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茅草屋封顶
收拾完狼獾尸体后，几人回到了火塘旁。
翠翠与尼山被枪声惊醒，正坐在篝火旁绑着鞋，准备往异响处赶。
秦牧简单和他俩交代几句事情因果，便让翠翠烧了罐热水，供众人洗脸漱口。
待到热水咕嘟着冒泡，朝阳也渐渐在东山头冒出脑袋，向松林里倾洒着黄红色的曦光。
昨晚吃的太饱，几人早上随便烤了点玉米饼子。刷满黄豆酱哄进肚子里，也不失为一顿美味。
秦牧嘱咐尼山带着盈歌兄弟，去松林外牵驼鹿进来。打的猎物实在太多，几人根本扛不完。
他自顾踩灭着火塘，翠翠忽然靠了过来。
“秦牧，今天不打猎了吗？”
“不打了，已经够多了。”
他说着看向翠翠，见她脸上神情暗淡了几分。
秦牧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今天咱进城，带你吃顿好的。”
“用不着，”翠翠忙摆手，“好不容易挣点钱，还是存着吧。”
秦牧笑着搂紧她：“钱嘛，挣了就留花的。你别担心，昨天打的猎获，分给盈歌兄弟一部分，足够买块宅基地了。”
“至于别的钱，咱们下趟进山还能挣更多。”
“还抓獾子吗？”翠翠的眼睛亮起来。
“哈哈哈，哪有那么多獾子可抓，我有别的招。”
翠翠听了更是兴奋，缠着他问下次进山猎什么。可秦牧始终不松口，总是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鼓声越来越近，驼鹿的高大身形，渐渐走到身边。
众人合力把十五只狗獾，一只狼獾撂到爬犁上，启程回家。
一夜收获颇丰，尼山的鼓声，与盈歌兄弟的歌声，都欢快许多。
回到杏林外，秦牧朝里面瞅了眼。
茅屋破旧的穹顶被换掉，几扇崭新的草垫子，正披在上面。
充当厨房的小屋，也被修葺一新，连坑洼的土墙，都被新泥抹平。
“嗯？”
秦牧皱皱眉，怎么厨房的烟囱里冒着白烟，难道老舅昨晚没回去？
他略作思考，与盈歌兄弟分完猎获，便带着翠翠进了杏林。
越靠近锅屋，锅铲碰撞铁锅的“噹噹”声越是清晰。
秦牧冲过去勾头瞅了眼，独臂老舅边抽着烟卷，边往灶膛里填着干木柴。
而他对面，也站着位精神矍铄的老头。虽满头花发，但笔直的腰背，双脚不自觉的军姿站立，皆表明了他的身份。
“老舅，这位是？”
老舅闻言愣了下，正想回答，炒菜那人却扔下锅铲，虎步走了过来。
他伸出满是皱纹的大手，嘴眼笑起来，脸上也堆满褶子。
“大外甥你好，我叫王解放，和你老舅在岛上，是一个班的弟兄。”
秦牧哦了声，赶忙双手去握。这才发现，他右手少了个小拇指。
“哈哈哈，和你老舅的独臂一样，都扔到岛上了！”
解放叔撒开秦牧，走向一旁的翠翠。
他回头问道：“老李，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丫头吧？”
老舅站起身嗯了声，翠翠抢先挤了上去。
她握住解放的手，微微欠腰：“老舅您好，我就是翠翠。”
王解放赞许的看了眼她，又瞥了眼秦牧。
“好，比这小子机灵多了。”
几人又闲聊几句，锅里的饭菜便已炖熟。
尽管秦牧给老舅几百块钱，让他随便花，可锅里还是只有豆角炖茄子。
他问老舅咋那么寒碜？老舅看了眼王解放，气的直摇头。
秦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必是解放叔不让买。
将豆角茄子盛进盆里，几人便围着灶台，站着吃了顿早餐。
王解放很善谈，不一会就把翠翠家的情况，打听了一清二楚。
看那劲头，他比老舅还上心。
吃过早饭，王解放便拽着秦牧走到茅屋旁。
“大外甥，这屋子修的咋样？”
秦牧仰头看去，站在屋檐下才发现，原来草垫子不全是茅草，还有些树皮夹在其中。
这样的屋顶更为坚固，也大大降低渗水的可能性。
“挺好的，辛苦您了”。
