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夜
不远处，江宁趴在传达室窗前的桌子上，一副要死的样子。见元喆速度正常的走进来，半死不活的抬手打了声招呼。
“哟。”他有气无力道，“我感觉自己忽然理解了一切。”
元喆低头看着不断归零的倒计时：“时间不多了，做好准备。”
“你不去看值班守则？”
“时间不够。”元喆靠在传达室门口的墙上，打开开关，电灯没有丝毫反应，不知是不是要等到夜晚来临后才会亮起，还是，永远不会亮。
他轻轻带上传达室的门，左手的手电已经换上新电池，照射出的白光极具穿透性；右手握着那只从雕刻教室顺出来的铁锤，唤醒蓝色光屏，盯着最后的倒计时。
江宁也打起精神，随手关上窗，提起那盏元宵节小夜灯，把道具长剑抗在肩膀上，准备当棍子用。
倒计时归零，屏幕上闪烁着23:30.随着一声惊雷，窗外的光瞬间消失，整个场景漆黑一片，只有光屏幽蓝的光。
传达室门外传出一声惊叫，似乎是之前在二层见到的那名女玩家，随后一片寂静。
元喆与江宁没急着开灯，一个紧靠墙壁盯着光屏，一个站在房间中央，警惕四周。
啵~
随着一声如同气泡破裂的奇怪提示音，光屏右上角的帮助图标与任务栏同时出现了鲜红色感叹号。
元喆率先点看帮助，第三行已经解锁。
【入夜】
【入夜之后，玩家将开启沉浸式体验，地图增加至整座校园，包括但不限于宿舍、图书馆、餐厅、艺术楼、树林、操场....】
【请根据任务提示，在指定时间内前往相应地点完成任务。】
【注意：天黑之后，伴随着月亮，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
一阶段游戏不存在npc，校园内存在的只有玩家。请确保您看到的人真的是玩家。如果无法确认，请远离。如果您不记得与自己一同前来的玩家都有哪些，那么建议您，不要相信任何人。】
【警告：警惕月光。】
图书馆？操场？安宁镇美术学院的地图里根本没有这两个地方。
警惕月光...
元喆看向传达室窗外：近在咫尺的围墙此时仿佛消失了，目之所及，真真切切的展现出属于一所校园该有的摸样。
由近及远的暖黄色路灯，通往远处学生宿舍楼的宽阔主路，对面亮着灯牌的餐厅，隐藏在黑暗中的树丛和绿化带。
此时是深夜23:30，寂静笼罩着整座校园。夜晚的温度在某一个瞬间骤然降低，凉风穿过走道吹透薄薄的单衣，阴冷的寒意随着每一次呼吸，进入肺部，整个胸腔的温度也随之降下。
夜晚总是关联着某些古旧的回忆，它们存在于距离今日十分遥远的过去，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口口相传延续下来，化作艺术符号，文字，成为传说，成为历史。
模因，人们这样称呼它。与基因对应，在诸如语言、观念、信仰、行为方式等一系列内容的传递过程中，如同基因在物种演化中流传那样，模因也作为“遗传因子”在时间的长河中流传至今。
伴随着月亮，无数诡异扭曲的身影从月光里走来，唤醒人类亘古以来埋藏在最深处、最远古的记忆。
当他忽然回忆起那深藏于血肉之下，被时间的灰烬所掩埋的，那存在于所有智慧生命意识最深处，无法描述、无法理解，亦无法认知的古老存在时，铭刻在DNA中的恐惧也将悄然苏醒。
那时，他将无比清醒的认识到，没有人不惧怕黑夜。
元喆看向不远处的江宁，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拉紧阴影。
江宁忽然回过神来，惊讶道：“咋了？”
“月光。”怔怔看着江宁刚刚站立的位置。
月光从传达室的窗户洒进来，不，不全是月光，窗外的路灯同样洒金暖黄色的光，掺杂在一起，有些分不清。
就在刚刚，江宁沐浴在这混合的光线下，元喆从侧面看见他呆滞的目光，和那缓缓抬起，伸向自己眼眶的手指。
“你刚才，好像试图把自己的眼球挖出来。”元喆伸手模仿了一下，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呈现一个钩子的形状，指向自己的眼眶，木讷的眼神惟妙惟肖，“像这样。”
江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我刚刚...”
