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限时间
身穿深蓝色polo衫的男人率先踏入铁门，紧接着是那名打扮前卫的姑娘。其余人跟着鱼贯而入。
元喆站在队伍末尾，抬头看向面前的高墙。一个剧本游戏的场地，感觉搞得和监狱一样，不过四面围墙上的壁画绘制着校园风景，由近及远比例正常，十分精致，即使真的站在围墙之中也不会感到压抑。
他回头看向来时的道路，整座小镇都是普通建筑，只有这一处被高墙围起，似乎这所美术学院放在整个安宁镇，也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客人，您还有什么问题吗？”DM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轻微的疑惑。
元喆看着他的有些诡异的笑，口袋中的中指蠢蠢欲动。
这样直接进去，总觉得少点什么。于是他扯起嘴角，也冲那工作人员露出一个自认为同样诡异的笑容，随后一脚踏进大门。
凹形教学楼建筑几乎贴合着四周的围墙，每个方向只留出两人勉强并肩走过的空隙。七个人聚集在建筑的凹陷处，面面相觑。
“大家可以打开任务查看自己的角色了。”DM随意掩上铁门，最后提醒了一句，“我们二阶段集中推理见。”
说着，他愉快的挥挥手，转着钥匙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元喆双击手腕上的金属片，唤醒光屏。只见界面最上方正中央多出一串时间：九月二十七日星期四23:01:56
最后的数字跳动着，时间很快变成23:02
看到他的动作，其他人跟着回过神来，纷纷打开光屏查看。
【王小明，男，美术学院新生，擅长人像素描。】
整个角色界面只有一行字，右半部分，蓝色光点组成一张人脸模糊不清的照片，乍一看有些恐怖，其余部分显示尚未解锁。
右下角弹出一个任务框：
【请即刻前往三楼素描教室获取角色服装及道具，并于23:15之前完成换装，并通过任务判定。
判定标准：外观与角色相似度60%即为通过】
“各位，任务时间有点紧，我先走一步了。”身材健壮的男人冲大家打了声招呼，快步向教学楼走去。
“那咱们第二阶段集中讨论见~”打扮前卫的女孩也挥手跑远，不一会儿，众人纷纷走进教学楼场地，院落中只有两个人还站着没动。
元喆转头看去，是那名一直坐在角落的女生，此时她正站在他身边，看向四周高墙的壁画。她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大眼睛，瓜子脸，面容清秀，一头及腰黑发绑成两条粗粗的麻花辫，低垂在身后，白色半高领内搭，外面配上一件杏色针织开衫，收腰的浅棕色半身长裙，脚下是一双深棕色小皮鞋，娴静优雅。
她背着一个单肩帆布包，看向四周的壁画，目光好像透过墙壁注视着很远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喆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音：“你在看什么？”
出声后连自己都愣住，他居然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夹，乍一听就好像邻家大哥哥在哄幼儿园小孩，或者少儿频道的主持人傻乎乎的挥着手喊“小朋友们”那种感觉。
她回过神，有些惊讶的看着元喆：“你怎么还没去做任务？”
“你不是也没去。”元喆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想试试，在这个所谓的游戏中，任务完不成会怎样。第一个任务看上去只是用于引导，就算真的存在某种惩罚，应当也是整场游戏中最轻的。
如果想要试探，此时是风险最小的时刻，元喆愿意为此赌上一回，总好过一无所知。
“嗯，因为没有必要赶时间。”她有些腼腆的说。
元喆低下头，看着金属片上跳动的时间：23:06.距离任务截止时间越来越近，更何况他的任务地点在三楼。
为什么她认为没必要赶时间，难道也注意到这个地方的不对了，也并没有认同自己是玩家吗？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些仿佛钻进人脑海中引导思维和情感的东西，她是不是也有所了解？
许多问题和念头在脑海中划过，最后开口时，元喆却只说了句：“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那姑娘愣了一下，被逗笑了似的，轻轻低头，肩膀微微颤抖。她说话时语调软软的，声音清澈好听，似乎对所有人都会温声细语，只是细听之下，隐隐有种些空灵的错觉。
