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歪理
思绪从与蒋云舟下午对话的回想中抽离回来的江朝阳，看着眼前这个小学渣，他拉着虞筱暮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问：
“筱暮，你可知道按你现在的成绩，如果不抓紧补习肯定是考不上好大学的？”
“我知道啊，我就没想考大学？”
“这是为什么？”
“因为清华、北大我考不上，二三流的大学我不想上。”
“那你有想过出国上学或是再复读一年吗？”
“我可不要出国读书，复读那也是算了吧，我这花样年华的大好时光，怎么能浪费在复读上，绝不可能。”
“那你不上大学可有何打算？”
“我打算跟子月去她的大学，或是直接去清华、北大听我喜欢听的课，去各个大学的图书馆，看我想看的书，吃遍各个大学的食堂，我才不要考个二流大学，混个四年，学个三流专业。”
“什么叫去各个大学？我没懂你的意思。”
“就是我想去听复旦王德峰教授的哲学课，我就混进复旦去；我想听北大钱铭怡教授的变态心理学，邓小南教授的中国古代史，我就混进北大去；我想听清华量子物理，我就混进清华去……，多好啊，我想学什么便学什么，想听什么便听什么。虽然是会没有那一纸文凭，可我学到了我想学的东西啊。”
“你的意思是，你要溜进各个大学，当个旁听生？你可知道现在大学管理很严格，出入教学楼、图书馆都是要学生卡的，选名师的课都是在校内网抢名额的，你能保证每节课都混的进去，听的上吗？你这是什么想法，别人是当街溜子，你这是要当个校园溜子吗？”
“我……，我觉得混课挺好的，还不用交学费呢。反正我喜欢的大学我也考不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你有想过考艺术类的院校吗？”
“我又不会吹拉弹唱，音乐学院什么的也跟我这人不沾边，舞蹈学院我倒是有机会进，可我放弃了。”
“说来听听，为什么放弃选择舞蹈学院？”他眼前出现几帧她晚霞下跳舞的撩人画面。
“因为女舞者的职业生涯太过短暂，最后基本就是个舞蹈老师，编、排舞之类的工作，选择性很狭窄，如果没有对舞蹈狂热的爱和执着的信仰，最好还是不要把爱好当事业。”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没有那一纸文凭，将后到社会上可能会被读过大学的同龄人吊打？”
“想过啊，文凭这一张纸的用处就是找工作的敲门砖，如果将来要去打工那是很有必要混个证儿的。但如果我不想找工作是不是就无需这块板砖了呢。”
“你意思是以后都不工作吗？”
“不是不工作，而不是去当一个靠文凭找工作的打工人。”
“那你是想自己创业？”
“这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这世上唯一公平的就是时间，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不管是身居高位者还是市井小民，每人每天都只有24小时，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时间投入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产出，我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投入到混证这件事情上，要把有限的时间放在做对自己最有益处的事上，对也不对？”她反问。
“我不能全然否认你的这套歪理，但我也不能认同你准备当个校园溜子的做法。给我几天时间，我们一起找找大学，找找专业。不要那么武断做决定，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补习争取考上个好大学的。不许反驳。”
虞筱暮在厉目的注视下，只好把要说的歪理咽了回去。
“从明天开始，我会早晚过来陪你学习，按我的计划开始好好补习。”
“哦，知道了。”她嘟个嘴答应道。
“你这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怎么都不反抗一下，就同意了？”江朝阳很不可思议，她的毛驴脾气竟然没尥蹶子。
“嗯，不反抗了，奶奶说与其反抗似孟获，不如学学关羽降曹，还能讲三个条件。”
“哈哈哈，好，那孤允你三个条件。”
“真的？”她的眼神看起来相当兴奋。
“真的。”他眼神里闪过宠爱的目光。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她流出挖坑的眼神。
“嗯，不违法乱纪，不为非作歹，不道德败坏的都可以。”