他回忆了一下，忽然发现，想不起刚刚自己做了什么。
“先读更新的资料，警惕月光。”元喆蹲下来，传达室靠近门一侧的高大橱柜遮挡出一大片阴影区域。
江宁也跟着蹲下，背靠着门，打开光屏开始阅读新的帮助和任务信息。
元喆打开任务，本次，五个任务同时发布，上面规定了清晰的完成时间，在他打开的一刻，第一个任务已经开始五分钟倒计时，此时时间已经过了两分钟，眼看就要进入嵌套第二层。
暂时没去理会时间，元喆粗略浏览着任务标题，五个任务自上而下排列着，分别是：抛硬币、寻人、参会、祷告、献祭。怎么看都不正常，像极了凶手拿到的剧本。
而且祷告和献祭，向什么祷告和献祭？王小明的角色信息中从头至尾都没提过什么神明。
从下往上点击，元喆发现下方四个任务虽然已经发布，但看不到具体内容，果然还是要按照顺序一个个完成后，才能解锁下一个。
他点开第一个任务详情查看。
【任务：抛硬币】
【身为祂的信徒，你热爱一切令人愉悦的仪式。哪怕孤身一人身处异国他乡，你也从未忘却自己唯一的信仰。
来到这座小镇，你惊喜的发现，这里存在着许多弱小却异常惹眼的存在，被人类制定遵循的规则困在这座镇子上，连吞噬理智壮大自身都极为艰难。你甚至怀疑，长此以往，它们将永远无法获得人类的信仰，甚至会被彻底束缚，被遗忘在时间的灰烬中。
但就是这些弱小的存在，让你欣喜若狂，这座小镇作为祂的祭品再合适不过。混乱与理智，异常与秩序，让这场斗争彻底爆发出来吧！愿这混乱的狂欢愉悦我主！挣扎的灵魂终究会在混乱与疯狂中认识到，一切都是虚妄，只有祂，才是永恒的真理，万物的真相！】
元喆眯起眼睛，不祥的预感向着事实转变，任务一开始的文字，就已经几乎明示了王小明是最大的反派，站在人类对立面。按照江宁这个职业DM的理论，这次的“凶手”，该不会就是他自己吧？
他继续阅读。
【安宁镇美术学院，你选择开始的地方。这里存在这一个能够扭曲时间的有趣存在。
它在一众无用之物中还算出彩，至少发展出零星几个虔诚的信徒。在她邀请你加入那个名为“时之眼”的艺术社团时，你欣然答应，同时加入制定规则与它对抗的人类组织，准备向唯一的救主献祭第一场狂欢。
它扭曲着时间，拉伸、压缩，却无法扭转因果，因此喜爱确定性，排斥所有概率事件。在唯一确定的时间线上，信徒们称它为“全知之眼”。尽管你对此嗤之以鼻，但这不妨碍你利用它向主献祭。向其祷告，你将获得命运。
请寻找一枚硬币，在抛硬币的同时念诵以下文字，并进行记录，当确定正面概率无限接近百分百时，任务判定成功。
祷告词：“通晓过去与未来的全知之眼，请赐予我命运。”】
元喆皱起眉头，感觉事情不简单。他并不想真的去念什么祷告词，这个剧本中的引来注视和获得命运，恐怕可以直接以字面意思来理解，念出口恐怕真的会获得所谓的“命运”。
但世界本身并非确定的存在。虽然有理论声称，抛硬币不算随机事件，只要知道硬币抛出时的力量与角度，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计算，完全可以精准预测正面与反面。换句话说，在硬币抛出的瞬间，正反面就已经注定，而宇宙也是如此，在其诞生的瞬间，如果有什么存在能知晓其中一切细节，并具有强大到能推算一切的能力，那么它将通晓从宇宙诞生到湮灭的所有，一切皆为既定的命运。
但事实并非如此。无论再怎么反常识，我们都要认识到世界并非我们想当然的那样。比如时间与空间并不绝对，不变的是光速而不是时间；比如世界上真的存在完全随机的事件，在现实坍缩之前，薛定谔放在盒子里的那只猫确实同时存在生与死的叠加态。
根据任务中的描述，王小明本人作为某个其唯一信奉的主，“祂”的信徒，对所谓“全知之眼”嗤之以鼻，念诵祷告不过是为了利用“全知之眼”向主献祭什么东西。
