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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三

    七点五十三分,我一身清爽地站在了拳馆的门口,此时,拳馆还没开门,不过我跟老板约好是八点开始训练,顺着一条窄巷,我绕到了拳馆的后门,此时,一扇防盗门正虚掩着。

    这是黑拳俱乐部人员的入口,与作为伪装的健身馆不同,这扇门很小。

    顺着一条过道,大约经过两分钟,我就进入了拳馆的后半部分,此刻,拳馆内已经有不少人了,与我想象中的冷清截然不同。

    周老板此刻正叼着烟,靠在墙边,盯着场内的训练人员。

    我赶紧跑过去与对方打招呼,“周哥,我来了。”

    周老板没有立即回应,点了一下头,示意我等一会,他仔细看着场馆内的每一个人,似乎在仔细评估着什么。

    我倒也没有什么不耐烦,安静地随着周老板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此刻拳馆内的气氛与昨日完全不同,拳手的目光凌厉,饱含杀气,与昨天的学员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拳馆内没有什么吵杂的声音,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就是拳头击中沙袋发出的闷响声。

    “大头,给我过来”,周老板对着远处的一个虎背熊腰的重量级拳手叫道。

    对方听到周老板在喊他,扭过头,有些不情不愿,却依旧走了过来,刚到跟前就开始解释,“周哥,昨天,阿诚是没发挥好,这不能怪我啊。”

    周老板倒是没给对方面子,“这是没发挥好的事?上去就脚步虚浮,让人家一个扫腿就倒地”,他抹了一把脸,继续道:“昨天那场,老板输了多少,你知道不?”伸出右手就往对方脸上拍。

    大头倒也是不敢躲,被周老板拍了拍脸颊,有些敢怒不敢言。

    “晦气”,周老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手叉腰,转身看向我,下巴向上一仰,“来了个新人,你带三个月,看看成色。弄好了,阿诚的事一笔勾销,弄不好,你自己看着办。”

    被叫做大头的壮汉,斜眼看了一下我,“哥,你跟我开玩笑呢。你不如直接给我一刀算了,这瘦猴。。。开什么玩笑,上抬让人一拳就能给打死。”

    “甭跟我废话,你接,就三月后看成绩,你不接,赶紧给我滚蛋,老子我不养闲人”,周老板叼着烟,仰着头,斜眼看着对方,“怎么说?”

    大头一听这话,豆大的汗水就冒了出来,他明白,周老板这并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阿诚就是自己带的拳手,周老板投入了大量的资源,结果这小子一晚上被个狐狸精弄得神魂颠倒,第二天直接被KO,害得周老板的老板输掉了不少钱,自己要是再没出成绩,周老板也保不住自己,估计真的只能卷铺盖走人。

    大头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再上台打拳基本就是送死,只有带人出山这一条路可走,再出不了成绩,自然是要被抛弃的,这里可不是善堂。

    他无奈地猛吸一口气,“好,我试试”,转头看向我,“瘦猴,来”。

    大头有些垂头丧气地转身往一旁走去,从背影可以看得出他的萧瑟。

    我看了一眼周老板,对方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明眼人都知道我是个外行,周老板也不可能真的押宝在我身上,大头虽然自己打拳不怎么样,却是个不错的教练,只是运气差了点,不过在地下拳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大头领着我穿过拳馆的熙熙攘攘,最终停在一张磨损的小桌前。他拉开抽屉,翻找了片刻,然后摊开一张看上去已经用过无数次的表格,“名字?”他问道,拿起笔准备记录。

    “赵伊森”,我老实地回答,声音在拳馆的嘈杂中显得有些微弱。

    “真名?”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

    我点了点头。

    “换个,打这个的,没人用真名”,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想了想,脱口而出,“那就叫伊森吧。”

    大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选择不太满意,但还是把名字记录下来,“真没创意”,他继续问道,“十公里跑得了几分钟?”

