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哲学武器
一节:纪念碑
昨天夜里营业时，人家孩子父亲就找来烧烤店了。开好车来的，还带了那个男孩子一块来，“给大哥哥鞠躬，表示感谢。”
孩子这回听话，照做了。倒把大唐羞得无地自容，急忙说自己是应该做的。男孩父亲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世间哪有什么应该做的。但是你敢做出来，那你就高尚。我不能让你见义勇为后再吃亏。否则我比你矮了不止一大截了就。那我凭啥就得比你矮一头啊，是不是。”
人家是敞亮人。直接送来了一部外国品牌的高档手机，配置什么的全顶呱呱。大唐一开始还装模作样说不要。
“我替糖哥要了。谢谢叔叔，这个手机看动画片一定好。”
小枣没废话，直接把手机接了过来。惹得男孩父亲哈哈大笑，说，这小姑娘的性格好，爽快人。
那是，我姑娘绝对爽快人。你是不知道她偷偷跟几位熟客约好了，现金结账交给她，可以打八折。偷我的营业额当零花钱，这事儿干得更爽快。
今日便是清明当天。
昨日还万里晴空，今天一早便细雨蒙蒙了。清明时节应当雨纷纷，才应景。我们上午就出发去西边山脚下的烈士陵园。
平日，陵园这里就是这般。周边小区不少，陵园门口的马路边有小摊儿，卖小吃卖玩具的居多。
因为陵园这里还是上山路之一，有居民爬山运动经过陵园内；有大妈们在展览馆门口的小广场上跳广场舞；有儿童在广场里拿着气球或者风车追逐嬉闹。
我们打着雨伞进陵园之前，看到小摊儿卖鲜花者居多。小枣才不用雨伞，柠黄色的儿童雨衣，印着绿色小恐龙。
对了，还带着小恐龙尾巴。
在细雨中一摇一晃。
怀里抱着一大束菊花，有黄色有白色。她神气十足地走在前边，还特别轻蔑地看着那些卖鲜花的小摊儿。
她的潜台词一定是，“我有花，不买你家的。哼。”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大唐便在我和二娟身边小声说，“秦小枣同志不改歌词，真难得。”
她敢改这个我揍她。
刚刚，大唐还跟我讨论了，就说，这个在烈士陵园里跳广场舞，或者小孩子嬉笑打闹的情况。会不会不严肃？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这样是不是属于对英烈们不尊重。
“你看。”，我指着展览馆门口的小广场说，“今天是祭祀的日子，就没有人在这里跳广场舞。”
大唐哭笑不得，“谁下着雨还跳广场舞啊。瘾得多大呀。”
关于这一点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除重要的祭祀日期，其他时间，在烈士陵园里是可以适当娱乐的。而且，应该支持这样做的行为。
在俄罗斯，小年轻还会选择在烈士陵园或者战争纪念园林这类的场所里拍婚纱照。我们国家也可以这样做。
二娟便觉得很奇怪。她扭头问，“为啥？这样会不会被别人骂呀？”
这里住的是什么人？革命英烈。全中国还有比烈士陵园更正气凛然的地方吗？这些先烈们，为了什么英勇就义？
难道不是为了后代子孙们生活得更幸福更美好？他们不是听到了吗，孩子们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玩耍声。
“在课堂上教，不如让孩子们往烈士陵园多跑跑。这样也会让更多革命先烈的事迹流传下去，影响更多的下一代。”
今日，省政府和省军区都有在烈士陵园里举行祭祀仪式。而从小广场往里面深入，进入到大广场。
大广场中央，纪念碑直插云霄，那里已经堆满了人们纪念用的花圈和花束。
小枣抱着花，和其他人一块踏着台阶，把鲜花郑重其事地放在碑前。她站在那里，抬起头看。
纪念碑铿锵有力地对她诉说:“革命烈士永垂不朽。”
小枣喜欢给人家瞎改句子，什么“我不入地狱，是因为我没有护照。”。坦白了讲，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总要有付出，总要有牺牲。
