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总攻

    次日天明，王阳明将各营兵士分为正、奇两队，正兵从正面攻击，奇兵则从背后偷袭。官军趁着大雾分头攻击，用大炮轰炸城寨分散敌军注意力，以奇兵绕到背面发动攻击。在官军不怕牺牲的奋勇杀敌下，官军在一天之内攻破旱坑、稳下、李家寨等匪巢。十七日攻打丝茅坝之时，遭遇了激烈抵抗，官军损失惨重。郭城、雷济、萧庾、谢旭、冯廷瑞等轮番带队进攻，几人冲杀在队伍前列，萧庾、谢旭重伤而回，依然无法攻破。至傍晚时分，敌营内忽然大乱，官军趁机攻破丝茅坝。原来是王魁带人在寨内砍杀，使得大乱，官军才趁机拿下丝茅坝。十八日至二十六日又攻破朱雀坑、村头坑、黄竹坳、观音山、梅伏坑、石头坑、白封龙、芒背、黄泥坑、大富湾、白水洞、杨家山等几十处匪巢。

    二十七日攻打长河洞，此处是横水的最后一处匪巢，官军眼瞅胜利在望，正是群情激奋，想要一举平定横水。谢志珊和萧贵模率领退守下来的贼匪集中在长河洞，此时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已然陷入了绝境。两人刚刚组织好防线，萧贵模一屁股坐在大石上：“这王阳明是什么人？那些本来被我们打怕了的官军，这次怎么跟不要命似的？师兄，真扛不住了！蓝师姐和池师兄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也不来救援我们。”萧贵模愤恨地说。“师弟啊，你还看不出来吗？蓝师妹和池师弟是等着看我们笑话，等到我们被王阳明消灭，他们再趁机杀出，将官军击败。到时，功劳就都是他们的了。”谢志珊阴恻恻地说道。“不会吧，谢师兄！师门交待过，让我们要小心应对，不可各怀鬼胎。蓝师姐和池师兄不会明着违抗师门的命令吧？”“师弟啊，你还是修炼时日太短。不要说我们魔族，就是那些标榜为正义之士的人族修炼者，又有多少人真正有同门之义的？不过是为了修炼才不得不投靠宗门罢了。宗门奖励这么丰厚，他们会想着分给我们？若是他们遇到如此危机，我们恐怕也未必会去救援他们？”“这倒也是！只是，眼下的困境应该怎么办呢？”“师弟不必惊慌！我们一起去找王阳明拼命，虽然能使用的魔气很少，但我们一心想要杀了他却并不是太难的事。只要能取了他的性命，我们便算立了大功。回到师门也能得到一些奖赏，少是少了些，总好过什么都得不到啊！”“师兄说的是，少得一些总比不得好多了。”二人又交头接耳的聊了一会儿。

    进兵之前，王阳明考虑到长河洞是贼匪的最后一处巢穴，一定是易守难攻，便亲自勘察了地形。长河洞是一处天然洞穴，河水从洞中流过，经水路可进入长河洞内。沿着河水的两侧是高百米的悬崖峭壁，在长河洞入口处河水分为三股支流，一股向左，一股向右，还有一股流入长河洞内。所以长河洞除了水路能够进入以外，基本就无路可行。了解了地形之后，王阳明才明白为什么谢志珊等人选择长河洞作为最后的落脚点。如果强行攻打，虽然会有一些损伤，但拿下此处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如果谢志珊等人要是想逃跑，想要抓住他从而一举平定匪患就有些痴人说梦了。正当王阳明左右摇摆，不知当如何选择的时候，体内知行心的力量爆发了。此时，再看王阳明，缓缓地闭上双眼，一股水样的波纹荡漾开来。“今日已到此处，便没有放过的道理，应该攻打长河洞，至于匪首跑不跑不是攻打时需要思考的问题。如果要抓匪首，可以将兵马布置在两侧支流的水道，作为伏兵使用，只要他们有离开匪巢的时候，便有抓捕的机会，伏兵就不需要在意交战的胜负。”拥有知行心的王阳明已经能够做到知行合一，很少会被纷繁复杂的事情牵绊，更多的是考虑当下能做的和应该做的事了。说干就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王阳明安排得力助手郭城埋伏在两侧支流水道，自己分兵派将亲自提兵攻打长河洞。

    官兵顺水而下，刚到长河洞外十里处，长河洞中大小船只出迎，双方就在水上摆开阵势。在水战上，王阳明平时对士卒训练较少，所用船只大都是征用的民船，所以官军在水面上零乱一片，并不能排布阵法。反观谢志珊等贼匪，因为常年驻扎在此处，所以船坚炮利，更是一字摆开大船，与官军对峙与河上。看到贼匪一方准备如此充足，王阳明明显吃惊非小，看来对方不愧为经营此地多年的大匪首。料知这一仗败多胜少，王阳明立即安排退兵，为了保证部队能够安全撤退，王阳明亲率三十艘快船与贼匪对峙。对面谢志珊看到官军准备不足，心中大喜，立即命令对官军开炮进攻。官军一时间大乱，河道又窄，撤退的船只已有多艘被击中沉没。王阳明不由暗暗叫苦，心说这次怕是要全军覆没了。心中正想着，从贼匪的大船中间空隙中无数只快船冲了出来，在为首的一条船上有一人满头红发，两眼圆睁，赤裸上身，手持狼牙大棒向着王阳明所在方向杀来。王阳明急忙向周边人询问，有知道的说这就是二匪首萧贵模，看对方架势，正是奔着自己来的。说时迟那时快，萧贵模已经带人冲到了官船跟前，只见他大喝一声，一跃三丈跳大官船上，舞开狼牙棒将船上的官军打倒一片。官军奋勇向前，想将萧贵模击杀，但怎奈此人力气极大，狼牙棒势大力沉。萧贵模左边一挥，打倒十几个，右边一挥，又打倒二十几个，官兵一时间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亡。萧贵模正打的起劲，一支冷箭飞来正射中他的左肩膀，定睛看去，正是王阳明射的。萧贵模一把扯下羽箭，怒焰圆睁，“哇哇”大叫的向前冲来，真如杀神降世，吓得一众官兵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王阳明又连射四箭，虽然都命中了对方，但都不是要害，眼瞅萧贵模要冲上来了，王阳明再次弯弓射箭，此次正中对方眉心。王阳明长出一口气，朝战场看去，只见对方大船之上一员大汉，头上捆着发髻，胸前一抹长髯，手中拿着金背砍山刀。眼瞅对方越来越近，王阳明忙弯弓搭箭准备决战。正在此时，原本躺在地上不动的萧贵模突然猛的暴起，从后面偷袭王阳明而来。萧贵模浑身盘绕着黑气，在他头顶位置，一颗黑色龙头从黑雾中窜出，向着王阳明一口吞下。王阳明一看，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即使能躲开，他现在不会丝毫法术，又怎么抵挡这魔气功法呢？谢志珊远远看到，心中大喜，心想：任你王阳明天大的本事，此次也是难逃一死。正当众人心惊胆战之时，王阳明突然将手伸入胸口，匆忙之间抓出了一样东西。谢志珊眼尖，失口尖叫道：“灵犀佩！”随着声音出口，王阳明那边已经决出了生死，只见玉佩上青光大放，黑色龙头便如泥牛入海一般一头扎了进去。待到黑色雾气被青光吞没，周边一震便恢复如初。谢志珊看着黑色雾气，口中不由说道：“坏了，萧师弟被捉了！快撤，快撤！”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抬脚朝着土匪屁股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