    “其实我没跑过那么远,只跑过三公里”,我尽力回忆,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

    在学校时,我的体育成绩也只是勉强及格,有时还靠老师的同情才能通过。

    大头停下笔,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小子,你逗我呢?”

    他的表情里带着一丝不信任,但并未进一步追问,而是转向下一个问题,“卧推能举多少?”

    “没,没练过。”我有些局促不安地回答,话语中带着些许结巴。

    我突然意识到,加入拳馆的准备工作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原本以为只需带上身份证就足够了。

    大头沉重地放下笔,显得有些失望。

    他无力地抱着头,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不乐观的未来。

    “你打过拳没有?”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你看我像是有拳击基础的吗?”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尴尬。

    大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像是已经看到了三个月后自己搬离拳馆的场景,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尽管如此,训练还是必须进行。

    大头开始对我进行一系列的体能测试,这包括了耐力、爆发力、灵活度以及抗击打能力。

    作为一个久坐办公室的白领,我的身体素质显然远不如大学生,更别说和运动员相比了。

    测试的结果自然是不尽如人意,但这也并非意外。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大头还是为我制定了训练计划,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体能与爆发力。

    大头解释说,普通人全力进攻时,体力往往无法维持超过两分钟,之后就会迅速下降。

    因此,他给我设定了初级目标:10分钟内连续跳绳1000次,以及一小时内完成15公里的跑步。

    这些训练不仅是模拟一场比赛的耗时,也是为了让我学会如何合理分配体力。

    至于爆发力训练,同样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提高击打速度,要求每秒能连续击打沙袋20次;二是无氧训练的负荷,其中包括卧推,目标是达到100磅的重量。

    第一天的训练的结果非常糟糕,我在完成300多次跳绳后就再也跳不动,跑步也只能跑5公里,耗时根本不用看,距离目标有非常大的距离,击打沙袋的速度更是只有每秒3次多,卧推则只有30磅。

    大头是个经验丰富的拳手,比赛成绩虽说一般,不过对于训练的理论知识则是非常的了解,在每一次训练结束后,都会教导我如何放松肌肉,经膜枪与经膜刀混合双打更是让我爽到了极致。

    拳馆会给我们这些人提供伙食并且严格要求不允许吃其他的食物,每餐都是高蛋白的食物,味道很差,分量很足。但这对于拳手尤为重要,可以让我们更快速的恢复体能,增长肌肉,但并不会像健美运动员那样,让皮下脂肪的基本消失。

    地下黑拳跟正式拳赛不同,对于级别的限制并没有非常严格,所以一般拳手会选择让身体留下一些脂肪,这可以非常有效增加一定的抗击打能力,但如果脂肪太多则会加速体力消耗降低灵敏,所以这是个双刃剑。

    在训练时,哪怕是反应力,灵敏度的训练,我也都是不会去开启异能,毕竟这个是我的压箱底底牌,可不能随意暴露,而通过取巧带来的考核,并不会真的增加我的基础实力。

    两个月的时间在紧张的训练中悄然流逝,我已经取得了显著的进步,基本达到了预定目标的80%至90%。

    随着我的进展,大头开始引导我进入更为核心的训练阶段——抗击打能力的培养,这是每位拳手都必须掌握的关键技能。

    第一天的训练同样难以言述,完成训练的当夜,我浑身疼痛,夜晚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经过两周的挨打和锻炼,我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抗击打训练。

    这时,大头拿着一个人体模型走到我面前,开始细致地讲解人体的弱点。

    他的解说既专业又生动,“眼、耳、口、鼻,这些部位都极为脆弱,一旦遭受重击,基本上就会失去战斗能力”,他举例说,“如果耳朵被对方的重拳直击,不仅耳膜会受损,还会影响内耳和小脑的功能,导致平衡失调。”

    除了头部,大头还一一细数了身体其他重要部位的脆弱性,如肝脏、肾脏等。他强调,这些部位如果被直接重击,后果可能是致命的。

    他还提到,尽管胸骨和肋骨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心脏和肺部,但强大的冲击力仍可能导致骨折,甚至更严重的损伤。

