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过往（上）
放学后，杨允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未走出校园。
他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一罐饮料扔中了他的脑袋，饮料溅得他一脸都是。他抬头一看，发现罪魁祸首正是毛载和他的一帮跟班。
“哇哈哈，杨允，看看你可怜的样子，可要感谢哥哥我没忘记你的存在。“毛载嘲笑着，一众同党也跟着大笑。
杨允擦拭着脸上的饮料，低下头，奋力把那罐饮料扔回去。
正中毛载鼻梁。
“妈的，真是讨打了，别跑！”毛载眼中凶光暴露，三步作两步冲向杨允，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都一哄而上。
对于同龄人来说，人数意味着压倒性的差距。
那些人把杨允按倒在地，为首的毛载一脚踏在杨允胸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想清楚点自己的地位，懂吗？”
“我……道……”杨允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毛载挥挥手，示意小弟们松些手，故意俯下身子，作倾听状，“什么，你要道歉？早干什么去了。”
“…我道歉…”杨允轻声说着，毛载贴得更近了。
“才怪！”
杨允一下子用力一起，狠狠咬住了毛载的耳朵。
“你干什么！你这杀千刀的小杂种！哎哟，看什么看，快点来帮忙啊！”
毛载呲牙咧嘴地叫着，那些小弟们也连忙来帮忙。
那些小弟连忙放开禁锢，对杨允一阵拳打脚踢。可不管怎么样，杨允就是死不松口，反而还磨动着下巴。
“啊！！！”毛载一下子跌倒在地，捂住耳朵，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而看那杨允，口中咬着一片仍在滴血的耳朵。
其余人被这阵势吓住了，谁也不知道一向是个闷葫芦的杨允发起狠来竟然会如此激烈。
“呸！”杨允吐出那片耳朵，趁众人发愣的时候，快速逃离了现场。
“喂喂喂，那边那位同学，停下停下。”在校园出口处的保安见杨允神情不对，脸上带伤，嘴角有血，连连喝止杨允。
“给我滚开，别拦我！”
但杨允不管不顾，接近保安的时候更是奋力一撞，一位十四岁的青少年竟将一位成年人撞倒在地。
杨允径直跑出了大门，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
但杨允并不是毫无目的。
他跑到一家网吧门口，擦去嘴角血迹，推门进入。
“老板，上机！”
服务台中的服务员看见杨允脸上带伤，略微皱眉，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两块钱一个小时。”
“四块钱一个小时。来十二小时。”杨允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
服务员默默收钱，按四块钱一个小时收费，找好钱后，服务员说道：“那边那台电脑。”
并没有找杨允要身份证，一切不言自明。
杨允踱步到那儿，坐下，开机。
他的脸反照出电脑的白光，他的心沉浸入虚拟的世界。
…………
“想跑？我有说过你能跑吗？”杨允敲击着键盘，凭着一手蛮王，在峡谷里纵横捭阖，大杀四方。
他的注意力全在电脑屏幕上面。
所以，他也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背后接近。
杨允一惊，就要起开，可电脑桌和座椅的组合注定人想要起身就必须向后退步。
“嘭！”
棍棒砸到杨允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头昏脑胀。
但那人毫不怜惜杨允，一手提了起来，啪啪给了杨允两个耳光。
“小杂种，敢偷老娘的钱，你活腻了。”
杨允脸上显出两个明显的巴掌印，他什么都没说，眼睛冷然地盯着这位名义上的母亲。
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人来这里。
这说明她不知道自己咬下了别人的耳朵，不然警察也一定会一起来的。
她甚至不知道！
被杨允的眼神盯着心头发毛的那个婆娘勃然大怒，又给了杨允两巴掌。
“小杂种，你看什么看，你也配看！”
网吧中那些人被吸引了注意力，但大多数只看了一眼就接着打游戏，只有少数把注意力放在这边，那些目光无言地注视着，只偶尔传来私私窃语。只有网管过来劝告：“这位，请您出去到外面闹好吗？”
“我管我儿子你管得着吗！？”
“你马批的，他是你爹也要出去管！”
那个女人正在与网管争执，杨允冷不丁地咬了一口那个女人。
“哎哟！你这贱种！”
女人吃痛，放开了杨允。杨允趁机跑走。
女人正想追出去，网管却侧身一步，拦住了女人，
“你这烂批婆娘，今天不说个什么还想跑？”
“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砸了你们网吧？”
“……”
那些声音渐渐远去，杨允渐行渐远。
