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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四

    “嘿,你小子怎么回事?”,大头鼻青眼肿地坐在我的对面,此刻正接受着我的治疗,“平常练习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厉害,怎么到了台上愣是把人给一拳一个放倒了?”

    我傻笑着不回答,拿起手中的纱布给大头把眼角的鲜血擦掉。

    就在刚刚,大头踏上拳台的那一刻,他的身影显得无比自信。

    在观看我赛场上的连连胜利后,他总自认为能够以同样的轻松姿态征服对手,毕竟在练习场中,与我对练的大头是最清楚我实力的人。

    在过去两个月中,我每每总是能在赛场上找到对手的防守空隙,然后轻松地击败对手,他都在心中假想着“就这?我上我也行啊”。

    然而,当比赛的钟声敲响,现实的残酷迅速撕扯了他的幻想。

    对手并非他预想中的易于对付,反而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和技巧。

    大头的每一次进攻都被熟练地化解,对手的反击则准确而猛烈。

    拳头和脚踢如暴雨般落在他的身上,每一击都像是在告诫他:真正的比赛远比想象中残酷。

    随着比赛的进行,大头的脸上渐渐出现了鲜血的痕迹,眼角的肿胀和鼻梁上的青紫,都在诉说着激烈的战斗。

    他试图在对手的猛攻下找到反击的机会,却发现自己陷入了苦战。

    他在擂台上艰难挣扎,试图用尽所有技巧和力量去抵抗,但每一次努力似乎都在宣告他与胜利的距离。

    最终,随着裁判的哨声,比赛宣告结束,大头沉重地跌坐在角落,汗水和血迹混杂在一起,滑过他疲惫的面庞。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和困惑,仿佛在问自己:曾以为能够轻松赢得胜利,为何如此艰难?

    一股钻心的疼痛将大头拉回了现实,“行行行,别弄了,伤都处理好了,等会队医就来了,你让人家小姑娘干什么”,大头有些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说正经的,看你小子这熊样,平时训练看你也就那样,怎么一上台就像变了个人?这能连战连胜,我估摸着我也能赢个几场。。。”

    我放下手中的纱布,身体微微后仰,有些好笑地说:“我只是运气好,遇到的对手也没那么强”,我自然是不会跟大头说,训练时都是我的真实水平,到了赛场,我就会使用异能。

    “也是,那几个。。。不对啊,怎么他们之前都挺猛的,对上你就跟走了魂一样,”大头擦了擦嘴角,发出呲得一声,兴许是汗水碰到了伤口,“算了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退役吧,全职给你当教练。”

    自从我参加了第一场拳赛,凭借几秒钟的KO赢得比赛后,周老板开始疯狂地安排我参加各种比赛,包括一场几近群殴的车轮战。地下拳赛的残酷和无规则,让我在每场比赛中都像是在死亡边缘跳舞。

    我的异能使我能够在比赛中看到对手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慢动作一样,而大头教给我的人体结构知识,让我清楚地知道哪里是致命弱点。

    尽管如此,我从未滥用自己的力量,每场比赛我都以击倒而非重伤为目的去攻击。

    在那些不眠之夜的拳赛中,我一步步踏上了胜利的巅峰,比赛带来的不仅是荣誉,还有令人目眩的奖金,从10万到50万不等,每一场胜利都为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财富,债务如烟消云散,而新的生活,如梦幻般铺展在我的脚下。

    我沉浸在这个由金钱铸造的全新世界里,昂贵的香槟,每一口都像是液体的黄金,刺激着我的味蕾,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夜晚的酒吧成了我的新王国,灯光下,音乐的节拍似乎在为我的成功而跳舞。

    身边环绕着美丽的女性,她们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对我的仰慕。

    我的衣柜里挤满了名牌服饰,每一件都代表着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我驾驶着昂贵的跑车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每一次加速都让我感受到速度与激情的融合。

    回想起过去那段清苦的日子,仿佛已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我曾为了一句承诺,日夜操劳,如今我终于可以尽情享受生活的美好,我不再是那个为了生计而挣扎的普通人,而是一个在拳台上制霸,生活中纵情享乐的赢家。

