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救济
瓦伦丁能肯定，那几个不合群的兄弟肯定会在嫉火下做出举报甚至比这更恶劣的事情了——比起真诚的为同伴至福，人类更多的是费尽心思把那个向上爬的人拉下来。
他看了看这个破败的庭院，不再多想，无论尤金听没听他的话都不会对他的计划造成改变——无非是该处理掉的人又多了一个罢了。
现在他更该做的事是回去把家里的钱拿上，然后再赶快物色一块合适的地方。
瓦伦丁并没有在家里看见诺提斯，但也只是奇怪了一下——诺提斯也会经常出去到图书馆看书或者和朋友们玩乐。
他熟练的把家里的木床抬起，敲开一块只有兄弟俩知道的木板，然后把一个小布袋拿了出来。瓦伦丁颠了颠，五个金币，足够前期启动了。
瓦伦丁对于土地的要求并不多，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和中间商的沟通后瓦伦丁满意的定下了一块位于工业区边缘的工业用地——原址是一处仓库，附近的工人早早因为偏远与无钱可赚而搬走了。
瓦伦丁又去订购了些玻璃容器和药材，加了点价加急订购。
他做完了这些也才中午十二点，瓦伦丁想了想，朝着神殿区走去。
“又见到你了，教士。”瓦伦丁刚进神殿区，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影在哪里和民众们讲话传道，当即快步走了过去笑眯眯打招呼。
“额。你是——”教士看见瓦伦丁当即脸色一变，而本想脱口而出的名字也因为周边的民众及时刹住了车。他赶紧说了声“失陪一下”然后领着瓦伦丁走到了一边。
“瓦伦丁！你怎么来了？”他的脸皮略带愠色，这个奇怪的年轻人怎么又来了？难不成又要戏弄自己一遍？
他心底揣测着如何应对这个神父眼前的红人，却没想到瓦伦丁反而做出了一个标准的信徒礼，“愿神照耀你，教士。你知道神父目前在哪里吗？”完全没有一丝要戏弄教士的意思。
“哦，愿神也照耀着你，”教士愣了下，指了指神殿区最显眼的中央白色教堂，“你运气真好，神父正好在教堂门口布施免费的圣餐。”
瓦伦丁道了谢，也不废话，转身向教堂奔去。
“这……真是奇怪。”教士皱眉，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没过几天又过来干什么，总不会是真心诚意过来礼拜吧？
瓦伦丁真是来礼拜的，只不过是要顺便做些事而已。
瓦伦丁抵达教堂门口才发现早已经在外面排起了长队——都是衣衫褴褛的妇人与孩子，还时不时有几个失魂落魄的乞丐。
贵族和有产者是绝不会来这里领取救济圣餐的——那样会把他们自以为的阶级拉低。他们只会参加每周日的捐赠与礼拜，然后顺便在教堂象征性吃点。
教堂上白雾不断飘起，全是肉汤和小麦的香味。瓦伦丁吸吸鼻子，乖乖在队伍的末尾处排队，毫不嫌弃前后那些穿着布满补丁脏迹的衣服的男女。也不利用神父对他的喜爱径直排到前面去插队。
相反的是，他开始和前后左右的妇人乞丐聊起天来，他的语气这时候变得粗俗而接地气，配上他那俊美的脸蛋与亲和的笑容，实在没人拒绝他。
就这样，瓦伦丁在队伍里站了四十分钟，和周围的贫苦人大聊特聊了一番，终于看到不远处的被一群教士围住正在指挥布施的神父身影和前方的几口巨大无比的铁桶。
瓦伦丁没有大声喧哗，只是默默领取了免费发放的碗和勺子，等到队伍排到自己。
这次的圣餐是一大勺混着麦仁的粘稠肉汤，配上一小杯牛奶。而就在他做势要端着圣餐离开时，身后如他预料般响起了神父熟悉的声音。
“瓦伦，不对，那个年轻人，你能过来一下吗？”
瓦伦丁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转身，然后惊喜地说道：“神父大人！没想到你竟然回来。”当即三步两步走了过去。
神父把瓦伦丁带到一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总不至于沦落到要靠救济的圣餐维持生命吧？”他看瓦伦丁的服装虽然算不上高档，但舒适而整洁。
“实不相瞒，我本想找神父您询问个事，但看到这布施也忍不住凑一份热闹。”他盛出一勺温热的肉汤，饱满的麦仁在汤体内悬浮，切割成小块的肉在内里沉浮。瓦伦丁吹了吹，吃了下去。