“我叫温灵。”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歪了下头，有些俏皮的补充道，“灵异的灵。”
温灵走向铁门那侧的墙壁，虚虚的描摹着画中风景的轮廓。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什么剧本任务，反而十分认真的看着那些壁画：“大型绘画非常考验艺术家的能力，更何况是这样的巨幅作品。
“它很完美，无论是透视，光影，人物，都这么栩栩如生。
“像这样巨大而精致的作品，一般多见于宗教建筑。比如梵蒂冈西斯廷教堂上，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创世纪，14x38.5平方，用了四年多的时间绘制而成。还有维也纳最漂亮的巴洛克教堂，卡尔教堂，位于阿尔卑斯山以北的那一座，里面有罗特麦尔亚的巨幅天顶壁画。列奥那多达芬奇也曾为教堂绘制...当然，我不是说这里的画也有那么高的水准，但是你看——”
温灵张开手臂，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喜悦，仿佛在发光。
“我站在这里，像不像融入了这幅画？”
元喆后退几步，认真看去，发现视觉效果上，温灵真的与那幅画融为一体。正如她所说，光影，透视，每一处色彩，最细微的细节，所有的一切都栩栩如生，如果不是阳光角度与外界少有区别，他甚至要以为这不是什么画，而是真是存在的，通往校园深处的路。
“不好意思，我有点太激动了。”见他没说话，温灵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臂，轻声道歉，随即问道：“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元喆。两个吉祥的吉组合起来，那个喆。”元喆从壁画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在温灵提到之前，他对这些壁画的逼真程度还没有这样清晰的认识。
“元喆。”温灵抬头看着他，用软软的语调念出他的名字，“你的名字感觉很吉利呢。”
“你是美术专业吗？”元喆不自觉的微笑，声音再次夹起来。
“嗯，我学的是艺术鉴赏。各种绘画，雕刻，建筑，也会选修一些音乐赏析。”温灵跟着笑起来，元喆发现她有一个不太对称的酒窝，很是可爱。
她随即好奇的问道：“你学的是什么呢？”
“我，我大学时候是数学系。”元喆感觉有些脸热，“就是数学分析，数理统计，常微分方程一类的...你知道，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也会又课程涉及一点量子力学和原子物理学....”
我在说什么啊！？
温灵睁大眼睛，看上去有些困惑，很快又笑着说：“这样吗。我不太懂，但是听上去感觉很厉害。”
元喆觉得这个游戏场地很热，或许是围墙和上方透明圆顶的原因。封闭空间的通风和散热效果总是不够好。
两人交谈间，任务截止时间也快到了。
他低头看向金属片，23:07:29
奇怪，只过了一分钟？虽然跟温灵在一处确实感觉风都变慢了，阳光洒下的角度都那么好看...不对，就算感知很主观，但一分钟也太离谱了。
“温灵，可以帮忙看一下你的游戏时间吗？”元喆唤醒光屏，那个29秒过了好半天才跳转到30，计时器明显有问题，“现在显示在游戏中是几点？”
温灵抬起手看了一眼：“23：07，怎么了吗？”
“这个游戏时间比正常要慢很多。”元喆疑惑道。
温灵凑过来，微微踮起脚看向他手环上显示的时间，不解的说：“没有慢啊？”
元喆指着显示时间中单位为秒的部分：“你看，一、二、三、四、五，时间过了五秒，这里的时间才走了一秒。”
温灵眨眨眼：“你设置一下倒计时模式看看呢？”
元喆闻言开始尝试，在设置中将时间显示更改为任务倒计时模式。按下确定后，双重嵌套的对话框出现在眼前：外层是十五分钟的倒计时，现在已经显示00:07:28，还有七多钟，秒上的单位数字以每5秒减一的速度减少着。
内层倒计时时间倒是正常减少，只不过显示00:37:20，正好是外层时间的五倍，框里写着：当前时间流速与剧情时间线标准流速比例。
熄灭光屏，金属片上显示着内层时间，左上角还写着一行小字：当前时间流速比例：5:1
时间流速比例？
元喆点开帮助栏，发现介绍游戏流程的“剧场”下方，一个名为“无限时间”的问题栏已经点亮。
【无限时间】