    事到如今,我并怪罪其他人,包括我的前女友,谁不想有个安稳生活呢?只能说生不逢时,有缘无份。

    在这个闪耀着金钱光芒的世界里,我仿佛重生,我不再追求那些日复一日的辛勤工作,而是沉醉于每一个夜晚的派对和每一次的胜利庆祝中,昔日的简朴与现在的奢华形成鲜明对比,我仿佛经历了一次华丽的蜕变。

    自那场比赛之后,我成为了周老板眼中的金鸡母,一颗在拳坛迅速崛起的摇钱树。

    我的连胜纪录让周老板重新赢得了幕后大老板的青睐,使我们的拳馆在这个充满暴力与金钱的擂台世界中声威大噪。

    我的每一个请求,无论多么荒谬,都被毫不犹豫地满足,拳馆里,我拥有了自己的独立训练室,专属的私人厨师。

    甚至其他拳手也需要为我铺路,他们要做我的前锋,为我探察对手的弱点和技巧,以便于我能够轻松击败对方。

    然而,在人气的背后,也伴随着拳馆中的嫉妒和背叛,我的训练数据被偷偷传播,每个角落都有人窥视着我的秘密。但这又如何?我深知在这个无规则的地下世界,保密只是个美丽的幻想。

    他们试图用我的数据来破解我的战术,但都注定失败,就像大头在赛场上的惨痛教训一样。

    周老板对这一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个环境下,谁不是拥有自己的小算盘和秘密?

    明天,我将挑战这个擂台的霸主亨利,他是周龙的死敌王贵的金牌拳手。亨利长期占据着擂台的霸主地位,正是凭借这位拳手,王贵才得以获得大老板的青睐,不断打压周龙。

    周龙告诉我,只要我明天赢得比赛,他将带我去见大老板,为我打开一个全新的舞台。

    亨利的各种数据自然也落入了我的手中,经过深入分析,我发现他虽然在每个方面都不是顶尖,但却拥有一种独特的平衡。

    仔细挖掘之后,我发现对方的各项能力都不是拳手中最突出的,而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耐力、爆发力、灵活等等都是距离顶尖差一点而已。

    不过这就意味着,力量比他大的,他可以用耐力拖垮对方,耐力比他强的,他可以强攻KO对方,而且亨利似乎特别擅长分析对手,或许有一整支团队在为他工作,难怪他能一直保持这个擂台的霸主。

    但在拥有异能的我面前,亨利再厉害也不过是纸老虎,异能让我超越了普通人的界限。

    开启异能之后,对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决策,都是清晰可见的,对手再厉害也没有任何的发挥空间。

    我无意暴露自己的异能,毕竟这世界对于超常者总是充满了无尽的贪婪与危险,这也是我选择在地下拳场中挥洒汗水的原因之一。

    关于这份来源不明的异能,我也查找过相关资料,不过记载都不是很详细,而且都是非常野鸡的论坛上有一些描述,相比于其他人的异能,我的异能不能算明显,只要不太出格,也不容易被察觉。

    我根本不想暴露拥有异能这件事,稍微带点脑子推演一下就会知道,如果旁人知道了这件事,我就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中,甚至会遭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毕竟人性的贪婪是与生俱来的,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抵挡住诱惑,我不想自己的后半生是被关在一个实验室中度过的。

    如今的我,享受着胜利带来的荣耀和财富,只要再打几年拳,财务自由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届时,我将拥有无限的自由,横跨天际,畅游人生,这一刻,我站在拳坛的顶峰,俯瞰着这个充满暴力和欲望的世界。