麦香、肉香充斥口腔，少年能确定这绝对是用心做的，而且没有贪墨一点。
“好吃吧？”神父看着瓦伦丁享受的表情也有点自豪，他这几年一直很重视布施救济，因此而活人无数，声望也水涨船高。
“非常好吃，可惜每两周才能吃到一次。”瓦伦丁装作一脸遗憾的样子，他先前和夫人们聊了聊，这一碗热量极高还有肉的救济圣餐可以说是他们两周一次改善伙食的日子了——他们平常主要吃黑面包配水，如果工作不顺利甚至连黑面包都吃不起。
神父听闻此语也略有遗憾的低下头，他略有惋惜的说道：“唉，需要救济的人太多，而我们的金钱又太少，其实不瞒你，就连这两周一次的圣餐救济我们可预见的也将做不下去了。哪怕一碗这样的牛肉汤对教堂并不算什么，但来这里领取的贫寒们又何止几千？日积月累不是笔小数目。”
瓦伦丁听了，沉吟了片刻，试探性说着：“或许，我能帮您解决问题。”
“你？”神父怀疑的看了看瓦伦丁，“不是我小瞧你，瓦伦丁。哪怕是新敦克的首富也绝对无法承受这只进不出的消耗的。即使是我们勉强维持也只是因为商人们愿意以成本价向我们卖货和目前尚多的捐赠而已。”
布施问题不是几百上千的金币能解决的，本质上还是教堂的收入太少而支出太多。日后神父必然面对一个问题——要么降低圣餐质量，要么延长布施间隔。
而无论是哪个选择都会让神父和神殿苦心经营的名誉轰然倒塌——人们对于馈赠的记忆是一时的，对于吃亏的记忆却是一世的。
如果神父真的降低圣餐质量会延长间隔，那些妇女和乞丐绝不会为神殿着想安心回归以前那样，只会怨毒的咒骂神父甚至冲击神殿。
而这些神父非常清楚，而事实上已经有些小规模的不满言论了——以前圣餐曾配发的廉价水果现在没了。
这就让他奇虎两难，一个二阶超凡者为这事而疲惫不已。有很多教士、官员向他建议，但要么异想天开要么损害太大。
瓦伦丁丝毫没有介意神父话语中蕴含的不信任，“我知道您不会轻信一个工业区少年的话，但您至少可以听一听，不是吗？神明也说过，‘唯智慧的人肯听人教’吗？”
神父看了看这个自己前几日作为神殿宣传重点的少年眼中那自信的光芒，勉强点头，“你跟我来吧，外面不方便说话。”
他看了看这个破败的庭院，不再多想，无论尤金听没听他的话都不会对他的计划造成改变——无非是该处理掉的人又多了一个罢了。
现在他更该做的事是回去把家里的钱拿上，然后再赶快物色一块合适的地方。
瓦伦丁并没有在家里看见诺提斯，但也只是奇怪了一下——诺提斯也会经常出去到图书馆看书或者和朋友们玩乐。
他熟练的把家里的木床抬起，敲开一块只有兄弟俩知道的木板，然后把一个小布袋拿了出来。瓦伦丁颠了颠，五个金币，足够前期启动了。
瓦伦丁对于土地的要求并不多，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和中间商的沟通后瓦伦丁满意的定下了一块位于工业区边缘的工业用地——原址是一处仓库，附近的工人早早因为偏远与无钱可赚而搬走了。
瓦伦丁又去订购了些玻璃容器和药材，加了点价加急订购。
他做完了这些也才中午十二点，瓦伦丁想了想，朝着神殿区走去。
“又见到你了，教士。”瓦伦丁刚进神殿区，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影在哪里和民众们讲话传道，当即快步走了过去笑眯眯打招呼。
“额。你是——”教士看见瓦伦丁当即脸色一变，而本想脱口而出的名字也因为周边的民众及时刹住了车。他赶紧说了声“失陪一下”然后领着瓦伦丁走到了一边。
“瓦伦丁！你怎么来了？”他的脸皮略带愠色，这个奇怪的年轻人怎么又来了？难不成又要戏弄自己一遍？
他心底揣测着如何应对这个神父眼前的红人，却没想到瓦伦丁反而做出了一个标准的信徒礼，“愿神照耀你，教士。你知道神父目前在哪里吗？”完全没有一丝要戏弄教士的意思。
“哦，愿神也照耀着你，”教士愣了下，指了指神殿区最显眼的中央白色教堂，“你运气真好，神父正好在教堂门口布施免费的圣餐。”
瓦伦丁道了谢，也不废话，转身向教堂奔去。
“这……真是奇怪。”教士皱眉，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没过几天又过来干什么，总不会是真心诚意过来礼拜吧？
