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嘴硬师叔
“......所以，你......”
视线从眼前打开的包袱上挪开，看向蹲在自己面前额角挂着一层细密汗水，虽说面色灰败却是一脸献宝神色的李琛：“你......”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难听的话问出来，心说李三性子纯良她知道，但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骤然蹦出来一个猎户已是极不合理，更别提对方还带着蒸饼和酱肉......要知道现在虽说承平已久，但普通人家一月能吃肉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全。
“那猎户去哪了？这些东西......你吃过没有？”
刚把那位老哥帮忙砍回来的柴禾在火塘中架好，李琛拿过屋里找来的火石，压在临时用衣服上扯下来的布头做的火绒上，用斧头小心敲打火石，眼睛死死盯着那绽出来的火星，头也不回地答道：“猎户当然是去打猎了，师叔你稍待片刻，等我把火升起来把东西烤热了再吃。”
缓缓摇了摇头，李霓裳微皱眉头思忖片刻，才稍稍欠身从每个蒸饼上撕下来一小角，又拈起一角酱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等了片刻才微阖双目缓缓咽下。
看着火星沾上火绒，李琛连忙拿起地上削好的刨花把这珍贵的火种包住轻轻吹了起来，片刻后细小的火苗便伴随着一股白烟出现在他眼前。
把它们一并送到架好的柴堆下，又捡了些细小的木条小心翼翼放在上面，用力吹了半天见犹如风中残烛的火苗终于燃起舔舐着上方柴禾，李琛才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精通野外求生，不然光是拿个破烂斧头和燧石生火这种古人基础技能，就能难倒大多数现代人。
满心欢喜地刚看向李霓裳，李琛便与对方刚睁开的双眼视线碰到了一处：“师叔，你是饿了？要不我先帮你掰开半个垫垫？”
冲着李琛缓缓摇了摇头，李霓裳看向那堆已然开始发出哔啵作响的柴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我尝过了，没有其它古怪，可以吃。”
猎户......就当是某个行事超脱常人的前辈......吧。
李琛没敢搭话，只是心里吐槽了一句自己都挨个鉴定过了，不是揉的非常好蒸的有点过火的馒头，就是煮的久了点咸了的酱肉。
手上不停捡起两根削好的树枝上前，把馒头挨个掰开夹好肉，用树枝穿起来斜斜插在火塘边烤着，李琛回头看向李霓裳：“师叔你且稍待，我回来时发现外头有一口封好的井，刚才打开扔了块石头进去还能听到水声，我去打些水过来。”
看李琛从一边朽了一半的柜里拿出一口小铁锅正要出门，李霓裳禁不住开口提醒道：“打水小心，井绳若在也早已朽烂，不可承力。”
“没事师叔，听水声那井也就半人深浅，咱们脚底下好像有条暗河，我去去就回。”
看着眼前人消失在门口，不多时便传来水流拨动和铁锅被摩擦的声音，又过了些许时候，待到蒸饼拷出来的香味渐渐开始萦绕在鼻尖时，李琛端着锅的身影终于重新出现在李霓裳面前。
在身上揩了凯手，李琛拿下一个烤热了的馒头上前递给盘膝坐着的李霓裳：“看样子烤的差不多了，师叔你先吃，我先把锅架上。”
手里捏着那个散发着诱人味道的蒸饼没有送到嘴边，李霓裳看着李琛在火塘前忙碌，用三根树皮还在，只是简单修过的树枝便搭起个简单的架子悬在火上，又把铁锅用树枝巧妙地卡在了架子下方，最后朝着铁锅里扔了把松针。
后退半步拍了拍手，很是满意地盯着那简易悬架，觉得自己手艺没有退步还是这么犀利的李琛吁了口气。转过头看向李霓裳，视线落在对方捏在手里的馒头上，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是我的错，师叔是不是伤口牵扯着不太方便？”
缓缓摇了摇头，李霓裳低声回道：“些许小伤而已，只是你这些......他教你的？”
看李琛视线落在自己肩膀上，李霓裳顶着张面白如纸的脸，犹豫了一下才强调道：“只是看着吓人，我能坐起来行功便不算甚大事。”
心里暗叹一声，李琛吐槽自己这便宜师叔也是全身上下也就剩个嘴了。
“师傅并没教我太多，大多时候我瞧旁人那么做，多看看便学会了。”李琛探头看了眼朝外冒着氤氲热气的铁锅，收回视线拿起夹肉馒头用力咬了一大口，心说果然鉴定系统没亏他，肉齁咸馒头也蒸塌了。