王小明有“祂”的庇护可以大胆念诵祷告词祈求获取命运，但他元喆可是个唯物主义者，从小到大求神拜佛全是为了通过考试、穿越二次元、得到写轮眼一类的超能力，祷告内容复杂混乱且敷衍，如果众神真的听见他的祈祷，没有骂街都算有涵养，更别提庇护了。
可是不完成任务，时间就会趋于无限...元喆蹲在原地陷入沉思。
另一边，江宁也阅读完自己第一个任务，小声哀嚎了一句：“这个李华晟到底是个什么成分！”
元喆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你猜我第一个任务是什么？”江宁一脸凝重。
“我不猜。”元喆面无表情，反正江宁自己一定会说。
“是....算了，我说不出口，你看。”江宁将自己的光屏凑过去。
元喆定睛一看，只见任务栏五个小标题写着：混入女生宿舍、自首、寻人、审讯、接任。
好家伙，法外狂徒就是你？接任是接张三的班吗？
一瞬间，元喆脑海中已经出现江宁一身橘黄色囚服在看守所唱铁窗泪的画面。
“你这任务，还挺...特别的。”元喆在词汇量贫瘠的大脑搜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还算中性的词。
江宁幽幽的看着他。
“你要怎么前往女生宿舍。”元喆望向窗外的月光，“把眼球揣在口袋里，一路跳着兔子舞跳过去吗？”
“不劳您操心。”江宁语气带着迁怒阴阳怪气道。
元喆好笑的打开手电，站起身，从门上的小窗观察着走廊。
手环倒计时显示已经进入第二层，显示为剩余十一分二十三秒，想要在进入四层之前完成任务，剩余时间还有二十一分钟左右。
“你第一个任务显示多久？”元喆问。
“还剩十一分钟多，第二层。”江宁看了眼手环。
“假设入夜之后，四层时间之前依旧安全，我们的时间还剩二十一分钟。”元喆打开传达室的门，“走吧，四层素描教室有不少黑色遮光布，希望能派的上用场。”
江宁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拎起道具长剑：“组队？”
元喆拉开传达室的门，率先踏入幽暗的走廊。
“哟。”他有气无力道，“我感觉自己忽然理解了一切。”
元喆低头看着不断归零的倒计时：“时间不多了，做好准备。”
“你不去看值班守则？”
“时间不够。”元喆靠在传达室门口的墙上，打开开关，电灯没有丝毫反应，不知是不是要等到夜晚来临后才会亮起，还是，永远不会亮。
他轻轻带上传达室的门，左手的手电已经换上新电池，照射出的白光极具穿透性；右手握着那只从雕刻教室顺出来的铁锤，唤醒蓝色光屏，盯着最后的倒计时。
江宁也打起精神，随手关上窗，提起那盏元宵节小夜灯，把道具长剑抗在肩膀上，准备当棍子用。
倒计时归零，屏幕上闪烁着23:30.随着一声惊雷，窗外的光瞬间消失，整个场景漆黑一片，只有光屏幽蓝的光。
传达室门外传出一声惊叫，似乎是之前在二层见到的那名女玩家，随后一片寂静。
元喆与江宁没急着开灯，一个紧靠墙壁盯着光屏，一个站在房间中央，警惕四周。
啵~
随着一声如同气泡破裂的奇怪提示音，光屏右上角的帮助图标与任务栏同时出现了鲜红色感叹号。
元喆率先点看帮助，第三行已经解锁。
【入夜】
【入夜之后，玩家将开启沉浸式体验，地图增加至整座校园，包括但不限于宿舍、图书馆、餐厅、艺术楼、树林、操场....】
【请根据任务提示，在指定时间内前往相应地点完成任务。】
【注意：天黑之后，伴随着月亮，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
一阶段游戏不存在npc，校园内存在的只有玩家。请确保您看到的人真的是玩家。如果无法确认，请远离。如果您不记得与自己一同前来的玩家都有哪些，那么建议您，不要相信任何人。】
【警告：警惕月光。】
图书馆？操场？安宁镇美术学院的地图里根本没有这两个地方。
警惕月光...
