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伏击
周围太过安静，瑟乌尔的第一反应是中了埋伏。
英俊男人认真的看着瑟乌尔：“人偶师，帮我一个忙。让我见证到最后一刻。我需要知道我的生命有没有浪费。”
“我控制不了有魔力的人。”瑟乌尔望着他的耳坠，沉声道。
“我违反了和法芙妲的契约，不再是天选者了。”男人取下耳坠，随手丢到房间角落里。
“……你确定吗？离开北境还有可能活下去。”
“确定。”男人平静道，脸上没有哪怕一点的犹豫跟迟疑。
但瑟乌尔还是摇头：“不行，我不能去处理尸体，法芙妲能够认出你的样子。”
“这不是问题。”男人淡然一笑，悠然自得地从酒桶倒了一杯深海人鱼，然后洒脱地浇到自己脸上。点火引燃！
三尺高的火焰从英俊男人脸上升起，像一柄柄金色利剑悬在他的头顶！
两秒之后。
“啊！”他大叫一声，双手拍打脸上的火焰，在地上来回打滚。
“草！疼！快帮我灭火！”
瑟乌尔从中转室的拖布旁边寻找到一桶水，男人立刻一头扎了进去。
抬起来时，额前的金发已经被烧秃了大半。皮肤焦烂，满脸血红，两颗眼睛外凸，没有眼皮。脸颊上，不知是组织渗液还是污水的液体滴了下来。
转眼之间，男人清新俊逸的面孔变成恐怖狰狞炼狱图景。
“呼，呼。还能认出来吗？”
能保持清醒已经是奇迹了，没想到他还能说话。瑟乌尔默默伸出手，两根手指抵在男人的额头上。
“浅度操控么？”男人大口喘着气问道。
“这就够了，我会在结束时把身体还给你。”
“多谢。”
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瑟乌尔放空大脑。闭上眼睛，忽然晕了过去，身体失去平衡。
对面的“男人”熟练扶住栽倒的身体。
细微动作比起之前，产生了极大变化。
这就是瑟乌尔身为普通人，却能待在庞德身边的原因。他掌握有一种独特的催眠术，可以不动用魔力，使自己的意识入驻其他身躯，操控凡人！
瞬息之后，脸颊上的灼烧感袭来。但瑟乌尔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动会更痛苦。
他把自己的身体安置在椅子上。忍着痛苦，取下乌金边皮革箱子，开锁之后。里面躺着一把红白粉三色交织的狙击枪。一条条纤长肌肉包裹枪口，精细的血管穿插在包裹阔肌夹缝。握把下被黏糊的薄膜贴紧。
与对于这武器的可怖程度比起来，瑟乌尔感觉这张脸也不算什么了。他抓住枪身上温软的肌肉纤维，提了起来。
阿奴，这把枪的名字。
……
一小时后。
城外某座不知名的小山丘。
白色的羊毛外衣与雪地完美融合在一起，瑟乌尔趴在半山腰上，抵着肉质枪托，从“瞄准镜”里守着山脚下。
瞄准镜是一块椭圆球体，像拉长的眼球，被枪身的肌肉牵扯。后段有一条条血红的细丝，从灰质延伸出来，探进瑟乌尔闭合的右眼皮下，沿着眼眶深入进他的眼底……
瑟乌尔考虑过时间。很快，提着灯的队伍从瞄准镜里出现。
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脖颈上浅浅划了一刀。鲜红的涓涓细流淌到枪托上。黏膜上面张开无数张嘴，像鱼鳃一样翕动。一滴不漏地把血液尽数吸食。
阿奴好像苏醒过来，粉白肌肉有力地搏动着。
过了一会，远处的队伍接近山脚下，距离瑟乌尔大概一两公里的距离。
瑟乌尔减缓呼吸，阿奴也随之平息下来。
队伍领头的，是一群身裹棉衣的士兵。后面跟着松散骑兵队。络绎不绝的人影陆续出现，略数一遍大概五千多人。
队伍中心，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十分显眼。
他披着暗红色斗篷，身高超过两米，高昂着头，比起旁边的人高出一截。眼眶深凹，乌黑的瞳孔藏在眉骨之下，下巴上长满杂乱未经打理的胡须。目光有些呆滞。
尤里乌斯。
瑟乌尔上抬枪口，瞄准镜中心对准了尤里乌斯不修边幅的头颅。
这时，天空阴云飘过，皎洁的月光漏出。
被锁定的尤里乌斯忽然转头，秃鹫一样的双眼好似捕捉到瑟乌尔，直勾勾望了过来。
