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朔方
三日后，柔然入寇朔方，又两日，快马急报长安！
柔然帝国，占据几乎整个北州，部分中州，以及东州的北方草原。
“带甲百万，雄据天下之北，实力之盛，实为天秦之后鲜有。”乃是紫薇神宗皇帝形容柔然的原话。
苏烈和张怀洛紧急带着军报入宫。
柔然所过之地，寸草不生，生灵涂炭！
至少上万紫薇百姓已经死在柔然的屠刀之下！
赵禛看着手里的军报，眼里直冒火。
终于，随着军报被赵禛一把扯成两半，赵禛强压怒气，问道，
“现在，柔然在哪里？！”
“禀陛下，算起来，应该已经靠近灵县城了！”
“仆固厉呢，他什么反应？”
“臣等拿到军报时，仆固厉应该也拿到了军报！可是，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他仆固厉当真没有一丝家国之心吗？！他当真不把紫薇的黎民百姓放在眼里吗？！”
赵禛拍案而起，怒吼道。
苏烈与张怀洛吓得立马跪下，喊着陛下息怒。
赵禛作为现代人，最为看不得，就是百姓受苦，人民受难！
“朕可以做什么？朕能为朔方百姓做什么？”
张怀洛打破赵禛的幻想，直言不讳地说道，
“陛下，那是朔方！仆固厉控制的地方，若是其他地方，朝廷尚且可以直接命令节度使出兵，可是……”
“可是仆固厉我们命令不了，可笑啊可笑！简直是奇耻大辱！”
“陛下！请恕臣直言不讳，仆固厉已然在长安占据绝对地位，其主要兵力也是在长安。
此时此刻，陛下又已崭露头角，仆固厉是不会出兵朔方从而导致长安军力不足。
仆固厉只会命令朔方军固守重镇，静待柔然劫掠完离开！”
赵禛听完苏烈的分析，沉默良久，方才问道，
“朕可以为了百姓而死，现在，朕若是放下身段，以封王之位与仆固厉交易，他会出兵吗？”
张怀洛与苏烈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震惊。
封王之位，非赵氏不可得！
这是祖制！
如今赵禛愿意违背祖制，也要救朔方百姓，张怀洛与苏烈一时间心里燃起一团火焰！
张怀洛一咬牙，猛地起身，对着赵禛一拜，说道，
“无需陛下如此，臣愿前往仆固厉府邸，让仆固厉出兵！”
赵禛一把抓住张怀洛的肩膀，问道，
“张公可有把握？”
“臣，定不负陛下，定不负百姓！”
……
武威郡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张怀洛摸着胡须，大步走入王府。
只见亭廊中站满了带甲侍卫，一见张怀洛，所有朔方军纷纷拔剑，怒视张怀洛。
张怀洛轻蔑一笑，丝毫不惧，缓缓从这群朔方军中间走过。
来到主堂，只见几人正在烧着一大鼎，鼎中热水沸腾。
张怀洛离开帝宫后回府交代了一些后事，提前派人来告诉了仆固厉自己将访。
看来，仆固厉准备得很充分啊！
张怀洛脸色没有一点变化。
张怀洛走入屋内，只见仆固厉背对自己，正在擦拭着一把利剑。
仆固厉感受到背后来人，开口冷冷说道，
“张怀洛，你知道吗，这柄剑，叫'嗜血'，跟着孤斩杀了不下百人！”
说话的同时，两名士兵从外面将门重重关上。
张怀洛哈哈一笑，许久之后，突然停止，冷冷说道，
“你杀之人，可有柔然昨日一个时辰杀的人多？！”
仆固厉在听到张怀洛要来之时，就知道张怀洛来的用意。
仆固厉呵呵一笑，说道，
“你是聪明人，知道孤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孤很好奇，你会如何劝孤改变想法。
你要知道，几日前的朝会，你可没给孤一点面子，赵禛孤杀不了，杀你还是很容易的。
屋外的那鼎，就是为你准备的。”
张怀洛不屑一笑，慢慢靠近仆固厉，待到二人只剩下几步之遥之时，张怀洛开口了，
“你想要神器吗？嗯？”
此话一出，仆固厉眼神变得冰冷无比。
仆固厉持剑，将剑尖抵在张怀洛的胸口，
“张怀洛，孤劝你，别挑战孤！”
张怀洛用手轻轻移开剑，面无表情地说道，
“难道你不想吗？”
仆固厉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张怀洛下文。
“我朝太祖说过，'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姑且不论其他地方，你的老巢朔方，你还剩下多少声望？”
