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恶客上门
“大掌柜。”掌柜站在门外，躬身冲着屋内闻声望出来的林仙说道：“门外有客来访。”
拈着筷子，林仙把从锅里夹出来的薄薄肉片放到碗里搅了几下，掺着茱萸碎的蘸料很是够味，光是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我在这偏僻地方还有客？是不是来打秋风的？你去打发了便是，别忘了给人盛碗扁食汤，莫要坏了规矩。”
手腕一转，肉片沾满了蘸料送入嘴中，林仙眯起了眼睛细细咀嚼，好不容易咽下去睁开眼便看到掌柜一脸苦色的站在门口，还不等她出声催促，视线便被门外一负手而立的身影吸引。
“大掌柜......”
顿时没了吃饭的好心情，林仙耷拉下眼皮，放下碗筷冲着正要出声求肯的掌柜摆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记得把院门带上。”
掌柜应了声一转身便看到院中多出来的那个人影，默不作声走过去冲对方行了个礼，低着头出了这个小院，轻手轻脚把门带上了。
而坐在屋内的李琛也注意到了门外身影，习惯性盯了几秒却返回来一堆问号，心里忍不住吐槽：得，又来个惹不起的。
“是严善水。”李霓裳轻声对李琛介绍起院中人：“出身纯阳剑宗，擅使快剑、性子凶戾，你莫要没事招惹她。”
怔了片刻，李琛觉得霓裳师叔这是话中有话啊，难道又是原身造的孽？
此时院中人已转过身看向屋内，她身形高挑穿着一身洗的略微发白的青色道袍，腰间悬了个铁灰色的小葫芦，背后露出一截剑柄上拴着的长穗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来回摇晃着。
看着锅中沸水，林仙轻叹一声起身走向门口，亮开嗓门冲严善水叫道：“怎么纯阳高徒有空来我这粗鄙小地儿了？你家不是该大雪封山了么？要是冻得受不了，我唤人给你送碗扁食汤，再包上几个铜钱当盘缠，就此离去如何？”
迈动脚步缓缓走到门外，严善水居高临下地看着比她矮了整整一头的林仙，凝视了片刻转开视线看向屋内，依次在李琛和李霓裳脸上扫过：“咦？”
视线再次落到李琛脸上，严善水正要迈步进屋，却发觉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才看到气鼓鼓的林仙：“抱歉，没看到你。”
那声音冷得跟掺了冰碴子似得。
林仙也不知是给气得还是给那声音冻得，闻言整个人都开始打起颤来，李琛听到身旁响起一声轻叹，接着传来衣服摩擦时发出的细小噪声，带着身浓重药味的李霓裳起身款款走向林仙，牵住了她右手并肩站着：“小半年未见，血霜你目中无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盯着给林仙撑腰的李霓裳，严善水眼中神色依旧是无悲无喜，仿佛是看着块石头一般：“你现在不如我。”
李琛心说好家伙，这就要开始茬架了？
那句话只是个开头，严善水接着说道：“血气亏损，内力衰退......霓裳仙，你的红绝伞呢？自上次见面后，我回门内冥思，偶得了三式散手，本想拿来破你的伞，此番看来却是明珠蒙尘了。”
一旁默默吃瓜的李琛心里翻译了一下：上回老娘吃亏，回去琢么了半年想到破法，结果你却伤成这样，好恨啊！感觉半年苦白熬了！
紧接着李琛便感到严善水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只听她继续用那几乎没有平仄的语调说道：“倒是李三你算是惊喜了，明翰道友终是如愿，可惜不知他付出了几多代价，也不知未来会不会被咬到手。”
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李琛有些无奈地起身走到门口冲着严善水见礼道：“严道长。”
“嗯？”严善水连眼眉都懒得分给李琛：“怎么？不叫我妖道了？”
得，原身的债碰上个记仇的。
“上次见到你还是五年前，戾气深重。现在看来倒中正平和......”