于是，地藏王菩萨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今日从烈士陵园回来后，我心里多出来的一些想法就是，革命先驱面对敌人的铡刀会不会恐惧？为什么他们宁愿付出生命也要捍卫信仰？
因为那是信仰。也许，信仰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若空，我再成佛”的价值体现。
那么，人有了信仰，是否就不会恐惧了？
我拥有了信仰，是否就真的不会再恐惧机械病毒？是宏观上的不再恐惧，还是狭义上的不再恐惧？
面对任何突变都不再恐惧吗？都不会再动摇既定的信仰？
哎呀。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玄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秦小枣式八荒六合唯我主义”。
真是如此。
第二节:北都五日游
进入五月。
今日是劳动节假期第一天。我豪情万丈，大手一挥，“放假！旅游去！”。结果，遭到反对。
“辰哥，这时候到处都是旅游的，人好多。别去了吧。”
我站在客厅，盯着他们仨懒洋洋的，一人抱着一个手机。想了想，“去黄山！”
一个小子评价道，“我天呐，你可真会选。就黄山人最多。”
“去南京！”
一个姑娘评价了，“南京人更多。你看这新闻上说的，中山陵到处都是人，喂鸽子的比鸽子都多。”
“去游乐园！”
一个丫头也跟着捣乱，“除非玩碰碰车不用排队，否则我才不去呢。我最讨厌旅游了。”
嘶。我咬了咬牙，“呼伦贝尔！”
“快快快！收拾行李！出发！”
跟三只疯兔一样。一听是呼伦贝尔，立刻就来了兴趣。集体都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恨不得一下就飞到大草原。
老钱说，你哪也别想去。我都在定机票了，结果他一个电话打过来，要让我去一趟北都，办正事儿。
于是我抱歉地说，同志们，呼伦贝尔去不了了。他们手里的行李箱都惊呆了。“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要去一趟北都，有点儿正事儿……”
我这还没说完呢，他们仨开始讨论起来了。说什么，北都好像也行吧，我还没去过北都呢。娟姐你去过吗？我也没去过，北都那里人会不会更多啊？
……
“我们决定了，去北都！”
我不是去北都旅游的。你们以为呢？合着，我去办正事儿，你们都去旅游了。他们就是这样想的。
“小枣，你说你长这么高干啥，都不能买儿童票了。”
“我爸爸都没心疼，你心疼啥。”
“说得也对。”
四张高铁票，嗖的一下，就到北都了。
我去中科院找老钱。那仨，把我给抛弃了。三人组队，决定先刷遍故宫四周，再扫荡长城内外。简直气吞山河。
我与老钱商量正事儿期间，大唐和二娟是轮着血洗我的朋友圈，一大堆的合影直往里面塞。看起来是真开心。
愣了愣神。
也许，让亲友开心。这也算信仰。
老钱给我拉到赞助资金了，维度桥工程最后落户于庐城城高新区。于今年年底开工，计划在三年后投入使用。
也就是2027年的元旦左右。计划投资170亿人民币。
“你若真的能保证成功率，这些钱可比建对撞机便宜不少。倒也值了。”
“老钱，你就按照我的图纸施工，我肯定保证成功率。”
这玩意儿在地球上也不是建这第一回了。对我来说轻车熟路很容易。“但是仆三晶石生产成本你也看到了，能接受吧？”
老钱坐在他办公桌前喝了一口水，点点头回答，“能。”
但，这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也就是生产仆三晶石。那么还有第二步，对于仆三晶石的使用开发，还得投资。
第二步的投资，就属于正常投资。我给老钱打比方说的是，第一步是开发油田。
那么第二步就是建设一座石油化工厂，把原油变成目标商品。也就是说，这时候就可以获得投资回报了。
“洛辰，这个晶石，难道，就不可以先……用于军工方面？”
“老钱，这东西生产成本高，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要相信我，以目前，国家的军事实力来说，地球上没谁敢轻易跟中国开战。对付机械病毒才是首要任务，不保护好军人，武器再强也没用。”