【每当剩余任务时间过半，未完成任务的玩家将激活时间嵌套机制，即延长倒计时，为玩家预留出更加充足的时间用于完成任务。最外层为剧情标准时间，每向内一层，倒计时剩余时间乘五，最内层即为玩家感知中的正常流速的时间。任务完成后时间流速将恢复，与剧情标准时间一致。】
【注意，每个人的时间都是相对的，如果您处于时间嵌套的第一层，在同剧情标准时间线上的玩家交流时，您的声音与动作对于他将是五倍速，同样，他的行为在您看来是0.2倍速，你们的交流可能存在一些困难。同理，当您处于时间嵌套第二层时，您的任务完成倒计时时间将变为25倍。】
【警告！请玩家不要拖延，尽快完成任务。时间流速与剧情标准时间相差越大，场景中的物品越难以移动，如果时间嵌套进入第九层，玩家捡起一枚硬币需要的能量将与小型氢弹爆炸时产生的能量相近。虽然有无限时间，但请不要过分拖延。任务小助手建议，最好在时间嵌套第三层结束之前完成任务！】
时间嵌套，无限时间？按照这个设定，游戏不存在任务故意不完成的可能。
每当剩余时间过半，向内进行一次嵌套，类比一句古语“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这意味着任务完成前，玩家的个人时间接近于无穷。
这就意味着，要么做任务，要么困在无限拉长，接近永恒的时间中。
可是这怎么可能，单独改变一个人的时间？时间流速是可以被改变的存在吗？
如果这样理解，将任务规定的时间段看成一条线段，那么同样在剧本标准时间的角度，“我”的时间长于标准时间线，而剧本中其他一切都属于“剧情标准时间”，因此在“我”的视角，一切其他物体的运动变慢了。
这样说来，一个十五分钟在“我”的视角内可以无限延长，只要不完成任务，时间永远不会到23:15的截止点，并且接近这个时间点的速度越来越慢，这里其他的一切都会逐渐静止下来。
温灵看看手环上的时间，内层的时间缓缓流逝，十七分钟后，将进入三层嵌套。
“虽然不着急，但我们还是开始做任务吧。”她缓缓眨眼，“那我们第二轮集中讨论见。”
元喆站在队伍末尾，抬头看向面前的高墙。一个剧本游戏的场地，感觉搞得和监狱一样，不过四面围墙上的壁画绘制着校园风景，由近及远比例正常，十分精致，即使真的站在围墙之中也不会感到压抑。
他回头看向来时的道路，整座小镇都是普通建筑，只有这一处被高墙围起，似乎这所美术学院放在整个安宁镇，也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客人，您还有什么问题吗？”DM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轻微的疑惑。
元喆看着他的有些诡异的笑，口袋中的中指蠢蠢欲动。
这样直接进去，总觉得少点什么。于是他扯起嘴角，也冲那工作人员露出一个自认为同样诡异的笑容，随后一脚踏进大门。
凹形教学楼建筑几乎贴合着四周的围墙，每个方向只留出两人勉强并肩走过的空隙。七个人聚集在建筑的凹陷处，面面相觑。
“大家可以打开任务查看自己的角色了。”DM随意掩上铁门，最后提醒了一句，“我们二阶段集中推理见。”
说着，他愉快的挥挥手，转着钥匙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元喆双击手腕上的金属片，唤醒光屏。只见界面最上方正中央多出一串时间：九月二十七日星期四23:01:56
最后的数字跳动着，时间很快变成23:02
看到他的动作，其他人跟着回过神来，纷纷打开光屏查看。
【王小明，男，美术学院新生，擅长人像素描。】
整个角色界面只有一行字，右半部分，蓝色光点组成一张人脸模糊不清的照片，乍一看有些恐怖，其余部分显示尚未解锁。
右下角弹出一个任务框：
【请即刻前往三楼素描教室获取角色服装及道具，并于23:15之前完成换装，并通过任务判定。
判定标准：外观与角色相似度60%即为通过】
“各位，任务时间有点紧，我先走一步了。”身材健壮的男人冲大家打了声招呼，快步向教学楼走去。
“那咱们第二阶段集中讨论见~”打扮前卫的女孩也挥手跑远，不一会儿，众人纷纷走进教学楼场地，院落中只有两个人还站着没动。
元喆转头看去，是那名一直坐在角落的女生，此时她正站在他身边，看向四周高墙的壁画。她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大眼睛，瓜子脸，面容清秀，一头及腰黑发绑成两条粗粗的麻花辫，低垂在身后，白色半高领内搭，外面配上一件杏色针织开衫，收腰的浅棕色半身长裙，脚下是一双深棕色小皮鞋，娴静优雅。
