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新的商机
晚宴宾主尽欢。
众人兴致上来，就连疯娘都被情绪感染，偷偷抿了口酒。
她辣的直吐舌头，悄悄挪动凳子，与翠翠的酒杯保持距离。
可之后秦牧每次想端起酒杯，她都拿筷子去打。打的次数多了，便不满于敲酒杯，开始敲秦牧的头。
好像认定了酒是坏东西，不许儿子碰。
众人乐的哈哈大笑，唯有喝高的老舅满脸委屈。
他像个小孩似的，把头靠在疯娘肩上，叽里咕噜说着鄂伦春话。
翠翠想听听不懂，急的直掐秦牧。
秦牧俯身听了几句，原来老舅是嫌疯娘，只阻拦秦牧这个儿子碰酒，没阻拦他这个弟弟碰酒。
小老头喝高了心里不平衡，觉得大姐满心都是儿子，不在乎他这个亲弟弟。
翠翠听完先是瞪圆眼，而后望着小孩撒娇似的老舅，捂着嘴笑的直打嗝。
晚饭耗时很长，傍晚五点开始，晚上八点才结束。
老舅早倒在炕上不省人事，他的战友也不遑多让，嘴里说话挺硬，说再来半斤不在话下。可刚走到炕边，就腰膝发软，在炕上摆了个“大”字。
俩老头贴身躺在一起，却不在一头。
两人各自搂着对方的脚，嘴里咋胡着，在岛上的光荣岁月。
秦牧叹了口气，看来今晚他俩还有得折腾。
疯娘神经衰弱，有点动静就醒。且因智力低下，被吵醒多了会哭闹。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只好让她去翠翠家挤一晚。
秦牧则留在杏林，看着俩老头。半夜掖掖被角，递碗温水啥的照顾着。
第二天早上，秦牧套好红枣去翠翠家，疯娘却不愿回来。
云姨见状，便留她在那继续玩，让两人先进城。
秦牧想了想，反正离开杏林时，老舅已经酒醒，估计一会儿就得来接疯娘。
他嘱咐了母亲几句，便带着翠翠坐上马车，带着满车猎获进城。
昨天打了十五只狗獾，一只狼獾。
按规矩分的话，他和翠翠占两股，只能分到三只狗獾。
可盈歌兄弟很讲究，只带走了狼獾与五只狗獾，其余都强塞了秦牧。
几经推辞，兄弟俩还是坚持己见，说是还他为寨子买过冬食物的本钱。
至于尼山，猎获他不感兴趣，他只想要件特殊的乐器。
如此十只狗獾，再加上次的九十三只松鼠，猎获不可谓不多。
可在八十年代，这两样东西都很常见。每年为了守卫玉米，每家每户都得打死许多。
所以卖不上太高的价格。
秦牧初步推算，一只狗獾五十上下，一只松鼠五六块。合起来，不足一千。
即使老六想拉拢他，估计也就报个1100的最高价。
在那个“万元户”即是富翁的年代，也算一笔横财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秦牧这次没绕弯路，直接驾车到了五道沟村口。
翠翠长得太招眼，进去可能会惹没必要的麻烦。
他便给了翠翠五块钱，让他在供销社买点零食，边吃边等。
秦牧和村口的蛤蟆镜潮男简单聊几句，便架着马车进入半岛杂货店。
老六仍是那一身打扮，牛仔服、喇叭裤，银十字架在胸前晃荡。
没走到近前，便张开双臂，来了个深情拥抱。
“好兄弟，你可算来了，哥找你都快找疯了！”
秦牧愣了下，从他手里接过中华烟。
“六哥，听你的意思，有事要我办？”
老六白了眼他：“可不嘛，来先点上。”
老六举火点完烟，没去对面的软皮沙发座，反而搂着他，坐在一起。
“老弟啊，哥能不能过好这个年，就看你的了！”
“你手头啥事都先放下，先帮哥摆平难事，多少钱你随便开。”
秦牧瞥了眼他，这才发现，老六不仅没带装酷的茶色镜，就连胡子也忘了刮。
他皱着眉头，乌黑的眼圈泛起鱼尾纹，满下巴的胡茬，也随着他的叹气声根根耸动。
秦牧沉思片刻，决定还是先问清楚再作答。
老六是道上人，不能一口回绝，也不能随便答应。否则，都会引火烧身。
“六哥，你的忙我肯定愿意帮。可我能力有限，还是得先听听是啥，不然到时候耽误了，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老六看了眼他，片刻后，认命似的摆摆手。
“咱弟兄们投缘，哥就实话告诉你。”
他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带上门出去，这才搂着秦牧，将实情托出。
原来老六并非南半岛国人，而是华夏半岛族。
他家里有个堂哥，去南半岛讨生活，跟了个白道大哥。
那大哥有点实力，一直罩着他。老六全家也因此便利，做起跨国贸易的生意。