王解放大手一挥：“哎，这才哪到哪，我跟你老舅商量好了。还剩了点泥巴，再给你垒个厕所。大冬天的出去解手，没东西挡着，还不得冻坏腚？”
秦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茅草屋东边十几米处，已经挖好了地基。
“大外甥，既然你回家了，就不使唤独臂老李了。咋地，今天别出门了，跟老舅干活吧？”
秦牧笑着点点头。
王解放是个敞亮人，说干就干，当即搬来梯子，爬上了房顶。
在他的计划里，茅草屋还差一道外盖。
这外盖由更粗大的玉米叶织成，铺在最外层，能让屋顶多使用几年。
虽说秦牧只打算在杏林挨过冬天，可看他如此热情，也只好跟着干。
爷俩在人字形屋顶前后站定，各自提着个泥桶，往屋顶抹着拌石灰的黏土。
而后把玉米叶草垫子铺上去，用瓦刀在各处摁了摁。
修完屋顶，秦牧接过翠翠递来的干毛巾，掸着身上的尘土。
喝口水歇了会，便着手去建厕所。
茅草厕构造很简单，活好泥垒出四面墙，上面加个盖子，能挡雨也就行了。
可简单的构造，实行起来，仍费了不少功夫。
四个人忙活到下午，才将茅草厕搭建好。
现在天冷风硬，估计吹一夜等到明天，就能使用了。
在老舅的催促下，秦牧亲手点燃了鞭炮。
寒风吹过杏林，将噼里啪啦的炮声带向远方。
秦牧搂着翠翠，望着面前焕然一新的茅草屋。
“姐，这个当婚房行吗？”
翠翠皱了下鼻翼：“想得美，这地是公家的。”
“那我要是买下来呢？”
“那行，就怕我爹不同意。”
秦牧笑了笑，他早想好了要买的宅基地地点，这片杏林，他自然看不上。
只是这杏林茅屋虽破，却是他在纷扰尘世里，第一个家。
秦牧转过身，看向老舅与王解放。
“两位老舅，今晚就别走了，我去寨子把娘接过来，咱们好好喝一场。”
他说完看向翠翠：“姐，今天得麻烦你下厨。”
翠翠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
“煤球炉火太弱了，你得给我烧锅。”
翠翠与尼山被枪声惊醒，正坐在篝火旁绑着鞋，准备往异响处赶。
秦牧简单和他俩交代几句事情因果，便让翠翠烧了罐热水，供众人洗脸漱口。
待到热水咕嘟着冒泡，朝阳也渐渐在东山头冒出脑袋，向松林里倾洒着黄红色的曦光。
昨晚吃的太饱，几人早上随便烤了点玉米饼子。刷满黄豆酱哄进肚子里，也不失为一顿美味。
秦牧嘱咐尼山带着盈歌兄弟，去松林外牵驼鹿进来。打的猎物实在太多，几人根本扛不完。
他自顾踩灭着火塘，翠翠忽然靠了过来。
“秦牧，今天不打猎了吗？”
“不打了，已经够多了。”
他说着看向翠翠，见她脸上神情暗淡了几分。
秦牧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今天咱进城，带你吃顿好的。”
“用不着，”翠翠忙摆手，“好不容易挣点钱，还是存着吧。”
秦牧笑着搂紧她：“钱嘛，挣了就留花的。你别担心，昨天打的猎获，分给盈歌兄弟一部分，足够买块宅基地了。”
“至于别的钱，咱们下趟进山还能挣更多。”
“还抓獾子吗？”翠翠的眼睛亮起来。
“哈哈哈，哪有那么多獾子可抓，我有别的招。”
翠翠听了更是兴奋，缠着他问下次进山猎什么。可秦牧始终不松口，总是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鼓声越来越近，驼鹿的高大身形，渐渐走到身边。
众人合力把十五只狗獾，一只狼獾撂到爬犁上，启程回家。
一夜收获颇丰，尼山的鼓声，与盈歌兄弟的歌声，都欢快许多。
回到杏林外，秦牧朝里面瞅了眼。
茅屋破旧的穹顶被换掉，几扇崭新的草垫子，正披在上面。
充当厨房的小屋，也被修葺一新，连坑洼的土墙，都被新泥抹平。
“嗯？”
秦牧皱皱眉，怎么厨房的烟囱里冒着白烟，难道老舅昨晚没回去？
他略作思考，与盈歌兄弟分完猎获，便带着翠翠进了杏林。
越靠近锅屋，锅铲碰撞铁锅的“噹噹”声越是清晰。
秦牧冲过去勾头瞅了眼，独臂老舅边抽着烟卷，边往灶膛里填着干木柴。
