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希望
瓦伦丁的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在正午前就帮助老太太完成了交涉，计划购买的药材也和代理商口头确认了——总价格堪堪一个金币，那人看在老太太的份上把零头抹了。瓦伦丁也爽快的付账了——尽管他挂靠在老太太店铺名下，能享受先付20%定金，到货后再付余款的福利，但他要的急，要求第二天到货，索性就直接全付了。因为付款爽快的缘故，店主也直接把运费给免了——又是熟客又爽快，没什么理由不给点福利。
瓦伦丁走出药材批发市场后算了算，自己拿那瓶至福灵液赚了一金币三百二十铜币，刨除掉日常消费、药材钱和买瓶子的定金，就只剩一百六十铜币了，而这还要应付接下来的两天、瓶子的尾款和尤金的第一笔工资。
他有些头疼，这老板看似光鲜，背地里还真是不好当啊。不过只要撑过这两天就好了，两天后和冬之子的交易将赚取瓦伦丁商业之路上的第一桶金。
“谢谢你啊，瓦伦丁。”老太太雇佣的马车已经到了，车夫吆喝着马停下，又赶忙跳下车来准备把老太太搀扶进去。
瓦伦丁轻轻放下因为一直托举着老太太的臂膀而有些许酸痛的胳膊，轻轻抱了抱面前这个瘦弱佝偻的太太，然后恭敬而不失温和的后退一步道别，“没关系的，太太，和你逛市场让我获益匪浅，您以后要是再想出来逛逛可以直接找我。”先前瓦伦丁交涉时已经让老太太知道了自家的住址。
老太太闻言笑的更灿烂了，随即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去在车夫帮衬下上了马车。而瓦伦丁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微笑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远处的拐角。
“我的‘尾巴’又少了一条。”瓦伦丁漫步在雨后些许泥泞的路面上。“至少在进货渠道上，无论黑帮还是工厂不花大力气都查不出什么了。”
他目前非常“贫穷”，索性也就不坐马车了，就这样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一路漫步回去。
回到家后诺提斯兴奋的凑了过来，说自己挂出去的房屋土地售卖意向书已经有人确定签约了，下个月他们就可以搬出去并拿到六七个金币——足够他们在市民区租住一套带小花园的二层独栋两三年了。
弟弟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刚空置出来的，一年起付，只等瓦伦丁签字了。
“那就祝我们下个月入住新家？”瓦伦丁龙飞凤舞地在租住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递回给弟弟。他没有要卖房子剩下的钱，瓦伦丁相信弟弟已经有足够的资金管理意识了。
虽然几年后兄弟俩这笔卖房钱将消耗殆尽，但那时候瓦伦丁要么被审判官们摁死了要么就已经准备和主教扳手腕了，连个小独栋的租金都付不起那还是重开算了。
时间波澜不惊的流过，日月流转，转眼间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代理商的运货马车准时准点的行驶到了瓦伦丁家。
“嗯，就是这些东西没错，辛苦了。”瓦伦丁娴熟的把两枚一元铜币塞进车夫手里，“我最近大病初愈，弟弟也小，麻烦您帮我搬进去。”
车夫摩挲了下铜币，当仁不让答应了，搬一个小时的货就能赚普通工人半天的工钱，何乐而不为啊。
很快，瓦伦丁兄弟家本来空旷的破屋就被一摞摞带着泥土腥气的草药给塞得满满当当，毕竟是一金币的货，瓦伦丁选购的也全是不值钱的药材。
“这……哥哥，咱们家这是怎么了？”弟弟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迷茫的看着哥哥——他昨晚因为太过兴奋，睁着眼睛胡思乱想，直到午夜三点才沉沉入睡。
“这都是你哥哥的‘生意’啊，”瓦伦丁笑眯眯的把兄弟俩即将入租的市民区的地址递给车夫，关上了门，“别问了，赶紧洗漱完和我一起来处理这些药材。”
“哦哦。”诺提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茫茫然的用盐水漱口清水洗脸，然后就被瓦伦丁按在了地上开始清洗药材、切块分段、剥皮拆丝了。