因为，在我的计划书中，我是这样说的:机械病毒强大到，可以让地球上某个区域内的任何机械，瞬间崩溃。
老钱一开始说，那么用冷兵器对抗呢？
我嘴角露出惨淡笑容，“任何机械。”。指的就是任何机械。筷子也算是机械，你就以为大不了用手抓着吃饭？
人体的骨骼与关节也是机械，你认可吧？这还是当年，你上课时教给我的知识。
高等级的机械病毒，如果发动了某种“规则武器”，可以在一瞬间让人类瘫痪。即使拥有晶石科技武器，谁来操作？
那么昂贵又高级的材料，却先要拿来打造服装？老钱确实觉得有些大材小用。直到我告诉他这些原因。
老钱，我跟你说，计划就算完美实施了，如果论结果，我也不保证能战胜机械病毒。而且胜率依然渺茫。
道理就是这样。如果不试一下，那肯定是赢不了。我已经是试了很多次了，之前没有气馁过。这一次我本来是，就想摆烂一下算了。
可你们非得给我爬起来的动力。
所幸者，这个假期，最后还是给我奖励了。
有三日时间可以在北都游玩。晚上在酒店的时候，小枣牛哄哄地跟我炫耀，“爸爸，我们把北都所有的地方都玩了一遍！”
嘁。我随便甩出去一个目的地，“明天去野生动物园。”
“好！”
你不是全去玩了一遍？你知道，伟大的北都，拥有多少旅游景点吗？
早起，酒店免费早餐不要，非得去街对面品尝当地小吃。这仨，把豆汁儿全给吐垃圾桶了。
“爸爸，全世界都没有比这个更难喝的东西了！我以前这样说，我现在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端着粗瓷碗倒悠然自得，看他们面对着豆汁儿，一个个皱着眉头说要换成小米粥。我只说一声，“有。”
小枣嫌弃地把盛豆汁儿的碗推开，非要倔强地说没有。
我便要了一碗炒肝儿。
小枣拿着勺要尝一尝。随后哭丧着小脸蛋儿认同了，“爸爸，你是对的。”
尤其是二娟。
她特别讨厌这种黏糊糊的食物，具体表现就是从来不喝发酵奶。见到我把炒肝儿尝个津津有味，她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恨不得往北逃去内蒙古。
“北都人干嘛爱吃这个啊，看起来跟浆糊子似的。”
“饮食文化。”
二娟用小碗盛着包子，拿着筷子端着碗，往后撤了撤椅子。拧着眉拱着鼻，嘟嘟囔囔说道，“这算啥文化呀。”
见他们吃瘪，我稍显得意。放下碗，对他们讲，“你们不知道，其实有很多南方人都接受不了米饭拌白糖吃。”
“不对！”，小枣立刻提出反对意见，“所有地球人都喜欢米饭拌白糖！”
二娟尽量不去看我面前的炒肝儿。她小心翼翼地把目光固定在小枣面前，附和道，“对，最好再加点儿蜜枣和香油。”
小枣眉开眼笑直点头，“对的、对的！最好加上冰淇淋！”
“对对对，对什么对！”，反对她们的出现了。大唐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小米粥，对她俩的回答非常不能接受，“你们北方人米饭拌白糖，我是最接受不了的。我室友就是，在食堂里吃饭，大米饭拌白糖，哪有这样吃的！你们这是糟蹋粮食！”
大唐老家是江南的。二娟的老家离我的老家梨山并不远，都在黄淮之间。而小枣的“文化祖籍”，就是梨山。
黄淮平原地区农村办酒席，甜米饭必不可少。那是一道正儿八经的菜。北都这里还有八宝饭，与甜米饭差不多。
大唐对这菜，十分不能接受。
地域不同，导致文化不同。在国内，一个地方一种文化尚且如此，如果让地球上所有国家都能接受某一种文化，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以往我十分执着的“地球联合军”会在面对机械病毒入侵的时候，出现了十分严重的内讧。
当我方占据上风的时候，地球联合军每个成员开始有了自己的小九九。革命尚未成功，他们就开始盘算胜利后，自己能够在“谷星”占据多少地盘，攫取多少利益。
于是，机械病毒面对了一个本质上四分五裂的联合军对手。地球，便失败了。连自己的文明都彻底消失了。
