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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逻辑有力量

    荣国府,梦坡斋。

    舒略才走,贾政便叫贾珠来梦坡斋议事。

    贾政总觉得舒略今日有些异样,却与说不出具体的细节。

    贾珠快步来到老爹外书房。

    “老爷有何吩咐?”

    贾政让贾珠坐下,问道:

    “刚才舒略来访,你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贾珠点点头:

    “孩儿确实感觉世伯与平日有些不一样。”

    “哦,有何不一样?讲来。”

    贾珠不假思索道:

    “周策阁老眼中,只有殿试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孩儿仅仅是个春闱会元,哪能入阁老法眼?”

    贾政猛然点头:

    “对呀,我就觉得舒略此说,有点不大对头。

    策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关注一个会元?

    呃,珠哥儿,我倒不是说会元就不算啥,我是说,策老这人,眼光很高的。”

    贾珠倒也不计较会元名头多大,继续说道:

    “还有,世伯说,阁老要看我的文稿,这就更为离奇,阁老诸事繁忙,哪有功夫看一个名不见经传贡士的练笔文稿?”

    贾政一拍桌子,说道:

    “对呀,这也是为父起疑的一点。还有就是,舒略突然和我谈起了国本之事,令人吃惊。”

    贾珠也是有些吃惊。

    国本之争,甚嚣尘上。

    大臣互相能谈论这个话题,至少是非常密切的关系。

    舒略与父亲贾政以前并不相熟。

    因岳父国子监祭酒李守中与舒略关系甚好,贾政才渐渐与舒略熟起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热络到能谈论国本废立的程度。

    舒略畅谈这个话题,也是有些异样了。

    贾珠问道:

    “世伯还说些什么?”

    贾政压低声音说:

    “他说了我陛见圣上的事情。”

    贾珠吃惊不小。

    “他知道圣上说亲之事?”

    贾政点点头:

    “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哦,他怎么说?”

    贾政压低声音说:

    “他说:圣上欲立义忠亲王为太子,朝野反对之声,甚嚣尘上,圣上这时节召见政公说亲,其意不言自明。他要我‘慎之又慎,能拖就拖’。”

    贾珠问道:

    “他没说这事从哪听来的?”

    贾政回忆一下,说道:

    “听他的口气,要我‘慎之又慎,能拖就拖’的话,是策老说的。”

    贾珠直吸冷气:

    “嚯,这位世伯不简单啊,他这背后可大有文章了。”

    贾政不明就里,问道:

    “什么文章?”

    贾珠说道:

    “他肯定和夏守忠勾搭上了。”

    贾政惊呆了。

    舒略平日最看不上太监。

    他怎么可能和夏守忠勾连在一起?

    贾政摇头说道:

    “这怎么可能?”

    贾珠说道:

    “周阁老若要关心咱家元春之事,必然会直接与老爷想见相谈,何须让舒世伯转达?”

    贾政说道:

    “策老让舒略转达,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策老已经多年和贾家没有联系了。”

    贾珠摇摇头:

    “其实不然。周阁老自然看得出老爷陛见圣上,所谈元春之事,已经涉及国本,这种情况下,周阁老要有‘慎之又慎,能拖就拖’的想法,是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的,必定会与老爷直接说话。”

    贾政恍然大悟,拍一下大腿说道:

    “我儿睿智,一语中的。圣上说亲,谁敢拒绝?策老要有‘慎之又慎,能拖就拖’的想法,已然是与圣意相违背的,绝不可能借他人之口转述。”

    贾珠点点头,顺口先夸老爹一句:

    “老爷果然逻辑清晰,令人佩服。”

    “啥叫逻辑?”

    “哦,这是孩儿生造的一个词,就是说,很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事情的本质。”

    贾政听不大懂,还是一副听懂的样子,微笑颔首,问道:

    “那你说,舒略和夏守忠勾搭在一起,又是什么逻辑?”

    逻辑(logic)是一个音译词,贾珠才讲个概念,贾政就活学活用起来。

    贾珠笑道:

    “圣上单独召见老爷,是夏守忠宣旨,而且是圣上口谕;老爷陛见圣上,又是一对一,,能听见圣上说亲的,除了老爷,也就只有夏守忠了。”

    贾政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再次猛拍一下大腿: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舒略所说元春之事,肯定是从夏守忠哪里得来的消息,肯定的!”

    贾政说完,猛吸一口冷气:

    “嘶……想不到啊,这舒略竟与我玩起了这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心隔肚皮啊。”

    贾政发出一连串感叹,气得呼呼直喘气。

    贾珠远比他爹要冷静。

    老爹这些年当官,怎么当成傻白甜了?

    这个朝代的官场如此肮脏,如此尔虞我诈,如此你死我活,我老爹怎么还是如此清纯?

    是出污泥而不染,还是与世无争假装无视?

    贾政轻蔑说道:

    “舒略原本是个傲气傲骨之人,何以投靠了夏守忠,令人费解。”

    贾珠淡淡说道:

    “舒略拉下脸来,攀附夏守忠,无非是为了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诚哉斯言。”

    贾政点点头:

    “名言诚不我欺。问题在于,舒略要你的手稿干什么?

    问题还在于,舒略谈论元春之事,又想干什么?”

    贾珠说道:

    “老爷,现在我们应该换个角度,应该是夏守忠要我的手稿做甚?夏守忠谈论元春之事,想要做甚?”

    贾政再一次猛拍大腿,说道:

    “珠哥儿,你的思虑实在他周全了,不是为父夸你,你这种思虑,不输姜子牙,也不输诸葛亮,简直了,简直了,逻辑简直太清晰了。”

    贾政感觉自己词汇量告急,随口把新学到的“逻辑”一词填补进去,自我感觉不是良好,而是优秀。

    贾珠笑了。

    自从他中了会元,在老爹心中地位大有提高,发言权也更加充足。

    特别是处理了昭儿、赖大事情之后,老爹凡事都要和他商量。

    贾珠在荣国府的地位,与日俱增。

    贾政忧心忡忡说道:

    “珠哥儿,夏守忠惦记着荣国府,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贾珠说道:

    “夏守忠惦记咱家,那是他的事,惦记也就惦记了,他要敢动在家一根毫毛,我贾珠就让他这辈子记住当太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