,一念既死!”

    “你倒是变着法子的夸我,如果不是在他小时候我就在他体内种下魂力又哪有这么容易控制他。”

    “这不是您目光长远吗?虽然咱们买卖的都是有几分觉醒可能的人,但这李兴运可是您亲自挑选的!”

    张翠玉捂嘴笑了笑,仿佛真的很受用这几句,随后接着说:“这点你可不差我多少,随便叫手下去抓一个人,就是一个觉醒者。”

    张成闻言脸色大变:“觉醒者?他怎么可能是觉醒者?他身上分明没有丁点魂力啊!”

    “呵呵,也不怪你,毕竟你没看到那小家伙袭杀李兴运的画面,不过也是你见识少了,那个小家伙身上血气涌动,显然是魂力全部滋养肉身所致,而且还在不断变强,当真是潜力无穷的好苗子。”说到这,张翠玉舔了舔嘴唇,心想若是吃了那小子,想必自己的肉身衰败能减缓几分。

    “难怪那几个成事不足的家伙没抓到人,还被对方讹了不少!”说到这,张成气愤的表情突然带上了几分害怕与委屈,“干妈,本来那小子我是打算抓来和你一起享用的,真没想到他会是个觉醒者,您老可别怪罪我。”

    “无心之失我怎么会怪你?不过……”

    “怎么,干儿子可还有什么有失考虑的事吗?”张成脸上完全变成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

    张翠玉仍旧笑着,只是笑容慢慢变得诡异起来,接着说道:“你可知道我之前选好的两个拿去‘腌制’的小姑娘被你招惹的那个觉醒者救走的事?”

    张成立刻跪倒在地上,不顾身旁的尸体内脏,砰砰磕着响头,哭喊道:“干妈明鉴啊!我是真不知道那人有这狗胆敢在您老嘴里夺食,更不知道消息是怎么露出去的啊!”

    “哈哈哈哈!”闻言张翠玉大笑起来,笑声如阴魂过境,想要吸人魂魄,食人骨髓。

    张成背脊发寒,连忙继续磕头。

    终于等到张成把额头磕得一片模糊,额骨完全裸露,甚至沾染了许多泥土之后,张翠玉才让他停了下来:“还好你不知道,还好你不知道,否则干妈我啊,又要少一个干儿子了。”

    张成连忙又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干妈开恩,儿子我今后必定更加兢兢业业,为您找来更多美味人儿!”

    “好了,你做得已经不错了,看看这里的美味,都是你找来的,干妈不至于翻脸不认人。”张翠玉驼着背,一指房间内的尸堆,柔声细语,像是一个老来得子的母亲教育孩子一样,“去吧,别再招惹可能会引起那些鹰犬注意的人看,再过不久暂且停一停手上的活,免得真惹恼了九华,等他们抽出空来我可吃不住。”

    “是,儿子知道了。”张成利索着站了起来,低着头退出了密室,关上石门后还低声说了句:“那儿子就先走了。”

    张翠玉不再发一言。

    张成等了片刻便独自退了出去,脸上还挂着惊恐之色,但等到他爬出密道后,脸上的惶恐便瞬间褪去,眼底除却平静外就只有一道紫色光芒闪烁而过,唯独那握到指骨发白的双拳显露了他的愤怒。

    直到愤怒被彻底隐藏,张成眼中的紫芒才消散无踪,松开紧握的双手,一缕阴柔魂力跃然在掌中,轻轻一抹,额头泥土散落血肉重新滋长。

    整理了一下衣服妆容,张成重新振作起来,走出小屋。

    太阳最后的余晖已经离去,黑色天唯有太阳落下之处尚留有一抹蓝,引得张成侧目望去。

    天空依旧如此宽广,让他无比羡慕能自由生存在其中的所有人和生命。

    “呼~”闭眼深呼吸一番,再次睁眼张成却露出一副震惊之色。

    在那最后的一抹蓝中,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屹立于天上,微风吹过他的衣摆,仿若世间舞台的最中心最为潇洒的诗人一般。

    张成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无比清晰地看到他的双眼,只觉得如此自由洒脱。

    两人的对视仅有瞬间,天上的那道身影伸出手来,像是怀抱竖琴。

    张成像是预料到了什么,没有不甘,没有愤怒,仅仅只有解脱。

    天边的诗人轻挥手指,弹响莫须有的竖琴,张成只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像是飞了起来。天旋地转之后,他才看见头颅下已被切割残破的大地、树木、房屋以及自己的躯体。

    人真的能飞上天啊——张成最后的念头随着他的生机一同消逝。

    歌曲并没有被这小小的插曲打断,诗人在天上不断拨响琴弦,虽没有琴声奏响,大地深处却不断有道道绵延数十米的山体裂隙蔓延开来,代替缺席的琴声唱响这歌曲。

    张翠玉藏身的密室与小屋早在第一时间被切成了两段,之后琴弦切割的痕迹不断变换,仿佛死死锁定住某样东西,瞬间蔓延千百米,不时一番变奏将目标堵死,驱赶向无人的大山中。

    直至越过群山中的一处深谷,琴弦追逐的目标才破开土石飞逃向远方。正是被一道白色的气流裹挟着的张翠玉,她瘦小佝偻的身躯上不断弥漫出一股死气,脸上还泛着病态的潮红,显然诗人蓄势已久的攻击让她受创不浅。

    “可恨啊!为什么九华的‘诗人’会在这儿?!”回首望向那天上人,张翠玉不仅怒,更是惧,自己虽然杀人繁多,但到底没有前往过战场或是秘境,恰恰好是弱的打不过,强的没空管那一挡,更是一有风声就到处逃窜,想要杀她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可如今竟然有九华的高级猎人来追杀自己,到底是哪里漏了风声?!

    就在张翠玉不断思考着事情来龙去脉,寻求逃命之法时,她身下的大地猛地一颤,足以握住数辆小车的泥土巨掌破开山石飞向半空,欲要将她活活拍死。

    生死存亡之际,张翠玉再顾不得反噬,周身魂力全数涌出,无数宛若提线木偶的血肉人偶从她身上飞出,狠狠撞在泥土巨掌之上。

    巨掌厚重,却也是被这洪流般的人偶冲击得停滞一瞬,借着这一瞬,数只泛着阴森黑气的人偶抓起张翠玉就往远处飞去。

    密林深处操控土石的人哪能就这么让张翠玉跑了,当即要动真格的,却被天上诗人传来的声音制止:“你出手动静太大了,幻术遮掩不住。”

    “哪来那么多规矩?让那妖妇跑了怎么……”不等密林深处的人话说完,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道暴虐雷光落下,照亮了百里方圆一瞬,携着一丝天威直击张翠玉而去。

    张翠玉前面已然耗尽全力,再无力避开这雷霆一击,只能让残余血肉人偶舍命迎上雷光,充当肉盾。

    恐怖的电流雷音响起,顷刻间将人偶化为灰烬,光芒仅仅黯淡一分,最后仍旧劈在张翠玉的天灵盖上。

    连惨叫声都没有张翠玉就被电成了焦炭,直挺挺落到地面,进气多出气少。

    密林深处的一名黝黑壮汉跳出数百米远,落到张翠玉附近,向不远处正慢悠悠飘来的诗人怒道:“还说我?这动静TM比村里吃席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