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两人多高的墙面平整光滑，没有什么可以借力向上攀登的地方，常晴不得不停下来，转身面对紧追而来堵住去路的数名汉子。常晴吸着气捏紧拳头，眼睛盯着那些人的行动，那几名汉子经过刚才的几下，也知道常晴有些本事，倒也没有直接就朝常晴近身动手。

    常晴见那数人交换了几下眼色，皱着眉头觉得不能再停着不动，便率先开始了行动。朝最前方的一人冲上去，那汉子正要出手应付，常晴却抬脚踢在另一边的人身上，随即在空当处侧身越过，手肘击在身后人的背上，防止那汉子立即回身动手。然后借着后背撑了一下，去踢后方堵住窄巷的汉子，快速出脚踢开两三人后，常晴落到地上，接着后排汉子打过来的拳头，那拳头是很有些气力的，常晴吃劲挡了几下，翻手抓住一名汉子的胳膊拧着去挡另外一人的拳头，随后用膝盖猛击汉子胳膊下的腰肋处，顺着汉子倒下让出的位置往前，后排还有几人，此时也立即朝常晴出手，拳头直砸常晴的头脸，堪堪握住一人的拳头，常晴倒泄了些自己的力道，往一边侧仰，那汉子使力过猛便往前栽去，常晴便去踢那汉子的腿侧，那汉子倒下绊着几人一时也是手脚不稳，常晴趁机又往外跃出，最后还有两人，常晴二话不说抬腿直踢面门，却只是虚踢着，随后去击两人的胸腹，就在常晴眼前的去路已经打通的时候，背上冷不丁狠狠挨了一拳，痛感便在胸腔间震动开来，到底因为巷子狭窄，之前被常晴击倒的汉子回过身来，又朝常晴围拢上来，常晴且打且退，尽量不让那些人把自己围死，努力朝薄弱的位置突围。打了一阵，常晴由于有一天颗粒未进，力气渐渐跟不上，汉子虽然没什么根底，力量都拳拳凶狠，再打下去，常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突出这人墙去。

    就在巷间乱斗之时，忽然有缭绕的乐声响起，那乐声逐渐清晰，悠扬飘入巷间每一个人的耳里，常晴只觉得像是神经一下被什么缠住了一样，动作间仿佛意识豁然抽离出自己的身体，眼前开始恍惚起来，常晴只能双手去捂自己的耳朵，那种倏忽起落的脱离感震得人心间发空。可是好像根本不起作用一般，那飘荡的音乐直钻进常晴捂住的耳里，常晴止不住喘息起来，眯着眼睛去找寻乐声的源头，不太清晰的视线中，常晴看到眼前的汉子纷纷倒了下去，常晴咬牙后背抵住墙壁，不让自己的身子往下滑。苦苦在乐声中支撑着，常晴努力抬头，去望出现在远处的奏乐者，模糊间常晴并没有看清那人的相貌，只是扫到那人面上眼前蒙着白布，立着身子斜拉着腰间的弦乐，再等常晴想要撑着不晕过去看清一些，那远处的轮廓忽然不见，只留空空的巷口映在常晴眼中，那乐声也飘然而去，剩下余韵还在胸间拉扯。

    常晴不得不闭上眼缓冲了一下，才扶着墙壁脚步还有些虚浮地往外走。

    那是什么人？常晴一边想着，一边尽量加快脚步远离倒在地上还没有醒来的汉子们。

    转了两个弯，好不容易又来到街面上，常晴捂着胸前，平复着心绪，只能吸了口气继续在街上走。

    正在常晴还有些精神恍惚中，一只手拍在了常晴肩头，常晴下意识就去捉那人的手腕。

    “疼疼疼，是我是我。”辉子被捏得一下叫出声。

    常晴愣了一下，松手说道：“不好意思，你来是……？”

    “哇，没想到你小子手劲这么重。”辉子揉着手间说着。

    “常公子，你不是在聚福楼做工吗？”后边的祈桃上前来，“原本还想着再谢谢常公子的。”

    常晴刚要说自己没在聚福楼做工了，辉子就在一旁说：“我们掌柜的要我来找你，说是赶上皇家要迎亲，楼里正急缺人手，安排你干看护的活正好合适，一个月二百分，怎么样，要不要回聚福楼去。”

    “我可是干了好几年才有一个月二百多分的，掌柜的挺看中你的，就跟我回去呗。”辉子不等常晴说什么就接着说道。

    “是常公子找到其他工做了？”祈桃看着常晴，“不然的话，聚福楼是个好位置，常公子可以先在聚福楼里做工一段，倘若之后有什么打算，也不用紧着费神。”

    两人说的话倒恰好合了常晴的心思，经过刚刚一遭，在聚福楼里待着反倒比其他地方安全，再者那郈公子以为常晴是聚福楼的伙计，以后可能还会去聚福楼生事也不一定，起码待一段看看情况，有什么不妨到时候分清楚。于是常晴也没再多想，随即表示可以到聚福楼做工。辉子和祈桃便笑着，一人一边领常晴一起回聚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