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渐近逼柊良
抵抗组织收到白鸽送出的情报，说柊良有危险。
平旭秘密约了柊良，说想要马上见一面。柊良想了一会，说就在南洮园见面吧，人少，不躁。此时正值十二月隆冬，偌大的南洮园中也失去了常有的热闹，只剩下树枝上几片风干的枯叶被风折了又折，眷恋着过去碧翠的容颜。
对于平旭突如其来的邀请，柊良十分热情地回应了，表示自己早就像见见这位神警。
“平旭警官，你迟到了。”柊良很少有地戴上了墨镜，像是要遮掩些什么。他弹了弹烟灰，转头面向来人。
“没想到十二月份的阳光依旧这么刺眼……”柊良摘了墨镜。
“柊良先生，你……”平旭瞪大双眼。
“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但当平旭严肃地说明来意后，柊良却显得并不太担心，反而有些不屑一顾，他拒绝了抵抗组织的保护，甚至说，“没想到我的天才头脑还会招来祸患。”
果然是个相当执拗的人吗？平旭皱了下眉头。“希望你能够配合……”
没等他说完，柊良抢先说，“我暂时知道一个地方，但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所以我想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把汶冬交给你们保护。”
“可是……”
“没有这么多可是，时间紧急，小心埋伏，隔墙有耳，就这么定了!”
柊良终于收起了开玩笑的表情，小声说，“我可能不得不消失一段时间了，不用担心我。”
柊良离开前，平旭再次叫住他。
“柊良。”
柊良回过头，和沉默的平旭意味深长地对视了几秒，平旭再次开口，没有再做挽留，“没事了，你走吧……”
阳光依旧刺眼，连凛冽的寒风见了似乎都要绕过走。平旭一人站在原地，回想刚刚与柊良的对话，思索着自己是否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如果是白鸽，该怎么救他……
汶冬放学回到诊所，发现柊良并不在这里。她放下书包，在水壶中接满了水，望着热水中咕嘟咕嘟冒起的泡泡出了神。柊良先生这几天似乎异常忙碌，已经两天没有见过他人了，电话也打不通……想起前几天辛昌先生险些被害，她有种隐隐的不祥之感——希望只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吧！
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像想起什么似的翻开诊所平时一直封闭的柜子、抽屉，有关柊良自己以及其他病患的一切资料全部不见了……桌上的记事本中抖落一张纸，上面方方正正地写道——
“甚歉!”
攥紧纸条，来不及细想，她急忙下楼，迎面撞上真海小姐，真海看着她，露出一丝别别扭扭的笑容。
“汶冬，这么着急要去干什么？”
“去……找，同学。”她一边说一边后退，眼瞧着几名黑衣人闯入诊所，慢慢向她逼近……
她只认出一个人，其中一个，是X的亲信之一森裕。混乱中她想阻止，不知被哪个人推了一把，后脑勺狠狠砸在门板上，撞碎了玻璃。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股莫名的热流倒涌上来。
“那家伙呢？”
“八成跑路了，还好留下个小的交差。”森裕不怀好意地抓起昏死过去的汶冬。
诊所被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又不留痕迹地还原了整洁的原状。
几名路人好奇地向这边张望，森裕把汶冬抱起来，走在几人中间，遗憾地慨叹了句，“真是可怜的孩子，马上就送你去医院。”把她塞进车里后悄悄离开了。
壶里咕嘟烧开的热水迟迟没有人倒，被遗忘在角落依旧从保温壶中散发出滚烫的蒸汽。
“可恶……”电话一直没人接，平旭来迟了一步，火急火燎冒充病人赶到诊所后，他看到破掉的门板和汶冬遗落在地的书包，知道她已凶多吉少，痛恨自己没有早来几分钟……
汶冬如果和X见了面，她的身份必然会暴露。平旭坐在桌前沉思，第一次有了孤立无援地焦灼感。
……………………
“X大人，我们没有等到柊良，但在搜查的过程中抓到了柊良身边的小孩，目前仍昏迷不醒。”
X眉毛拧了一下，稍稍上前看了汶冬一眼，眼中并无怜悯之意。
“那家伙，消失了几天连自家小孩都不管不顾了？给她稍微包扎下吧，看着怪寒碜，等她醒后再审吧。”
汶冬被逼看着黑衣人将枪口瞄准前面那个模糊的人影，是谁？她想大叫让对方闪开，却被黑衣人掐住脖子，喊不出声音。人影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对方就要扣动扳机……
