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家
最后一天，他们三个表面上虽然平静，可心里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前两天老老实实练习刀法的吕元，今天只对着木桩子比划了两下，便把长刀扔到一旁。夏侯谨一直在不停地把弄他那把长弓。阮济则是不停的喝水，不停地上茅房。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吕元回家后，便被吕成奎叫到房中，先是询问吕元刀法是否有进展。
“倒是明白了些东西，可要发挥出效果来，恐怕还缺些火候。”
“没关系，练武之事，本就不是能速成的，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有所领悟，已经是难得了。”吕成奎含笑点头以示嘉许。
“我到了军队，有闲暇之时，定会勤练刀法。”吕元眼珠一转，又惦记起吕成奎说的那把刀来了，“你不是说给我一把刀吗？刀呢？”
“我当我不说，你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呢，你跟我来吧。”吕成奎说着带着吕元直奔煅房。
吕成奎径自走到煅台，伸手抓起躺在煅台上的长刀，递给吕元。
长刀入手，吕元先掂了掂分量，能有个四五十斤左右，从手感上来看应该传说铁的。
长刀立起来立起比吕元还高个一尺左右，刀身长约二尺，宽三寸，一指多厚，背直锋弯，刀柄有鸡蛋粗细，手持的地方做了处理，方便持握，其他部位都抛光，刀攥处留了个三寸多长三棱短锥。
整个刀简约古朴，浑然天成，并无接缝之处，可见此刀乃是一次成型的。
“这把刀重量有四十九斤，刀头和刀攥的短锥都是玄铁打制，比一般的铜铁要坚硬不少。”吕成奎小有得意的说道。
吕元把个长刀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几遍，失望的道：“除了沉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我还以为你给我弄个绝世神兵出来呢。”
“死小子，你当绝世神兵那么容易造出来的？这把刀当年可是用了十几斤玄铁，你还想怎样？”说着吕成奎一把夺过吕元手中的长刀，“不让你见识见识，你是不会知道啥叫玄铁的。”
说罢从锻炉旁边捡了一块狗头大的铁锭，放在地上。
“看好了！”
吕成奎挥刀朝地上的铁锭砍去，一刀下去如中腐土，铁锭被整齐的切成了两段，吕元吃惊的拿起两块铁锭观瞧，断面处整齐光滑，如同抛过光一般。
“好刀！”吕元忍不住赞叹出声。
“你小子天生力气大，以后要是学会了使刀的功夫，要做到削铁如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刀攥上的短锥跟刀头是一样的质地。”吕成奎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一块二指多厚的铁板，倒转长刀刺向铁板，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铁板被刺了个穿。
“这玄铁啊，可以说是铁精了，它比普通的铁要硬上很许多，不过缺点就是重量也比普通的铁要重，所以这把长刀拿到手会比看上去的重不少。”
“好刀！”听着吕成奎的介绍，吕元越来越兴奋，不停地抚摸着手中的长刀。
“我这里还有一本当年师傅留给我的练气的册子，也一并给你吧，我师傅说这本册子也没什么大作用，能增加些力气，可强身健体，留给我是个念想，现在我把它给你，在军队那种地方多些力气总是好的。”
册子无名，用羊皮装订，一共有十来片，每片上绘有一个小人，摆出各种姿势，小人的身上又绘了些彩色的线条，也无文字说明。吕元不明所以，随便翻了翻踹入怀中。
“要不要给这把刀起个名字？”
“刀重四十九斤，刀法叫九元刀法，就叫九九归元刀吧。”吕元说道。
“起个刀名，用得着这么长吗？”吕成奎不耐烦的说道，“就叫归元刀！啰啰嗦嗦的不嫌麻烦啊？”
“是，是，是，归元刀，归元刀，归属吕元的刀……”吕元唯唯诺诺道。
看着如获至宝般的吕元，吕成奎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明天你就要去军队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过，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让你去世的爹娘，在九泉之下埋怨我这当弟弟的没把你管教好。”
吕元闻言，正色道：“侄儿谨记！”
这一晚上，吕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半夜，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醒了，先到厨房找了些吃的填饱肚子，又来到吕成奎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没有回应。
吕元附耳到门上倾听，屋内传出一阵有规律的鼾声，吕元只得作罢。回屋拿了归元刀又折回到吕成奎的房门前，趴在门上又听了一阵，里边依然没有动静。
吕元退了两步，屈膝跪倒在门前，“噔噔噔”对着吕成奎的房门磕了三个响头。
“叔父，等侄儿当兵回来好好孝敬你！”
说罢也不再多言，提起归元刀，便朝外走去。
吕元刚出院子，吕成奎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吕成奎披着长衫，望着吕元走的方向，幽幽的叹了口气。
“吕元，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吕元到夏侯谨家时，阮济也到了。他并没有跟家里说要去当兵的事，一早就偷偷的跑了过来。
“不碍事，回头有机会我跟阮老爹解释解释就是了。”夏侯谨的父亲笑着说道。
“多谢夏侯叔成全。”阮济赶紧说道，要说他不怕他老爹还真是假的。
“你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这次同去参军，要记得互相照应，在外要像亲兄弟一样，互相扶持，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兄弟间要商量着解决。”
