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代州城

    吃罢晚饭，大家都回家去休息，孩子们只能跟着老人一起，太小了，晚上怕冻伤，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刘家村的未来，光靠种地是根本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的，尽管前世出生于农村，也干过不少农活，但看看现在自己的身板，不像能干重活的，而且这个时代技术落后，化肥之类的也没有，光地里的产出没有多少，必须要想办法赚钱才行。第二天官府来人了，跟我交谈了一会，我汇报了村里的情况，他们也没多少说什么，留下点粮食当做救济粮就走了，估计这样的村子，在这边疆地域也是常有的，他们已经见惯不怪了。三婶又带着人去拖网去了，而六婶则带着人到山里下点套，看看能不能抓到些野鸡之类的野味。而我留在了家里，一是养伤，而是在想着怎么赚钱的事，脑子里的想法很多，但一考虑到现实情况，又不得不放弃，客观条件不允许啊。在院子里慢慢的挪走着，眼睛到处看，期待有什么东西是能比较轻松改进，而又能卖钱的，这种想法应该是比较容易实现的，最终我的目光锁定在角落上的那破烂的耕犁上，貌似可以把现有的耕犁改造一番，脑子里开始想着前世见过的耕犁，前世里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也见过村里的老人做耕犁，当时做的基本都是曲辕犁，听他们讲过不少关于耕犁的事，后来读大学的时候也在网上查过相关的知识，相对现在的犁来说，曲辕犁的优势太明显了，曲辕犁操作时犁身可以摆动，富有机动性，便于深耕，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其次是增加了犁评和犁建，如推进犁评，可使犁箭向下，犁铧入土则深。若提起犁评，使犁箭向上，犁铧入土则浅。将曲辕犁的犁评、犁箭和犁建三者有机地结合使用，便可适应深耕或浅耕的不同要求，并能使调节耕地深浅规范化，便于精耕细作。犁壁不仅能碎土，而且可将翻耕的土推到一侧，减少耕犁前进的阻力。要是能把曲辕犁做出来，对于现下的农民无疑是天大的福音，耕地的神器，而对于现在主要靠土地征收税款的朝廷来说，也是巨大的贡献，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要是能做出来献给朝廷，那封赏铁定少不了，现在可以李世民当皇帝，赏罚还是挺分明的，说不定最后还能混个官什么的当当。说干就干，从厨房里找来木炭，就在地上开始画曲辕犁的图形，涂涂改改直到接近旁晚才终于画出接近脑海里的图样，这时三婶她们都已经回来了，只是看到我在忙着就没打扰。从屋里走出来，跟三婶说了我要改进现有耕犁的事，三婶见我伤还没好，不同意我现在做事，奈何她也没抗住我的坚持，毕竟，再不做事，村里会很快断粮的，而且也不能天天吃鱼吧，跟三婶说了一下我需要的东西，让她尽快帮我找齐。

    事情永远不会像想象的那样容易，本以为做起来并不会太难，可没想到做了几次还是失败了，也有我是第一次动手做的原因在，毕竟看过并不代表就会做，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个月，终于做出来了，虽然还差个犁头，这东西就没法做了，只能找铁匠帮忙了。看着眼前的曲辕犁丑是丑了点，咱也不是专业的木匠，做工肯定差很多。要解决犁头的事情，就只能进城一趟了，腿上的伤也好了很多，虽然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但走慢点还是没问题的。