元喆看向传达室窗外：近在咫尺的围墙此时仿佛消失了，目之所及，真真切切的展现出属于一所校园该有的摸样。
由近及远的暖黄色路灯，通往远处学生宿舍楼的宽阔主路，对面亮着灯牌的餐厅，隐藏在黑暗中的树丛和绿化带。
此时是深夜23:30，寂静笼罩着整座校园。夜晚的温度在某一个瞬间骤然降低，凉风穿过走道吹透薄薄的单衣，阴冷的寒意随着每一次呼吸，进入肺部，整个胸腔的温度也随之降下。
夜晚总是关联着某些古旧的回忆，它们存在于距离今日十分遥远的过去，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口口相传延续下来，化作艺术符号，文字，成为传说，成为历史。
模因，人们这样称呼它。与基因对应，在诸如语言、观念、信仰、行为方式等一系列内容的传递过程中，如同基因在物种演化中流传那样，模因也作为“遗传因子”在时间的长河中流传至今。
伴随着月亮，无数诡异扭曲的身影从月光里走来，唤醒人类亘古以来埋藏在最深处、最远古的记忆。
当他忽然回忆起那深藏于血肉之下，被时间的灰烬所掩埋的，那存在于所有智慧生命意识最深处，无法描述、无法理解，亦无法认知的古老存在时，铭刻在DNA中的恐惧也将悄然苏醒。
那时，他将无比清醒的认识到，没有人不惧怕黑夜。
元喆看向不远处的江宁，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拉紧阴影。
江宁忽然回过神来，惊讶道：“咋了？”
“月光。”怔怔看着江宁刚刚站立的位置。
月光从传达室的窗户洒进来，不，不全是月光，窗外的路灯同样洒金暖黄色的光，掺杂在一起，有些分不清。
就在刚刚，江宁沐浴在这混合的光线下，元喆从侧面看见他呆滞的目光，和那缓缓抬起，伸向自己眼眶的手指。
“你刚才，好像试图把自己的眼球挖出来。”元喆伸手模仿了一下，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呈现一个钩子的形状，指向自己的眼眶，木讷的眼神惟妙惟肖，“像这样。”
江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我刚刚...”
他回忆了一下，忽然发现，想不起刚刚自己做了什么。
“先读更新的资料，警惕月光。”元喆蹲下来，传达室靠近门一侧的高大橱柜遮挡出一大片阴影区域。
江宁也跟着蹲下，背靠着门，打开光屏开始阅读新的帮助和任务信息。
元喆打开任务，本次，五个任务同时发布，上面规定了清晰的完成时间，在他打开的一刻，第一个任务已经开始五分钟倒计时，此时时间已经过了两分钟，眼看就要进入嵌套第二层。
暂时没去理会时间，元喆粗略浏览着任务标题，五个任务自上而下排列着，分别是：抛硬币、寻人、参会、祷告、献祭。怎么看都不正常，像极了凶手拿到的剧本。
而且祷告和献祭，向什么祷告和献祭？王小明的角色信息中从头至尾都没提过什么神明。
从下往上点击，元喆发现下方四个任务虽然已经发布，但看不到具体内容，果然还是要按照顺序一个个完成后，才能解锁下一个。
他点开第一个任务详情查看。
【任务：抛硬币】
【身为祂的信徒，你热爱一切令人愉悦的仪式。哪怕孤身一人身处异国他乡，你也从未忘却自己唯一的信仰。
来到这座小镇，你惊喜的发现，这里存在着许多弱小却异常惹眼的存在，被人类制定遵循的规则困在这座镇子上，连吞噬理智壮大自身都极为艰难。你甚至怀疑，长此以往，它们将永远无法获得人类的信仰，甚至会被彻底束缚，被遗忘在时间的灰烬中。
但就是这些弱小的存在，让你欣喜若狂，这座小镇作为祂的祭品再合适不过。混乱与理智，异常与秩序，让这场斗争彻底爆发出来吧！愿这混乱的狂欢愉悦我主！挣扎的灵魂终究会在混乱与疯狂中认识到，一切都是虚妄，只有祂，才是永恒的真理，万物的真相！】
元喆眯起眼睛，不祥的预感向着事实转变，任务一开始的文字，就已经几乎明示了王小明是最大的反派，站在人类对立面。按照江宁这个职业DM的理论，这次的“凶手”，该不会就是他自己吧？
他继续阅读。
【安宁镇美术学院，你选择开始的地方。这里存在这一个能够扭曲时间的有趣存在。