她背着一个单肩帆布包，看向四周的壁画，目光好像透过墙壁注视着很远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喆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音：“你在看什么？”
出声后连自己都愣住，他居然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夹，乍一听就好像邻家大哥哥在哄幼儿园小孩，或者少儿频道的主持人傻乎乎的挥着手喊“小朋友们”那种感觉。
她回过神，有些惊讶的看着元喆：“你怎么还没去做任务？”
“你不是也没去。”元喆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想试试，在这个所谓的游戏中，任务完不成会怎样。第一个任务看上去只是用于引导，就算真的存在某种惩罚，应当也是整场游戏中最轻的。
如果想要试探，此时是风险最小的时刻，元喆愿意为此赌上一回，总好过一无所知。
“嗯，因为没有必要赶时间。”她有些腼腆的说。
元喆低下头，看着金属片上跳动的时间：23:06.距离任务截止时间越来越近，更何况他的任务地点在三楼。
为什么她认为没必要赶时间，难道也注意到这个地方的不对了，也并没有认同自己是玩家吗？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些仿佛钻进人脑海中引导思维和情感的东西，她是不是也有所了解？
许多问题和念头在脑海中划过，最后开口时，元喆却只说了句：“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那姑娘愣了一下，被逗笑了似的，轻轻低头，肩膀微微颤抖。她说话时语调软软的，声音清澈好听，似乎对所有人都会温声细语，只是细听之下，隐隐有种些空灵的错觉。
“我叫温灵。”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歪了下头，有些俏皮的补充道，“灵异的灵。”
温灵走向铁门那侧的墙壁，虚虚的描摹着画中风景的轮廓。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什么剧本任务，反而十分认真的看着那些壁画：“大型绘画非常考验艺术家的能力，更何况是这样的巨幅作品。
“它很完美，无论是透视，光影，人物，都这么栩栩如生。
“像这样巨大而精致的作品，一般多见于宗教建筑。比如梵蒂冈西斯廷教堂上，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创世纪，14x38.5平方，用了四年多的时间绘制而成。还有维也纳最漂亮的巴洛克教堂，卡尔教堂，位于阿尔卑斯山以北的那一座，里面有罗特麦尔亚的巨幅天顶壁画。列奥那多达芬奇也曾为教堂绘制...当然，我不是说这里的画也有那么高的水准，但是你看——”
温灵张开手臂，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喜悦，仿佛在发光。
“我站在这里，像不像融入了这幅画？”
元喆后退几步，认真看去，发现视觉效果上，温灵真的与那幅画融为一体。正如她所说，光影，透视，每一处色彩，最细微的细节，所有的一切都栩栩如生，如果不是阳光角度与外界少有区别，他甚至要以为这不是什么画，而是真是存在的，通往校园深处的路。
“不好意思，我有点太激动了。”见他没说话，温灵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臂，轻声道歉，随即问道：“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元喆。两个吉祥的吉组合起来，那个喆。”元喆从壁画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在温灵提到之前，他对这些壁画的逼真程度还没有这样清晰的认识。
“元喆。”温灵抬头看着他，用软软的语调念出他的名字，“你的名字感觉很吉利呢。”
“你是美术专业吗？”元喆不自觉的微笑，声音再次夹起来。
“嗯，我学的是艺术鉴赏。各种绘画，雕刻，建筑，也会选修一些音乐赏析。”温灵跟着笑起来，元喆发现她有一个不太对称的酒窝，很是可爱。
她随即好奇的问道：“你学的是什么呢？”
“我，我大学时候是数学系。”元喆感觉有些脸热，“就是数学分析，数理统计，常微分方程一类的...你知道，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也会又课程涉及一点量子力学和原子物理学....”