现在想来，觉得很滑稽。我有理由怀疑，是某些国家的英雄电影文化输出，给了地球人一种错觉:“外星人”的文化和科技，都是不堪一击的。
地球人现在的科技水平，除了登陆月球外，连火星都登陆不了。竟然会无比自信地认为一个能够跨越星系来攻击自己的敌人，只要地球人足够团结，就可以打败它们。
用李大妈的话讲，“这得喝多少酒啊，你说说。”
关键是你们还不团结啊。
我们是租车前往位于大兴的野生动物园。小枣及早在菜市场里买了好几斤胡萝卜，装进了自己的兔子背包里。
在路上的时候，她拿着我的手机把图片给旁边的二娟看，“娟姐姐，我如果也这样做，小羊驼是不是也能跑得飞快？”
大唐坐在副驾驶，根本都不用看到小枣的计划便嘟囔着，“枣啊，动物园不让骑羊驼。”
她准备学电视剧上一样，拿着一根竹竿，用绳子栓一根胡萝卜。自己骑着羊驼，然后傻羊驼就追着胡萝卜带她驰骋天地。
不应该骑驴吗？
我觉得发明“胡萝卜钓驴”的，和发明“第一类永动机”的，那都是一伙人。
你如果对大唐这位学机械工程的大三学生说，热力学第一定律不是“定律”。能量守恒可以被打破。
他能吃了你。
所以我还不敢对这孩子提出来这样的“谬论”，省的他认为他一直崇拜的那个全地球机械工程领域权威的辰哥，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棍”。
但是，地球人类如果要击败机械病毒，那么，阻挡科学发展的“定律围墙”，迟早都要被拆除。
不拆除？后果就是先迎来“圆明园大火”，最后发展成“卢沟桥枪声”。人类文明最终灰飞烟灭。
我们去动物园玩半天，傍晚回来的时候经过了大兴机场，在远处瞻仰了一下。让他们拍几张照片留念。
圆明园的“大火”，他们仨已经去见识过了。明日一早，我们决定去卢沟桥听“枪声”，我要告诉他们:“闭关锁国”是会带来一系列连锁灾难的。
地球人类如果永远躲在“定律围墙”之内，岂不就等同于闭关锁国？
可想打破“定律围墙”，其难度不是清政府宣布解除“闭关锁国”那般简单。
现阶段，地球人类科学的“定律围墙”，更像是婴儿用的襁褓和奶瓶。
昨天夜里营业时，人家孩子父亲就找来烧烤店了。开好车来的，还带了那个男孩子一块来，“给大哥哥鞠躬，表示感谢。”
孩子这回听话，照做了。倒把大唐羞得无地自容，急忙说自己是应该做的。男孩父亲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世间哪有什么应该做的。但是你敢做出来，那你就高尚。我不能让你见义勇为后再吃亏。否则我比你矮了不止一大截了就。那我凭啥就得比你矮一头啊，是不是。”
人家是敞亮人。直接送来了一部外国品牌的高档手机，配置什么的全顶呱呱。大唐一开始还装模作样说不要。
“我替糖哥要了。谢谢叔叔，这个手机看动画片一定好。”
小枣没废话，直接把手机接了过来。惹得男孩父亲哈哈大笑，说，这小姑娘的性格好，爽快人。
那是，我姑娘绝对爽快人。你是不知道她偷偷跟几位熟客约好了，现金结账交给她，可以打八折。偷我的营业额当零花钱，这事儿干得更爽快。
今日便是清明当天。
昨日还万里晴空，今天一早便细雨蒙蒙了。清明时节应当雨纷纷，才应景。我们上午就出发去西边山脚下的烈士陵园。
平日，陵园这里就是这般。周边小区不少，陵园门口的马路边有小摊儿，卖小吃卖玩具的居多。
因为陵园这里还是上山路之一，有居民爬山运动经过陵园内；有大妈们在展览馆门口的小广场上跳广场舞；有儿童在广场里拿着气球或者风车追逐嬉闹。
我们打着雨伞进陵园之前，看到小摊儿卖鲜花者居多。小枣才不用雨伞，柠黄色的儿童雨衣，印着绿色小恐龙。
对了，还带着小恐龙尾巴。
在细雨中一摇一晃。
怀里抱着一大束菊花，有黄色有白色。她神气十足地走在前边，还特别轻蔑地看着那些卖鲜花的小摊儿。
她的潜台词一定是，“我有花，不买你家的。哼。”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大唐便在我和二娟身边小声说，“秦小枣同志不改歌词，真难得。”
她敢改这个我揍她。
刚刚，大唐还跟我讨论了，就说，这个在烈士陵园里跳广场舞，或者小孩子嬉笑打闹的情况。会不会不严肃？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这样是不是属于对英烈们不尊重。
