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准备出兵

    朱宸濠自六月十三日起兵，当天就发布檄文称帝。称帝之后，自然就是确定下一步的目标。李士实不愧为有识之士，当下就向朱宸濠建议部队直接杀向京师，一路上自然有豪杰响应，一鼓作气，即使不能全胜，也可招揽天下豪杰为己所用。听到李士实的见解，刘养正不淡定了。心想若是朱宸濠听从了李士实的意见，那这开天辟地的大功不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吗？但他也知道这李士实的见解是上上之选。偷眼朝朱宸濠看去，只见朱宸濠有些坐不住了，且目光有些闪躲，明显有些拿不定主意。刘养正出班说道：“陛下可是担心此计太过冒险？”刘养正这句话正说到朱宸濠心坎上，朱宸濠正想着怎样能说服李士实改变想法，不要这么激进。见刘养正开口，心中十分高兴，忙回道：“寡人正有此担忧，国师有何高见？”刘养正听到朱宸濠的回话，心中为自己猜中了心思，得意非常。忙行了一礼：“回陛下，臣以为直取京师是上上之策。”才说了一句，朱宸濠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异常。李士实这时候在心中却说了句：“老狐狸，你可真够奸猾的！”见到众人神色的不同变化，刘养正方才满意的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此计虽然是上上之选，只是以目前我们的实力还是十分冒险的。天命虽在我方，但也要循循渐进。我建议沿水路进逼南京，只要能拿下南京，便可独占半壁江山。到时，挥师北伐，定可一举夺得天下。”李士实见朱宸濠明显脸色好了许多，便已经打定主意，出班再奏：“国师确是好计，此计虽不能一举夺取天下，但也减去不少风险。”朱宸濠见李士实也同意攻打南京，也就下定决心。正准备下令之时，李自然突然说道：“臣夜观星象，见一妖星拌在左右，此妖星不除，怕是我等举步维艰。”朱宸濠听完大惊：“钦天监所言不可不察。”李自然接着说道：“臣数日占卜，得知此妖星正印在王阳明身上，陛下不可不防。”“寡人当如何？”“陛下，可稍等几日，待得到王阳明确切消息之后，可设法除掉此人，然后再兴大兵。”李士实一听，心中大急：“陛下，兵贵神速。若我等不快速起兵，待朝廷兵马四面赶来，我等怎能抵抗。还请陛下速速起兵。”李自然却对李士实说道：“太师此言差矣！我等此时起兵，倘若王阳明袭我后路，攻打南昌，我们如何抵挡。到时，南京还未拿下，南昌已失，我等何以家为？况且，数日功夫，朝廷大兵哪是那般容易调拨？”朱宸濠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经营十数年的南昌有失，听完，不假思索地下令道：“寡人心意已决，暂时按兵不动，这几日全力打探王阳明的消息，设法除了他。”果然，没过几日，就抓到了王阳明的随员雷济。听闻朝廷大军已经向南昌杀来，让一早准备起兵的朱宸濠后怕不已，心想幸亏自己没有起兵，不然，南昌很快就丢了。

    过了几日，四处打探之人回报未见到朝廷兵马杀来，朱宸濠起初并不相信，又派出了几队哨探，结果依然没有探听到朝廷兵马的消息。朱宸濠不由地有了些怀疑，正准备唤雷济前来询问，这几日派出哨探的人纷纷回转，每队基本都抓到一些小官吏，从他们身上纷纷搜到了一些朝廷公文。这些公文都是朝廷诸路兵马尊提督王阳明的命令前来剿灭朱宸濠的。这下，朱宸濠是深信不疑。不过，通过这些信件，也找到了王阳明的位置。原来，王阳明到了吉安，现在正在整军备战。朱宸濠大怒，急忙传闵廿四等人，命令他们领兵杀向吉安消灭王阳明。众将点齐兵马正要出发，李自然急忙拦住，来见朱宸濠：“陛下，杀鸡何必用牛刀。吉安诸路兵马皆因王阳明而来，只要将王阳明除去，他们定然四散。又何必劳师动众呢？”“可有把握？”朱宸濠有些意外的问道。“请陛下放心，臣带手下武艺高强的好手可马到功成。”“如此，有劳钦天监了。”

    这几日，王阳明碰上了大麻烦。一方面因为朱宸濠的叛乱弄得JX省各府县都遭受了兵戈之灾，因为粮食的短缺，各地都出现了动摇的情绪。另一方面，此时JX省出现了百年一遇的旱灾，更加剧了粮食的紧张，导致治安也成了严重的问题。为了应对目前的复杂局面，王阳明下令所辖下的所有官员，除了紧急情况外，停止救济贫困者，这也导致了各地都有饿死的人口。王阳明也知道命令一出，便有许多无辜百姓丢掉性命。可是，事急从权，为了尽快平定宁王叛乱，也为了能让百姓早点安居乐业，他也只好硬起心肠下了这样的命令。同时又让官员停止处理非紧急情况的诉讼、劳役，下令地主停止催讨欠款等。每天晚上，王阳明都独自静坐，一边为百姓们祈祷，一边修炼自己的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