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娶妻当如花蕊夫人
蓉城。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江生勒马观花。
入秋的蓉城，沿街四十里远近，芙蓉花开得叠锦堆霞，一眼望去，好似朝霞并夕阳。
公子不禁吟诗作对：“山河放眼好春光，吐群芳，舞霓裳，叠锦堆霞，绮艳尽含香。暖日醺风添惬意，莺语乱，绿荫长。”
“依我看，应是：秋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芙蓉花。”江生总是能往积极乐观的一面看。
“江生，你看，蓉城果真名不虚传！”公子骑在马上，看着沿路一株株芙蓉花。
“难怪蓉城自古出才子并才女。从蜀氏三杰到卓文君、薛涛……自古蜀女多豪杰。”
“你知道蓉城的名称是怎么来的吗？”
“略微知道一些。”
“嗯，说说看。”
江生嘿嘿一笑：“后蜀君王为博美人笑，欲使蓉城牡丹赛洛阳。”
“五代后蜀皇帝孟昶，独宠花蕊夫人慧贵妃，为博得美人一笑，他许下豪言：素闻洛阳牡丹甲天下，今后必使成都牡丹甲洛阳。”
“那是牡丹，怎么又变成了芙蓉？”公子问江生。
“去年今日到蓉城，城上芙蓉锦绣舒。今日重来旧游处，此花憔悴不如初。可能是牡丹南下水土不服，而木芙蓉则非常适合蓉城的气候。”江生认为。
“北宋张商英《蜀祷机》记载：五代孟蜀后主时，成都城上遍插木芙蓉，因名芙蓉城。”
“唉，这又是另一种烽火戏诸侯啊！所以，但凡男子，无论君王还是公子，乃至普通百姓，均不可沉湎于女色，玩物丧志。”
“得了吧！你是还没有遇到中意的女子，所以才说得这么轻松。”
“要我喜欢的女人，至少得花蕊夫人一样的容貌。娶妻当如花蕊夫人，生子当如孙仲谋。”
“嘿，你眼光挺高啊！”
“只是可遇不可求也。”
“那你再说说，感情上，什么是度？”
“就是该想的时候想，不该想的时候则放下？”江生撅起嘴，瞟了一眼士维。
“哈哈，那你说说什么时候该想，什么时候不该想？”
“比如说，现在看见满城尽带芙蓉花，就该想。半夜三更该睡觉的时候，就不该想。”
“呦，我的弟弟终于长大了，懂得男女之事了？”
“当然，感情要一点一点慢慢培养。不像某些贵公子，一见钟情情已深。”
“嘿，日久生情情可更深呦！小心到时候无法自拔！”公子坚信，江生后来定会深深的爱上一个女子。
只是现在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让他和江生的手足之情，产生隔阂，甚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江生勒马，停在一株芙蓉花旁，跳下马来，摘了一朵芙蓉，别在胸口。
“诶，你这是干嘛呢？”
“只许你摘曼陀罗，不许我摘芙蓉？”
“那你知道我为何摘了曼陀罗？”
“因为那花是一个姑娘种的。”
“照你这么说，这花是谁种的你都不知道，你干嘛摘它？”
“那自然是花蕊夫人种的啦！”
公子摇摇头，为江生的调皮感到无奈。
行了一上午，两人饥渴难耐，遂把马停在一个饭馆前。
“诶，你们听说了吗？芙蓉城里状元郎家老宅正闹鬼呢？”
二人刚进门坐下，就听见有人议论。
“听说了，诺大一座老宅，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家丁看守，夜里怪瘆得慌！”
“听说以前里面住着一位妇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不见，自那以后，老宅就常常闹鬼。”
“你是不知道，两个家丁，一老一少，双双吊死在横梁上。”
公子二人听得蹊跷，正在纳闷之际。店小二来了。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拿来，够我们两个人的份。”看公子沉默不已，好像在想刚才听到的话。江生便随便吩咐了店小二。
“好咧！二位客官稍等。”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小二，我问你，他们说的闹鬼的老宅是哪儿？”
“呦，二位客官是外省刚来的吧？”
江生点了点头。
“就是前面两百米右转的兴仁胡同，新任状元老家。”
“可是宇文及第府上？”
“正是。”
公子猛一抬头，倒吓了店小二一跳。
二人听得是宇文及第府上，已无心享用美食。匆匆吃完，结了账，上马便往兴仁胡同来。
走进兴仁胡同，两人把马栓在拴马石上，步行进来。
尚未走到门口，只见一群官差站在门口，议论纷纷。
宇文及第府上是兴仁胡同最大的五进式院落。