“你看。”，我指着展览馆门口的小广场说，“今天是祭祀的日子，就没有人在这里跳广场舞。”
大唐哭笑不得，“谁下着雨还跳广场舞啊。瘾得多大呀。”
关于这一点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除重要的祭祀日期，其他时间，在烈士陵园里是可以适当娱乐的。而且，应该支持这样做的行为。
在俄罗斯，小年轻还会选择在烈士陵园或者战争纪念园林这类的场所里拍婚纱照。我们国家也可以这样做。
二娟便觉得很奇怪。她扭头问，“为啥？这样会不会被别人骂呀？”
这里住的是什么人？革命英烈。全中国还有比烈士陵园更正气凛然的地方吗？这些先烈们，为了什么英勇就义？
难道不是为了后代子孙们生活得更幸福更美好？他们不是听到了吗，孩子们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玩耍声。
“在课堂上教，不如让孩子们往烈士陵园多跑跑。这样也会让更多革命先烈的事迹流传下去，影响更多的下一代。”
今日，省政府和省军区都有在烈士陵园里举行祭祀仪式。而从小广场往里面深入，进入到大广场。
大广场中央，纪念碑直插云霄，那里已经堆满了人们纪念用的花圈和花束。
小枣抱着花，和其他人一块踏着台阶，把鲜花郑重其事地放在碑前。她站在那里，抬起头看。
纪念碑铿锵有力地对她诉说:“革命烈士永垂不朽。”
小枣喜欢给人家瞎改句子，什么“我不入地狱，是因为我没有护照。”。坦白了讲，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总要有付出，总要有牺牲。
于是，地藏王菩萨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今日从烈士陵园回来后，我心里多出来的一些想法就是，革命先驱面对敌人的铡刀会不会恐惧？为什么他们宁愿付出生命也要捍卫信仰？
因为那是信仰。也许，信仰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若空，我再成佛”的价值体现。
那么，人有了信仰，是否就不会恐惧了？
我拥有了信仰，是否就真的不会再恐惧机械病毒？是宏观上的不再恐惧，还是狭义上的不再恐惧？
面对任何突变都不再恐惧吗？都不会再动摇既定的信仰？
哎呀。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玄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秦小枣式八荒六合唯我主义”。
真是如此。
第二节:北都五日游
进入五月。
今日是劳动节假期第一天。我豪情万丈，大手一挥，“放假！旅游去！”。结果，遭到反对。
“辰哥，这时候到处都是旅游的，人好多。别去了吧。”
我站在客厅，盯着他们仨懒洋洋的，一人抱着一个手机。想了想，“去黄山！”
一个小子评价道，“我天呐，你可真会选。就黄山人最多。”
“去南京！”
一个姑娘评价了，“南京人更多。你看这新闻上说的，中山陵到处都是人，喂鸽子的比鸽子都多。”
“去游乐园！”
一个丫头也跟着捣乱，“除非玩碰碰车不用排队，否则我才不去呢。我最讨厌旅游了。”
嘶。我咬了咬牙，“呼伦贝尔！”
“快快快！收拾行李！出发！”
跟三只疯兔一样。一听是呼伦贝尔，立刻就来了兴趣。集体都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恨不得一下就飞到大草原。
老钱说，你哪也别想去。我都在定机票了，结果他一个电话打过来，要让我去一趟北都，办正事儿。
于是我抱歉地说，同志们，呼伦贝尔去不了了。他们手里的行李箱都惊呆了。“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要去一趟北都，有点儿正事儿……”