“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可好，我想到了再提，可以吗？”
“好”他心甘情愿被她坑。
此时芸姨站在房门口，和蔼地说：“暮暮，开饭啦，朝阳也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我去看看小虎课文背好了没？要是没背下来不准他吃饭，我也陪他一起不吃了。”说着虞筱暮就跑去了小虎房间。
“芸姨，我就不留下吃饭了。我今天刚从香港回来，奶奶还等着我一起吃饭。明天开始，我就要给筱暮补习了，日后可能会多有叨扰，您还请多见谅。”
“朝阳这是哪里的话，你能给筱暮补习，我和她爸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才好，你可就别见外了。”芸姨眼里满是欢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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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快开门，是姐。”
小虎急忙把门打开又探头看了一下虞母没跟过来，赶紧又关上了房门。
“姐，我妈还生气吗？不会再罚我了吧？”
“我看应该不生气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一会儿不让你吃晚饭，让你再看着可怜点，估计芸姨心疼就不会再罚你了。”
“啊？不吃晚饭，我现在就饿了，姐。”
“你是不是傻，我能真不给你饭吃嘛，我回来就让胖婶做了酱肉包先藏好，等晚点我给你送过来，你吃完嘴擦干净点，再刷个牙，不要让你妈发现了。明白吗？”
“嗯，嗯，明白。”姐弟俩击掌为盟，筱暮下楼去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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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人围坐在自家中餐厅的圆桌前一起吃着晚餐，江父道：“朝阳，你出香港入职的怎么样？”
“都很顺利，新人培训期间，我还碰见了薛文亮，他现在是HS资本珠三角区的高级合伙人。”
“薛文亮？是那个曹家二女婿吗？”江母耿亚宁问。
“嗯，就是他。”朝阳回答。
“难怪呢，之前我听人说曹家夫妇根本看不上这位寒门女婿，本意想将二女儿许给沈家独子沈万豪，但是曹老爷子不知为何下了二盘棋后，就同意了这桩婚事，还力挺二孙女。看来这薛文亮不简单啊。”耿亚宁说着她知道的八卦。
江朝阳并没有理会母亲的八卦，而是转头看向妹妹，道：“子月，我请了蒋云舟给你量身制定了学习方案，他会来家里亲自教你，你要好好跟着他学习。”
“我的亲哥啊，真的吗？你把他请来教我？”
“对，没错，他亲自教，你要好好用功。”
江母问：“这人是谁啊？很厉害吗？”
“妈，他可是我们市文理双科状元，北大，清华随便他选的那种学霸。”江子月兴奋的回答着。
江母略带忧伤地说：“哦，那是挺厉害的，你哥是真心疼你啊，可是你费城那边的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不考虑，您就那么想我远走他乡，不担心我一个人在国外不安全吗？”她心里明明是舍不得她的大勋，怎么可能跑去国外读书受相思之苦。
“妈肯定是担心的，妈也舍不得你，可你这成绩在国内参加高考，也上不了什么名校，还不如出国镀镀金，你看看滨海这些富家子弟有几个不在国外留学读名校的，你说你将来读个国内大学还不是一流的，你自己好意思跟人家在一圈子里玩吗？”
“那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的那套说词了。那些出国留学的，有几个是真的去学习的，天天不是聊怎么shopping就是怎么狂欢开Party，学得最好的就是怎么吃喝玩乐，我要跟他们似的才不好意思呢。”江子月鄙夷道。
“你说的那些只是少数人家的纨绔子弟，大部分去读名校的还是如你振霆哥哥和媛媛姐那般优秀的。”耿亚宁提到自己姐姐冠宁家的两个孩子就满脸骄傲。
江奶奶接过话，表情冷冷地说：“我觉得月儿愿意在国内上学这很好，美国的崛起也不过是近二百年的事，在科技、金融领域是比目前的国内领先些，但西方人的思维和长远发展的理念远远不如我们老祖宗有智慧。”
“我不反对年轻人出国长见识，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但不能盲从，现在人就是太过盲目崇拜西方文化。”