兴仁胡同和平行的太平胡同、如意胡同，据说是康熙年间，平定准葛尔之乱之后，朝廷选派一千余名官兵驻守蓉城，在当年少城基础上修筑的满城。
清朝居住在满城的只有满蒙八旗，满清没落之后，满城不再是禁区，寻常百姓可以自由出入，有些外地商贾看准了商机，乘机在满城附近开起了典当铺，大量收购旗人家产。
因此，此间逐渐形成了旗人后裔、达官显贵、贩夫走卒杂居满城的独特格局。
此间，兴仁胡同长三百余米，属最宽，约有七八米宽。太平胡同次之，宽约四米。有一口老井的如意胡同又次之，宽度仅有三米左右。
宇文及第府宅，两扇朱门有兽面衔环。门口两只隐隐呈红色的石狮子漆面已落。
朱门前，左右各栽有一株高大繁茂的芙蓉树，此时花开正茂。
门眉上书“宇文”二字，朱门半开半掩，门前横了副近两尺高的门槛。
往里探去，越往内越宽敞，房间布置与蓉城富贵人家的布置并无两样，只是家具更为考究些，多是红木、金丝楠木家具。
见有人过来，其中一个官差拦住路。
“两位公子请绕道而行，此间发生了人命案，官府正派人来调查。”
“官差大人，不瞒你说，我二人正是宇文及第府上亲属。”
听二人提到宇文及第，这个官差小跑着进了大门。一会，出来一个官职更大些的官差。
“两位公子，我是这里负责调查的狱卒长。两位是宇文及第府上什么人？”
“是这样的，我父亲士钊与宇文及第是故交，我的母亲之前一直居住在此。我们二人此次前来，正是寻找下落不明母亲。”
“你母亲是不是东瀛人才，叫空蝉子的？”
“正是。”
“两年前，该府家丁曾来报官说其母失踪了，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人。”
“现在有新的线索了吗？”
“不但毫无线索，还出了一桩人命案，两个看门的家丁，深夜悬梁自尽了，唉，太惨了！”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
“请几位官差大人到附近茶馆喝口茶。”江生掏出十两银子，塞在狱卒长手里。
“那好，只是你们别停留太久。我们半个时辰就回来。”
“行，没问题。”
看他们走远，公子二人进门直奔茗揽苑，这是士维母亲以前居住的地方，她在来信里多次提过。
进得茗揽苑来，只见几乎是荒宅一般萧索，个别地方露出残垣败壁的迹象来。
公子不免有些悲恸起来。此时才未时三刻，便呈现出阴深之象来。
公子悲戚在所难免。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江生勒马观花。
入秋的蓉城，沿街四十里远近，芙蓉花开得叠锦堆霞，一眼望去，好似朝霞并夕阳。
公子不禁吟诗作对：“山河放眼好春光，吐群芳，舞霓裳，叠锦堆霞，绮艳尽含香。暖日醺风添惬意，莺语乱，绿荫长。”
“依我看，应是：秋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芙蓉花。”江生总是能往积极乐观的一面看。
“江生，你看，蓉城果真名不虚传！”公子骑在马上，看着沿路一株株芙蓉花。
“难怪蓉城自古出才子并才女。从蜀氏三杰到卓文君、薛涛……自古蜀女多豪杰。”
“你知道蓉城的名称是怎么来的吗？”
“略微知道一些。”
“嗯，说说看。”
江生嘿嘿一笑：“后蜀君王为博美人笑，欲使蓉城牡丹赛洛阳。”
“五代后蜀皇帝孟昶，独宠花蕊夫人慧贵妃，为博得美人一笑，他许下豪言：素闻洛阳牡丹甲天下，今后必使成都牡丹甲洛阳。”
“那是牡丹，怎么又变成了芙蓉？”公子问江生。
“去年今日到蓉城，城上芙蓉锦绣舒。今日重来旧游处，此花憔悴不如初。可能是牡丹南下水土不服，而木芙蓉则非常适合蓉城的气候。”江生认为。
“北宋张商英《蜀祷机》记载：五代孟蜀后主时，成都城上遍插木芙蓉，因名芙蓉城。”
“唉，这又是另一种烽火戏诸侯啊！所以，但凡男子，无论君王还是公子，乃至普通百姓，均不可沉湎于女色，玩物丧志。”
“得了吧！你是还没有遇到中意的女子，所以才说得这么轻松。”
“要我喜欢的女人，至少得花蕊夫人一样的容貌。娶妻当如花蕊夫人，生子当如孙仲谋。”
“嘿，你眼光挺高啊！”
“只是可遇不可求也。”
“那你再说说，感情上，什么是度？”
“就是该想的时候想，不该想的时候则放下？”江生撅起嘴，瞟了一眼士维。
“哈哈，那你说说什么时候该想，什么时候不该想？”
“比如说，现在看见满城尽带芙蓉花，就该想。半夜三更该睡觉的时候，就不该想。”
“呦，我的弟弟终于长大了，懂得男女之事了？”
“当然，感情要一点一点慢慢培养。不像某些贵公子，一见钟情情已深。”
“嘿，日久生情情可更深呦！小心到时候无法自拔！”公子坚信，江生后来定会深深的爱上一个女子。