我这还没说完呢，他们仨开始讨论起来了。说什么，北都好像也行吧，我还没去过北都呢。娟姐你去过吗？我也没去过，北都那里人会不会更多啊？
……
“我们决定了，去北都！”
我不是去北都旅游的。你们以为呢？合着，我去办正事儿，你们都去旅游了。他们就是这样想的。
“小枣，你说你长这么高干啥，都不能买儿童票了。”
“我爸爸都没心疼，你心疼啥。”
“说得也对。”
四张高铁票，嗖的一下，就到北都了。
我去中科院找老钱。那仨，把我给抛弃了。三人组队，决定先刷遍故宫四周，再扫荡长城内外。简直气吞山河。
我与老钱商量正事儿期间，大唐和二娟是轮着血洗我的朋友圈，一大堆的合影直往里面塞。看起来是真开心。
愣了愣神。
也许，让亲友开心。这也算信仰。
老钱给我拉到赞助资金了，维度桥工程最后落户于庐城城高新区。于今年年底开工，计划在三年后投入使用。
也就是2027年的元旦左右。计划投资170亿人民币。
“你若真的能保证成功率，这些钱可比建对撞机便宜不少。倒也值了。”
“老钱，你就按照我的图纸施工，我肯定保证成功率。”
这玩意儿在地球上也不是建这第一回了。对我来说轻车熟路很容易。“但是仆三晶石生产成本你也看到了，能接受吧？”
老钱坐在他办公桌前喝了一口水，点点头回答，“能。”
但，这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也就是生产仆三晶石。那么还有第二步，对于仆三晶石的使用开发，还得投资。
第二步的投资，就属于正常投资。我给老钱打比方说的是，第一步是开发油田。
那么第二步就是建设一座石油化工厂，把原油变成目标商品。也就是说，这时候就可以获得投资回报了。
“洛辰，这个晶石，难道，就不可以先……用于军工方面？”
“老钱，这东西生产成本高，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要相信我，以目前，国家的军事实力来说，地球上没谁敢轻易跟中国开战。对付机械病毒才是首要任务，不保护好军人，武器再强也没用。”
因为，在我的计划书中，我是这样说的:机械病毒强大到，可以让地球上某个区域内的任何机械，瞬间崩溃。
老钱一开始说，那么用冷兵器对抗呢？
我嘴角露出惨淡笑容，“任何机械。”。指的就是任何机械。筷子也算是机械，你就以为大不了用手抓着吃饭？
人体的骨骼与关节也是机械，你认可吧？这还是当年，你上课时教给我的知识。
高等级的机械病毒，如果发动了某种“规则武器”，可以在一瞬间让人类瘫痪。即使拥有晶石科技武器，谁来操作？
那么昂贵又高级的材料，却先要拿来打造服装？老钱确实觉得有些大材小用。直到我告诉他这些原因。
老钱，我跟你说，计划就算完美实施了，如果论结果，我也不保证能战胜机械病毒。而且胜率依然渺茫。
道理就是这样。如果不试一下，那肯定是赢不了。我已经是试了很多次了，之前没有气馁过。这一次我本来是，就想摆烂一下算了。
可你们非得给我爬起来的动力。
所幸者，这个假期，最后还是给我奖励了。
有三日时间可以在北都游玩。晚上在酒店的时候，小枣牛哄哄地跟我炫耀，“爸爸，我们把北都所有的地方都玩了一遍！”
嘁。我随便甩出去一个目的地，“明天去野生动物园。”
“好！”
你不是全去玩了一遍？你知道，伟大的北都，拥有多少旅游景点吗？
早起，酒店免费早餐不要，非得去街对面品尝当地小吃。这仨，把豆汁儿全给吐垃圾桶了。
“爸爸，全世界都没有比这个更难喝的东西了！我以前这样说，我现在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端着粗瓷碗倒悠然自得，看他们面对着豆汁儿，一个个皱着眉头说要换成小米粥。我只说一声，“有。”
小枣嫌弃地把盛豆汁儿的碗推开，非要倔强地说没有。
我便要了一碗炒肝儿。
小枣拿着勺要尝一尝。随后哭丧着小脸蛋儿认同了，“爸爸，你是对的。”
尤其是二娟。
她特别讨厌这种黏糊糊的食物，具体表现就是从来不喝发酵奶。见到我把炒肝儿尝个津津有味，她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恨不得往北逃去内蒙古。
“北都人干嘛爱吃这个啊，看起来跟浆糊子似的。”