“呵呵，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你只有这些话，你可以给孤去死了！”
“哈哈哈哈哈，仆固厉啊仆固厉，看来你注定要败在陛下手里！”
仆固厉眼睛一眯，用力一刺，霎时，“嗜血”刺进了张怀洛的右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张怀洛脸色一白，但只是哼了一声。
仆固厉收回剑，死死盯着张怀洛，
“张怀洛，孤敬你是个人物，说吧，孤为什么会败给赵禛。”
张怀洛脸色苍白，右臂流出的血滴在地上，
“因为，因为，你是朔方节度使！我问问你，你的兵，来自哪里？”
此话一出，仆固厉变了脸色。
张怀洛这一句话，刺中了仆固厉所担忧的地方。
仆固厉本就在出兵与不出之间徘徊，可是贾道进谏道，
“朔方，虽为殿下之根基，然殿下已控长安，日后必定君临天下。
如此一来，长安定不能有失。赵禛手有禁军，理当防范……
朔方，已是可有可无。虽我军皆出自朔方，此一举动必然会引起军心浮动，可如今我军并无战事，只需事后多加赏赐，便可使军心恢复。
两相比较，长安重而朔方轻。”
贾道话虽如此，但是仆固厉内心还是颇有忧虑。此时此刻，张怀洛讲了出来，仆固厉内心的不安更甚。
“仆固厉，你以为你的麾下都是重财之人吗。我猜你想的，乃是长安重要，至于军心，日后多加赏赐即可。
可是，我姑且问你一句，你觉得这可行吗？
你麾下之将士，为你出生入死，结果到头来，自己亲人受到柔然人屠戮，而你却无动于衷？
你认为，亲人亡故之悲，主帅无动于衷之愤，岂是区区几两银子可以消除的？”
仆固厉左右踱步，他当然知道张怀洛现在说的话就是劝自己出兵，他的理由都是劝自己出兵。
可是，可是，他说的在理啊！
深吸一口气，仆固厉看向张怀洛，说道，
“你说，孤该怎么办？”
“呵呵，仆固厉，你以为出兵朔方，应该出兵多少？
柔然此番南下，出兵不过万余，你仆固厉麾下的骑兵也就够用了。”
“呵呵，孤之骑兵，乃是孤之利剑，岂能离开孤？”
“持剑之人将亡，纵有利剑，何为？”
张怀洛悠悠说道。
柔然帝国，占据几乎整个北州，部分中州，以及东州的北方草原。
“带甲百万，雄据天下之北，实力之盛，实为天秦之后鲜有。”乃是紫薇神宗皇帝形容柔然的原话。
苏烈和张怀洛紧急带着军报入宫。
柔然所过之地，寸草不生，生灵涂炭！
至少上万紫薇百姓已经死在柔然的屠刀之下！
赵禛看着手里的军报，眼里直冒火。
终于，随着军报被赵禛一把扯成两半，赵禛强压怒气，问道，
“现在，柔然在哪里？！”
“禀陛下，算起来，应该已经靠近灵县城了！”
“仆固厉呢，他什么反应？”
“臣等拿到军报时，仆固厉应该也拿到了军报！可是，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他仆固厉当真没有一丝家国之心吗？！他当真不把紫薇的黎民百姓放在眼里吗？！”
赵禛拍案而起，怒吼道。
苏烈与张怀洛吓得立马跪下，喊着陛下息怒。
赵禛作为现代人，最为看不得，就是百姓受苦，人民受难！
“朕可以做什么？朕能为朔方百姓做什么？”
张怀洛打破赵禛的幻想，直言不讳地说道，
“陛下，那是朔方！仆固厉控制的地方，若是其他地方，朝廷尚且可以直接命令节度使出兵，可是……”
“可是仆固厉我们命令不了，可笑啊可笑！简直是奇耻大辱！”
“陛下！请恕臣直言不讳，仆固厉已然在长安占据绝对地位，其主要兵力也是在长安。
此时此刻，陛下又已崭露头角，仆固厉是不会出兵朔方从而导致长安军力不足。
仆固厉只会命令朔方军固守重镇，静待柔然劫掠完离开！”
赵禛听完苏烈的分析，沉默良久，方才问道，
“朕可以为了百姓而死，现在，朕若是放下身段，以封王之位与仆固厉交易，他会出兵吗？”
张怀洛与苏烈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震惊。
封王之位，非赵氏不可得！
这是祖制！
如今赵禛愿意违背祖制，也要救朔方百姓，张怀洛与苏烈一时间心里燃起一团火焰！
张怀洛一咬牙，猛地起身，对着赵禛一拜，说道，
“无需陛下如此，臣愿前往仆固厉府邸，让仆固厉出兵！”
赵禛一把抓住张怀洛的肩膀，问道，
“张公可有把握？”
“臣，定不负陛下，定不负百姓！”
……