    在擂台的耀眼灯光下,我站在这个已成为我的主场的擂台上,进行着赛前的例行准备,我的心情平静如水,手脚灵活地做着热身。

    然而,擂台的对面却异常空旷,我的眉头微微皱起,对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主持人的声音在擂台上空回荡,他的话语激起了观众席的热情浪潮:“尊敬的观众朋友们,今晚我们即将见证一场世纪大战!蓝角的是十一连胜的超级新星伊森,而他的对手则是连续一年统治擂台的无敌亨利!欢呼吧,下注吧,朋友们。这场对决,你们更看好谁?是未尝败绩的新星,还是经验老道的常胜将军?”随着他的话语,现场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头顶的巨大屏幕上,赌注金额如同翻滚的波涛,不断攀升,现在的我已经可以从这些赌注中进行分润,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我的心脏也随之跳动起来。

    然而,唯一的遗憾是,亨利竟然迟迟未现身。

    正当主持人的话语煽动着现场的热情时,他突然停顿,然后出人意料地宣布:“很遗憾,我们的擂主亨利在过来的路上遭遇了车祸,目前正在医院抢救中。”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全场一片哗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疑惑、愤怒、甚至嘲讽的眼神,大多数人或许会觉得这是我导演的一场意外,用卑鄙的手段去赢得比赛,让同样茫然的我感到一丝不适。

    “不过!”主持人显然非常善于把控观众的情绪与注意力,“我们今天有一位神秘嘉宾可以替代亨利上场,他就是”,主持人把是拉成了长音,然后猛吸一口气,喊出:“古武术宗师,成师傅。”

    虽然主持人的暖场功力足够,但依旧爆发出一阵阵的嘘声,表示不屑。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也是内心反感,因为替换候补人员就代表着所有的赌注就取消然后重新下注,到手的百十来万就这样没了。

    在地下拳台的古武术大师很多,却都是花拳绣腿,大多都是噱头,观众也早就不买账,如果是这样,这场比赛我的收入将会大幅度的缩水。

    一个年近五十的庄稼老汉慢吞吞地走上了擂台,他耷拉着眼帘,佝偻着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像是刚从地里忙完农活,双手抱拳,“年轻人,我们就点到为止吧”,在那个被炫目灯光笼罩的擂台上,成师傅的身影显得异常平凡,却蕴藏着不凡的气度。

    我有些敷衍地学着他拱了拱手,心中充满轻视,我轻巧地转动着双臂,做着左勾拳的练习,身体像猎豹一般敏捷,准备在比赛一开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对方。

    比赛一经开始,我立刻发起攻势,如同暴风骤雨般向成师傅压去,我一个侧滑,从右侧向面前的庄稼汉袭去,一记犀利的右钩拳,力图直取对方颈侧,希望赶紧结束这场闹剧,此刻的我并没有开启异能,对付这么个老人,我都怕自己一拳打死对方。

    就在我右勾拳即将击中对方的太阳穴时,两根手指突然出现在我的右腕内侧,封死了我的进攻路线。

    这势大力重的一拳,竟然被两根手指就给拦下,我一时难以接受,抽身后退,再不敢如此托大。

    “年轻人,是不是有点看不起老人家我?”他放下挡住我攻击的左手,“尽管来,老爷子我还不至于让你放不开手脚。”

    这老头有古怪!我心中一惊,立即就开启了异能,对方竟然在我开启异能的同时摆出了一个松散的架势,重心后移,右手向前,左手向下,双脚一前一后微屈。

    我可不管对方能打出怎么样的攻击,我只知道速度快才是制胜的根本,不再犹豫再次欺身上前,此刻我的速度早已超越人类的极限,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

    我打出连绵不绝的刺拳,拳风紧密,试图正面突破他的防御。

    每一记刺拳都快如闪电,然而成师傅似乎早有准备,他的身形轻灵,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宛如水上漂叶,随波逐流却又不失灵动。

    我不甘心这样的僵局,变换战术,就在我一记勾拳打向对方胸腹时,那庄稼汉的眼睛竟然已经看向了来到新位置的我,这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就算是职业选手,在我这异能加持之下的瞬间爆发速度,都是无法反应过来的,这老头什么来历。

    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而是一次技巧与智慧的较量,深吸一口气,集中全身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我的身形一闪,猛然发起冲锋,双拳如雷霆万针般轰向成师傅。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成师傅轻轻一笑,他的身形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化身为风。