    第二天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进城一趟，大家把仅有的那点钱都给了我，看着面前的铜板，心里想着这次进城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不然后面就更难了，叫上六婶和我一起去，她的力气比较大，帮我扛犁最合适了，三婶要留在家里照顾大家，走的时候三婶还让六婶把捕来的猎物也带上，到城里卖了好换点钱支用，虽然走得慢了些，中途还休息了好多次，但还是在近黄昏的时候赶带了代州城里，本来身上就有伤，这把确实累得够呛，我两都没来过代州城，所以就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好说歹说，掌柜的才同意让我们在柴房里将就一晚，那些猎物也卖给了客栈，得了点钱买了几个馍馍二人就窝在柴房里啃，虽然难吃，但也不至于被挨饿。躺在草堆上，心里想着事，很累但又睡不着，压力太大了，万一这次没能办好事情，以后又该怎么办，看着另一堆草上的六婶打着鼾声睡得正香，我站起来走出门去，来到大厅看见掌柜的正在算账，有心想向他打听些这代州城的情况，毕竟，什么都不了解，怎么才能把事情办好啊。走过去跟他搭讪，“掌柜的，在算账呢，跟你打听点事可以不？”“去去去，别打扰我算账。”我瞄了几眼，看那帐也不难算，可掌柜的拿着一堆算筹在那点，点了一遍又一遍，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我笑了笑，“这没那么难算吧，不就一会功夫的事情，不用这么费劲吧。”“你一乡下小孩懂啥，难道你会算？”“不试过怎么知道，拿来给我看看，不耽误你多少时间。”掌柜的把账本递给我，我拿起来一边看一边心里默算着，也就一会功夫，十分钟都没有，放下账本说道：“一共二十五贯七十六文，可对？”那掌柜抢过账本左右看了看，狐疑的看着我，“你是怎么算的，这么快？你再算算我昨天的帐。”我拿过账本开始翻看，一刻钟后，“昨天的是二十一贯八文，前一天是三十一贯整，再前一天是二十六贯八文。掌柜，我没算错吧？”掌柜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小哥，你怎么算的，快告诉我。”“方法我倒是可以教你，不过这是我的知识，咱最近手头比较紧，嘻嘻，你看是不是........”“那你说要怎样才肯教？”“二十贯钱。”“十贯。”“二十五贯，顺便赠送你新式记账法，保证你以后记账又快算账更快。”“还有新式记账法？”“对，而且保证很难做假账，行不行一会教你你就知道了。”掌柜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好，二十贯，但新式记账法如果不实用的话就十五贯。”“成交。”于是我就把后世的增减记账法（注：增减记账法我国现在已经不再使用，主要用的是借贷记账法）以简单的方式跟掌柜说了一下，他没明白的我也认真的进行讲解，“掌柜，你看这样是不是账目就很简单了，这边是收入的，这边是支出的，分开同时记账，就不用像你现在这样繁杂的全部记在一起，算账的时候很麻烦，我现在再跟你说记账用的符号，没一个符号代表的对应的数，这种符号你可以称为阿拉伯数字，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是我们现在用的数字的小写，而我们现在用的数字是大写。”于是又把阿拉伯数字跟掌柜的解释了很久，花了大概一个时辰掌柜的才弄懂这些东西，这时夜已经有点深了，掌柜的说道：“我给你开间房，免费给你住，反正还有空房，你还没给我讲算法呢。”“行啊，不过你还是多给我开一间吧，我婶娘还睡在柴房呢，这大冷天的，钱就从在那二十贯里扣。”掌柜的笑了笑，点头答应，来到客房里，掌柜已经准备好了宵夜了，招呼我一起吃点，吃罢宵夜，我开始给他讲解基本的加减法，这老头有点算法的基础，理解起来倒是不难，就是我用的阿拉伯数字来讲，他经常转不过来那么快，费了老大功夫才让他把基本的理解透，百位数以内的计算倒是能自己计算了，一过了百位数就要在那抓胡子，跟他讲了几个具体例子后就跟他说：“掌柜，知识这东西不是一学就马上能全懂的，尤其是算法，要多做多算才能掌握得好，你现在也不能心急啊，你先多做做练习，有不懂的再来问我，天都要快亮了，我想睡一会。”“好，你先睡吧，我去再琢磨琢磨。”说罢出门去了。第二天天刚亮，掌柜跑过来喊醒了我，激动的说道：“小哥啊，你快给我看看，我这些算得对不对？”我揉揉眼睛，一脸不爽地道：“掌柜啊，学知识也要劳逸结合啊，你这是通宵达旦的表现，你看看你那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也太严重了。我也没睡多久，困得厉害，等我睡醒了再来看吧，这也不急在一时啊。”“反正都已经醒了，你先给我看看，一会再睡，我现在就想知道结果。快呀，你在我这客栈里的消费，都给你免掉，快起来再给我指点一下。”哎，这老头激动个啥劲啊，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怕被猝死，本着客户是上帝的原则，我还是勉力起来给他再指点一番，掌柜一脸兴奋地走了，懒得理他，继续蒙头大睡起来。

    直到中午，六婶过来喊我才起来，吃过午饭，到楼下问过小二哪里有铁匠铺后就带着六婶往铁匠铺去，“三儿，你哪来那么多钱啊，住客房，还有那么多东西吃？”“六婶您就别管那么多了，反正我不偷不抢不骗，凭本事赚来的，您就放心吧，侄儿还是有些本事的。”没多久来到了铁匠铺，“你们要打啥，我是程老铁，附近闻名，手艺没得说，质量有保证。”“程铁匠，我要做个犁头，但不是现在常用的那种犁头，模样有不少差别，图纸在这，i看看能不能做出来？”程铁匠拿过图纸看了好一会回答道：“应该可以做出来，不过要花费点功夫，今天肯定是不能给你做好的了。”“时间上倒是不着急，你慢慢做就好了，需要多少钱？”“钱好说，等我做出来看看先，你这东西我也没见过，还不知道要用多少铁料，等我做好了咱们再说钱的事，放心，不会收多你的，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我老程是实诚人，三天，三天后你来验验货，看看是不是你要的。”“好，三天后我再来。”

    让六婶先回客栈去，我还要去木匠铺走一趟，准备个造个算盘出来，既然简单的算法都能换来二十贯，那么在没有计算器的时代，算盘就是算数的无敌神器，应该能换来更多的钱。以前读小学的时候有学过，虽然后来基本都没用过，但用法还是记得的。来到一家木匠铺，找来木匠，讲明白我要做的东西，并画了一幅草图给他，等了大概一个时辰，算盘就做好了，这东西真没什么难度，主要不要求美观，做出来也很快，给过钱后就回客栈去，准备找掌柜忽悠忽悠，再做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