“也不是盲目崇拜，现在那些企业的CEO很多都是藤校商学院毕业回来的，说明名校真的不是白上的。”江母反驳道。
“哼，要是去西方学学科技，真的搞搞科研项目，那也算没白去。可去读商学院的人，那无非是混些人脉资源罢了，就西方商学院讲的那些管理思想和经营理念，在我们的史书里都找的到，他们也不过是知道些皮毛，着实不怎么样。”奶奶厉声厉色地道。
江母还想反驳，江父给她使了个眼神，解围说：“对，我妈说的没错。月儿先好好补习，高考争取能考个国内的好大学。”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老了，时代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觉得传统文化不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我劝你们平时没事还是多读些典籍吧。经典之所以称为经典就是经的起时间的检验，社会再怎么变化，也是人类活动的社会，人性从古至今没有多大的变化，所以圣贤书依然管用。”
江父忙陪着笑脸，拍马屁的应承着：“是，母亲说的是。”
“朝阳啊，奶奶不管你在国外求学学的是什么，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很多经典著作你要自己补充学习，不能本民族的智慧精华都不知道，只学外国人那套。”
“男孩子出国留学长长见识，了解了解外国的文化，知道中西方差异，开拓思想维度是好事，但不能本末倒置。你现在进了HS资本实习，你可读过《货殖列传》、《盐铁论》？”
江朝阳完全没料到奶奶突然向他发难，要命的是他真的没有读过，尴尬的回：“我……未曾读过。”
“那你可得让筱暮教教你，呵呵呵”奶奶笑盈盈地说着，一脸冰霜化去。
“为何要筱暮教孙儿？”
“因为她读过，当然可以当你老师了，你们互相学习一起进步。”
江朝阳和江子月相互对视，江父和江母相互对视四人各怀鬼胎。
此时吴嫂将一道汤菜端上桌，给每人盛了一碗：“这个是沙参玉竹雪耳汤，清燥润肺、滋阴清补，我按着虞小姐给的方子做的。”
“好喝，奶奶你快尝尝，筱暮说中药您暂时不用喝了，给您搞个新方子温补食疗。孙爷爷可是让她把鸡舍给清理干净才给的方子，把她臭的到现在不能提“鸡”这个字，听到‘鸡腿、鸡蛋……’她都想吐，中午吃饭连她最爱的烤鸡翅都没吃。”
江子月幸灾乐祸的笑着说，全家人也跟着一起把开心建立在筱暮的痛苦上。
“呵呵……，这个老孙头，越来越过份了，真是难为筱暮了，筱暮收拾鸡舍你怎么没在？不是好姐妹要有难同当的吗？”
“我……我去上课了，她又不上补习班。”其实江子月是去偷偷会见她的情郎李勋去了。
江朝阳又开口问：“奶奶，那个孙爷爷是何人啊？”
“是个医术很高明的怪老头。”奶奶喝了一口汤回答。
江子月补充道：“这个孙爷爷是个名医，当年原市高官的母亲有偏头痛，还有肺病和腿患，去了很多医院都查不出头疼的原因，也看过很多中西名医，但都没能医好，后来找到孙爷爷才将多年的偏头疼治好，顺带着将腿患和肺病也都医好了。原市高官升迁进京就职后，多次请他去京城大医院坐诊或进医学院当老师他都拒绝了。”
“奶奶前两年的咳疾越发严重，也看了医生拍了片子，吃了好些药都不管用，筱暮多方打听名医，得知南山孙家村里住着一个神医，但老头脾气又坏又怪，不轻易给人看病。”
“三九寒冬天，筱暮就带我慕名去求医，那个孙爷爷太坏了，开始还放狗咬我俩，还好我俩跑的快……，后来我们被轰出来的次数太多了，我就放弃了，她那头倔驴跟孙老头较上劲了，她就一个人常常跑去与孙爷爷对战，历经百战最后她把孙爷爷搞定了，才给奶奶看的命，你别说还真是神医，你看奶奶这几年气色多好。”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亲孙女都没下那么大的功夫，还老说我偏心筱暮，我不应该偏心她吗？”奶奶调侃着孙女。
“是，是，是，您疼她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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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半的闹铃响起，江朝阳果断起床并整理洗漱，4点42分他带上学习方案和昨晚让吴嫂炖好的燕窝出门朝虞家走去。
他的计划是4：45——5：00让筱暮起床洗漱，5：00-6：20背英语单词和课文，早上的记忆力最强。6：20——6：30休息10分钟，6：30——7：20背蒋云舟整理出来的历年语文考试出现过的文言文和古诗词。7：20后吃早饭，上学路上可以在车里小憩一会儿。