    我的双拳穿透风雨,却只击中了空气,紧接着,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缠绕在我的腕间,我的攻势瞬间被破解。

    只见成师傅双手一合,两只手瞬间攀附上了我的拳头,一转一揉,我的拳头竟然被一股怪力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向侧边飞去,整个人顺势前冲,脚下被对方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观众席上再次发出阵阵嘘声,“打假拳啊”,不知是谁大声吼了一句,然后开始排山倒海地呼喊“假拳假拳”。

    还在比赛中的我,顾不了那么多,赶紧起身,回望对方。

    “有点样子,还不够”,庄稼汉只是微笑,又摆出了刚刚的架势。

    这一次,我不再犹豫,也不再像刚刚那样一拳猛击,我再次靠近对方,开始各种组合拳的攻击,暴雨梨花般的攻击,如打在水面上一样,不是被对方化解,就是绵软无力,像是前方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棉花。

    庄稼汉的速度显然是比不过我的,不过他让我觉得就是很怪异,无论我怎么调整姿态,怎么出拳,对方的目光始终能追得上我的动作。

    这是我从来没遇到过的对手,紧张的冷汗在我额头冒出,突然我的右拳竟然收不回来,攻势也就一下子中断了。

    “差不多玩够了,不过如此”,庄稼汉有些轻蔑地抬头看着我,明明对方只有一米六的个子看着我却像是俯视一般,他用左臂夹着我的右拳,“结束吧”,只见对方右手似有光芒闪动。

    我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那略微闪亮的手掌慢慢地按在了我的胸口上,而我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一股强大的力量竟然从胸口向整个身体传导开来。

    这一击超出了我认知,无数细小的震动从胸口向四肢传递,身体上所有的关节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震动,我的大脑一下子空白了,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整个人瘫倒在擂台上无法动弹。

    我的意识如同被浓雾笼罩,头脑昏沉沉的,视线在摇晃中变得模糊不清,耳畔回荡着持续的耳鸣声,我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裁判的身影在我旁边快速移动,他的声音似乎在数数,但在我听来却如同遥远的雷鸣。

    “叮咚,比赛结束。”这短短的几个字,我竟然花了好一会儿才能理解。

    在我还在努力整理思绪时,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人搀扶起来,大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快走,出事了。老板联系不上了。”

    我的头仍然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被大头搀扶着行走中,我勉强恢复了些许神志,虚弱地问:“怎么回事?”,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大头边支撑着我,边快步向一条隐蔽的密道前行,焦急地回答:“不清楚,现场乱成一团,听说有公安来了。”

    感觉身体内的那种奇怪的力量正在逐渐消散,我努力恢复着体力。“周哥呢?”我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问道。

    “比赛一结束,他就联系不上了。我怀疑他被控制了。”大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失措,他似乎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无助。

    我突然甩开大头的手,靠在通道的墙上,坚定地说:“我们得去救周哥”,尽管头晕目眩,我还是尽力振作精神,想要保持清醒。

    大头再次强行将我搀扶起来,催促道:“你先顾好自己。出口就在前面,码头那边有条船,到了那儿我们就安全了。”

    周围的嘈杂声渐渐清晰,不再是刚才的单一耳鸣。我听到了警察的喊声、围观者的议论、嚎哭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混乱的画面。

    身体虽然仍感虚弱,但相比刚才已有所好转,看来成师傅真的只是点到为止,并未对我造成严重伤害。

    大头把我的外套已经拿来,此刻正盖在我的头上,当然我的手机也在里面。

    我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右手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用独特的方式关闭了异能。

    我的异能开启很容易,但停止就必须借用手机,无论是我自己的手机,还是其他人的都可以,只要在我手中回到主界面就可以。

    异能的使用我始终十分克制,不知道为什么,长时间使用异能会给我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所以我从来没有尝试过长时间开启异能的状态。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手机呢”,大头看着我有些无奈地说,架着我推开一道门。

    此刻已经是接近午夜的时间,穿过密道,我们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岭,几十米外就是一处破败的码头,正有一条破败的小船停在码头上。