只是现在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让他和江生的手足之情，产生隔阂，甚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江生勒马，停在一株芙蓉花旁，跳下马来，摘了一朵芙蓉，别在胸口。
“诶，你这是干嘛呢？”
“只许你摘曼陀罗，不许我摘芙蓉？”
“那你知道我为何摘了曼陀罗？”
“因为那花是一个姑娘种的。”
“照你这么说，这花是谁种的你都不知道，你干嘛摘它？”
“那自然是花蕊夫人种的啦！”
公子摇摇头，为江生的调皮感到无奈。
行了一上午，两人饥渴难耐，遂把马停在一个饭馆前。
“诶，你们听说了吗？芙蓉城里状元郎家老宅正闹鬼呢？”
二人刚进门坐下，就听见有人议论。
“听说了，诺大一座老宅，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家丁看守，夜里怪瘆得慌！”
“听说以前里面住着一位妇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不见，自那以后，老宅就常常闹鬼。”
“你是不知道，两个家丁，一老一少，双双吊死在横梁上。”
公子二人听得蹊跷，正在纳闷之际。店小二来了。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拿来，够我们两个人的份。”看公子沉默不已，好像在想刚才听到的话。江生便随便吩咐了店小二。
“好咧！二位客官稍等。”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小二，我问你，他们说的闹鬼的老宅是哪儿？”
“呦，二位客官是外省刚来的吧？”
江生点了点头。
“就是前面两百米右转的兴仁胡同，新任状元老家。”
“可是宇文及第府上？”
“正是。”
公子猛一抬头，倒吓了店小二一跳。
二人听得是宇文及第府上，已无心享用美食。匆匆吃完，结了账，上马便往兴仁胡同来。
走进兴仁胡同，两人把马栓在拴马石上，步行进来。
尚未走到门口，只见一群官差站在门口，议论纷纷。
宇文及第府上是兴仁胡同最大的五进式院落。
兴仁胡同和平行的太平胡同、如意胡同，据说是康熙年间，平定准葛尔之乱之后，朝廷选派一千余名官兵驻守蓉城，在当年少城基础上修筑的满城。
清朝居住在满城的只有满蒙八旗，满清没落之后，满城不再是禁区，寻常百姓可以自由出入，有些外地商贾看准了商机，乘机在满城附近开起了典当铺，大量收购旗人家产。
因此，此间逐渐形成了旗人后裔、达官显贵、贩夫走卒杂居满城的独特格局。
此间，兴仁胡同长三百余米，属最宽，约有七八米宽。太平胡同次之，宽约四米。有一口老井的如意胡同又次之，宽度仅有三米左右。
宇文及第府宅，两扇朱门有兽面衔环。门口两只隐隐呈红色的石狮子漆面已落。
朱门前，左右各栽有一株高大繁茂的芙蓉树，此时花开正茂。
门眉上书“宇文”二字，朱门半开半掩，门前横了副近两尺高的门槛。
往里探去，越往内越宽敞，房间布置与蓉城富贵人家的布置并无两样，只是家具更为考究些，多是红木、金丝楠木家具。
见有人过来，其中一个官差拦住路。
“两位公子请绕道而行，此间发生了人命案，官府正派人来调查。”
“官差大人，不瞒你说，我二人正是宇文及第府上亲属。”
听二人提到宇文及第，这个官差小跑着进了大门。一会，出来一个官职更大些的官差。
“两位公子，我是这里负责调查的狱卒长。两位是宇文及第府上什么人？”
“是这样的，我父亲士钊与宇文及第是故交，我的母亲之前一直居住在此。我们二人此次前来，正是寻找下落不明母亲。”
“你母亲是不是东瀛人才，叫空蝉子的？”
“正是。”
“两年前，该府家丁曾来报官说其母失踪了，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人。”
“现在有新的线索了吗？”
“不但毫无线索，还出了一桩人命案，两个看门的家丁，深夜悬梁自尽了，唉，太惨了！”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
“请几位官差大人到附近茶馆喝口茶。”江生掏出十两银子，塞在狱卒长手里。
“那好，只是你们别停留太久。我们半个时辰就回来。”
“行，没问题。”
看他们走远，公子二人进门直奔茗揽苑，这是士维母亲以前居住的地方，她在来信里多次提过。
进得茗揽苑来，只见几乎是荒宅一般萧索，个别地方露出残垣败壁的迹象来。
公子不免有些悲恸起来。此时才未时三刻，便呈现出阴深之象来。
公子悲戚在所难免。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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