“是!”夏侯谨应声说道。
“夏侯叔放心，我们仨自小就跟亲兄弟一般，到了外边更不会含糊。”吕元也应声说道。
“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元儿哥……”夏侯宁轻轻的叫了一声。
今天一下要跟她哥哥和未婚夫这两个重要的人分别，心里非常难过，眼中水汽蒙蒙的，但还是强忍住没让眼泪流下来。
吕元被夏侯宁叫的一愣，想到跟佳人分别在即，心里止不住一酸。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上路吧。”夏侯谨父亲说道。
夏侯谨起身跪倒在地，向父亲磕了头，招呼吕元阮济出门。
“我去送送他们！”夏侯宁丢下一句，也随着三人跑了出来。
“宁宁！”夏侯谨母亲喊了一句。
“让她去吧。”夏侯谨父亲摆摆手说道。
夏侯宁一直沉默的跟着三人走路，也不说话。
出了村里许，夏侯谨叫住众人，转头对夏侯宁说道：“宁宁，我这回去参军，估计在外时日不短，家里全靠你照应。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听爹娘的话，多帮爹娘做些家事，另外，吕伯那边你也要多去看顾，记住了吗？”
“记住了，哥！”夏侯宁答应道。
“好了，我们先走一步，你赶紧跟上来。”夏侯谨拍了拍吕元说道。拉着阮济先朝前走去。
“宁宁……”待夏侯谨阮济二人走的远了，吕元轻轻唤了夏侯宁一句。
夏侯宁听到这两个字，眼里忍了好久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如决堤一般再也止不住。
吕元一时间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将夏侯宁揽入怀中。
夏侯宁并没有抗拒，而是伏在吕元的胸口低声抽泣着。
“宁宁，好了，不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最多有个两三年，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也入籍了，到时我便来娶你。”吕元拍着夏侯宁的后背说道。
夏侯宁轻轻挣开吕元的双臂，抹去眼泪，抬头望着吕元的眼睛，抽泣着说道：“元哥，我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娶我……”说罢踮起脚尖，探出朱唇，在吕元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转身往来路跑去，荡起草尖的晨露，在轻雾间挥洒。
吕元被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有些失神，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响才醒悟过来要去军营的事。伸手摸了摸刚才被亲的脸颊，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整理了下思绪，吕元提起归元刀，撒丫子追赶夏侯谨和阮济去了。
前两天老老实实练习刀法的吕元，今天只对着木桩子比划了两下，便把长刀扔到一旁。夏侯谨一直在不停地把弄他那把长弓。阮济则是不停的喝水，不停地上茅房。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吕元回家后，便被吕成奎叫到房中，先是询问吕元刀法是否有进展。
“倒是明白了些东西，可要发挥出效果来，恐怕还缺些火候。”
“没关系，练武之事，本就不是能速成的，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有所领悟，已经是难得了。”吕成奎含笑点头以示嘉许。
“我到了军队，有闲暇之时，定会勤练刀法。”吕元眼珠一转，又惦记起吕成奎说的那把刀来了，“你不是说给我一把刀吗？刀呢？”
“我当我不说，你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呢，你跟我来吧。”吕成奎说着带着吕元直奔煅房。
吕成奎径自走到煅台，伸手抓起躺在煅台上的长刀，递给吕元。
长刀入手，吕元先掂了掂分量，能有个四五十斤左右，从手感上来看应该传说铁的。
长刀立起来立起比吕元还高个一尺左右，刀身长约二尺，宽三寸，一指多厚，背直锋弯，刀柄有鸡蛋粗细，手持的地方做了处理，方便持握，其他部位都抛光，刀攥处留了个三寸多长三棱短锥。
整个刀简约古朴，浑然天成，并无接缝之处，可见此刀乃是一次成型的。
“这把刀重量有四十九斤，刀头和刀攥的短锥都是玄铁打制，比一般的铜铁要坚硬不少。”吕成奎小有得意的说道。
吕元把个长刀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几遍，失望的道：“除了沉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我还以为你给我弄个绝世神兵出来呢。”
“死小子，你当绝世神兵那么容易造出来的？这把刀当年可是用了十几斤玄铁，你还想怎样？”说着吕成奎一把夺过吕元手中的长刀，“不让你见识见识，你是不会知道啥叫玄铁的。”
说罢从锻炉旁边捡了一块狗头大的铁锭，放在地上。
“看好了！”
吕成奎挥刀朝地上的铁锭砍去，一刀下去如中腐土，铁锭被整齐的切成了两段，吕元吃惊的拿起两块铁锭观瞧，断面处整齐光滑，如同抛过光一般。
“好刀！”吕元忍不住赞叹出声。
“你小子天生力气大，以后要是学会了使刀的功夫，要做到削铁如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刀攥上的短锥跟刀头是一样的质地。”吕成奎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一块二指多厚的铁板，倒转长刀刺向铁板，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铁板被刺了个穿。
“这玄铁啊，可以说是铁精了，它比普通的铁要硬上很许多，不过缺点就是重量也比普通的铁要重，所以这把长刀拿到手会比看上去的重不少。”
“好刀！”听着吕成奎的介绍，吕元越来越兴奋，不停地抚摸着手中的长刀。