    我现在已经脱离了那种奇异的状态,只剩下身体的虚弱和思绪的混乱。

    我知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远离即将到来的风暴。

    夜色朦胧中,我们的脚步突然被一道阴柔而尖锐的声音截断,“竟然还真有漏网之鱼,嘿嘿嘿。”

    一名中等身高的消瘦男子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身着黑色兜帽,带着轻蔑和冷漠。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扭曲而威胁,那高傲的面容与目光似乎并未将我们看作同类。

    大头迅速将我置于他的身后,满脸警惕,“你是谁?”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男子轻蔑一笑,悠然自得地介绍:“国安九部,廖小东。”他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掌控感,“在这种荒郊野岭,如果弄死了你们,队长应该不会追究什么。”

    大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随即便转为了决然,他猛然推我向前,低沉地命令我:“快走!”,自己却毅然转身,勇敢地向廖小东冲去,一记猛烈的熊抱将廖小东扑倒在地。

    廖小东显然未料到会受到反击,他的脸上一瞬间露出惊讶,一时错愕之后随即化为狂怒,他怒吼道:“你竟敢弄脏我的衣服!”,声音中充满了不可侵犯的尊严和愤怒,“拿开!你的!臭手!”

    只见那消瘦男子一把抓住抱住自己的手臂,咔嚓一声,大头的右手竟然呈现出诡异的曲折,剧烈的疼痛让这名壮汉惨叫出声。

    紧接着,廖小东的手臂猛然变化,他的五指如钢铁般刺入大头的背部,血花飞溅,大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啊!快走!快走!”

    尽管痛不欲生,大头还是死死地抱住对方,似乎精神已经超越了肉体,他挣扎着向我吼道,“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快走,快走!”

    那消瘦男子一把抽出已经刺入大头身体的右手,那只手中似乎还紧握着碎裂的骨片与内脏,场面血腥异常,如森罗地狱,他将手中的血污仍在一旁,又一把扯下大头了一条手臂,如同在撕扯一个布娃娃般。

    此时的大头已是奄奄一息,他的喉咙已经被鲜血灌满,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嘶喊着:“快走,快走!”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懦弱与恐惧驱使着我掉头就跑,身后的廖小东只顾对着大头的身体发泄心中的愤怒,根本没有阻止我的意思。

    异能开启,几十米的距离,不到一个呼吸间就跑完,上船的那一刻,我才回味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充满了混乱和自责。

    理智的回归让我疼恨自己的无能与懦弱,“我丢下了自己的兄弟,独自逃跑”。

    无尽的自责去是我必须下船去帮助大头,但那艘报废的破船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驶离,狂暴的加速以一种难以名状的异常方式离开了港口。

    我回头看去,只见廖小东冷酷地提着大头的破败不堪的尸体缓步走向码头,很难想象那曾经是一个人的身体。

    他的左手拎着大头的后颈,就像提着一只死狗一样,而他的右手掌心凝聚着一团光球,在那光球中,大头的灵魂似乎还在痛苦地挣扎和尖叫。

    那消瘦男子看着远去的快艇,冷眼看着远去的快艇,随手捏碎了那团光球,发出威胁的话语,“小兔崽子,跑得还挺快,我会找到你的。”

    我站在快艇的甲板上,心如刀绞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想起了与大头的所有回忆。

    在我人生的最低谷,遇见大头,他那不屑的眼神。

    在我艰苦训练时,大头认真的记录。

    在我放松休息时,大头在做下一阶段的计划。

    第一次拳赛场上,面对寥寥无几的观众,只有大头为我呐喊。

    第一次拿奖金的夜晚,大头喝醉了抱着我哭,他说自己没出息,没买大房子,也没娶媳妇。

    在昨天,我第一次给大头擦药,他说要做我的专职教练。

    在刚刚,他义无反顾地扑向那瘦弱的男子,狂喊着让我快跑。

    眼眶红了,鼻子发酸,无能的我只能任由无用的眼泪飘向水面,我嘶吼着,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国安九部,廖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