88年，南半岛风云变幻频繁，夺权上位的全姓军官，刚刚被国际压力逼下位。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大哥不得势，被拽下台，还差点被整进监狱。
事业与境遇双重打击，老大哥差点没气死。因气急伤身，没法用西医急诊，只能用中医慢调，故急需百年人参吊命。
加上老大哥想找人活动下，还需一对丹顶鹤做敲门砖。
秦牧听完默默抽着烟，许久未答复。
这两样东西，可一个比一个难弄到手。
现在是10月中旬，人参已躲进地下进了休眠期。在地面上，根本找不到它的茎叶。
更别说老六要求的，百年老山参。
再说丹顶鹤，这玩意估计正在往霓虹国迁徙。进山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
而且捉活丹顶鹤送到南半岛，即使在那个各地都很狂野的年代，仍是非常冒险。
毕竟过海关时，活的东西，可比死的难藏多了。
老六见他久久不说话，便拍了下他的肩膀。
“哎，老弟你寻思好没？你可不兴缩头的，这两件事办不成，哥今后也收不了你的货，只能摆摊卖烤冷面了！”
秦牧被他逗得笑出声：“六哥，你这两样东西，都不是说弄就能弄到的。”
老六瞪着眼：“你不废话嘛，好弄哥还用找你？不就看你有本事，哥才能答应那边吗？”
“老弟啊，”老六抓紧他的手，“这两件事摆平了，那可是十几年的泼天富贵啊。你放心，六哥亏待不了你！”
秦牧挠了挠头，为难的抿了抿嘴唇。
老六当即会意，把粗短的手指伸的笔直。
“不磨叽，都带来五万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秦牧心里咯噔一下，五万块，在那个年代，对于老百姓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他低下头“啧”了声：“六哥啊，这丹顶鹤好捉不好查，要是牵连到兄弟……”
“十万！”
老六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哥最讲义气。你捉好call哥，哥派人拿钱到山口等。”
他说着解下腰间的BB机，递给了秦牧。
众人兴致上来，就连疯娘都被情绪感染，偷偷抿了口酒。
她辣的直吐舌头，悄悄挪动凳子，与翠翠的酒杯保持距离。
可之后秦牧每次想端起酒杯，她都拿筷子去打。打的次数多了，便不满于敲酒杯，开始敲秦牧的头。
好像认定了酒是坏东西，不许儿子碰。
众人乐的哈哈大笑，唯有喝高的老舅满脸委屈。
他像个小孩似的，把头靠在疯娘肩上，叽里咕噜说着鄂伦春话。
翠翠想听听不懂，急的直掐秦牧。
秦牧俯身听了几句，原来老舅是嫌疯娘，只阻拦秦牧这个儿子碰酒，没阻拦他这个弟弟碰酒。
小老头喝高了心里不平衡，觉得大姐满心都是儿子，不在乎他这个亲弟弟。
翠翠听完先是瞪圆眼，而后望着小孩撒娇似的老舅，捂着嘴笑的直打嗝。
晚饭耗时很长，傍晚五点开始，晚上八点才结束。
老舅早倒在炕上不省人事，他的战友也不遑多让，嘴里说话挺硬，说再来半斤不在话下。可刚走到炕边，就腰膝发软，在炕上摆了个“大”字。
俩老头贴身躺在一起，却不在一头。
两人各自搂着对方的脚，嘴里咋胡着，在岛上的光荣岁月。
秦牧叹了口气，看来今晚他俩还有得折腾。
疯娘神经衰弱，有点动静就醒。且因智力低下，被吵醒多了会哭闹。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只好让她去翠翠家挤一晚。
秦牧则留在杏林，看着俩老头。半夜掖掖被角，递碗温水啥的照顾着。
第二天早上，秦牧套好红枣去翠翠家，疯娘却不愿回来。
云姨见状，便留她在那继续玩，让两人先进城。
秦牧想了想，反正离开杏林时，老舅已经酒醒，估计一会儿就得来接疯娘。
他嘱咐了母亲几句，便带着翠翠坐上马车，带着满车猎获进城。
昨天打了十五只狗獾，一只狼獾。
按规矩分的话，他和翠翠占两股，只能分到三只狗獾。
可盈歌兄弟很讲究，只带走了狼獾与五只狗獾，其余都强塞了秦牧。
几经推辞，兄弟俩还是坚持己见，说是还他为寨子买过冬食物的本钱。
至于尼山，猎获他不感兴趣，他只想要件特殊的乐器。
如此十只狗獾，再加上次的九十三只松鼠，猎获不可谓不多。
可在八十年代，这两样东西都很常见。每年为了守卫玉米，每家每户都得打死许多。
所以卖不上太高的价格。
秦牧初步推算，一只狗獾五十上下，一只松鼠五六块。合起来，不足一千。