严善水的话还未说完，林仙就硬生生吞下胸中浊气，急慌慌给李琛解围道：“行了行了，大冷天的站门外斗气也不怕沾了风寒，再过会暖锅里的水就要蒸干了。”
轻轻推着脸上挂着无奈苦笑的李霓裳回到座位旁，又把李琛也拽了过来，林仙转过身对依旧站在门外未动脚步的严善水叫道：“霓裳重伤初愈，你要是压不住肚里那点戾气就滚出去别在季和堂撒野！若是记得今天是立冬，也不差你一副碗筷，不妨进来坐坐。”
话罢再也不看门外严善水，端起碗筷看着空荡荡只有在滚水里沉浮的锅底的暖锅，林仙剜了李琛一眼哼道：“呆着做什么？刮风下雨还不吃饭了？”
赶忙端起一旁盘子，把里面肉片悉数扫入暖锅里，李琛小心翼翼用筷子搅着肉片，突觉身侧一暗，抬头望过去是严善水已默不作声走了进来，还自来熟地给自己搬好了圆凳，拿上碗筷调上蘸料：“叨扰了，天气寒冷，就着暖锅吃些肉暖暖身子也好。”
竖起眼眉，林仙冷哼一声：“纯阳宫几时穷到让人带张嘴就来打秋风了？羊肉可是霓裳出的，屋内东西是我出的。”
严善水筷子一转指向李琛：“那李三出了什么？”
“他出力啊！就算什么都不出，我好歹也是此间主人，请他吃顿饭怎么了？”
眼皮抬也不抬地盯着锅中变色肉片，严善水伸筷给自己捞了一片放入碗中：“道法自然，我既出现在此处，便是顺自然而行。”
说罢便把肉送入嘴里，腮帮子动了几下便吞入腹中，又去锅里夹了老大一筷，几乎占了满碗。
见林仙额角的青筋都绷起来了，李琛连忙伸筷去锅里捞了肉放入林仙碗中劝道：“林先生吃肉吃肉，不然凉了。”
然后他又不偏不倚，一片不多一片不少的把同样数量的肉片夹给李霓裳：“霓裳师叔吃肉。”
“林先生？霓裳师叔？”
不得不说，严善水这平仄不分的平直语调，拱起火来格外有效，连李琛都听得一头冷汗，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日子，怎么上来就撞师傅的修罗场里了。
果不其然，严善水随后的话便来了：“为何不唤我师叔？”
她放下碗筷，看向李霓裳眼眉微皱眉头，又看向起身给暖锅中再次添肉的李琛，冷不丁问道：“刚才还以为是看错了，现在望你眼中神光闪现，听之体内又有潮音不绝......”
“怎么？你们逍遥门又入世了？”
“切莫胡乱攀扯，我授予琛儿叠浪劲与逍遥门并无关系。”李霓裳视线自碗中挪开，抬头回望眼中闪烁着探究神色的严善水淡淡回道：“琛儿唤我师叔，那是琛儿愿意罢了。”
“哦，明翰道友出了什么代价？”严善水视线一凝，自问自答道：“当年明翰道友领着李三来我纯阳拜山求传紫霞功时......”
“你这人怪话忒多！”咚地一声，林仙把碗重重顿到桌上，冲严善水叫道：“妖道！不听人这么叫你你浑身难受是吧？好好一顿暖锅让你三言两语搅的肉都苦了！你若是实在闲的难受，昨日邸报上说吐蕃今年大旱民不聊生，跑到鄯州犯边，你要不要深入吐蕃去给那些蛮子做场法事？”
“那是天师府的事，我纯阳中人尊的是吕祖道统，只修自身罢了。”
“那......”林仙本想诘问一下面前人，是否吕祖教她没事就搬弄是非捉人痛脚？但她只是开了个头便把剩下话生生咽了回去，免得落个辱人仙长的口实。
显然是知道林仙想说什么的严善水淡淡撇了憋得满脸通红的林仙一眼，放下碗筷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到手边，起身看向李琛说道：“本以为今日旧友见面能尽兴而归，却没想到做了个登门恶客，李三你且把这封回信交予明翰道友，告诉他血霜来过便可。”
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的严善水，在转向门外时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内间条案上摆着的花盆，顿时停下动作，有些难以置信地把头又转了回去。
口中轻咦一声，严善水肩膀一晃便出现在了条案前，倒背双手盯着那种在花盆中的血竹，视线落到那竹叶上时更是仿佛给黏住一般怎么都扯不开。
听得身后脚步声传来，她头也不回地笑道：“我说林仙你怎么这么着急撵我，原来怕我看到它啊？看来那封信是你请明翰道友写的？”
“医仙谷内古籍、医书汗牛充栋，据说还有记载上古秘传的石碑留下的拓片，怎么会让明翰道友求助于我？”
起身看向满脸紧张神色的林仙，严善水眼中闪过了然神色，自觉抓住了问题关键：“想不到苍莽山还真是个宝地，能出这种天材地宝，怕是我回去也得建议师长门来这边就近立个道观，免得这些宝贝让你都给糟蹋了。”
“门外那株奇树，也是自苍莽山中移栽而来的吧？”
盯着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的林仙，严善水取下腰上悬着的那个巴掌大的铁灰色葫芦，端在掌心说道：“朝阳峰中确有此天生符箓记载，虽与书中范例有些许差别但功效应是一样，便是如我等修行中人行功一般，自行汇聚天地元气于己身。不过此等宝物让你这样用血污了，却是真真暴殄天物，反正你也是闷在怀里不敢交予门内，不若我用它来换如何？”
“它？”林仙眼中闪过难明光芒，挑起眉毛看向严善水：“七宝丹？一葫芦？严善水你不是叛出纯阳宫了吧？”
拈着筷子，林仙把从锅里夹出来的薄薄肉片放到碗里搅了几下，掺着茱萸碎的蘸料很是够味，光是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我在这偏僻地方还有客？是不是来打秋风的？你去打发了便是，别忘了给人盛碗扁食汤，莫要坏了规矩。”
手腕一转，肉片沾满了蘸料送入嘴中，林仙眯起了眼睛细细咀嚼，好不容易咽下去睁开眼便看到掌柜一脸苦色的站在门口，还不等她出声催促，视线便被门外一负手而立的身影吸引。
“大掌柜......”