“饮食文化。”
二娟用小碗盛着包子，拿着筷子端着碗，往后撤了撤椅子。拧着眉拱着鼻，嘟嘟囔囔说道，“这算啥文化呀。”
见他们吃瘪，我稍显得意。放下碗，对他们讲，“你们不知道，其实有很多南方人都接受不了米饭拌白糖吃。”
“不对！”，小枣立刻提出反对意见，“所有地球人都喜欢米饭拌白糖！”
二娟尽量不去看我面前的炒肝儿。她小心翼翼地把目光固定在小枣面前，附和道，“对，最好再加点儿蜜枣和香油。”
小枣眉开眼笑直点头，“对的、对的！最好加上冰淇淋！”
“对对对，对什么对！”，反对她们的出现了。大唐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小米粥，对她俩的回答非常不能接受，“你们北方人米饭拌白糖，我是最接受不了的。我室友就是，在食堂里吃饭，大米饭拌白糖，哪有这样吃的！你们这是糟蹋粮食！”
大唐老家是江南的。二娟的老家离我的老家梨山并不远，都在黄淮之间。而小枣的“文化祖籍”，就是梨山。
黄淮平原地区农村办酒席，甜米饭必不可少。那是一道正儿八经的菜。北都这里还有八宝饭，与甜米饭差不多。
大唐对这菜，十分不能接受。
地域不同，导致文化不同。在国内，一个地方一种文化尚且如此，如果让地球上所有国家都能接受某一种文化，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以往我十分执着的“地球联合军”会在面对机械病毒入侵的时候，出现了十分严重的内讧。
当我方占据上风的时候，地球联合军每个成员开始有了自己的小九九。革命尚未成功，他们就开始盘算胜利后，自己能够在“谷星”占据多少地盘，攫取多少利益。
于是，机械病毒面对了一个本质上四分五裂的联合军对手。地球，便失败了。连自己的文明都彻底消失了。
现在想来，觉得很滑稽。我有理由怀疑，是某些国家的英雄电影文化输出，给了地球人一种错觉:“外星人”的文化和科技，都是不堪一击的。
地球人现在的科技水平，除了登陆月球外，连火星都登陆不了。竟然会无比自信地认为一个能够跨越星系来攻击自己的敌人，只要地球人足够团结，就可以打败它们。
用李大妈的话讲，“这得喝多少酒啊，你说说。”
关键是你们还不团结啊。
我们是租车前往位于大兴的野生动物园。小枣及早在菜市场里买了好几斤胡萝卜，装进了自己的兔子背包里。
在路上的时候，她拿着我的手机把图片给旁边的二娟看，“娟姐姐，我如果也这样做，小羊驼是不是也能跑得飞快？”
大唐坐在副驾驶，根本都不用看到小枣的计划便嘟囔着，“枣啊，动物园不让骑羊驼。”
她准备学电视剧上一样，拿着一根竹竿，用绳子栓一根胡萝卜。自己骑着羊驼，然后傻羊驼就追着胡萝卜带她驰骋天地。
不应该骑驴吗？
我觉得发明“胡萝卜钓驴”的，和发明“第一类永动机”的，那都是一伙人。
你如果对大唐这位学机械工程的大三学生说，热力学第一定律不是“定律”。能量守恒可以被打破。
他能吃了你。
所以我还不敢对这孩子提出来这样的“谬论”，省的他认为他一直崇拜的那个全地球机械工程领域权威的辰哥，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棍”。
但是，地球人类如果要击败机械病毒，那么，阻挡科学发展的“定律围墙”，迟早都要被拆除。
不拆除？后果就是先迎来“圆明园大火”，最后发展成“卢沟桥枪声”。人类文明最终灰飞烟灭。
我们去动物园玩半天，傍晚回来的时候经过了大兴机场，在远处瞻仰了一下。让他们拍几张照片留念。
圆明园的“大火”，他们仨已经去见识过了。明日一早，我们决定去卢沟桥听“枪声”，我要告诉他们:“闭关锁国”是会带来一系列连锁灾难的。
地球人类如果永远躲在“定律围墙”之内，岂不就等同于闭关锁国？
可想打破“定律围墙”，其难度不是清政府宣布解除“闭关锁国”那般简单。
现阶段，地球人类科学的“定律围墙”，更像是婴儿用的襁褓和奶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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