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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酒肆问妖

    刘翕和闻听此言,哈哈大笑,拔剑在手,“噌”地就蹿了出去。不由分说,就是一剑刺出。

    那大汉聚这一帮弟兄,在此剪径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楞的,也是呆愣了片刻。但当看到跑出来的,是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娃娃,手里拿的还是一把木剑,笑得是前仰后合。他将板斧往身前一叠,任由刘翕和刺来。他身后的一众小弟,也各个大笑出声,对着刘翕和指指点点。

    要说刘翕和也不过是刚刚突破到炼气期,在不使用灵火的情况下,凭借云鹤剑法,实力也就和一流的江湖侠客差不多。但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那可是法器!这把长剑名叫“赤枣”,是他用秦川在铁枣林砍柴剩下的残枝,以熔炼法炼制而成的。本来他还以为这熔炼法只能以矿石作为原材料进行炼器,用木材,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没想到,他还真就成了,枣木在灵火之中冒出红色的火点,眼看要着。可在加大灵火的输出之后,那枣木竟真的变成了枣红色的汁液。这把枣木长剑比直炼法炼出来的长剑木影,要更加结实、锋利,质地更加匀称,灌注灵气也更加顺畅,光华也更加内敛。这次出门,他一共带了五把剑,包括第一把直炼法长剑木影、用合金继炼法打造的长剑流光、用熔炼法以钱瑾师伯的各种珍惜矿藏精心炼制的长剑星辰、用分解再炼法将之前失败的半成品炼制长剑破碎,和这把赤枣。其中他最爱的是那把星辰,随身拿在手里的却是这把赤枣。

    赤枣长剑与那大汉的大斧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那大汉大意之下,板斧被轻易弹开,险些撒手。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刘翕和借这一弹之力,一剑又到,直奔哽嗓咽喉。这大汉本就算不得什么一流高手,更兼斧沉身慢,又大意在先,哪里是刘翕和一合之敌。这一剑,直刺穿了过去,随后一抽手,将赤枣拔了出来。鲜血顺着咽喉喷出,那大汉腔子往外冒着血泡,向后便倒。一众小弟笑容凝固在脸上,发一声喊,四下奔逃。刘翕和却不打算放过他们,提剑便追。

    马车之中,徐友庆看着这一幕,却并未出手阻拦,只是略有些惊诧地道:“你这师兄,好重的杀心啊。”

    秦川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偷眼观瞧,却见师父仍是面带微笑,并无生气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不大会功夫,只见刘翕和倒提着赤枣,跑了回来。可当他想靠近马车时,却发现自己被一堵气墙拦了下来。正当他惊疑不定时,徐友庆掀开车帘,探出脑袋,指着他笑道:“看你弄地这脏兮兮的样子,休想靠近我的马车。”

    刘翕和看看自己身上,果然尽是血污。他吐了吐舌头:“师父,您之前吃饭时候用的那招,能不能教教我?”

    徐友庆抛出一枚玉符,笑道:“要学就赶紧,你不是天才么?限你半个时辰清理干净,过时不候,到时候你就跟在后面跑吧。”

    以刘翕和踏罡步的速度,追上马车毫无难度,但面子上可是挂不住。他接过玉符,立刻便以灵气探查起来。里面记载的是一种叫做“祛污术”的小法术,正是那日徐友庆在福庆楼所施展的法术。这种小法术对于刘翕和来说,毫无难度。他只是小试几次之后,便领会其中真意。在连续弹出几个红色的血球之后,他的周身装束已经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样子。他挥舞着手臂,蹦蹦跳跳地:“师父!师父!我好啦,让我上去吧!”

    徐友庆再次掀开车帘,白了他一眼:“聒噪。好了你还不自己上来,还要我下去接你?”

    刘翕和闻言,连忙蹿上马车。马童随之一挥手中细柳,马车顺着官道缓缓行去。一路再无波澜,众人很快便到了白石城中。

    马车在一面巨大的写着酒字的幌子下,停了下来。打探消息,茶馆酒肆是最好的去处。马童仍旧靠在马背上假寐,徐友庆三人则走进酒肆,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儿立刻笑脸迎了上来:“几位客官,可要点点儿什么?”

    徐友庆笑了笑,熟练地道:“一壶好酒,一只烧鸡,再来一盘烧羊肉。”

    这酒肆不光卖酒,还卖些下酒菜,不过一般都是小菜,像花生米,豆腐干这些。能点烧羊肉这种横菜的,都不是一般人。店小二立刻笑面带春:“好嘞,客官您稍等,一壶好酒,一只大肥烧鸡,上好的烧羊肉一盘嘞。”他扯着嗓子,唱得颇为卖力。他深知这些豪客最重面子,点了这么硬的菜,恨不得不得让全楼的人都知道才好。

    徐友庆却是不看重这些,但也入乡随俗,由得他卖派。不一时,酒菜端了上来。徐友庆拦住小二:“小哥且不忙走,坐下陪我喝两杯。”

    小二干得久了,自然知他是要问话,也不坐下,只躬着身子道:“这位爷,小的身份低微,哪敢跟爷共饮。您有话尽管吩咐,小的定知无不言。”

    徐友庆笑着摆摆手:“无妨,你且坐,这般哪是说话的样子?太不自在。”

    小二这才搭边坐在椅子上,那姿势,比蹲着也舒服不了多少。徐友庆也不管他,笑问道:“小二哥,我听闻咱们白石城出了些怪事,你可知道?”

    小二笑答道:“爷,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城北张家掌柜把粮往河里倒,城南赵家傻儿捡了个媳妇花容又月貌,城东徐家寡妇没穿衣服满街跑,城西孙家丢了一只鸭子两只鸡,倒把官来告,不知客官您问的是哪一桩来哪一遭?”

    徐友庆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翕和一眼,又问那店小二道:“别的我不问,我只问你这白石城,可是出了妖邪?”

    那小二闻言,脸上变颜变色,小圆眼珠滴溜溜一阵乱转,贼兮兮地四下啥么了好几圈,才低声道:“几位爷是外地来的吧?”

    徐友庆点头道:“我们是落第的秀才,四方游学至此。”

    小二一拍大腿:“难怪呢,一看几位就是饱读诗书的大家,气度不凡。几位爷,这话在我这里问问还则罢了,咱们哪说哪了,出了这个门,可切莫再提!”

    徐友庆不慌不忙,呷了口酒:“却是为何?”

    店小二神神秘秘地道:“这事可是千真万确,就发生在我们隔壁村。不过爷您知道,这地方上出了妖魔邪祟,对当地的官老爷可是大大的不利,闹不好要掉脑袋的。这不,这事就让知县大老爷给压下来了,谁要是敢随意谈论,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刘翕和把脸凑上去:“嘿嘿,那小哥你就不怕吃牢饭么?”

    店小二吓得一哆嗦:“哎呀,客官可莫要吓我,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岁的小儿,我还是不说了,不说了。”

    他说着要抬起屁股,却被徐友庆按在肩膀上,把他按了下来,拿起筷子便在刘翕和脑袋上敲了一下。“莫胡闹,再吓到小哥。”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小二哥,我走南闯北,专爱听这奇闻逸事。正听得心里痒痒,你若这一走,可不就好了我了?”

    “哎呀,这哪里使得。”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却把银子攥得倍儿紧,“我可不是图您的银子。既然客官有兴趣,我就给您唠叨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