瓦伦丁则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堆玻璃器皿，以一种在诺提斯眼中完全看不懂的操作开始进行蒸馏萃取了。
说实话，瓦伦丁的工作不能说困难，只能说毫无技术难度——制作一种完全没有灵能，单纯只有颜色和气味要求的液体，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吗？
唯二的两个困难点在于这种不和至福灵液反应的温和液体的配方研发与药材的初步处理了。可前者是白嫖宫廷术士的，后者已经被交给弟弟诺提斯了，瓦伦丁只用用些粗浅的化学制剂知识合成就行了。
那几乎堆到房顶的药材看似很多，但去除了泥土、杂质后萃取的精华并没有多少。瓦伦丁看着面前的几大罐子淡白色液体，估摸了一下，大约能装二十瓶至福灵液。
“一瓶仿制品的成本是0.05金币。”瓦伦丁喃喃道，而自己卖出一瓶仿品的价格是0.8金币左右，就算刨去了瓶子和人力成本，瓦伦丁一瓶也能赚0.7金币。
他们这次是第一次交易，只卖十瓶，但也足以买下兄弟俩这栋房子还有剩的了。
“接下来就是至福灵液瓶了。”瓦伦丁望了望破屋唯一的窗口——太阳西斜，街上人潮汹涌。
他和安全组长约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想来时间足够报童们把瓶子运过来了。
果不其然，瓦伦丁没等多久，就看见外面有几个十一二岁的孩童正吃力的推着小推车，而为首者正是尤金。
“尤金，还有你的兄弟姐妹们，”瓦伦丁打开门，远远地就朝他们打了个招呼，“这儿，你们可是有些迟到了。”
诺提斯站在瓦伦丁身后，好奇的看着比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的男孩一脸潮红的就推着小推车快步走了过来。
“老板！货全在这儿了，我特意数了两遍！”尤金瞥了眼缩在瓦伦丁先生身后的男孩，随即把目光转移到老板的脸上。
尤金的小伙伴也陆陆续续喘着气赶来了，他们都一脸好奇的盯着面前这个被小妹妹称作“弥赛亚先生”的好人。
“这么慷慨的人怎么会住这种地方？”一个年纪最小的弟弟瞪着眼睛看向瓦伦丁身后的破屋，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问向一旁的同伴。
尤金自己也有些微诧异，他本以为瓦伦丁先生如此慷慨大方，就算没住在富丽堂皇的洋房里，也会在独栋别墅里安家。却没想到老板的居住条件居然和他们差不多。但他也不多想，立即对着身后那个孩子一个严厉指责的眼神。
那弟弟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的用手捂住嘴巴，以示自己再不多嘴的决心。
瓦伦丁听见了却也不恼，反而诚恳的对着这群孤儿们解释道：“我在不久前确实和你们一样贫苦，住着破屋啃着死面。但凭借一点点运气和知识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我希望我也能改变你们的命运，就像尤金那样。”
所有的孩子们都看向了尤金，他们昨天晚上都知道尤金经历了什么，这也是他们会来帮忙的根本原因——说不定这个弥赛亚先生也会给我一份兼职呢？
而瓦伦丁坦诚的话语打破了他们本来的疑惑，反而增加了亲近感——是啊，只有穷苦人才会和穷苦人共情，要不然为什么弥赛亚先生会帮助尤金这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呢？
“给，你挑出144铜币来给安全组长，还有20%的尾款如果他问起来就说验收之后再给。”瓦伦丁将全身仅剩的160铜币连同钱袋抛给了尤金。清脆的金属碰撞，让那些孩子的眼睛发亮。
“剩下的十几个铜币……”尤金按耐住激动低头数了数，然后小心翼翼看着老板。他和小伙伴们又一次认识到了瓦伦丁先生的大方——平日里他们遇见的客人哪个不是抠抠搜搜的？
“都归你们啦，请你辛苦的伙伴们吃点好的吧。”瓦伦丁笑着把尤金的报童帽子戴正，“这些都不是你的工资哦，只是一点小小的辛苦费。”
“弥赛亚先生万岁！”孩子们也听见了瓦伦丁的话语，当即欢呼起来。
短短几分钟，孩子们眼中瓦伦丁就真的和弥赛亚划上了等号。他们欢呼着雀跃着拥戴尤金一起提着小推车在街上快乐的奔跑。