    对于这些生死攸关的知识,我聚精会神地倾听,深知一个不慎就可能命丧拳台。对于曾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我来说,这些知识不仅是防御的技巧,更是攻击的艺术。

    对于这些知识,我自然是非常认真倾听,毕竟一个弄不好就会死在擂台上,死过一次的我可不想再次体验。再说,这些内容可不仅仅是为了防御,更多时候也是攻击的方式。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大头开始与我对练。

    三个月的集训效果在此刻显现,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轻盈灵活。

    每一次对练,虽然只有3分钟,对于观众来说可能短暂,但对于我们选手而言,却是异常漫长和艰难的。

    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和危险,一次走神就可能被对手击倒。

    更何况,在黑拳的世界里,肘击、膝击、插眼、撩阴都是可以使用,几乎没有规则可言,任何手段都可能成为对方的武器。

    三个月的时间就这样飞逝而过。

    像往常一样,我在完成了晨间的基础体能训练之后,和大头开始了我们的对练。

    正当我们练得起劲时,周老板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靠在围栏上,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伊森,来,给你选了个对手,也是个新人,打了两场,但都是两回合就被KO了。他年纪轻,18岁,正处在体能巅峰。别小看他,训练时间已经超过一年。”

    我还没来得及搭话,大头就抢先开口,“周哥,这怕是不合适吧,伊森还差好多训练,技巧几乎都没有学。要不再缓个两三个月,让我再磨一磨?”

    “滚蛋!老子这里不养闲人,要么上,要么滚!”,在我签订合同之后,这位周姓老板就再也没有展现过任何温和的一面,估计也是看到了我的训练数据,发现没有任何值得投入的地方。

    我赶紧打破僵局,说道:“大头哥,没事,我可以的。周哥,我去。”

    “比赛后天晚上8点。我们下午4点过去”,周老板简洁地指示,然后转向大头,“这两天做好赛前准备。”

    说完,周老板转身离开。对他而言,两个新手的搏斗并不能带来太多利润。

    而我在这三个月的训练成果实在不尽如人意,他可能已经对我失去了信心。

    大头看着周老板的背影,愤怒地一拳砸在立柱上,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声“干!”

    下午的训练被取消了,大头拉着我去看对手的比赛视频,由于对方是个新手,能够看的视频只有两场,训练视频看不到,资料也少得可怜。

    一边看视频,大头一边给我解析对手的技巧。

    对方似乎有一些古武术的基础,主要依靠一些低劣的招数如插眼、撩阴等攻击。

    他的力量、速度、反应和体能都一般,和我处在相似的水平。

    分析完对手,大头又开始为我规划战术:“首先,让对方先攻击,探出他的攻击模式,然后利用他防守上的漏洞进行反击。”

    下三滥的攻击手段有着巨大的隐患,由于攻击角度刁钻,为了实现这类型的攻击,一定会有很大的防御漏洞,只要避过对方的攻击,就能一击制敌,这也是为什么对方前两场都是被KO的原因。

    地下黑拳的比赛场馆,是一个隐藏在城市的阴暗角落里的秘密角域。

    这个地方充满了神秘和危险的氛围,只有少数人知道它的存在,而且进入这个场馆需要穿越一系列狭窄的、充满阴影的通道,就像是进入了地下迷宫一般。

    月朗星稀,周老板早早就坐在自己的包间里面,今天自己这边有两场比赛,两场都是8点开始,一场是自己的种子选手,也就是现在正在擂台上做准备运动的人,高大健壮,是自己这边最厉害的选手之一,他今天的对手要比自己矮半个头,几乎可以说是稳赢的局面,不过周老板依旧过来盯着这场比赛。

    毕竟,自己这段时间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已经连输好几场了,身后的大老板也对自己颇有微词,如果再没有点成绩出来,估计自己离被抛弃也不远了。