顿时没了吃饭的好心情，林仙耷拉下眼皮，放下碗筷冲着正要出声求肯的掌柜摆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记得把院门带上。”
掌柜应了声一转身便看到院中多出来的那个人影，默不作声走过去冲对方行了个礼，低着头出了这个小院，轻手轻脚把门带上了。
而坐在屋内的李琛也注意到了门外身影，习惯性盯了几秒却返回来一堆问号，心里忍不住吐槽：得，又来个惹不起的。
“是严善水。”李霓裳轻声对李琛介绍起院中人：“出身纯阳剑宗，擅使快剑、性子凶戾，你莫要没事招惹她。”
怔了片刻，李琛觉得霓裳师叔这是话中有话啊，难道又是原身造的孽？
此时院中人已转过身看向屋内，她身形高挑穿着一身洗的略微发白的青色道袍，腰间悬了个铁灰色的小葫芦，背后露出一截剑柄上拴着的长穗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来回摇晃着。
看着锅中沸水，林仙轻叹一声起身走向门口，亮开嗓门冲严善水叫道：“怎么纯阳高徒有空来我这粗鄙小地儿了？你家不是该大雪封山了么？要是冻得受不了，我唤人给你送碗扁食汤，再包上几个铜钱当盘缠，就此离去如何？”
迈动脚步缓缓走到门外，严善水居高临下地看着比她矮了整整一头的林仙，凝视了片刻转开视线看向屋内，依次在李琛和李霓裳脸上扫过：“咦？”
视线再次落到李琛脸上，严善水正要迈步进屋，却发觉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才看到气鼓鼓的林仙：“抱歉，没看到你。”
那声音冷得跟掺了冰碴子似得。
林仙也不知是给气得还是给那声音冻得，闻言整个人都开始打起颤来，李琛听到身旁响起一声轻叹，接着传来衣服摩擦时发出的细小噪声，带着身浓重药味的李霓裳起身款款走向林仙，牵住了她右手并肩站着：“小半年未见，血霜你目中无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盯着给林仙撑腰的李霓裳，严善水眼中神色依旧是无悲无喜，仿佛是看着块石头一般：“你现在不如我。”
李琛心说好家伙，这就要开始茬架了？
那句话只是个开头，严善水接着说道：“血气亏损，内力衰退......霓裳仙，你的红绝伞呢？自上次见面后，我回门内冥思，偶得了三式散手，本想拿来破你的伞，此番看来却是明珠蒙尘了。”
一旁默默吃瓜的李琛心里翻译了一下：上回老娘吃亏，回去琢么了半年想到破法，结果你却伤成这样，好恨啊！感觉半年苦白熬了！
紧接着李琛便感到严善水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只听她继续用那几乎没有平仄的语调说道：“倒是李三你算是惊喜了，明翰道友终是如愿，可惜不知他付出了几多代价，也不知未来会不会被咬到手。”
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李琛有些无奈地起身走到门口冲着严善水见礼道：“严道长。”
“嗯？”严善水连眼眉都懒得分给李琛：“怎么？不叫我妖道了？”
得，原身的债碰上个记仇的。
“上次见到你还是五年前，戾气深重。现在看来倒中正平和......”