武威郡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张怀洛摸着胡须，大步走入王府。
只见亭廊中站满了带甲侍卫，一见张怀洛，所有朔方军纷纷拔剑，怒视张怀洛。
张怀洛轻蔑一笑，丝毫不惧，缓缓从这群朔方军中间走过。
来到主堂，只见几人正在烧着一大鼎，鼎中热水沸腾。
张怀洛离开帝宫后回府交代了一些后事，提前派人来告诉了仆固厉自己将访。
看来，仆固厉准备得很充分啊！
张怀洛脸色没有一点变化。
张怀洛走入屋内，只见仆固厉背对自己，正在擦拭着一把利剑。
仆固厉感受到背后来人，开口冷冷说道，
“张怀洛，你知道吗，这柄剑，叫'嗜血'，跟着孤斩杀了不下百人！”
说话的同时，两名士兵从外面将门重重关上。
张怀洛哈哈一笑，许久之后，突然停止，冷冷说道，
“你杀之人，可有柔然昨日一个时辰杀的人多？！”
仆固厉在听到张怀洛要来之时，就知道张怀洛来的用意。
仆固厉呵呵一笑，说道，
“你是聪明人，知道孤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孤很好奇，你会如何劝孤改变想法。
你要知道，几日前的朝会，你可没给孤一点面子，赵禛孤杀不了，杀你还是很容易的。
屋外的那鼎，就是为你准备的。”
张怀洛不屑一笑，慢慢靠近仆固厉，待到二人只剩下几步之遥之时，张怀洛开口了，
“你想要神器吗？嗯？”
此话一出，仆固厉眼神变得冰冷无比。
仆固厉持剑，将剑尖抵在张怀洛的胸口，
“张怀洛，孤劝你，别挑战孤！”
张怀洛用手轻轻移开剑，面无表情地说道，
“难道你不想吗？”
仆固厉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张怀洛下文。
“我朝太祖说过，'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姑且不论其他地方，你的老巢朔方，你还剩下多少声望？”
“呵呵，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你只有这些话，你可以给孤去死了！”
“哈哈哈哈哈，仆固厉啊仆固厉，看来你注定要败在陛下手里！”
仆固厉眼睛一眯，用力一刺，霎时，“嗜血”刺进了张怀洛的右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张怀洛脸色一白，但只是哼了一声。
仆固厉收回剑，死死盯着张怀洛，
“张怀洛，孤敬你是个人物，说吧，孤为什么会败给赵禛。”
张怀洛脸色苍白，右臂流出的血滴在地上，
“因为，因为，你是朔方节度使！我问问你，你的兵，来自哪里？”
此话一出，仆固厉变了脸色。
张怀洛这一句话，刺中了仆固厉所担忧的地方。
仆固厉本就在出兵与不出之间徘徊，可是贾道进谏道，
“朔方，虽为殿下之根基，然殿下已控长安，日后必定君临天下。
如此一来，长安定不能有失。赵禛手有禁军，理当防范……
朔方，已是可有可无。虽我军皆出自朔方，此一举动必然会引起军心浮动，可如今我军并无战事，只需事后多加赏赐，便可使军心恢复。
两相比较，长安重而朔方轻。”
贾道话虽如此，但是仆固厉内心还是颇有忧虑。此时此刻，张怀洛讲了出来，仆固厉内心的不安更甚。
“仆固厉，你以为你的麾下都是重财之人吗。我猜你想的，乃是长安重要，至于军心，日后多加赏赐即可。
可是，我姑且问你一句，你觉得这可行吗？
你麾下之将士，为你出生入死，结果到头来，自己亲人受到柔然人屠戮，而你却无动于衷？
你认为，亲人亡故之悲，主帅无动于衷之愤，岂是区区几两银子可以消除的？”
仆固厉左右踱步，他当然知道张怀洛现在说的话就是劝自己出兵，他的理由都是劝自己出兵。
可是，可是，他说的在理啊！
深吸一口气，仆固厉看向张怀洛，说道，
“你说，孤该怎么办？”
“呵呵，仆固厉，你以为出兵朔方，应该出兵多少？
柔然此番南下，出兵不过万余，你仆固厉麾下的骑兵也就够用了。”
“呵呵，孤之骑兵，乃是孤之利剑，岂能离开孤？”
“持剑之人将亡，纵有利剑，何为？”
张怀洛悠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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