不过这对深受现代化熏陶过的李琛来说，没什么口感只能填饱肚子的干粮，落到李霓裳口中却是此时难得一见的美味，连吃了两个才算是勉强压住了腹中饥火，捏着第三个烤的焦香的夹肉蒸饼，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抬起头迎向李琛疑惑的视线，她突然开口问道：“探地的本事也是自己看来的？”
缓缓摇头，李琛说出了在心里翻来覆去琢么了许多遍的答案：“那倒不是，是那猎户告诉我附近有条山里出来的溪水，有不少野兽在那边取水，他也是要去查看那附近设下的陷阱。我就想着此地主人既要常住，屋里又没存水的水缸，岩洞里也没有水池，想必是外间小院里有文章。于是回来时就仔细找了找，果然在一处草浅的地方找到了用石板盖着的浅井。”
反正有什么不懂的，抛给那位‘猎户’老乡就好。
说话间听到咕嘟作响的水声，李琛连忙拿起身边早已洗好的粗陶碗，用两根树枝把铁锅挪下来倒了一碗加了松针煮开的水，双手端着送到李霓裳面前：“师叔，吃了东西口干，喝些水。”
点了点头示意李琛把水碗暂且放到一旁，李霓裳看着碗里漂浮的松针和那反射着火光的淡淡油花：“这也是那猎户教你的？煮......松针？”
李琛哪敢说这是用来补维生素的法子，不过对这个问题他也早有准备：“记不得从哪学来的了，只知道这么煮能去一些铁锅里的锈味儿。”
“你倒是个懂挑嘴的，早知如此浪费柴禾，何不饮些冷水，也省事。”
“师叔受伤颇重，井水生冷，万一喝坏了怎么办？”
这话一下揭开了那块两人都刻意回避的遮羞布，李霓裳也不再言语，默默啃完了手里微凉的蒸饼，喝下味道古怪的温水，看向正拿着棍子从火塘里挑弄出几块木炭放在一旁冷却的李琛：“要用炭笔给他留记号吗？”
李琛也不好说他估摸着还得在林子里待一阵，老乡给的干粮吃完这顿下顿还不知道从哪淘换呢，留几块木炭起码也能到时候俩人乱吃吃坏了肚子能拿来止泻救个命之类。
但不应声又不行，他斟酌了一下才回道：“我离开时师姐伤势颇重，估计师傅一时半会追不上来。”
给李琛这话牵扯了心事，李霓裳幽幽叹了口气：“流烟一时不查着了那捕快的道，此番能保住性命便是命中有福星了......”说话间她视线落到李琛头上裹着的布带上：“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李琛记忆中面前这个便宜师叔年岁比原身大不了多少，此时被对方这么老气横秋的一夸，他一时间只觉得槽点满满却不知从何吐起。干脆伸手摸了摸鼻子掩饰内心尴尬，把刚刚搁进火塘的几根削好的树枝拿出来挥灭火焰，在一旁刚才磨了斧头的磨石上磨了起来。
“虽然那个猎户来路诡异，但既然你信他，那么没有他报信的话......昨日刚下过一场大雨，那些官家人就算带着猎狗也不一定能很快找过来。”
“总归得做好准备，我跑进来时慌不择路，没想掩藏痕迹的事儿，夜里又伸手不见五指，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撞......我怕我是在底下转圈子。”
“......总归得做好准备，等明天天亮我就去探探周遭情形。”李琛小声絮叨了一句，看着手里的树枝满意地点了点头：【加工过的树枝（尖锐）】
比起原身的记忆和那位老乡提供的血神经，李琛更愿意相信自己学来的系统化知识，别看这几根树枝潦草，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些个追兵真不一定能从这林子里出去。
看着把拾掇完树枝又开始吭哧吭哧磨那斧子的李琛，李霓裳也不知眼前这师侄哪来那么大的动力，不过想想到今天清晨为止对方做的那些事，她又觉得眼前一切变得合理起来————生死之间虽是夹着天堑，但一步越过去总能让人有脱胎换骨之感。
心思捻转半天，她原本准备好的那些问题也重新吞回了肚子里，与李琛交代了一声，便阖上双眼尝试着入定，试着能不能先打通右边肩膀上淤塞的经脉，不然这么耗下去，她担心自己的右手不保。
这一入定李霓裳首先感到的便是空乏的气海，像是塞了一把铁蒺藜似得朝外散发着阵阵刺痛，要是放在别的门派身上或许短时间内都很难搬运真气，不过逍遥门的内功最是悠远绵长，很快她便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真气从气海里流入经脉中。
用超过平日百倍的时间缓缓搬运了一个周天，感觉到像干涸依旧的枯井逢雨般重新有了些许‘湿润气息’的气海，她留下一部分真气，另一部分则汇聚到了右肩。
在李霓裳的内视中，那里的经脉如同被人一把揉乱的线团，又像是刚遭受了一场山崩的细小溪流。扭曲的是经脉、四处淤塞的‘石块’便是那些穴位，她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梳理顺了经脉之后，像将军带领着士兵攻城略地一般，控制着真气冲开淤塞穴位。