尤金回望了一眼——老板早已经回到了屋里，他看着伙伴们的笑容，自己也笑了。他内心有一种奇特的正面情绪在涌动，用报纸上的话来说，叫“希望”。
瓦伦丁走出药材批发市场后算了算，自己拿那瓶至福灵液赚了一金币三百二十铜币，刨除掉日常消费、药材钱和买瓶子的定金，就只剩一百六十铜币了，而这还要应付接下来的两天、瓶子的尾款和尤金的第一笔工资。
他有些头疼，这老板看似光鲜，背地里还真是不好当啊。不过只要撑过这两天就好了，两天后和冬之子的交易将赚取瓦伦丁商业之路上的第一桶金。
“谢谢你啊，瓦伦丁。”老太太雇佣的马车已经到了，车夫吆喝着马停下，又赶忙跳下车来准备把老太太搀扶进去。
瓦伦丁轻轻放下因为一直托举着老太太的臂膀而有些许酸痛的胳膊，轻轻抱了抱面前这个瘦弱佝偻的太太，然后恭敬而不失温和的后退一步道别，“没关系的，太太，和你逛市场让我获益匪浅，您以后要是再想出来逛逛可以直接找我。”先前瓦伦丁交涉时已经让老太太知道了自家的住址。
老太太闻言笑的更灿烂了，随即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去在车夫帮衬下上了马车。而瓦伦丁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微笑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远处的拐角。
“我的‘尾巴’又少了一条。”瓦伦丁漫步在雨后些许泥泞的路面上。“至少在进货渠道上，无论黑帮还是工厂不花大力气都查不出什么了。”
他目前非常“贫穷”，索性也就不坐马车了，就这样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一路漫步回去。
回到家后诺提斯兴奋的凑了过来，说自己挂出去的房屋土地售卖意向书已经有人确定签约了，下个月他们就可以搬出去并拿到六七个金币——足够他们在市民区租住一套带小花园的二层独栋两三年了。
弟弟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刚空置出来的，一年起付，只等瓦伦丁签字了。
“那就祝我们下个月入住新家？”瓦伦丁龙飞凤舞地在租住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递回给弟弟。他没有要卖房子剩下的钱，瓦伦丁相信弟弟已经有足够的资金管理意识了。
虽然几年后兄弟俩这笔卖房钱将消耗殆尽，但那时候瓦伦丁要么被审判官们摁死了要么就已经准备和主教扳手腕了，连个小独栋的租金都付不起那还是重开算了。
时间波澜不惊的流过，日月流转，转眼间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代理商的运货马车准时准点的行驶到了瓦伦丁家。
“嗯，就是这些东西没错，辛苦了。”瓦伦丁娴熟的把两枚一元铜币塞进车夫手里，“我最近大病初愈，弟弟也小，麻烦您帮我搬进去。”
车夫摩挲了下铜币，当仁不让答应了，搬一个小时的货就能赚普通工人半天的工钱，何乐而不为啊。
很快，瓦伦丁兄弟家本来空旷的破屋就被一摞摞带着泥土腥气的草药给塞得满满当当，毕竟是一金币的货，瓦伦丁选购的也全是不值钱的药材。
“这……哥哥，咱们家这是怎么了？”弟弟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迷茫的看着哥哥——他昨晚因为太过兴奋，睁着眼睛胡思乱想，直到午夜三点才沉沉入睡。
“这都是你哥哥的‘生意’啊，”瓦伦丁笑眯眯的把兄弟俩即将入租的市民区的地址递给车夫，关上了门，“别问了，赶紧洗漱完和我一起来处理这些药材。”
“哦哦。”诺提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茫茫然的用盐水漱口清水洗脸，然后就被瓦伦丁按在了地上开始清洗药材、切块分段、剥皮拆丝了。
瓦伦丁则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堆玻璃器皿，以一种在诺提斯眼中完全看不懂的操作开始进行蒸馏萃取了。
