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犹豫不决

    弘治九年，王守仁第二次参加会试再次落第。诸氏夫人非常担心，便询问丈夫的情况，他却回答到：“他们都认为考不中是羞耻，我却认为考不中而不敢再考是羞耻。”听到他的回答，诸氏才放下心来。不过在后来的学习中，他发现自己在学习中没有循序渐进，便毅然决然地从新开始循序渐进地学习，但最终没能将心与理合二为一而再次失败。这次打击是巨大的，让他一度认为成为圣贤必须要有足够天分，认为自己是没资格成为圣贤的。因此忧郁成疾，一病不起。为了能恢复身体，便再次遍寻山间隐士，寻觅养生之道。不过，有导引之术的帮助，他的身体还是恢复过来。

    弘治十二年，已经二十八岁的王守仁第三次参加会试，这次名列前茅，在同年的殿试中取得了二甲进士出身第七人。朝廷命王守仁去河南浚县主持建设刚刚去世的威宁伯王越的坟墓。其实，在中进士之前，王越曾经托梦王守仁。在梦中，王越将自己腰间的佩剑送给王守仁。在修建完威宁伯的坟墓后，王守仁以自己年轻时在边境的所见所闻向朝廷上了一篇《陈言边务疏》，其中阐述了自己的八条边防策略。但他人微言轻，未能被朝廷采纳，不过有心人却通过这篇上疏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深谙兵法的人才。弘治十三年六月被任命为刑部云南清吏司主事，在刑部下设的十三清吏司中，云南清吏司是最大的一个，所以王守仁每天非常繁忙，连修习引导之术的时间也是一再被压缩。终于在十月份患上了咳嗽的疾病，据他自己以21世纪得病的经验分析应该是支气管炎症之类的，所以并没有太当回事。在生病的期间，他还制定了监狱中的各项规则。虽然没有在监狱工作过，但现代的一些人性化思想对古人而言还是非常先进的。弘治十四年八月，受命前往当时的直隶和淮南地区审查犯人，此时，王守仁的身体状态已经非常不好。诸氏非常担心他的身体，几次让他找郎中调理，他都说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而拒绝，关键是他真的没有时间，白天在官署工作，夜间还要秉烛夜读“四书五经”和秦汉的一些书籍。最终在夫人的坚持下，陪同他前往直隶和淮南。

    起初以为此次前去就是普通的询问、审查，结果在和当地的地方官员仔细沟通之后，发现了很多冤假错案。历经两世，第一次掌握权柄的王守仁陷入了深思。穿越为赵云之时，每日里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人们心中早就没有了王法的概念，所以治世只能是严苛律法，个人的得失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而在21世纪，完善的法律制度保证了社会的和谐稳定。虽然仍然有贪官和一些社会的恶劣现象，但整个社会是向法制化、规范化前进的，实际上整个社会的不合理现象越来越少。而在封建王朝的社会制度下，整个社会还是以保护皇权和封建贵族、士大夫的利益为基础的。这样的社会就必然会出现当权者以权谋私，陷害一些清廉官吏的情况。想明白了这些道理，王守仁就准备顺应实事，像前几任官员一样，过段时间就回京师。

    但是，这个时候大悲心却有了反应，冤假错案中被陷害官员的悲伤气息对大悲心才生了影响，而大悲心反过来影响了王守仁。一连数日，他都无法平复自己的内心，总感觉自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可他知道，一旦自己平反了冤假错案必定会得罪一些权贵，到时候，不要说自己的乌纱帽了，就是这条命都要受到威胁。就在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之时，媳妇诸氏看出了他的不正常，关心的问道：“这几日看相公每日闷闷不乐，不知有何心事？”王守仁看到老婆为了自己这几日也消瘦了不少，更想到这几年因为两人没有孩子，老婆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一时心中更加难受。将诸氏搂在怀中，抚摸着对方的秀发，反而关心的说道：“没事的，你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家中里里外外都要靠你打理，我不想你再受累了！”听完丈夫的话，诸氏反而委屈起来，低声说道：“怪我多嘴了，女人家不该管男人的事情，请夫君责罚！”王守仁一听，立马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怕老婆伤心，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观念我可不在乎，在我心里，夫人就是天，你不怪我就谢天谢地了，怎么敢责罚夫人！要不你打我一顿算了，对，求你打我一顿好不好？”诸氏一听，当时就愣住了。“夫君说这话是要逼死为妻吗？”说罢，嚎啕大哭起来。这下，王守仁是真的慌了，心里说道：“那个时代的女人都不好惹啊，这该怎么办呢？”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抱起媳妇就回了卧室，诸氏更加摸不着头脑，以为丈夫白天就要和自己交合，立即也哭不起来了。看到媳妇平静下来，王守仁总算送了口气，见到媳妇一脸愕然，自己仿佛看到了特别好笑的事情，不由得笑出声来。看到夫君笑，诸氏也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王守仁柔声说道：“我怎么舍得逼迫夫人？是我刚才说错话了，现在就把这几日我发愁的事情告诉夫人。”将这几日为难的事情对老婆说完，王守仁心中也轻快了不少。

    听完丈夫的话，饱读诗书的诸氏反而轻松了起来，对丈夫说道：“夫君读了这么多圣贤书，怎么不知道当行则行的道理。若这世间之人都明哲保身，瞻前顾后，那些被冤枉的官吏哪里还有希望，哀莫大于心死啊！”王守仁顿时羞愧不已，自己一个经历了两世，见惯生死的七尺男儿，反不如一个千金小姐洒脱。诸氏见自己丈夫没有反应，以为自己的话没能够帮到丈夫，便继续说道：“其实，我们焦虑，那些陷害别人的人更加焦虑，我们只要利用他们的焦虑心便一定可以有所作为。而一定有些人想通过这些事情捞取好处，他们的欲望是可以利用的。最后，趁他们犹豫不决之时，我们拿到证据，快刀斩乱麻翻案重审。”听诸氏说完，王守仁的眼睛明显亮了。这就是焦虑心、欲望心、犹豫心，三心找到了，这下王守仁心情大好，抱着诸氏朝脸上“啵”就是一口。诸氏哪里想到自己的丈夫简直像个孩子一样，回了一个白眼儿，低低说了句“登徒子”。看到老婆的反应，反而激发了这家伙的兽性，一下扑到老婆身上，用嘴封住了对方的樱桃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