视线从眼前打开的包袱上挪开，看向蹲在自己面前额角挂着一层细密汗水，虽说面色灰败却是一脸献宝神色的李琛：“你......”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难听的话问出来，心说李三性子纯良她知道，但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骤然蹦出来一个猎户已是极不合理，更别提对方还带着蒸饼和酱肉......要知道现在虽说承平已久，但普通人家一月能吃肉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全。
“那猎户去哪了？这些东西......你吃过没有？”
刚把那位老哥帮忙砍回来的柴禾在火塘中架好，李琛拿过屋里找来的火石，压在临时用衣服上扯下来的布头做的火绒上，用斧头小心敲打火石，眼睛死死盯着那绽出来的火星，头也不回地答道：“猎户当然是去打猎了，师叔你稍待片刻，等我把火升起来把东西烤热了再吃。”
缓缓摇了摇头，李霓裳微皱眉头思忖片刻，才稍稍欠身从每个蒸饼上撕下来一小角，又拈起一角酱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等了片刻才微阖双目缓缓咽下。
看着火星沾上火绒，李琛连忙拿起地上削好的刨花把这珍贵的火种包住轻轻吹了起来，片刻后细小的火苗便伴随着一股白烟出现在他眼前。
把它们一并送到架好的柴堆下，又捡了些细小的木条小心翼翼放在上面，用力吹了半天见犹如风中残烛的火苗终于燃起舔舐着上方柴禾，李琛才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精通野外求生，不然光是拿个破烂斧头和燧石生火这种古人基础技能，就能难倒大多数现代人。
满心欢喜地刚看向李霓裳，李琛便与对方刚睁开的双眼视线碰到了一处：“师叔，你是饿了？要不我先帮你掰开半个垫垫？”
冲着李琛缓缓摇了摇头，李霓裳看向那堆已然开始发出哔啵作响的柴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我尝过了，没有其它古怪，可以吃。”
猎户......就当是某个行事超脱常人的前辈......吧。
李琛没敢搭话，只是心里吐槽了一句自己都挨个鉴定过了，不是揉的非常好蒸的有点过火的馒头，就是煮的久了点咸了的酱肉。
手上不停捡起两根削好的树枝上前，把馒头挨个掰开夹好肉，用树枝穿起来斜斜插在火塘边烤着，李琛回头看向李霓裳：“师叔你且稍待，我回来时发现外头有一口封好的井，刚才打开扔了块石头进去还能听到水声，我去打些水过来。”
看李琛从一边朽了一半的柜里拿出一口小铁锅正要出门，李霓裳禁不住开口提醒道：“打水小心，井绳若在也早已朽烂，不可承力。”
“没事师叔，听水声那井也就半人深浅，咱们脚底下好像有条暗河，我去去就回。”
看着眼前人消失在门口，不多时便传来水流拨动和铁锅被摩擦的声音，又过了些许时候，待到蒸饼拷出来的香味渐渐开始萦绕在鼻尖时，李琛端着锅的身影终于重新出现在李霓裳面前。
在身上揩了凯手，李琛拿下一个烤热了的馒头上前递给盘膝坐着的李霓裳：“看样子烤的差不多了，师叔你先吃，我先把锅架上。”
手里捏着那个散发着诱人味道的蒸饼没有送到嘴边，李霓裳看着李琛在火塘前忙碌，用三根树皮还在，只是简单修过的树枝便搭起个简单的架子悬在火上，又把铁锅用树枝巧妙地卡在了架子下方，最后朝着铁锅里扔了把松针。
后退半步拍了拍手，很是满意地盯着那简易悬架，觉得自己手艺没有退步还是这么犀利的李琛吁了口气。转过头看向李霓裳，视线落在对方捏在手里的馒头上，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是我的错，师叔是不是伤口牵扯着不太方便？”
缓缓摇了摇头，李霓裳低声回道：“些许小伤而已，只是你这些......他教你的？”
看李琛视线落在自己肩膀上，李霓裳顶着张面白如纸的脸，犹豫了一下才强调道：“只是看着吓人，我能坐起来行功便不算甚大事。”
心里暗叹一声，李琛吐槽自己这便宜师叔也是全身上下也就剩个嘴了。
“师傅并没教我太多，大多时候我瞧旁人那么做，多看看便学会了。”李琛探头看了眼朝外冒着氤氲热气的铁锅，收回视线拿起夹肉馒头用力咬了一大口，心说果然鉴定系统没亏他，肉齁咸馒头也蒸塌了。
不过这对深受现代化熏陶过的李琛来说，没什么口感只能填饱肚子的干粮，落到李霓裳口中却是此时难得一见的美味，连吃了两个才算是勉强压住了腹中饥火，捏着第三个烤的焦香的夹肉蒸饼，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抬起头迎向李琛疑惑的视线，她突然开口问道：“探地的本事也是自己看来的？”