他不知道他要跑去哪里，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甚至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是一味地追逐前方的光芒跑去。
“吱——”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那光芒偏离了方向。
“喂，小子，找死吗！看着点路！”
货车司机停下后对杨允怒吼，随即又踩下油门，独自离去。
杨允失魂落魄地走到马路道牙上坐下，看着这座城市。
此时已是夜幕，城市笼罩在幽暗之中，此处街道上空无一人，仿佛失去了生命的脉动。
路灯的微弱光芒透过迷雾的夜空洒在街道上，创造出令人窒息的阴郁景象。
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像是巨大的坟墓，静静地沉浸在黑暗之中，一层一层的窗户都关闭得严严实实，不留丝毫缝隙，似乎城市的居民已经离去，留下了这片荒凉之地。
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片废弃的纸张在风中飘舞，发出孤独的哀鸣。
街头的树木也被黑暗吞噬，它们的叶片在微风中哀伤地沙沙作响，仿佛诉说着城市的孤独。
远处，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在街头徘徊，它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仿佛在寻找着主人的踪迹。它的步伐孤独而沮丧，渐渐走远，与这片寂寞的城市融为一体。
杨允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腿，呆呆地回想着自己短暂的一生。
没有谁生来完美，但有人生来残缺。
杨允是其中之一
他生来残缺的事物是“家”。
杨允降生的第一声啼哭，既是对新生命诞生的礼乐，也敲响上一代生命结束的丧钟。
杨允的生母死于难产。
不过，杨允的生父仍是独自一人，艰难地将杨允拉扯到大。
在10岁以前，杨允除了没有母亲，和他人并无二致，但10岁以后，杨允的爸爸新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成为了杨允的继母。
杨允懂事得早，知道父亲的不易。继母对自己的不顺眼，以及明里暗里的针对，他都当不知道，也不去和父亲告密。
所以起初杨允并未在意，认为随着自己长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直到12岁，他的生父去世。
这使得杨允有一个疑问——活人的血是热的，但为什么有的人却是如此冷血呢？
他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一罐饮料扔中了他的脑袋，饮料溅得他一脸都是。他抬头一看，发现罪魁祸首正是毛载和他的一帮跟班。
“哇哈哈，杨允，看看你可怜的样子，可要感谢哥哥我没忘记你的存在。“毛载嘲笑着，一众同党也跟着大笑。
杨允擦拭着脸上的饮料，低下头，奋力把那罐饮料扔回去。
正中毛载鼻梁。
“妈的，真是讨打了，别跑！”毛载眼中凶光暴露，三步作两步冲向杨允，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都一哄而上。
对于同龄人来说，人数意味着压倒性的差距。
那些人把杨允按倒在地，为首的毛载一脚踏在杨允胸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想清楚点自己的地位，懂吗？”
“我……道……”杨允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毛载挥挥手，示意小弟们松些手，故意俯下身子，作倾听状，“什么，你要道歉？早干什么去了。”
“…我道歉…”杨允轻声说着，毛载贴得更近了。
“才怪！”
杨允一下子用力一起，狠狠咬住了毛载的耳朵。
“你干什么！你这杀千刀的小杂种！哎哟，看什么看，快点来帮忙啊！”
毛载呲牙咧嘴地叫着，那些小弟们也连忙来帮忙。
那些小弟连忙放开禁锢，对杨允一阵拳打脚踢。可不管怎么样，杨允就是死不松口，反而还磨动着下巴。
“啊！！！”毛载一下子跌倒在地，捂住耳朵，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而看那杨允，口中咬着一片仍在滴血的耳朵。
其余人被这阵势吓住了，谁也不知道一向是个闷葫芦的杨允发起狠来竟然会如此激烈。
“呸！”杨允吐出那片耳朵，趁众人发愣的时候，快速逃离了现场。
“喂喂喂，那边那位同学，停下停下。”在校园出口处的保安见杨允神情不对，脸上带伤，嘴角有血，连连喝止杨允。
“给我滚开，别拦我！”
但杨允不管不顾，接近保安的时候更是奋力一撞，一位十四岁的青少年竟将一位成年人撞倒在地。
杨允径直跑出了大门，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
但杨允并不是毫无目的。
他跑到一家网吧门口，擦去嘴角血迹，推门进入。
“老板，上机！”
服务台中的服务员看见杨允脸上带伤，略微皱眉，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两块钱一个小时。”