说实话，瓦伦丁的工作不能说困难，只能说毫无技术难度——制作一种完全没有灵能，单纯只有颜色和气味要求的液体，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吗？
唯二的两个困难点在于这种不和至福灵液反应的温和液体的配方研发与药材的初步处理了。可前者是白嫖宫廷术士的，后者已经被交给弟弟诺提斯了，瓦伦丁只用用些粗浅的化学制剂知识合成就行了。
那几乎堆到房顶的药材看似很多，但去除了泥土、杂质后萃取的精华并没有多少。瓦伦丁看着面前的几大罐子淡白色液体，估摸了一下，大约能装二十瓶至福灵液。
“一瓶仿制品的成本是0.05金币。”瓦伦丁喃喃道，而自己卖出一瓶仿品的价格是0.8金币左右，就算刨去了瓶子和人力成本，瓦伦丁一瓶也能赚0.7金币。
他们这次是第一次交易，只卖十瓶，但也足以买下兄弟俩这栋房子还有剩的了。
“接下来就是至福灵液瓶了。”瓦伦丁望了望破屋唯一的窗口——太阳西斜，街上人潮汹涌。
他和安全组长约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想来时间足够报童们把瓶子运过来了。
果不其然，瓦伦丁没等多久，就看见外面有几个十一二岁的孩童正吃力的推着小推车，而为首者正是尤金。
“尤金，还有你的兄弟姐妹们，”瓦伦丁打开门，远远地就朝他们打了个招呼，“这儿，你们可是有些迟到了。”
诺提斯站在瓦伦丁身后，好奇的看着比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的男孩一脸潮红的就推着小推车快步走了过来。
“老板！货全在这儿了，我特意数了两遍！”尤金瞥了眼缩在瓦伦丁先生身后的男孩，随即把目光转移到老板的脸上。
尤金的小伙伴也陆陆续续喘着气赶来了，他们都一脸好奇的盯着面前这个被小妹妹称作“弥赛亚先生”的好人。
“这么慷慨的人怎么会住这种地方？”一个年纪最小的弟弟瞪着眼睛看向瓦伦丁身后的破屋，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问向一旁的同伴。
尤金自己也有些微诧异，他本以为瓦伦丁先生如此慷慨大方，就算没住在富丽堂皇的洋房里，也会在独栋别墅里安家。却没想到老板的居住条件居然和他们差不多。但他也不多想，立即对着身后那个孩子一个严厉指责的眼神。
那弟弟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的用手捂住嘴巴，以示自己再不多嘴的决心。
瓦伦丁听见了却也不恼，反而诚恳的对着这群孤儿们解释道：“我在不久前确实和你们一样贫苦，住着破屋啃着死面。但凭借一点点运气和知识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我希望我也能改变你们的命运，就像尤金那样。”
所有的孩子们都看向了尤金，他们昨天晚上都知道尤金经历了什么，这也是他们会来帮忙的根本原因——说不定这个弥赛亚先生也会给我一份兼职呢？
而瓦伦丁坦诚的话语打破了他们本来的疑惑，反而增加了亲近感——是啊，只有穷苦人才会和穷苦人共情，要不然为什么弥赛亚先生会帮助尤金这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呢？
“给，你挑出144铜币来给安全组长，还有20%的尾款如果他问起来就说验收之后再给。”瓦伦丁将全身仅剩的160铜币连同钱袋抛给了尤金。清脆的金属碰撞，让那些孩子的眼睛发亮。
“剩下的十几个铜币……”尤金按耐住激动低头数了数，然后小心翼翼看着老板。他和小伙伴们又一次认识到了瓦伦丁先生的大方——平日里他们遇见的客人哪个不是抠抠搜搜的？
“都归你们啦，请你辛苦的伙伴们吃点好的吧。”瓦伦丁笑着把尤金的报童帽子戴正，“这些都不是你的工资哦，只是一点小小的辛苦费。”
“弥赛亚先生万岁！”孩子们也听见了瓦伦丁的话语，当即欢呼起来。
短短几分钟，孩子们眼中瓦伦丁就真的和弥赛亚划上了等号。他们欢呼着雀跃着拥戴尤金一起提着小推车在街上快乐的奔跑。
尤金回望了一眼——老板早已经回到了屋里，他看着伙伴们的笑容，自己也笑了。他内心有一种奇特的正面情绪在涌动，用报纸上的话来说，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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