严善水的话还未说完，林仙就硬生生吞下胸中浊气，急慌慌给李琛解围道：“行了行了，大冷天的站门外斗气也不怕沾了风寒，再过会暖锅里的水就要蒸干了。”
轻轻推着脸上挂着无奈苦笑的李霓裳回到座位旁，又把李琛也拽了过来，林仙转过身对依旧站在门外未动脚步的严善水叫道：“霓裳重伤初愈，你要是压不住肚里那点戾气就滚出去别在季和堂撒野！若是记得今天是立冬，也不差你一副碗筷，不妨进来坐坐。”
话罢再也不看门外严善水，端起碗筷看着空荡荡只有在滚水里沉浮的锅底的暖锅，林仙剜了李琛一眼哼道：“呆着做什么？刮风下雨还不吃饭了？”
赶忙端起一旁盘子，把里面肉片悉数扫入暖锅里，李琛小心翼翼用筷子搅着肉片，突觉身侧一暗，抬头望过去是严善水已默不作声走了进来，还自来熟地给自己搬好了圆凳，拿上碗筷调上蘸料：“叨扰了，天气寒冷，就着暖锅吃些肉暖暖身子也好。”
竖起眼眉，林仙冷哼一声：“纯阳宫几时穷到让人带张嘴就来打秋风了？羊肉可是霓裳出的，屋内东西是我出的。”
严善水筷子一转指向李琛：“那李三出了什么？”
“他出力啊！就算什么都不出，我好歹也是此间主人，请他吃顿饭怎么了？”
眼皮抬也不抬地盯着锅中变色肉片，严善水伸筷给自己捞了一片放入碗中：“道法自然，我既出现在此处，便是顺自然而行。”
说罢便把肉送入嘴里，腮帮子动了几下便吞入腹中，又去锅里夹了老大一筷，几乎占了满碗。
见林仙额角的青筋都绷起来了，李琛连忙伸筷去锅里捞了肉放入林仙碗中劝道：“林先生吃肉吃肉，不然凉了。”
然后他又不偏不倚，一片不多一片不少的把同样数量的肉片夹给李霓裳：“霓裳师叔吃肉。”
“林先生？霓裳师叔？”
不得不说，严善水这平仄不分的平直语调，拱起火来格外有效，连李琛都听得一头冷汗，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日子，怎么上来就撞师傅的修罗场里了。
果不其然，严善水随后的话便来了：“为何不唤我师叔？”
她放下碗筷，看向李霓裳眼眉微皱眉头，又看向起身给暖锅中再次添肉的李琛，冷不丁问道：“刚才还以为是看错了，现在望你眼中神光闪现，听之体内又有潮音不绝......”
“怎么？你们逍遥门又入世了？”
“切莫胡乱攀扯，我授予琛儿叠浪劲与逍遥门并无关系。”李霓裳视线自碗中挪开，抬头回望眼中闪烁着探究神色的严善水淡淡回道：“琛儿唤我师叔，那是琛儿愿意罢了。”
“哦，明翰道友出了什么代价？”严善水视线一凝，自问自答道：“当年明翰道友领着李三来我纯阳拜山求传紫霞功时......”
“你这人怪话忒多！”咚地一声，林仙把碗重重顿到桌上，冲严善水叫道：“妖道！不听人这么叫你你浑身难受是吧？好好一顿暖锅让你三言两语搅的肉都苦了！你若是实在闲的难受，昨日邸报上说吐蕃今年大旱民不聊生，跑到鄯州犯边，你要不要深入吐蕃去给那些蛮子做场法事？”
“那是天师府的事，我纯阳中人尊的是吕祖道统，只修自身罢了。”
“那......”林仙本想诘问一下面前人，是否吕祖教她没事就搬弄是非捉人痛脚？但她只是开了个头便把剩下话生生咽了回去，免得落个辱人仙长的口实。
显然是知道林仙想说什么的严善水淡淡撇了憋得满脸通红的林仙一眼，放下碗筷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到手边，起身看向李琛说道：“本以为今日旧友见面能尽兴而归，却没想到做了个登门恶客，李三你且把这封回信交予明翰道友，告诉他血霜来过便可。”
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的严善水，在转向门外时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内间条案上摆着的花盆，顿时停下动作，有些难以置信地把头又转了回去。
口中轻咦一声，严善水肩膀一晃便出现在了条案前，倒背双手盯着那种在花盆中的血竹，视线落到那竹叶上时更是仿佛给黏住一般怎么都扯不开。
听得身后脚步声传来，她头也不回地笑道：“我说林仙你怎么这么着急撵我，原来怕我看到它啊？看来那封信是你请明翰道友写的？”
“医仙谷内古籍、医书汗牛充栋，据说还有记载上古秘传的石碑留下的拓片，怎么会让明翰道友求助于我？”
起身看向满脸紧张神色的林仙，严善水眼中闪过了然神色，自觉抓住了问题关键：“想不到苍莽山还真是个宝地，能出这种天材地宝，怕是我回去也得建议师长门来这边就近立个道观，免得这些宝贝让你都给糟蹋了。”
“门外那株奇树，也是自苍莽山中移栽而来的吧？”
盯着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的林仙，严善水取下腰上悬着的那个巴掌大的铁灰色葫芦，端在掌心说道：“朝阳峰中确有此天生符箓记载，虽与书中范例有些许差别但功效应是一样，便是如我等修行中人行功一般，自行汇聚天地元气于己身。不过此等宝物让你这样用血污了，却是真真暴殄天物，反正你也是闷在怀里不敢交予门内，不若我用它来换如何？”
“它？”林仙眼中闪过难明光芒，挑起眉毛看向严善水：“七宝丹？一葫芦？严善水你不是叛出纯阳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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