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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多钱善贾

    七娘子温柔地看着对面的人,她的眼神柔和而明亮,仿佛是一泓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对方的美丽和善良。

    她的手轻轻搭在对方的手上,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对方的手背,温度传递着爱意和关怀。

    “阿碧。”她小声唤道。

    这一声,把二人都带回了那段青葱的岁月。

    阿碧的眼眶微微泛红,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感动的泪水,“若平儿亦在,则更佳矣。我们三姐妹共聚一堂,岂非胜过世间万物?她还从我这拿了五百两银子,说翻了倍,连本带利地给我。我倒不指望她翻倍,也不指望她还我,唯忧其安危。赌场之地,入之易出之难啊。”

    “人非受一训,不可止其行。她不吃亏,永不知道吃亏之痛。今多受亏,后少受亏,于她而言,亦为幸事。”七娘子道。

    阿碧叹道:“我实在不知赌博之乐何在?人人自知所得仅为微利,赌场则永无大损,然犹前仆后继,投身其中,为他人输送财货,此乃何理?还不如和我共植花卉,此乃一本万利之良策,无需承担风险,亦无惧他人随意欺诈。青姐家里的孙婆婆,可是喜欢我这里喜欢得了不得,如痴如醉,非要跟着那些种花女去看看花地,现在都不愿意回来了。”

    当个正经人,多好!

    七娘子道:“许是觉得此间辛劳,短时之内亦难见成效,才令人心生疑虑。虽此乃上佳之商机,然其利润之丰厚,远不及赌场所得。花之价值,随季节之更迭而变易,有时过于廉价,有时繁茂如牛毛,却无人问津,亦有些风险。”

    阿碧轻声哼道:“人若是连出些力气的活都不愿意干,岂能尽心尽力于其他?纵使其逢财源滚滚之大商机,恐亦难以把握。”

    不过她还是非常认同七娘子的话。

    “姐姐所言,甚有道理。我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常深思谋财之道。此花木之业,实利微薄,非赖老员外与祝氏之名,焉能如此热卖。饶是如此,我辛苦所赚取的钱财,还远远不及家中所收租子的三分。这诚为艰辛,收益甚微啊。”

    阿碧叹气道,“但我若不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做出点样子来,老员外更不会允我从事他事。便是这花草之事,当时也是求了他一月有余,他才让我放手去做。如今我也算是赚到了钱,除自留之外,余皆充入官中,也是给他一个交代了。我可没有白拿着他的钱。”

    七娘子关切道:“凡事皆宜从长计议,勿使自个儿身心俱疲,如此则得不偿失。如今你衣食无忧,手中尚有余财,出入皆有仆从,何必如此劳苦?”

    阿碧摇摇头,笑道:“这哪里算是忙呢?过不了多久,必有更繁之事接踵而至,届时尚需青姐劳心助我。”

    “何事?”

    “我欲再开一间仁清堂与花韵轩,还有酒楼一间。届时,须请青姐坐镇其间。待至时机成熟,此数间铺子皆赠予青姐。”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还带有几分兴奋。

    听了这话,七娘子眉头微微舒展,脸上的表情很平和,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

    她先是礼貌推辞了一番,“我并非商贾之才,亦无余力以操此业。平日里若能助你一臂之力,解你几分烦忧,我便很高兴了。再者,平儿之事,你岂不知?也总是要我帮忙。或月余不得留于此地,那样岂不是耽误了你的生意?”

    七娘子颇为担忧和焦虑,“但这开设酒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福溪城中,早已经有了醉仙酒楼,生意兴隆,每日来往之酒客众多,且其家酒水价廉物美,早已扬名于此。若再开一酒楼,何以与之抗衡?”

    猛然间,七娘子想起了在监狱里听到的大事——那醉仙酒楼的王掌柜好像没了?

    阿碧轻声道:“生意再好,若是他们守不住,那也只能白白便宜别人。”

    七娘子道:“我听闻捕快所言,醉仙酒楼之主王掌柜似已不在人世。此事若真,实令人大感意外。”

    阿碧则没有丝毫震惊或意外的神色,“我还嫌他死的太迟了些!”

    看到阿碧如此反应,七娘子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阿碧害死了醉仙酒楼的王掌柜。

    依阿碧之性情,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愈是艰难之事,其愈欲逆流而上,勇往直前。

    “是你杀死了王掌柜?”七娘子试探性地询问,倒不是她有多么想知道真相,只因她不确认官府会不会因此事找她。她若是一概不知,也甚是难办。

    “杀了他那样的人,只会脏了我的手,我不过是随了他的意思,送他一程罢了。”阿碧对其颇为嫌弃,“那人也是个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之人。不知从哪里听说有一玲珑花,人若长期食用,便会上瘾,欲罢不能。他便起了歪心思,来找我买玲珑花,将其汁水滴入酒中,让那些酒客一日无酒,身心俱觉不适。彼之财物,实乃不义之财。”

    “巡按已经到了福溪,此乃紧要关头,若有所失,可是不好啊。三……..阿碧,你这事情办得可稳妥?”这是七娘子最为关心的事情,她就怕这新来的巡按真的认真办事。

    阿碧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的表情,反而带着一种淡然和无所谓的态度。

    “青姐放心,他们查不到我,也不敢查我。我与那王掌柜素无恩怨,昔日交易皆由管家代行,官府纵心急如焚,无证据可凭,岂能随意将罪名加在我这祝家三小姐的头上?那王掌柜与妻子失和,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应该从何查起,除非那帮子捕快不长眼睛,也不长脑子!”

    “即便他们真的查到了我的头上,一无证人,二无实证。王掌柜之处唯有从我手中购得之花,乃彼自用以招揽酒客,若论有错,他首当其冲。若复有其余剧毒之花,则与我毫无干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此乃商贾之道,他们想要拿我,如何签发缉拿文书,又如何上报州府与京城?我想,他们连王掌柜究竟如何死的都查不出来,更遑论查究其背后之事。”

    “不过——”她话锋一转,“那王掌柜之妻,命也在旦夕之间!她丈夫做下的孽,由此而得之巨财,她也有份,冤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