江朝阳到虞家时，崔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昨晚他临走时与芸姨做了交待，此时还早，他怕影响他人，他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筱暮的房门，没人应声，敲了三次还是如此，他扭了下门把手，门没锁，他只好自己进了房间……
虞筱暮背对着他，穿着一套浅果绿色的睡衣，双腿夹着被子，怀里还抱着一只法兰绒小白兔玩偶，长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睡的那叫一个香甜。他看的有些入神，这景象超出了他的预料，嘴角上的笑意完全收不住，不过还好此时也无人看得见他藏不住的欢喜。
他向床边走去，低头弯腰站在床边轻轻地叫她：“暮暮，起床了，天亮了。”等来的不是筱暮的清醒，而是她将头拼命地往小兔子下面藏去。他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暮暮，快些起床了，不要赖床啦。”
这次等来的却是她嗯嗯啊啊，哼哼唧唧的嘤咛声。他犹如电流从身体穿过，浑身一颤，深吸了两口气，他俯身坐在她床边，抢走她怀里的小白兔，顺势将她面部带向自己的方向，捏了捏她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再次喊到：“不要赖皮，快点醒醒。”
虞筱暮“觉主”的外号那绝非浪得虚名，她的名言有一句就是“可以不让我吃饭，但不可以不让我睡觉。”她下意识拨开捏她脸的手，怕他再打扰她的好梦，她索性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他的腹部，粉白的胳膊如刚才搂小兔子那般环着他的腰……没有丝毫要起床的意思。
江朝阳身体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只感觉多巴胺飙升，荷尔蒙乱窜。他突然有点不忍心叫醒她，他轻柔的将她的长发捋向一个方向，又把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就这样任她炽热的鼻息在自己腰腹间起伏……
他妥协地想：就让她再睡几分钟，5点再叫醒她好了……
“筱暮，你可知道按你现在的成绩，如果不抓紧补习肯定是考不上好大学的？”
“我知道啊，我就没想考大学？”
“这是为什么？”
“因为清华、北大我考不上，二三流的大学我不想上。”
“那你有想过出国上学或是再复读一年吗？”
“我可不要出国读书，复读那也是算了吧，我这花样年华的大好时光，怎么能浪费在复读上，绝不可能。”
“那你不上大学可有何打算？”
“我打算跟子月去她的大学，或是直接去清华、北大听我喜欢听的课，去各个大学的图书馆，看我想看的书，吃遍各个大学的食堂，我才不要考个二流大学，混个四年，学个三流专业。”
“什么叫去各个大学？我没懂你的意思。”
“就是我想去听复旦王德峰教授的哲学课，我就混进复旦去；我想听北大钱铭怡教授的变态心理学，邓小南教授的中国古代史，我就混进北大去；我想听清华量子物理，我就混进清华去……，多好啊，我想学什么便学什么，想听什么便听什么。虽然是会没有那一纸文凭，可我学到了我想学的东西啊。”
“你的意思是，你要溜进各个大学，当个旁听生？你可知道现在大学管理很严格，出入教学楼、图书馆都是要学生卡的，选名师的课都是在校内网抢名额的，你能保证每节课都混的进去，听的上吗？你这是什么想法，别人是当街溜子，你这是要当个校园溜子吗？”
“我……，我觉得混课挺好的，还不用交学费呢。反正我喜欢的大学我也考不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你有想过考艺术类的院校吗？”
“我又不会吹拉弹唱，音乐学院什么的也跟我这人不沾边，舞蹈学院我倒是有机会进，可我放弃了。”
“说来听听，为什么放弃选择舞蹈学院？”他眼前出现几帧她晚霞下跳舞的撩人画面。
“因为女舞者的职业生涯太过短暂，最后基本就是个舞蹈老师，编、排舞之类的工作，选择性很狭窄，如果没有对舞蹈狂热的爱和执着的信仰，最好还是不要把爱好当事业。”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没有那一纸文凭，将后到社会上可能会被读过大学的同龄人吊打？”
“想过啊，文凭这一张纸的用处就是找工作的敲门砖，如果将来要去打工那是很有必要混个证儿的。但如果我不想找工作是不是就无需这块板砖了呢。”
“你意思是以后都不工作吗？”
“不是不工作，而不是去当一个靠文凭找工作的打工人。”