“我这里还有一本当年师傅留给我的练气的册子，也一并给你吧，我师傅说这本册子也没什么大作用，能增加些力气，可强身健体，留给我是个念想，现在我把它给你，在军队那种地方多些力气总是好的。”
册子无名，用羊皮装订，一共有十来片，每片上绘有一个小人，摆出各种姿势，小人的身上又绘了些彩色的线条，也无文字说明。吕元不明所以，随便翻了翻踹入怀中。
“要不要给这把刀起个名字？”
“刀重四十九斤，刀法叫九元刀法，就叫九九归元刀吧。”吕元说道。
“起个刀名，用得着这么长吗？”吕成奎不耐烦的说道，“就叫归元刀！啰啰嗦嗦的不嫌麻烦啊？”
“是，是，是，归元刀，归元刀，归属吕元的刀……”吕元唯唯诺诺道。
看着如获至宝般的吕元，吕成奎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明天你就要去军队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过，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让你去世的爹娘，在九泉之下埋怨我这当弟弟的没把你管教好。”
吕元闻言，正色道：“侄儿谨记！”
这一晚上，吕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半夜，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醒了，先到厨房找了些吃的填饱肚子，又来到吕成奎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没有回应。
吕元附耳到门上倾听，屋内传出一阵有规律的鼾声，吕元只得作罢。回屋拿了归元刀又折回到吕成奎的房门前，趴在门上又听了一阵，里边依然没有动静。
吕元退了两步，屈膝跪倒在门前，“噔噔噔”对着吕成奎的房门磕了三个响头。
“叔父，等侄儿当兵回来好好孝敬你！”
说罢也不再多言，提起归元刀，便朝外走去。
吕元刚出院子，吕成奎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吕成奎披着长衫，望着吕元走的方向，幽幽的叹了口气。
“吕元，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吕元到夏侯谨家时，阮济也到了。他并没有跟家里说要去当兵的事，一早就偷偷的跑了过来。
“不碍事，回头有机会我跟阮老爹解释解释就是了。”夏侯谨的父亲笑着说道。
“多谢夏侯叔成全。”阮济赶紧说道，要说他不怕他老爹还真是假的。
“你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这次同去参军，要记得互相照应，在外要像亲兄弟一样，互相扶持，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兄弟间要商量着解决。”
“是!”夏侯谨应声说道。
“夏侯叔放心，我们仨自小就跟亲兄弟一般，到了外边更不会含糊。”吕元也应声说道。
“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元儿哥……”夏侯宁轻轻的叫了一声。
今天一下要跟她哥哥和未婚夫这两个重要的人分别，心里非常难过，眼中水汽蒙蒙的，但还是强忍住没让眼泪流下来。
吕元被夏侯宁叫的一愣，想到跟佳人分别在即，心里止不住一酸。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上路吧。”夏侯谨父亲说道。
夏侯谨起身跪倒在地，向父亲磕了头，招呼吕元阮济出门。
“我去送送他们！”夏侯宁丢下一句，也随着三人跑了出来。
“宁宁！”夏侯谨母亲喊了一句。
“让她去吧。”夏侯谨父亲摆摆手说道。
夏侯宁一直沉默的跟着三人走路，也不说话。
出了村里许，夏侯谨叫住众人，转头对夏侯宁说道：“宁宁，我这回去参军，估计在外时日不短，家里全靠你照应。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听爹娘的话，多帮爹娘做些家事，另外，吕伯那边你也要多去看顾，记住了吗？”
“记住了，哥！”夏侯宁答应道。
“好了，我们先走一步，你赶紧跟上来。”夏侯谨拍了拍吕元说道。拉着阮济先朝前走去。
“宁宁……”待夏侯谨阮济二人走的远了，吕元轻轻唤了夏侯宁一句。
夏侯宁听到这两个字，眼里忍了好久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如决堤一般再也止不住。
吕元一时间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将夏侯宁揽入怀中。
夏侯宁并没有抗拒，而是伏在吕元的胸口低声抽泣着。
“宁宁，好了，不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最多有个两三年，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也入籍了，到时我便来娶你。”吕元拍着夏侯宁的后背说道。
夏侯宁轻轻挣开吕元的双臂，抹去眼泪，抬头望着吕元的眼睛，抽泣着说道：“元哥，我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娶我……”说罢踮起脚尖，探出朱唇，在吕元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转身往来路跑去，荡起草尖的晨露，在轻雾间挥洒。
吕元被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有些失神，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响才醒悟过来要去军营的事。伸手摸了摸刚才被亲的脸颊，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整理了下思绪，吕元提起归元刀，撒丫子追赶夏侯谨和阮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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