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逆天而行

    王阳明在结界中被困了五天，随员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饿的昏厥了过去，请了十几个郎中都是摇头表示人已经死了，如果不是一个老中医察觉了他微弱的呼吸，他可能就已经被下葬了。在诸氏的精心照料下，王阳明只用了两天就恢复了过来。众人在他消失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寻找，大人没了，可以想见众人有多么焦急，可是，结界内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外面的人是无法查找到结界的，大家只能看着和王阳明一起消失的半个房子留下的痕迹发呆。如果不是都忙着找王阳明，估计房子都开始修缮了。结界消失之后，人们就在废墟之中找到了王阳明，看到昏厥的王大人，让众人一时不知所措。而醒来之后的王阳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任何人不得讨论、传播这件事情，若干年后，成了明朝的一件灵异事件。

    不过，有一个人王阳明没有隐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这个好奇心爆棚的人自然是诸氏夫人。在诸氏的一再逼问之下，王阳明才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王阳明说的是真话，不过，诸氏却反而不信了，直到王阳明后来将无为道人请来，施展了术法，才让诸氏相信了这些。后话暂且不提，朱宸濠等待李自然的消息，一天、两天、三天，不见有消息传回，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召季敩前来：“朕听人说，你原是王阳明的学生？”季敩拱手回道：“是。”“我想派你去吉安探听王阳明的消息。若是他已经死了，你立即飞鸽传书给我。你可愿意？”朱宸濠黑着一张脸，冷声问道。季敩哪里敢不答应，忙回道：“尊旨！”季敩令旨出发，还未到吉安城下，他和随行的船只便被义军的哨兵拦截。季敩不敢再向前去，命令随行人员打探情况，得知王阳明未死，便调转船头逃回到宁王身边。

    见到朱宸濠说道：“我见到王阳明陈说厉害，谁知那王阳明不识好歹，硬要与陛下为敌，我大骂他一顿。王阳明大怒，将我和旗兵下了死囚。我言说陛下定会兴兵为我报仇，他颇为胆怯，趁夜色令属下偷偷将我送出。料他王阳明，怎敢与陛下为敌？”这番话让朱宸濠得意扬扬，对季敩大为奖赏。得到消息之后，也顾不上去考虑李自然为什么没有回来。因为此时的朱宸濠查知朝廷的军队尚未从各地赶赴聚集，便下令留下一万余人守卫南昌，为确保万无一失，还专门在城外设下一队伏兵。

    七月三日朱宸濠亲自带着娄妃和自己的大儿子，并封刘养正、李士实为军师离开南昌，沿长江向东，朝着南京进发。上船之前，朱宸濠设下祭坛祭拜长江之神。这时才想起自己的钦天监李自然，询问左右，刘养正答道：“李大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便由刘养正占卜得知需要用祭品祭天，朱宸濠询问道：“何物可为祭品？”刘养正摸了摸胡子说道：“瑞州府知府王以方可以祭天。”朱宸濠下令斩杀了王以方，并将他的头和腿放在祭坛上。刚刚放上，便听到“喀嚓”一声，一条桌腿突然折断，王以方的头双目突然圆睁，和腿一起跳起，落到朱宸濠眼前。朱宸濠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赶忙向左右大喝道：“来人，将这头和腿扔到长江里去。”

    在朱宸濠的坐船即将起锚之时，天气突变，下起了一场暴雨，电闪雷鸣过后，有人来报说先锋船上自己的宗弟朱宸澅被雷劈死。朱宸濠大惊失色，心中郁闷，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令左右搀扶进船舱休息。李士实前来拜见：“陛下贵体有恙，可是想回师？”朱宸濠点点头说：“连日来，凶兆频现，此是天不佑我。若强行进兵，怕是难有所成。”李士实见状，拜伏于地：“陛下，事已至此，我们想住手，朝廷肯住手吗？此时若是回头，我等只能束手就擒而已。”朱宸濠并不糊涂，他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便撑起身体，高声道：“天道本就难测，今日我便逆天而行。”随后更衣，大摆宴席，同众人一番畅饮。

    这一次，朱宸濠喝的是酩酊大醉，醉梦中，朱宸濠梦见自己手持铜镜正在观看自己的容貌，只见自己满头白发如同霜雪。醒来后，急忙传来方士徐卿为他解梦。徐卿沉思良久，心想：“陛下此梦颇为不祥，梦中指示必有牢狱之灾。如实禀报，若惹得陛下大怒，我定然小命难保。”想到此处，徐卿满脸笑容对朱宸濠道贺道：“陛下登位之前原本就是亲王，而梦见满头白发，正是王字上一个白字，正是皇字。此是陛下洪福齐天，早晚得天下之意。”朱宸濠一听，大喜过望，厚赏徐卿。随后传令启程，此番率领士卒有六七万之多，号称天兵十万，沿江抢掠官民船只，插上旌旗，一路向东，船队长达六十余里，将长江江面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