“那你是想自己创业？”
“这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这世上唯一公平的就是时间，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不管是身居高位者还是市井小民，每人每天都只有24小时，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时间投入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产出，我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投入到混证这件事情上，要把有限的时间放在做对自己最有益处的事上，对也不对？”她反问。
“我不能全然否认你的这套歪理，但我也不能认同你准备当个校园溜子的做法。给我几天时间，我们一起找找大学，找找专业。不要那么武断做决定，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补习争取考上个好大学的。不许反驳。”
虞筱暮在厉目的注视下，只好把要说的歪理咽了回去。
“从明天开始，我会早晚过来陪你学习，按我的计划开始好好补习。”
“哦，知道了。”她嘟个嘴答应道。
“你这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怎么都不反抗一下，就同意了？”江朝阳很不可思议，她的毛驴脾气竟然没尥蹶子。
“嗯，不反抗了，奶奶说与其反抗似孟获，不如学学关羽降曹，还能讲三个条件。”
“哈哈哈，好，那孤允你三个条件。”
“真的？”她的眼神看起来相当兴奋。
“真的。”他眼神里闪过宠爱的目光。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她流出挖坑的眼神。
“嗯，不违法乱纪，不为非作歹，不道德败坏的都可以。”
“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可好，我想到了再提，可以吗？”
“好”他心甘情愿被她坑。
此时芸姨站在房门口，和蔼地说：“暮暮，开饭啦，朝阳也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我去看看小虎课文背好了没？要是没背下来不准他吃饭，我也陪他一起不吃了。”说着虞筱暮就跑去了小虎房间。
“芸姨，我就不留下吃饭了。我今天刚从香港回来，奶奶还等着我一起吃饭。明天开始，我就要给筱暮补习了，日后可能会多有叨扰，您还请多见谅。”
“朝阳这是哪里的话，你能给筱暮补习，我和她爸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才好，你可就别见外了。”芸姨眼里满是欢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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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快开门，是姐。”
小虎急忙把门打开又探头看了一下虞母没跟过来，赶紧又关上了房门。
“姐，我妈还生气吗？不会再罚我了吧？”
“我看应该不生气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一会儿不让你吃晚饭，让你再看着可怜点，估计芸姨心疼就不会再罚你了。”
“啊？不吃晚饭，我现在就饿了，姐。”
“你是不是傻，我能真不给你饭吃嘛，我回来就让胖婶做了酱肉包先藏好，等晚点我给你送过来，你吃完嘴擦干净点，再刷个牙，不要让你妈发现了。明白吗？”
“嗯，嗯，明白。”姐弟俩击掌为盟，筱暮下楼去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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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人围坐在自家中餐厅的圆桌前一起吃着晚餐，江父道：“朝阳，你出香港入职的怎么样？”
“都很顺利，新人培训期间，我还碰见了薛文亮，他现在是HS资本珠三角区的高级合伙人。”
“薛文亮？是那个曹家二女婿吗？”江母耿亚宁问。
“嗯，就是他。”朝阳回答。