    比赛场馆昏暗的灯光投射出诡异的影子,墙壁上滴水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感到阴森和压抑。

    场馆的墙壁由陈旧的砖块构成,墙角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弃物,似乎是这个城市被遗忘的角落。

    拳台位于场馆的中央,被一圈赌客和观众包围着。

    观众席上的人们大都是戴着黑色帽子和夹克的陌生面孔,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冷漠和期待。

    烟雾弥漫在空气中,让整个场馆显得更加模糊和神秘。

    灯光投射在擂台上,将其照得如同一个聚光灯下的明星。

    裁判员严肃而专注地站在角落,等待着一声哨响,开始这场精彩的比赛。

    选手们则在各自的角落里来回踱步,身体紧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考验。

    在拳台上,两名选手正在准备着比赛。

    他们的肌肉贲张,汗水在灯光下闪烁,仿佛两头野兽即将展开生死搏斗。

    他们的目光坚定,脸上写满了决心和渴望。

    这里,胜者将会得到荣誉和金钱,而失败者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选手们的眼神交流,都在增加紧张氛围的压力。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变得无比缓慢,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滞了,只有那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气氛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每一位观众的心头。

    终于,当那声哨响起,擂台上的选手们迅速迈出第一步,比赛正式开始。

    这一瞬间,紧张气氛被释放,观众的欢呼声和呼喊声充斥着整个体育馆,将这场拳赛推向了高潮。

    拳赛现场的紧张气氛,终于在比赛开始的瞬间达到了巅峰。

    在擂台的上方,是双方加注的赔率,此刻周老板的选手是1赔0.5,对方则是1赔1.7,也就是说对比双方实力,大家普遍认为周老板的选手会比较强。

    “周龙,听说你最近运气不佳啊”,伴随着一个声音,一道人影缓缓走进了房间,他一叼着雪茄,烟雾在房间中升腾,弥漫出一股令人窒息的烟雾味。

    他的一身装束显然是在夸耀他的地位和财富,一件豪华的貂皮大衣裹在他高大的身躯上,仿佛他是这个城市的国王。

    这位老板的浮夸和土气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他的声音响亮而嘶哑,充满了自负和傲慢,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不屑一顾的口吻。

    他的发型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硬邦邦的定型发胶,一丝不苟地梳理着,但却毫无品味可言。

    在他的手腕上闪烁着一只金光闪闪的手表,显然是用来夸示他的富有和地位的。

    他的手指上堆满了华丽的戒指,每一个都闪烁着各色宝石,仿佛是用来吸引别人眼球的装饰品。

    这个老板的态度和言谈举止让人不禁生出一股反感。

    他的自恋和自负同样让人感到恶心,仿佛他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人。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浮夸的笑话,但同时也让人不敢小觑,因为他的财富和权势让他成为这个城市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这个令人讨厌的角色就如同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一边引人瞩目,一边令人深感厌恶。

    “哟,这不是王贵兄么,你的人好像不在这边打”,周老板一副嫌弃的表情,对方很明显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不过这场比赛自己胜券在握,倒也无所谓。

    被称为王贵的老板吐出一个烟圈,挥了挥手,将雪茄的烟雾迷漫到房间的各个角落,“主要是亨利的比赛没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赢,你这边就不一样了,听说翼虎这边是你的顶尖战力啊,要是输了,那就有意思了。”

    周老板重重哼了一声,根本不想搭理对方,把注意力放在了擂台上,比赛刚刚开始,翼虎的对手虽然身高不够,却非常灵活,几下子就欺近翼虎,一掌拍在翼虎的胸口,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翼虎没想到对方的攻击如此迅猛,有些大意,被这一掌拍飞出去,一口鲜甜的血喷了出来。