“四块钱一个小时。来十二小时。”杨允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
服务员默默收钱，按四块钱一个小时收费，找好钱后，服务员说道：“那边那台电脑。”
并没有找杨允要身份证，一切不言自明。
杨允踱步到那儿，坐下，开机。
他的脸反照出电脑的白光，他的心沉浸入虚拟的世界。
…………
“想跑？我有说过你能跑吗？”杨允敲击着键盘，凭着一手蛮王，在峡谷里纵横捭阖，大杀四方。
他的注意力全在电脑屏幕上面。
所以，他也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背后接近。
杨允一惊，就要起开，可电脑桌和座椅的组合注定人想要起身就必须向后退步。
“嘭！”
棍棒砸到杨允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头昏脑胀。
但那人毫不怜惜杨允，一手提了起来，啪啪给了杨允两个耳光。
“小杂种，敢偷老娘的钱，你活腻了。”
杨允脸上显出两个明显的巴掌印，他什么都没说，眼睛冷然地盯着这位名义上的母亲。
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人来这里。
这说明她不知道自己咬下了别人的耳朵，不然警察也一定会一起来的。
她甚至不知道！
被杨允的眼神盯着心头发毛的那个婆娘勃然大怒，又给了杨允两巴掌。
“小杂种，你看什么看，你也配看！”
网吧中那些人被吸引了注意力，但大多数只看了一眼就接着打游戏，只有少数把注意力放在这边，那些目光无言地注视着，只偶尔传来私私窃语。只有网管过来劝告：“这位，请您出去到外面闹好吗？”
“我管我儿子你管得着吗！？”
“你马批的，他是你爹也要出去管！”
那个女人正在与网管争执，杨允冷不丁地咬了一口那个女人。
“哎哟！你这贱种！”
女人吃痛，放开了杨允。杨允趁机跑走。
女人正想追出去，网管却侧身一步，拦住了女人，
“你这烂批婆娘，今天不说个什么还想跑？”
“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砸了你们网吧？”
“……”
那些声音渐渐远去，杨允渐行渐远。
他不知道他要跑去哪里，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甚至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是一味地追逐前方的光芒跑去。
“吱——”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那光芒偏离了方向。
“喂，小子，找死吗！看着点路！”
货车司机停下后对杨允怒吼，随即又踩下油门，独自离去。
杨允失魂落魄地走到马路道牙上坐下，看着这座城市。
此时已是夜幕，城市笼罩在幽暗之中，此处街道上空无一人，仿佛失去了生命的脉动。
路灯的微弱光芒透过迷雾的夜空洒在街道上，创造出令人窒息的阴郁景象。
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像是巨大的坟墓，静静地沉浸在黑暗之中，一层一层的窗户都关闭得严严实实，不留丝毫缝隙，似乎城市的居民已经离去，留下了这片荒凉之地。
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片废弃的纸张在风中飘舞，发出孤独的哀鸣。
街头的树木也被黑暗吞噬，它们的叶片在微风中哀伤地沙沙作响，仿佛诉说着城市的孤独。
远处，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在街头徘徊，它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仿佛在寻找着主人的踪迹。它的步伐孤独而沮丧，渐渐走远，与这片寂寞的城市融为一体。
杨允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腿，呆呆地回想着自己短暂的一生。
没有谁生来完美，但有人生来残缺。
杨允是其中之一
他生来残缺的事物是“家”。
杨允降生的第一声啼哭，既是对新生命诞生的礼乐，也敲响上一代生命结束的丧钟。
杨允的生母死于难产。
不过，杨允的生父仍是独自一人，艰难地将杨允拉扯到大。
在10岁以前，杨允除了没有母亲，和他人并无二致，但10岁以后，杨允的爸爸新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成为了杨允的继母。
杨允懂事得早，知道父亲的不易。继母对自己的不顺眼，以及明里暗里的针对，他都当不知道，也不去和父亲告密。
所以起初杨允并未在意，认为随着自己长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直到12岁，他的生父去世。
这使得杨允有一个疑问——活人的血是热的，但为什么有的人却是如此冷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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