而他对面，也站着位精神矍铄的老头。虽满头花发，但笔直的腰背，双脚不自觉的军姿站立，皆表明了他的身份。
“老舅，这位是？”
老舅闻言愣了下，正想回答，炒菜那人却扔下锅铲，虎步走了过来。
他伸出满是皱纹的大手，嘴眼笑起来，脸上也堆满褶子。
“大外甥你好，我叫王解放，和你老舅在岛上，是一个班的弟兄。”
秦牧哦了声，赶忙双手去握。这才发现，他右手少了个小拇指。
“哈哈哈，和你老舅的独臂一样，都扔到岛上了！”
解放叔撒开秦牧，走向一旁的翠翠。
他回头问道：“老李，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丫头吧？”
老舅站起身嗯了声，翠翠抢先挤了上去。
她握住解放的手，微微欠腰：“老舅您好，我就是翠翠。”
王解放赞许的看了眼她，又瞥了眼秦牧。
“好，比这小子机灵多了。”
几人又闲聊几句，锅里的饭菜便已炖熟。
尽管秦牧给老舅几百块钱，让他随便花，可锅里还是只有豆角炖茄子。
他问老舅咋那么寒碜？老舅看了眼王解放，气的直摇头。
秦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必是解放叔不让买。
将豆角茄子盛进盆里，几人便围着灶台，站着吃了顿早餐。
王解放很善谈，不一会就把翠翠家的情况，打听了一清二楚。
看那劲头，他比老舅还上心。
吃过早饭，王解放便拽着秦牧走到茅屋旁。
“大外甥，这屋子修的咋样？”
秦牧仰头看去，站在屋檐下才发现，原来草垫子不全是茅草，还有些树皮夹在其中。
这样的屋顶更为坚固，也大大降低渗水的可能性。
“挺好的，辛苦您了”。
王解放大手一挥：“哎，这才哪到哪，我跟你老舅商量好了。还剩了点泥巴，再给你垒个厕所。大冬天的出去解手，没东西挡着，还不得冻坏腚？”
秦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茅草屋东边十几米处，已经挖好了地基。
“大外甥，既然你回家了，就不使唤独臂老李了。咋地，今天别出门了，跟老舅干活吧？”
秦牧笑着点点头。
王解放是个敞亮人，说干就干，当即搬来梯子，爬上了房顶。
在他的计划里，茅草屋还差一道外盖。
这外盖由更粗大的玉米叶织成，铺在最外层，能让屋顶多使用几年。
虽说秦牧只打算在杏林挨过冬天，可看他如此热情，也只好跟着干。
爷俩在人字形屋顶前后站定，各自提着个泥桶，往屋顶抹着拌石灰的黏土。
而后把玉米叶草垫子铺上去，用瓦刀在各处摁了摁。
修完屋顶，秦牧接过翠翠递来的干毛巾，掸着身上的尘土。
喝口水歇了会，便着手去建厕所。
茅草厕构造很简单，活好泥垒出四面墙，上面加个盖子，能挡雨也就行了。
可简单的构造，实行起来，仍费了不少功夫。
四个人忙活到下午，才将茅草厕搭建好。
现在天冷风硬，估计吹一夜等到明天，就能使用了。
在老舅的催促下，秦牧亲手点燃了鞭炮。
寒风吹过杏林，将噼里啪啦的炮声带向远方。
秦牧搂着翠翠，望着面前焕然一新的茅草屋。
“姐，这个当婚房行吗？”
翠翠皱了下鼻翼：“想得美，这地是公家的。”
“那我要是买下来呢？”
“那行，就怕我爹不同意。”
秦牧笑了笑，他早想好了要买的宅基地地点，这片杏林，他自然看不上。
只是这杏林茅屋虽破，却是他在纷扰尘世里，第一个家。
秦牧转过身，看向老舅与王解放。
“两位老舅，今晚就别走了，我去寨子把娘接过来，咱们好好喝一场。”
他说完看向翠翠：“姐，今天得麻烦你下厨。”
翠翠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
“煤球炉火太弱了，你得给我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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