    对方倒是也不着急进攻,就站在原地,等着翼虎重新站起。

    此时全场的观众一下子沸腾了,擂台上的大屏,翼虎的赔率一下子升到了0.9,而对面那位的赔率则下降到了0.8。

    是的,比赛开始以后依旧可以下注,场上的赔率是动态的,越早买的赔率越高,越晚则是赔率越低。

    翼虎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就倒下,他迅速起身,用拳套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用力碰了一下双拳,发出一声怒吼。

    周老板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旁边那恶心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哈哈哈,你看我说得多准,是不是可以改行去算命了。”

    周老板的脸色一下子红成了猪肝色,刚要准备反讽过去,只听对方又继续说,“对了,你的那个新人的对手是我特意安排的,连续两场的表演赛是不是让你放松了警惕?哈哈哈,我把他从外省挖过来可是费了不少劲呢?今天你的那个新人算他运气不好”,王贵显然是在针对周老板,他们的背后有着同一个大老板,最近周老板连连失利,身后的大老板对他颇有微词。

    “你!”周老板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挥拳去揍对方。

    此刻,一个侍者推开房门,快步跑到周老板身边,俯身对着周老板说了几句话。

    “怎么样,是那边出结果了吧,你的那个拳手叫什么来着,伊森?是叫伊森吧。死了?还是残了?”,王贵开怀大笑起来,他可不怕周龙动手,一旦对方真的动手了,那么,正好找个借口挤走对方。

    周老板铁着脸重新坐下,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那场是结束了,结果你自己去看吧。”

    “嗯?”

    这时,一名墨镜男满头大汗地跑进包间,在王贵的耳边嘀咕了一些什么,王贵惊讶地大喊一句“什么?”反手一个耳光把墨镜男的墨镜都扇飞了出去。

    “哼,算计我?”周老板这才笑逐言开,“你还是赶紧去看看你花大力气请来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吧。”

    “一个废物,也配!”,王贵变脸比翻书还快,“没意思,走了!”

    “不送!”

    深夜,豪华大巴上,周老板的脸色喜忧参半。

    翼虎此刻正全身绷带地躺在一旁,周老板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开口到:“你如果没有一开始那么轻敌,不挨那一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周哥,我。。。”

    周老板伸手按了按,示意他先别说话,“你这伤,至少要养半年,到时候训练恢复还要半年”。周老板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一年不能参赛,对于翼虎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一年的时间太长了,谁都无法保证,到时候还能有现在的状态。

    翼虎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尽管在开场被对手一掌打得重伤吐血,但依旧死撑一口气赢得了比赛,这就造成了他伤上加伤,差不多要断送职业生涯的地步。当然,他的对手自然更惨,没死估计也要残了,不过,现在看来,对方估计就是王贵安排的死士,只要把翼虎废掉就行,输赢根本不是关键。

    周老板转过头看向我,“你的比赛我没看,说说吧。”

    “啊?我这边没什么好说的。我按照大头哥说的,打反击。对方上来就是一招抹眼,想要弄瞎我,我就侧身闪了一下,绕到对手右边,他空门大开。我直接一个左勾拳就把对方打晕了”,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大头跟随着我的描述,用力点了点头,没有做多余的补充。

    周老板摩挲了一下下巴上的胡茬,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却没有刨根问底:“干得不错,这次奖金少不了。”

    大头一听就来劲了,按着我的头,大声说道:“谢谢老板!”

    大巴上众人无不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大获全胜,周老板却若有所思的转过头看向窗外。

    两天之后,我的银行卡账户入账了20万,大头拿了多少,我不清楚,也没打听,拿钱的那天晚上他拉着我到一家会所嗨了一整晚,叫了四个小妹,我们两放肆地疯着,破天荒地醉了一场。

    喝醉后的大头是个话痨,开始抱着我哭,说自己不容易,一个人在这边打拼,啥都没混出头,要房子没房子,要老婆没老婆,欠了一屁股债,他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嫌弃地把他的脑袋推离我的衣服,他一会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一会又在那边傻笑。

    我头晕眼花地附和着他,过去几个月悲惨经历所产生的内心焦虑终于在这一刻开始一点点变少,这不就是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