缓缓摇头，李琛说出了在心里翻来覆去琢么了许多遍的答案：“那倒不是，是那猎户告诉我附近有条山里出来的溪水，有不少野兽在那边取水，他也是要去查看那附近设下的陷阱。我就想着此地主人既要常住，屋里又没存水的水缸，岩洞里也没有水池，想必是外间小院里有文章。于是回来时就仔细找了找，果然在一处草浅的地方找到了用石板盖着的浅井。”
反正有什么不懂的，抛给那位‘猎户’老乡就好。
说话间听到咕嘟作响的水声，李琛连忙拿起身边早已洗好的粗陶碗，用两根树枝把铁锅挪下来倒了一碗加了松针煮开的水，双手端着送到李霓裳面前：“师叔，吃了东西口干，喝些水。”
点了点头示意李琛把水碗暂且放到一旁，李霓裳看着碗里漂浮的松针和那反射着火光的淡淡油花：“这也是那猎户教你的？煮......松针？”
李琛哪敢说这是用来补维生素的法子，不过对这个问题他也早有准备：“记不得从哪学来的了，只知道这么煮能去一些铁锅里的锈味儿。”
“你倒是个懂挑嘴的，早知如此浪费柴禾，何不饮些冷水，也省事。”
“师叔受伤颇重，井水生冷，万一喝坏了怎么办？”
这话一下揭开了那块两人都刻意回避的遮羞布，李霓裳也不再言语，默默啃完了手里微凉的蒸饼，喝下味道古怪的温水，看向正拿着棍子从火塘里挑弄出几块木炭放在一旁冷却的李琛：“要用炭笔给他留记号吗？”
李琛也不好说他估摸着还得在林子里待一阵，老乡给的干粮吃完这顿下顿还不知道从哪淘换呢，留几块木炭起码也能到时候俩人乱吃吃坏了肚子能拿来止泻救个命之类。
但不应声又不行，他斟酌了一下才回道：“我离开时师姐伤势颇重，估计师傅一时半会追不上来。”
给李琛这话牵扯了心事，李霓裳幽幽叹了口气：“流烟一时不查着了那捕快的道，此番能保住性命便是命中有福星了......”说话间她视线落到李琛头上裹着的布带上：“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李琛记忆中面前这个便宜师叔年岁比原身大不了多少，此时被对方这么老气横秋的一夸，他一时间只觉得槽点满满却不知从何吐起。干脆伸手摸了摸鼻子掩饰内心尴尬，把刚刚搁进火塘的几根削好的树枝拿出来挥灭火焰，在一旁刚才磨了斧头的磨石上磨了起来。
“虽然那个猎户来路诡异，但既然你信他，那么没有他报信的话......昨日刚下过一场大雨，那些官家人就算带着猎狗也不一定能很快找过来。”
“总归得做好准备，我跑进来时慌不择路，没想掩藏痕迹的事儿，夜里又伸手不见五指，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撞......我怕我是在底下转圈子。”
“......总归得做好准备，等明天天亮我就去探探周遭情形。”李琛小声絮叨了一句，看着手里的树枝满意地点了点头：【加工过的树枝（尖锐）】
比起原身的记忆和那位老乡提供的血神经，李琛更愿意相信自己学来的系统化知识，别看这几根树枝潦草，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些个追兵真不一定能从这林子里出去。
看着把拾掇完树枝又开始吭哧吭哧磨那斧子的李琛，李霓裳也不知眼前这师侄哪来那么大的动力，不过想想到今天清晨为止对方做的那些事，她又觉得眼前一切变得合理起来————生死之间虽是夹着天堑，但一步越过去总能让人有脱胎换骨之感。
心思捻转半天，她原本准备好的那些问题也重新吞回了肚子里，与李琛交代了一声，便阖上双眼尝试着入定，试着能不能先打通右边肩膀上淤塞的经脉，不然这么耗下去，她担心自己的右手不保。
这一入定李霓裳首先感到的便是空乏的气海，像是塞了一把铁蒺藜似得朝外散发着阵阵刺痛，要是放在别的门派身上或许短时间内都很难搬运真气，不过逍遥门的内功最是悠远绵长，很快她便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真气从气海里流入经脉中。
用超过平日百倍的时间缓缓搬运了一个周天，感觉到像干涸依旧的枯井逢雨般重新有了些许‘湿润气息’的气海，她留下一部分真气，另一部分则汇聚到了右肩。
在李霓裳的内视中，那里的经脉如同被人一把揉乱的线团，又像是刚遭受了一场山崩的细小溪流。扭曲的是经脉、四处淤塞的‘石块’便是那些穴位，她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梳理顺了经脉之后，像将军带领着士兵攻城略地一般，控制着真气冲开淤塞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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