即使老六想拉拢他，估计也就报个1100的最高价。
在那个“万元户”即是富翁的年代，也算一笔横财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秦牧这次没绕弯路，直接驾车到了五道沟村口。
翠翠长得太招眼，进去可能会惹没必要的麻烦。
他便给了翠翠五块钱，让他在供销社买点零食，边吃边等。
秦牧和村口的蛤蟆镜潮男简单聊几句，便架着马车进入半岛杂货店。
老六仍是那一身打扮，牛仔服、喇叭裤，银十字架在胸前晃荡。
没走到近前，便张开双臂，来了个深情拥抱。
“好兄弟，你可算来了，哥找你都快找疯了！”
秦牧愣了下，从他手里接过中华烟。
“六哥，听你的意思，有事要我办？”
老六白了眼他：“可不嘛，来先点上。”
老六举火点完烟，没去对面的软皮沙发座，反而搂着他，坐在一起。
“老弟啊，哥能不能过好这个年，就看你的了！”
“你手头啥事都先放下，先帮哥摆平难事，多少钱你随便开。”
秦牧瞥了眼他，这才发现，老六不仅没带装酷的茶色镜，就连胡子也忘了刮。
他皱着眉头，乌黑的眼圈泛起鱼尾纹，满下巴的胡茬，也随着他的叹气声根根耸动。
秦牧沉思片刻，决定还是先问清楚再作答。
老六是道上人，不能一口回绝，也不能随便答应。否则，都会引火烧身。
“六哥，你的忙我肯定愿意帮。可我能力有限，还是得先听听是啥，不然到时候耽误了，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老六看了眼他，片刻后，认命似的摆摆手。
“咱弟兄们投缘，哥就实话告诉你。”
他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带上门出去，这才搂着秦牧，将实情托出。
原来老六并非南半岛国人，而是华夏半岛族。
他家里有个堂哥，去南半岛讨生活，跟了个白道大哥。
那大哥有点实力，一直罩着他。老六全家也因此便利，做起跨国贸易的生意。
88年，南半岛风云变幻频繁，夺权上位的全姓军官，刚刚被国际压力逼下位。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大哥不得势，被拽下台，还差点被整进监狱。
事业与境遇双重打击，老大哥差点没气死。因气急伤身，没法用西医急诊，只能用中医慢调，故急需百年人参吊命。
加上老大哥想找人活动下，还需一对丹顶鹤做敲门砖。
秦牧听完默默抽着烟，许久未答复。
这两样东西，可一个比一个难弄到手。
现在是10月中旬，人参已躲进地下进了休眠期。在地面上，根本找不到它的茎叶。
更别说老六要求的，百年老山参。
再说丹顶鹤，这玩意估计正在往霓虹国迁徙。进山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
而且捉活丹顶鹤送到南半岛，即使在那个各地都很狂野的年代，仍是非常冒险。
毕竟过海关时，活的东西，可比死的难藏多了。
老六见他久久不说话，便拍了下他的肩膀。
“哎，老弟你寻思好没？你可不兴缩头的，这两件事办不成，哥今后也收不了你的货，只能摆摊卖烤冷面了！”
秦牧被他逗得笑出声：“六哥，你这两样东西，都不是说弄就能弄到的。”
老六瞪着眼：“你不废话嘛，好弄哥还用找你？不就看你有本事，哥才能答应那边吗？”
“老弟啊，”老六抓紧他的手，“这两件事摆平了，那可是十几年的泼天富贵啊。你放心，六哥亏待不了你！”
秦牧挠了挠头，为难的抿了抿嘴唇。
老六当即会意，把粗短的手指伸的笔直。
“不磨叽，都带来五万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秦牧心里咯噔一下，五万块，在那个年代，对于老百姓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他低下头“啧”了声：“六哥啊，这丹顶鹤好捉不好查，要是牵连到兄弟……”
“十万！”
老六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哥最讲义气。你捉好call哥，哥派人拿钱到山口等。”
他说着解下腰间的BB机，递给了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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