我在说什么啊！？
温灵睁大眼睛，看上去有些困惑，很快又笑着说：“这样吗。我不太懂，但是听上去感觉很厉害。”
元喆觉得这个游戏场地很热，或许是围墙和上方透明圆顶的原因。封闭空间的通风和散热效果总是不够好。
两人交谈间，任务截止时间也快到了。
他低头看向金属片，23:07:29
奇怪，只过了一分钟？虽然跟温灵在一处确实感觉风都变慢了，阳光洒下的角度都那么好看...不对，就算感知很主观，但一分钟也太离谱了。
“温灵，可以帮忙看一下你的游戏时间吗？”元喆唤醒光屏，那个29秒过了好半天才跳转到30，计时器明显有问题，“现在显示在游戏中是几点？”
温灵抬起手看了一眼：“23：07，怎么了吗？”
“这个游戏时间比正常要慢很多。”元喆疑惑道。
温灵凑过来，微微踮起脚看向他手环上显示的时间，不解的说：“没有慢啊？”
元喆指着显示时间中单位为秒的部分：“你看，一、二、三、四、五，时间过了五秒，这里的时间才走了一秒。”
温灵眨眨眼：“你设置一下倒计时模式看看呢？”
元喆闻言开始尝试，在设置中将时间显示更改为任务倒计时模式。按下确定后，双重嵌套的对话框出现在眼前：外层是十五分钟的倒计时，现在已经显示00:07:28，还有七多钟，秒上的单位数字以每5秒减一的速度减少着。
内层倒计时时间倒是正常减少，只不过显示00:37:20，正好是外层时间的五倍，框里写着：当前时间流速与剧情时间线标准流速比例。
熄灭光屏，金属片上显示着内层时间，左上角还写着一行小字：当前时间流速比例：5:1
时间流速比例？
元喆点开帮助栏，发现介绍游戏流程的“剧场”下方，一个名为“无限时间”的问题栏已经点亮。
【无限时间】
【每当剩余任务时间过半，未完成任务的玩家将激活时间嵌套机制，即延长倒计时，为玩家预留出更加充足的时间用于完成任务。最外层为剧情标准时间，每向内一层，倒计时剩余时间乘五，最内层即为玩家感知中的正常流速的时间。任务完成后时间流速将恢复，与剧情标准时间一致。】
【注意，每个人的时间都是相对的，如果您处于时间嵌套的第一层，在同剧情标准时间线上的玩家交流时，您的声音与动作对于他将是五倍速，同样，他的行为在您看来是0.2倍速，你们的交流可能存在一些困难。同理，当您处于时间嵌套第二层时，您的任务完成倒计时时间将变为25倍。】
【警告！请玩家不要拖延，尽快完成任务。时间流速与剧情标准时间相差越大，场景中的物品越难以移动，如果时间嵌套进入第九层，玩家捡起一枚硬币需要的能量将与小型氢弹爆炸时产生的能量相近。虽然有无限时间，但请不要过分拖延。任务小助手建议，最好在时间嵌套第三层结束之前完成任务！】
时间嵌套，无限时间？按照这个设定，游戏不存在任务故意不完成的可能。
每当剩余时间过半，向内进行一次嵌套，类比一句古语“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这意味着任务完成前，玩家的个人时间接近于无穷。
这就意味着，要么做任务，要么困在无限拉长，接近永恒的时间中。
可是这怎么可能，单独改变一个人的时间？时间流速是可以被改变的存在吗？
如果这样理解，将任务规定的时间段看成一条线段，那么同样在剧本标准时间的角度，“我”的时间长于标准时间线，而剧本中其他一切都属于“剧情标准时间”，因此在“我”的视角，一切其他物体的运动变慢了。
这样说来，一个十五分钟在“我”的视角内可以无限延长，只要不完成任务，时间永远不会到23:15的截止点，并且接近这个时间点的速度越来越慢，这里其他的一切都会逐渐静止下来。
温灵看看手环上的时间，内层的时间缓缓流逝，十七分钟后，将进入三层嵌套。
“虽然不着急，但我们还是开始做任务吧。”她缓缓眨眼，“那我们第二轮集中讨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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