当即，瑟乌尔把食指伸进扳机口里。
没有扳机，但有牙齿像是闸门一样落下！直接从扳机口处咬断关节。吸吮血液的嘴里有一条条肉舌，争相抢夺走那节断指。
伴随着口水一样的粘稠汁液，没有硝烟，枪口喷射出白森森的骨节，直射远方队列中心。
但距离遥远，夜里寒风呼啸，子弹向着左边产生偏移。
在尤里乌斯身后，有个骑马的白发中年男人。是个副将，头顶苍老的灰发，看起来饱经风霜。
不久前看过的那张肖像画上，画着和他差不多的面孔，不过更年轻些。
两道视线跟上了那枚子弹，一个是瑟乌尔，另一个是队列中的尤里乌斯。后者从容不迫，握着长剑剑鞘，十字形剑柄“噔”一声挡住子弹。
“敌袭！”副将大声发出号令。
一张张疲劳的脸振奋起来，就像是条件反射，松散的队伍瞬间变得井然有序。
千人军队一同警惕山腰。瑟乌尔纹丝未动，大脑混沌迷蒙，眼前光景流转。
时间到了！
眨眼之间，瑟乌尔重新回到那间布满灰尘的地牢，坐在中转室的椅子上。他轻轻抚摸着装阿奴的鎏金皮箱。
对于这把武器，他也不知道该说喜欢还是厌恶。武器就是武器。
瑟乌尔合上盖子，再缓缓打开，红白的狙击枪凭空出现。他一直很好奇这是为什么，不过还没找到原因，这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很多。
晃了晃头，瑟乌尔把盒子摆到一边，他斜坐到椅子上，眼前恰好看到桌上那一桶蓝色“美酒”。
深海人鱼。
打开盖子，浓郁的酒气立刻弥漫出来。瑟乌尔抱着酒桶咕嘟咕嘟的豪饮。经过多年的沉淀，这桶幽蓝色液体早已不能说是饮品，他感觉嗓子里好像有火焰在烧！
短短几秒钟，瑟乌尔立刻头昏脑胀起来。而桶中水位还没下降多少。
他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梦想得到这东西了。
瑟乌尔将酒桶封死起来，金发男人早知道自己会死，这是他最后的奢侈。
他没有亲人，所以这是留给瑟乌尔的遗产。
英俊男人认真的看着瑟乌尔：“人偶师，帮我一个忙。让我见证到最后一刻。我需要知道我的生命有没有浪费。”
“我控制不了有魔力的人。”瑟乌尔望着他的耳坠，沉声道。
“我违反了和法芙妲的契约，不再是天选者了。”男人取下耳坠，随手丢到房间角落里。
“……你确定吗？离开北境还有可能活下去。”
“确定。”男人平静道，脸上没有哪怕一点的犹豫跟迟疑。
但瑟乌尔还是摇头：“不行，我不能去处理尸体，法芙妲能够认出你的样子。”
“这不是问题。”男人淡然一笑，悠然自得地从酒桶倒了一杯深海人鱼，然后洒脱地浇到自己脸上。点火引燃！
三尺高的火焰从英俊男人脸上升起，像一柄柄金色利剑悬在他的头顶！
两秒之后。
“啊！”他大叫一声，双手拍打脸上的火焰，在地上来回打滚。
“草！疼！快帮我灭火！”
瑟乌尔从中转室的拖布旁边寻找到一桶水，男人立刻一头扎了进去。
抬起来时，额前的金发已经被烧秃了大半。皮肤焦烂，满脸血红，两颗眼睛外凸，没有眼皮。脸颊上，不知是组织渗液还是污水的液体滴了下来。
转眼之间，男人清新俊逸的面孔变成恐怖狰狞炼狱图景。
“呼，呼。还能认出来吗？”
能保持清醒已经是奇迹了，没想到他还能说话。瑟乌尔默默伸出手，两根手指抵在男人的额头上。
“浅度操控么？”男人大口喘着气问道。
“这就够了，我会在结束时把身体还给你。”
“多谢。”
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瑟乌尔放空大脑。闭上眼睛，忽然晕了过去，身体失去平衡。
对面的“男人”熟练扶住栽倒的身体。
细微动作比起之前，产生了极大变化。
这就是瑟乌尔身为普通人，却能待在庞德身边的原因。他掌握有一种独特的催眠术，可以不动用魔力，使自己的意识入驻其他身躯，操控凡人！
瞬息之后，脸颊上的灼烧感袭来。但瑟乌尔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动会更痛苦。