“难怪呢，之前我听人说曹家夫妇根本看不上这位寒门女婿，本意想将二女儿许给沈家独子沈万豪，但是曹老爷子不知为何下了二盘棋后，就同意了这桩婚事，还力挺二孙女。看来这薛文亮不简单啊。”耿亚宁说着她知道的八卦。
江朝阳并没有理会母亲的八卦，而是转头看向妹妹，道：“子月，我请了蒋云舟给你量身制定了学习方案，他会来家里亲自教你，你要好好跟着他学习。”
“我的亲哥啊，真的吗？你把他请来教我？”
“对，没错，他亲自教，你要好好用功。”
江母问：“这人是谁啊？很厉害吗？”
“妈，他可是我们市文理双科状元，北大，清华随便他选的那种学霸。”江子月兴奋的回答着。
江母略带忧伤地说：“哦，那是挺厉害的，你哥是真心疼你啊，可是你费城那边的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不考虑，您就那么想我远走他乡，不担心我一个人在国外不安全吗？”她心里明明是舍不得她的大勋，怎么可能跑去国外读书受相思之苦。
“妈肯定是担心的，妈也舍不得你，可你这成绩在国内参加高考，也上不了什么名校，还不如出国镀镀金，你看看滨海这些富家子弟有几个不在国外留学读名校的，你说你将来读个国内大学还不是一流的，你自己好意思跟人家在一圈子里玩吗？”
“那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的那套说词了。那些出国留学的，有几个是真的去学习的，天天不是聊怎么shopping就是怎么狂欢开Party，学得最好的就是怎么吃喝玩乐，我要跟他们似的才不好意思呢。”江子月鄙夷道。
“你说的那些只是少数人家的纨绔子弟，大部分去读名校的还是如你振霆哥哥和媛媛姐那般优秀的。”耿亚宁提到自己姐姐冠宁家的两个孩子就满脸骄傲。
江奶奶接过话，表情冷冷地说：“我觉得月儿愿意在国内上学这很好，美国的崛起也不过是近二百年的事，在科技、金融领域是比目前的国内领先些，但西方人的思维和长远发展的理念远远不如我们老祖宗有智慧。”
“我不反对年轻人出国长见识，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但不能盲从，现在人就是太过盲目崇拜西方文化。”
“也不是盲目崇拜，现在那些企业的CEO很多都是藤校商学院毕业回来的，说明名校真的不是白上的。”江母反驳道。
“哼，要是去西方学学科技，真的搞搞科研项目，那也算没白去。可去读商学院的人，那无非是混些人脉资源罢了，就西方商学院讲的那些管理思想和经营理念，在我们的史书里都找的到，他们也不过是知道些皮毛，着实不怎么样。”奶奶厉声厉色地道。
江母还想反驳，江父给她使了个眼神，解围说：“对，我妈说的没错。月儿先好好补习，高考争取能考个国内的好大学。”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老了，时代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觉得传统文化不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我劝你们平时没事还是多读些典籍吧。经典之所以称为经典就是经的起时间的检验，社会再怎么变化，也是人类活动的社会，人性从古至今没有多大的变化，所以圣贤书依然管用。”
江父忙陪着笑脸，拍马屁的应承着：“是，母亲说的是。”
“朝阳啊，奶奶不管你在国外求学学的是什么，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很多经典著作你要自己补充学习，不能本民族的智慧精华都不知道，只学外国人那套。”
“男孩子出国留学长长见识，了解了解外国的文化，知道中西方差异，开拓思想维度是好事，但不能本末倒置。你现在进了HS资本实习，你可读过《货殖列传》、《盐铁论》？”
江朝阳完全没料到奶奶突然向他发难，要命的是他真的没有读过，尴尬的回：“我……未曾读过。”
“那你可得让筱暮教教你，呵呵呵”奶奶笑盈盈地说着，一脸冰霜化去。
“为何要筱暮教孙儿？”
“因为她读过，当然可以当你老师了，你们互相学习一起进步。”
江朝阳和江子月相互对视，江父和江母相互对视四人各怀鬼胎。
此时吴嫂将一道汤菜端上桌，给每人盛了一碗：“这个是沙参玉竹雪耳汤，清燥润肺、滋阴清补，我按着虞小姐给的方子做的。”
“好喝，奶奶你快尝尝，筱暮说中药您暂时不用喝了，给您搞个新方子温补食疗。孙爷爷可是让她把鸡舍给清理干净才给的方子，把她臭的到现在不能提“鸡”这个字，听到‘鸡腿、鸡蛋……’她都想吐，中午吃饭连她最爱的烤鸡翅都没吃。”
江子月幸灾乐祸的笑着说，全家人也跟着一起把开心建立在筱暮的痛苦上。
“呵呵……，这个老孙头，越来越过份了，真是难为筱暮了，筱暮收拾鸡舍你怎么没在？不是好姐妹要有难同当的吗？”