它在一众无用之物中还算出彩，至少发展出零星几个虔诚的信徒。在她邀请你加入那个名为“时之眼”的艺术社团时，你欣然答应，同时加入制定规则与它对抗的人类组织，准备向唯一的救主献祭第一场狂欢。
它扭曲着时间，拉伸、压缩，却无法扭转因果，因此喜爱确定性，排斥所有概率事件。在唯一确定的时间线上，信徒们称它为“全知之眼”。尽管你对此嗤之以鼻，但这不妨碍你利用它向主献祭。向其祷告，你将获得命运。
请寻找一枚硬币，在抛硬币的同时念诵以下文字，并进行记录，当确定正面概率无限接近百分百时，任务判定成功。
祷告词：“通晓过去与未来的全知之眼，请赐予我命运。”】
元喆皱起眉头，感觉事情不简单。他并不想真的去念什么祷告词，这个剧本中的引来注视和获得命运，恐怕可以直接以字面意思来理解，念出口恐怕真的会获得所谓的“命运”。
但世界本身并非确定的存在。虽然有理论声称，抛硬币不算随机事件，只要知道硬币抛出时的力量与角度，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计算，完全可以精准预测正面与反面。换句话说，在硬币抛出的瞬间，正反面就已经注定，而宇宙也是如此，在其诞生的瞬间，如果有什么存在能知晓其中一切细节，并具有强大到能推算一切的能力，那么它将通晓从宇宙诞生到湮灭的所有，一切皆为既定的命运。
但事实并非如此。无论再怎么反常识，我们都要认识到世界并非我们想当然的那样。比如时间与空间并不绝对，不变的是光速而不是时间；比如世界上真的存在完全随机的事件，在现实坍缩之前，薛定谔放在盒子里的那只猫确实同时存在生与死的叠加态。
根据任务中的描述，王小明本人作为某个其唯一信奉的主，“祂”的信徒，对所谓“全知之眼”嗤之以鼻，念诵祷告不过是为了利用“全知之眼”向主献祭什么东西。
王小明有“祂”的庇护可以大胆念诵祷告词祈求获取命运，但他元喆可是个唯物主义者，从小到大求神拜佛全是为了通过考试、穿越二次元、得到写轮眼一类的超能力，祷告内容复杂混乱且敷衍，如果众神真的听见他的祈祷，没有骂街都算有涵养，更别提庇护了。
可是不完成任务，时间就会趋于无限...元喆蹲在原地陷入沉思。
另一边，江宁也阅读完自己第一个任务，小声哀嚎了一句：“这个李华晟到底是个什么成分！”
元喆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你猜我第一个任务是什么？”江宁一脸凝重。
“我不猜。”元喆面无表情，反正江宁自己一定会说。
“是....算了，我说不出口，你看。”江宁将自己的光屏凑过去。
元喆定睛一看，只见任务栏五个小标题写着：混入女生宿舍、自首、寻人、审讯、接任。
好家伙，法外狂徒就是你？接任是接张三的班吗？
一瞬间，元喆脑海中已经出现江宁一身橘黄色囚服在看守所唱铁窗泪的画面。
“你这任务，还挺...特别的。”元喆在词汇量贫瘠的大脑搜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还算中性的词。
江宁幽幽的看着他。
“你要怎么前往女生宿舍。”元喆望向窗外的月光，“把眼球揣在口袋里，一路跳着兔子舞跳过去吗？”
“不劳您操心。”江宁语气带着迁怒阴阳怪气道。
元喆好笑的打开手电，站起身，从门上的小窗观察着走廊。
手环倒计时显示已经进入第二层，显示为剩余十一分二十三秒，想要在进入四层之前完成任务，剩余时间还有二十一分钟左右。
“你第一个任务显示多久？”元喆问。
“还剩十一分钟多，第二层。”江宁看了眼手环。
“假设入夜之后，四层时间之前依旧安全，我们的时间还剩二十一分钟。”元喆打开传达室的门，“走吧，四层素描教室有不少黑色遮光布，希望能派的上用场。”
江宁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拎起道具长剑：“组队？”
元喆拉开传达室的门，率先踏入幽暗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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