汶冬猛然坐起，捂住胸口大喘起气，是个奇怪的梦。她茫然地看向四周，简陋狭小的屋里只有她身下一张孤零零的小床，床前坑坑洼洼的小木桌上摆着半瓶药水，头上有扇半开的小窗，她想探头看却够不到。左右角落各装有一个摄像头360°无死角地监控着全场。
她感到莫名其妙，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她下床尝试着走了两步，剧烈的头痛迫使她又跌坐下来。她咬咬牙，扶住墙上剥落的壁纸挪到门边。
“不老实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森裕得意洋洋地推门进入，后面跟着真海，X走在最后。
汶冬看着来人惊恐地后退几步。“我在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森裕不怀好意地拉过她。“好家伙，整整昏了两天。”
“我……”汶冬没有挣扎，吞吞吐吐想要解释什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叫什么？”走在最后的人开口了。
“汶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
“什么？”森裕松开她，一脸不可置信。
好不容易抓住的线索似乎断掉了。
X示意森裕搜身。森裕从她口袋里摸出一张写有“甚歉”的字条，X认出这是柊良的字迹，心中明白了几分。柊良估计察觉到他们的行动，并且一时半会带不走这个孩子吧。
他们调查过，柊良之前并未有加入过抵抗组织的记录。这莫非说明，柊良与抵抗组织接头不及时，以至于抵抗组织一方未及时带走孩子。
经过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为失忆症，可能与长期的心理压力以及患者头部曾受到的重创有关。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长期的心理压力？”正清惊呼，不相信医生的话。
“请问多久能够恢复？”
“目前不清楚。”医生沉思，“也许明天，后天，一周，也可能几年。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一定要稳定患者的情绪。”
几人从诊室出来，出了电梯门，听到两个护士的谈话。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隔壁又有个患者死了呢！但听说他本来有机会能救活的……”
“快别说了!”意识到有人在看她们，另一个护士赶忙捂住嘴，拉住对方往里屋走。
X收回目光。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汶冬忽然开口。
“亲人。”X简短地回答。
面对正清惊愕的神色，他蹲下来，“我是你亲人，柊良医生是我们的朋友，说要替我照顾你，自己却做了坏事被通缉，弄伤了你把你丢下了。我们希望能够找到柊良，把他交给警察。汶冬，寻找柊良这件事要保密，不能对别人说，要是被他的同伴知道了就不好了。
“那你是我什么亲人？”
X考虑了几秒。
“我们没什么血缘关系，你是我收养的孩子。”
汶冬明显不相信，想到先前森裕的凶神恶煞以及像囚屋一样的病房，她感觉眼前几人并非善茬。
她回想起见过的几人，森裕那样凶恶的人就不说了，面前这个叫正清的年轻人和另一个护工样的小姐态度还算和蔼，这个被人称为X，自称自己亲人的黑衣人则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在琢磨什么，但好像他才是整个团体的作俑者。
X似乎没指望汶冬相信他，只顾在前头大步走，让汶冬跟上他。
进楼前，他警告汶冬，“不要乱跑，这里只有我能保住你。”汶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处可见的摄像头以及有规律的蜂鸣器发讯器的声音让她有些头疼。
“我来过这里，一定来过。”她拽住X的衣角，小声说。
“怎么可能，你只是第一次……”X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思忖着。
走到办公室，X才松了口气，狠狠咬着烟头瞪着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像？”他像在发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和谁？”
X没有回应，反而问她，“头痛好些了？”
“还是有点痛。”汶冬愣愣地望着办公室四周的环境。
“怎么，这里你也来过？”X掐灭烟头，语气有些嘲讽。