他把自己的身体安置在椅子上。忍着痛苦，取下乌金边皮革箱子，开锁之后。里面躺着一把红白粉三色交织的狙击枪。一条条纤长肌肉包裹枪口，精细的血管穿插在包裹阔肌夹缝。握把下被黏糊的薄膜贴紧。
与对于这武器的可怖程度比起来，瑟乌尔感觉这张脸也不算什么了。他抓住枪身上温软的肌肉纤维，提了起来。
阿奴，这把枪的名字。
……
一小时后。
城外某座不知名的小山丘。
白色的羊毛外衣与雪地完美融合在一起，瑟乌尔趴在半山腰上，抵着肉质枪托，从“瞄准镜”里守着山脚下。
瞄准镜是一块椭圆球体，像拉长的眼球，被枪身的肌肉牵扯。后段有一条条血红的细丝，从灰质延伸出来，探进瑟乌尔闭合的右眼皮下，沿着眼眶深入进他的眼底……
瑟乌尔考虑过时间。很快，提着灯的队伍从瞄准镜里出现。
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脖颈上浅浅划了一刀。鲜红的涓涓细流淌到枪托上。黏膜上面张开无数张嘴，像鱼鳃一样翕动。一滴不漏地把血液尽数吸食。
阿奴好像苏醒过来，粉白肌肉有力地搏动着。
过了一会，远处的队伍接近山脚下，距离瑟乌尔大概一两公里的距离。
瑟乌尔减缓呼吸，阿奴也随之平息下来。
队伍领头的，是一群身裹棉衣的士兵。后面跟着松散骑兵队。络绎不绝的人影陆续出现，略数一遍大概五千多人。
队伍中心，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十分显眼。
他披着暗红色斗篷，身高超过两米，高昂着头，比起旁边的人高出一截。眼眶深凹，乌黑的瞳孔藏在眉骨之下，下巴上长满杂乱未经打理的胡须。目光有些呆滞。
尤里乌斯。
瑟乌尔上抬枪口，瞄准镜中心对准了尤里乌斯不修边幅的头颅。
这时，天空阴云飘过，皎洁的月光漏出。
被锁定的尤里乌斯忽然转头，秃鹫一样的双眼好似捕捉到瑟乌尔，直勾勾望了过来。
当即，瑟乌尔把食指伸进扳机口里。
没有扳机，但有牙齿像是闸门一样落下！直接从扳机口处咬断关节。吸吮血液的嘴里有一条条肉舌，争相抢夺走那节断指。
伴随着口水一样的粘稠汁液，没有硝烟，枪口喷射出白森森的骨节，直射远方队列中心。
但距离遥远，夜里寒风呼啸，子弹向着左边产生偏移。
在尤里乌斯身后，有个骑马的白发中年男人。是个副将，头顶苍老的灰发，看起来饱经风霜。
不久前看过的那张肖像画上，画着和他差不多的面孔，不过更年轻些。
两道视线跟上了那枚子弹，一个是瑟乌尔，另一个是队列中的尤里乌斯。后者从容不迫，握着长剑剑鞘，十字形剑柄“噔”一声挡住子弹。
“敌袭！”副将大声发出号令。
一张张疲劳的脸振奋起来，就像是条件反射，松散的队伍瞬间变得井然有序。
千人军队一同警惕山腰。瑟乌尔纹丝未动，大脑混沌迷蒙，眼前光景流转。
时间到了！
眨眼之间，瑟乌尔重新回到那间布满灰尘的地牢，坐在中转室的椅子上。他轻轻抚摸着装阿奴的鎏金皮箱。
对于这把武器，他也不知道该说喜欢还是厌恶。武器就是武器。
瑟乌尔合上盖子，再缓缓打开，红白的狙击枪凭空出现。他一直很好奇这是为什么，不过还没找到原因，这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很多。
晃了晃头，瑟乌尔把盒子摆到一边，他斜坐到椅子上，眼前恰好看到桌上那一桶蓝色“美酒”。
深海人鱼。
打开盖子，浓郁的酒气立刻弥漫出来。瑟乌尔抱着酒桶咕嘟咕嘟的豪饮。经过多年的沉淀，这桶幽蓝色液体早已不能说是饮品，他感觉嗓子里好像有火焰在烧！
短短几秒钟，瑟乌尔立刻头昏脑胀起来。而桶中水位还没下降多少。
他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梦想得到这东西了。
瑟乌尔将酒桶封死起来，金发男人早知道自己会死，这是他最后的奢侈。
他没有亲人，所以这是留给瑟乌尔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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