瓦伦丁真是来礼拜的，只不过是要顺便做些事而已。
瓦伦丁抵达教堂门口才发现早已经在外面排起了长队——都是衣衫褴褛的妇人与孩子，还时不时有几个失魂落魄的乞丐。
贵族和有产者是绝不会来这里领取救济圣餐的——那样会把他们自以为的阶级拉低。他们只会参加每周日的捐赠与礼拜，然后顺便在教堂象征性吃点。
教堂上白雾不断飘起，全是肉汤和小麦的香味。瓦伦丁吸吸鼻子，乖乖在队伍的末尾处排队，毫不嫌弃前后那些穿着布满补丁脏迹的衣服的男女。也不利用神父对他的喜爱径直排到前面去插队。
相反的是，他开始和前后左右的妇人乞丐聊起天来，他的语气这时候变得粗俗而接地气，配上他那俊美的脸蛋与亲和的笑容，实在没人拒绝他。
就这样，瓦伦丁在队伍里站了四十分钟，和周围的贫苦人大聊特聊了一番，终于看到不远处的被一群教士围住正在指挥布施的神父身影和前方的几口巨大无比的铁桶。
瓦伦丁没有大声喧哗，只是默默领取了免费发放的碗和勺子，等到队伍排到自己。
这次的圣餐是一大勺混着麦仁的粘稠肉汤，配上一小杯牛奶。而就在他做势要端着圣餐离开时，身后如他预料般响起了神父熟悉的声音。
“瓦伦，不对，那个年轻人，你能过来一下吗？”
瓦伦丁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转身，然后惊喜地说道：“神父大人！没想到你竟然回来。”当即三步两步走了过去。
神父把瓦伦丁带到一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总不至于沦落到要靠救济的圣餐维持生命吧？”他看瓦伦丁的服装虽然算不上高档，但舒适而整洁。
“实不相瞒，我本想找神父您询问个事，但看到这布施也忍不住凑一份热闹。”他盛出一勺温热的肉汤，饱满的麦仁在汤体内悬浮，切割成小块的肉在内里沉浮。瓦伦丁吹了吹，吃了下去。
麦香、肉香充斥口腔，少年能确定这绝对是用心做的，而且没有贪墨一点。
“好吃吧？”神父看着瓦伦丁享受的表情也有点自豪，他这几年一直很重视布施救济，因此而活人无数，声望也水涨船高。
“非常好吃，可惜每两周才能吃到一次。”瓦伦丁装作一脸遗憾的样子，他先前和夫人们聊了聊，这一碗热量极高还有肉的救济圣餐可以说是他们两周一次改善伙食的日子了——他们平常主要吃黑面包配水，如果工作不顺利甚至连黑面包都吃不起。
神父听闻此语也略有遗憾的低下头，他略有惋惜的说道：“唉，需要救济的人太多，而我们的金钱又太少，其实不瞒你，就连这两周一次的圣餐救济我们可预见的也将做不下去了。哪怕一碗这样的牛肉汤对教堂并不算什么，但来这里领取的贫寒们又何止几千？日积月累不是笔小数目。”
瓦伦丁听了，沉吟了片刻，试探性说着：“或许，我能帮您解决问题。”
“你？”神父怀疑的看了看瓦伦丁，“不是我小瞧你，瓦伦丁。哪怕是新敦克的首富也绝对无法承受这只进不出的消耗的。即使是我们勉强维持也只是因为商人们愿意以成本价向我们卖货和目前尚多的捐赠而已。”
布施问题不是几百上千的金币能解决的，本质上还是教堂的收入太少而支出太多。日后神父必然面对一个问题——要么降低圣餐质量，要么延长布施间隔。
而无论是哪个选择都会让神父和神殿苦心经营的名誉轰然倒塌——人们对于馈赠的记忆是一时的，对于吃亏的记忆却是一世的。
如果神父真的降低圣餐质量会延长间隔，那些妇女和乞丐绝不会为神殿着想安心回归以前那样，只会怨毒的咒骂神父甚至冲击神殿。
而这些神父非常清楚，而事实上已经有些小规模的不满言论了——以前圣餐曾配发的廉价水果现在没了。
这就让他奇虎两难，一个二阶超凡者为这事而疲惫不已。有很多教士、官员向他建议，但要么异想天开要么损害太大。
瓦伦丁丝毫没有介意神父话语中蕴含的不信任，“我知道您不会轻信一个工业区少年的话，但您至少可以听一听，不是吗？神明也说过，‘唯智慧的人肯听人教’吗？”
神父看了看这个自己前几日作为神殿宣传重点的少年眼中那自信的光芒，勉强点头，“你跟我来吧，外面不方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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