“不清楚。”汶冬扭头不好意思一笑。
有一个疑问久久盘旋在X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关于一个卧底的遥远故事……
那是一个雨夜，一个卧底被人狠狠用注射器扎了后颈，灌了毒药，前不久又被人从背后开了两枪不幸身亡，倒在南洮园东南拐角附近的一片竹林中。
但后来，在此地只发现身中一颗子弹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卧底的尸体却不见踪迹。更为巧合的是，小姑娘的长相和卧底极为相似，甚至说成卧底的缩小版也毫不夸张。后来他又去现场看过，在小姑娘倒地的侧前方发现了一个打偏的弹痕。
他知道，组织里的最高层有一个宏大的绝密计划，企图实现时间的横向回溯，但从未涉及过年龄的纵向跳跃。
但他经过调查发现，组织的前期研究阶段尝试了多种方案，也产生了多种失败品，于是将错就错，将失败品予以改造，发明出了具有杀伤力的新式武器。比如——
一种组织特制的子弹，子弹内存在的辐射物质会使人体短时间内催生大量特殊抗体，促使人体产生急性排异，从而休克以致死亡。
然而若减弱了辐射物质的作用，则有免于一死的希望，但可能会伴随着严重的副作用，诱发体内必要细胞序列的病理性自噬和凋亡。一系列过程或许还会受到个人体质，外部环境等多种因素的影响。
他还惊奇地发现，卧底被注射的毒药成分中正好存在着一种能够降解辐射的物质，射杀卧底的子弹也恰好为组织特制的那发子弹。
所以，一切巧合都能解释得通了？
似乎感受到些许安全感，汶冬在沙发上倒头睡着了。X趁机提取了她的指纹，与组织资料库中保留的故事中卧底的指纹做了对比，结果竟是百分之百的吻合。
事实摆在面前——汶冬就是凝川。相信科学的他只能迫使自己接受这个自己假想过的残酷事实。
他掀开她的衣领，注射器过深的扎痕赫然出现在眼前。他望着汶冬，也可以说是凝川闭上了的失了明的右眼，脸色铁黑，心情竟有些莫名的沉重。
然而X不准备急于把这件事通报最高层以及下面的任何人。曾经欺骗他的信任、把他耍的团团转的卧底就在眼前，他多么想让她快点恢复记忆，再好好欣赏她恐惧的表情……
平旭秘密约了柊良，说想要马上见一面。柊良想了一会，说就在南洮园见面吧，人少，不躁。此时正值十二月隆冬，偌大的南洮园中也失去了常有的热闹，只剩下树枝上几片风干的枯叶被风折了又折，眷恋着过去碧翠的容颜。
对于平旭突如其来的邀请，柊良十分热情地回应了，表示自己早就像见见这位神警。
“平旭警官，你迟到了。”柊良很少有地戴上了墨镜，像是要遮掩些什么。他弹了弹烟灰，转头面向来人。
“没想到十二月份的阳光依旧这么刺眼……”柊良摘了墨镜。
“柊良先生，你……”平旭瞪大双眼。
“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但当平旭严肃地说明来意后，柊良却显得并不太担心，反而有些不屑一顾，他拒绝了抵抗组织的保护，甚至说，“没想到我的天才头脑还会招来祸患。”
果然是个相当执拗的人吗？平旭皱了下眉头。“希望你能够配合……”
没等他说完，柊良抢先说，“我暂时知道一个地方，但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所以我想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把汶冬交给你们保护。”
“可是……”
“没有这么多可是，时间紧急，小心埋伏，隔墙有耳，就这么定了!”
柊良终于收起了开玩笑的表情，小声说，“我可能不得不消失一段时间了，不用担心我。”
柊良离开前，平旭再次叫住他。
“柊良。”
柊良回过头，和沉默的平旭意味深长地对视了几秒，平旭再次开口，没有再做挽留，“没事了，你走吧……”
阳光依旧刺眼，连凛冽的寒风见了似乎都要绕过走。平旭一人站在原地，回想刚刚与柊良的对话，思索着自己是否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如果是白鸽，该怎么救他……
汶冬放学回到诊所，发现柊良并不在这里。她放下书包，在水壶中接满了水，望着热水中咕嘟咕嘟冒起的泡泡出了神。柊良先生这几天似乎异常忙碌，已经两天没有见过他人了，电话也打不通……想起前几天辛昌先生险些被害，她有种隐隐的不祥之感——希望只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吧！
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像想起什么似的翻开诊所平时一直封闭的柜子、抽屉，有关柊良自己以及其他病患的一切资料全部不见了……桌上的记事本中抖落一张纸，上面方方正正地写道——
“甚歉!”