“我……我去上课了，她又不上补习班。”其实江子月是去偷偷会见她的情郎李勋去了。
江朝阳又开口问：“奶奶，那个孙爷爷是何人啊？”
“是个医术很高明的怪老头。”奶奶喝了一口汤回答。
江子月补充道：“这个孙爷爷是个名医，当年原市高官的母亲有偏头痛，还有肺病和腿患，去了很多医院都查不出头疼的原因，也看过很多中西名医，但都没能医好，后来找到孙爷爷才将多年的偏头疼治好，顺带着将腿患和肺病也都医好了。原市高官升迁进京就职后，多次请他去京城大医院坐诊或进医学院当老师他都拒绝了。”
“奶奶前两年的咳疾越发严重，也看了医生拍了片子，吃了好些药都不管用，筱暮多方打听名医，得知南山孙家村里住着一个神医，但老头脾气又坏又怪，不轻易给人看病。”
“三九寒冬天，筱暮就带我慕名去求医，那个孙爷爷太坏了，开始还放狗咬我俩，还好我俩跑的快……，后来我们被轰出来的次数太多了，我就放弃了，她那头倔驴跟孙老头较上劲了，她就一个人常常跑去与孙爷爷对战，历经百战最后她把孙爷爷搞定了，才给奶奶看的命，你别说还真是神医，你看奶奶这几年气色多好。”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亲孙女都没下那么大的功夫，还老说我偏心筱暮，我不应该偏心她吗？”奶奶调侃着孙女。
“是，是，是，您疼她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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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半的闹铃响起，江朝阳果断起床并整理洗漱，4点42分他带上学习方案和昨晚让吴嫂炖好的燕窝出门朝虞家走去。
他的计划是4：45——5：00让筱暮起床洗漱，5：00-6：20背英语单词和课文，早上的记忆力最强。6：20——6：30休息10分钟，6：30——7：20背蒋云舟整理出来的历年语文考试出现过的文言文和古诗词。7：20后吃早饭，上学路上可以在车里小憩一会儿。
江朝阳到虞家时，崔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昨晚他临走时与芸姨做了交待，此时还早，他怕影响他人，他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筱暮的房门，没人应声，敲了三次还是如此，他扭了下门把手，门没锁，他只好自己进了房间……
虞筱暮背对着他，穿着一套浅果绿色的睡衣，双腿夹着被子，怀里还抱着一只法兰绒小白兔玩偶，长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睡的那叫一个香甜。他看的有些入神，这景象超出了他的预料，嘴角上的笑意完全收不住，不过还好此时也无人看得见他藏不住的欢喜。
他向床边走去，低头弯腰站在床边轻轻地叫她：“暮暮，起床了，天亮了。”等来的不是筱暮的清醒，而是她将头拼命地往小兔子下面藏去。他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暮暮，快些起床了，不要赖床啦。”
这次等来的却是她嗯嗯啊啊，哼哼唧唧的嘤咛声。他犹如电流从身体穿过，浑身一颤，深吸了两口气，他俯身坐在她床边，抢走她怀里的小白兔，顺势将她面部带向自己的方向，捏了捏她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再次喊到：“不要赖皮，快点醒醒。”
虞筱暮“觉主”的外号那绝非浪得虚名，她的名言有一句就是“可以不让我吃饭，但不可以不让我睡觉。”她下意识拨开捏她脸的手，怕他再打扰她的好梦，她索性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他的腹部，粉白的胳膊如刚才搂小兔子那般环着他的腰……没有丝毫要起床的意思。
江朝阳身体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只感觉多巴胺飙升，荷尔蒙乱窜。他突然有点不忍心叫醒她，他轻柔的将她的长发捋向一个方向，又把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就这样任她炽热的鼻息在自己腰腹间起伏……
他妥协地想：就让她再睡几分钟，5点再叫醒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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