攥紧纸条，来不及细想，她急忙下楼，迎面撞上真海小姐，真海看着她，露出一丝别别扭扭的笑容。
“汶冬，这么着急要去干什么？”
“去……找，同学。”她一边说一边后退，眼瞧着几名黑衣人闯入诊所，慢慢向她逼近……
她只认出一个人，其中一个，是X的亲信之一森裕。混乱中她想阻止，不知被哪个人推了一把，后脑勺狠狠砸在门板上，撞碎了玻璃。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股莫名的热流倒涌上来。
“那家伙呢？”
“八成跑路了，还好留下个小的交差。”森裕不怀好意地抓起昏死过去的汶冬。
诊所被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又不留痕迹地还原了整洁的原状。
几名路人好奇地向这边张望，森裕把汶冬抱起来，走在几人中间，遗憾地慨叹了句，“真是可怜的孩子，马上就送你去医院。”把她塞进车里后悄悄离开了。
壶里咕嘟烧开的热水迟迟没有人倒，被遗忘在角落依旧从保温壶中散发出滚烫的蒸汽。
“可恶……”电话一直没人接，平旭来迟了一步，火急火燎冒充病人赶到诊所后，他看到破掉的门板和汶冬遗落在地的书包，知道她已凶多吉少，痛恨自己没有早来几分钟……
汶冬如果和X见了面，她的身份必然会暴露。平旭坐在桌前沉思，第一次有了孤立无援地焦灼感。
……………………
“X大人，我们没有等到柊良，但在搜查的过程中抓到了柊良身边的小孩，目前仍昏迷不醒。”
X眉毛拧了一下，稍稍上前看了汶冬一眼，眼中并无怜悯之意。
“那家伙，消失了几天连自家小孩都不管不顾了？给她稍微包扎下吧，看着怪寒碜，等她醒后再审吧。”
汶冬被逼看着黑衣人将枪口瞄准前面那个模糊的人影，是谁？她想大叫让对方闪开，却被黑衣人掐住脖子，喊不出声音。人影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对方就要扣动扳机……
汶冬猛然坐起，捂住胸口大喘起气，是个奇怪的梦。她茫然地看向四周，简陋狭小的屋里只有她身下一张孤零零的小床，床前坑坑洼洼的小木桌上摆着半瓶药水，头上有扇半开的小窗，她想探头看却够不到。左右角落各装有一个摄像头360°无死角地监控着全场。
她感到莫名其妙，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她下床尝试着走了两步，剧烈的头痛迫使她又跌坐下来。她咬咬牙，扶住墙上剥落的壁纸挪到门边。
“不老实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森裕得意洋洋地推门进入，后面跟着真海，X走在最后。
汶冬看着来人惊恐地后退几步。“我在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森裕不怀好意地拉过她。“好家伙，整整昏了两天。”
“我……”汶冬没有挣扎，吞吞吐吐想要解释什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叫什么？”走在最后的人开口了。
“汶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
“什么？”森裕松开她，一脸不可置信。
好不容易抓住的线索似乎断掉了。
X示意森裕搜身。森裕从她口袋里摸出一张写有“甚歉”的字条，X认出这是柊良的字迹，心中明白了几分。柊良估计察觉到他们的行动，并且一时半会带不走这个孩子吧。
他们调查过，柊良之前并未有加入过抵抗组织的记录。这莫非说明，柊良与抵抗组织接头不及时，以至于抵抗组织一方未及时带走孩子。
经过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为失忆症，可能与长期的心理压力以及患者头部曾受到的重创有关。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长期的心理压力？”正清惊呼，不相信医生的话。
“请问多久能够恢复？”
“目前不清楚。”医生沉思，“也许明天，后天，一周，也可能几年。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一定要稳定患者的情绪。”
几人从诊室出来，出了电梯门，听到两个护士的谈话。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隔壁又有个患者死了呢！但听说他本来有机会能救活的……”
“快别说了!”意识到有人在看她们，另一个护士赶忙捂住嘴，拉住对方往里屋走。
X收回目光。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汶冬忽然开口。
“亲人。”X简短地回答。
面对正清惊愕的神色，他蹲下来，“我是你亲人，柊良医生是我们的朋友，说要替我照顾你，自己却做了坏事被通缉，弄伤了你把你丢下了。我们希望能够找到柊良，把他交给警察。汶冬，寻找柊良这件事要保密，不能对别人说，要是被他的同伴知道了就不好了。
“那你是我什么亲人？”
X考虑了几秒。
“我们没什么血缘关系，你是我收养的孩子。”
汶冬明显不相信，想到先前森裕的凶神恶煞以及像囚屋一样的病房，她感觉眼前几人并非善茬。
她回想起见过的几人，森裕那样凶恶的人就不说了，面前这个叫正清的年轻人和另一个护工样的小姐态度还算和蔼，这个被人称为X，自称自己亲人的黑衣人则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在琢磨什么，但好像他才是整个团体的作俑者。
X似乎没指望汶冬相信他，只顾在前头大步走，让汶冬跟上他。
进楼前，他警告汶冬，“不要乱跑，这里只有我能保住你。”汶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处可见的摄像头以及有规律的蜂鸣器发讯器的声音让她有些头疼。
“我来过这里，一定来过。”她拽住X的衣角，小声说。
“怎么可能，你只是第一次……”X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思忖着。
走到办公室，X才松了口气，狠狠咬着烟头瞪着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像？”他像在发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和谁？”
X没有回应，反而问她，“头痛好些了？”
“还是有点痛。”汶冬愣愣地望着办公室四周的环境。
“怎么，这里你也来过？”X掐灭烟头，语气有些嘲讽。
“不清楚。”汶冬扭头不好意思一笑。
有一个疑问久久盘旋在X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关于一个卧底的遥远故事……
那是一个雨夜，一个卧底被人狠狠用注射器扎了后颈，灌了毒药，前不久又被人从背后开了两枪不幸身亡，倒在南洮园东南拐角附近的一片竹林中。
但后来，在此地只发现身中一颗子弹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卧底的尸体却不见踪迹。更为巧合的是，小姑娘的长相和卧底极为相似，甚至说成卧底的缩小版也毫不夸张。后来他又去现场看过，在小姑娘倒地的侧前方发现了一个打偏的弹痕。
他知道，组织里的最高层有一个宏大的绝密计划，企图实现时间的横向回溯，但从未涉及过年龄的纵向跳跃。
但他经过调查发现，组织的前期研究阶段尝试了多种方案，也产生了多种失败品，于是将错就错，将失败品予以改造，发明出了具有杀伤力的新式武器。比如——
一种组织特制的子弹，子弹内存在的辐射物质会使人体短时间内催生大量特殊抗体，促使人体产生急性排异，从而休克以致死亡。
然而若减弱了辐射物质的作用，则有免于一死的希望，但可能会伴随着严重的副作用，诱发体内必要细胞序列的病理性自噬和凋亡。一系列过程或许还会受到个人体质，外部环境等多种因素的影响。
他还惊奇地发现，卧底被注射的毒药成分中正好存在着一种能够降解辐射的物质，射杀卧底的子弹也恰好为组织特制的那发子弹。
所以，一切巧合都能解释得通了？
似乎感受到些许安全感，汶冬在沙发上倒头睡着了。X趁机提取了她的指纹，与组织资料库中保留的故事中卧底的指纹做了对比，结果竟是百分之百的吻合。
事实摆在面前——汶冬就是凝川。相信科学的他只能迫使自己接受这个自己假想过的残酷事实。
他掀开她的衣领，注射器过深的扎痕赫然出现在眼前。他望着汶冬，也可以说是凝川闭上了的失了明的右眼，脸色铁黑，心情竟有些莫名的沉重。
然而X不准备急于把这件事通报最高层以及下面的任何人。曾经欺骗他的信任、把他耍的团团转的卧底就在眼前，他多么想让她快点恢复记忆，再好好欣赏她恐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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