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省亲不遇
“这是飞檐走壁留下的痕迹。莫非宇文伯父家进了盗贼？”
“还有一种可能，此宅中有练武之人。”
“练武之人，莫非是两个家丁？”
“我看不像，要是会武功，也不至于当别人的家丁。”
“有道理。”
“难道是我母亲……”刚说出母亲二字，士维就不再说话。
“啊！这个以前可没听夫人说过。”
此处定有缘故。
两人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没再发现其他不寻常之处。
“走，我们再进去屋子看看。”
屋里书桌、茶几、甚至床沿，都布满了厚厚一层灰尘。
一切陈设齐全，并无可疑之处。
公子母亲的一些个人物品，依旧在原地。
打开书桌的抽屉，一本东瀛小说呈现在士维眼前。
“《源氏物语》？”
“这是什么书？”江生不认识日语。
“这是日本的一部宫廷小学，类似我们的《红楼梦》。”
“日本小说，我看过一部《地狱变》。”
“我带走吧！这是母亲最喜欢的东瀛小说。”
二人并未在屋里发现什么奇怪之处。正要离开，江生不小心踢翻了墙脚一个纸盒。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玉米、豌豆、高粱、黑豆、红豆、小麦……还有沙子！”
“这是鸽子吃的食物。”
“也就是说，夫人养着鸽子。”
“这倒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我想这可能是信鸽。”
“信鸽？但是母亲以前给我们写信，从未见她用过信鸽啊？”
“这就是说，夫人养的信鸽不是用来传家书的。”
“这就奇怪了，外婆家也没有听说信鸽一事，而且到东瀛，隔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信鸽不可能飞那么远。”
“此时正好说明夫人尚在人间。”
知道母亲还活着，本该放下一颗心来的士维，不但不欣喜若狂，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公子，你怎么了？”
“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公子，你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如果有，那么会是什么事情呢？”
“现在还不知道。江生，我们可能要在蓉城待一段时间了。”
“我没事啊，公子。我无牵无挂，有公子在身边就好了。”
“这一次来蓉城，事情恐怕没有母亲失踪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夫人是刻意在回避什么，不然老爷和我们找到他。”
“我想是这样的。”
“那会不会是夫人有什么苦衷或难言之隐，不便言明。”
“可是，我和父亲，都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这么多年来，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总是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我也想我的父母亲，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什么样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否尚在人间。”
“听父亲说，你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才七岁，那一年我刚满十岁。”
此时此刻，两个人眼里都闪着泪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种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情感，把两颗孤独的心，紧紧地联结在了一起。
“天下孤独的人很多。我觉得，那个姑娘也是其中一个。”
“你说华姑娘吗？”
“是的。在那样一个僻静的住所，只有母亲一人陪伴。”
“公子不是说，那倒是一个好去处，远离颠倒梦想？”
“话虽如此，只是人毕竟是有情感的，也需要彼此情感上的慰籍。”
“我看，她比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好多了，她至少有母亲陪伴在身边。”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华夫人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虽然她为人谦谦有礼，待人接物也很周全。”
“那不正常吗？对于她而言，我们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对人设防是应该的。”
“我不是说这个。她对自己的女儿，感觉也是如此。”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看自己亲生女儿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审视，或者说是监督。”
“而对于我，客气中总带有一种生疏。华姑娘则恰好相反，即使沉默，你也能感觉到她的待人真诚。”
“公子，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而且……”江生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而且你也感觉到她对你，也是一样的感情。”
“我也说不上来，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想起她。”
“那这就是喜欢了。”
“你也有过我这样的体验。”
“我哪有，每天跟你在一起，我哪有机会接触女子。”
“我家里的八姐，只比我大半岁，我看她倒有事没事总来找你。”
“什么叫有事没事总来找我？”
“那不是吗？你刚来士家的时候，她就经常拿自己的零食给你吃。”
“那时候小嘛，童言无忌。”
“但是长大了也是一样啊，她有些的时候，不去找她的哥哥姐姐们，偏偏来找你。”
“那是我待人真诚、热情，谁有事找我，我都热心肠，肯帮忙。”
“帮忙就算了，可她看你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些……”
“停停停！别再说你们家的千金小姐了，我哪敢高攀。”
“八姐为人一向最傲娇，姐妹里面，父亲和老太太也是最疼她。可她在你面前，可一点儿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
“倒是你，总是回避着她。”
“我能不回避她吗？别说她对我没什么，要是她真对我有点什么，我躲都还来不及。大家都长大了，更是应该回避了。”
“去年有人上门来提亲，她当着人家的面拒绝了，说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当不了家。”
“这倒是。女孩子不必急着嫁人。”
“今年年初，又有一个来提亲的。这个公子模样甚是英俊，家境也和咱们家差不多，算是门当户对。你猜她怎么说？”
“她怎么说？”
“她说，我的婚事，你们以后就别瞎操心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这样说着，就甩脸走了，一点儿都不给客人留面子。”
“那你怎见得她的心上人就是我？”
“男女感情的事吧？常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公子，我是认真的，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一辈子陪着你。”
“那要是以后我娶妻了呢？”
“那我也跟着你，随伺左右。”
“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吧？”
“怎么就不能跟一辈子呢？”
“我以后娶妻生子，当我老了，儿女绕膝，享受天伦之乐时，你也老了，那时候，你该多么孤单。我不想我的弟弟，因为我孤独终老。”
“你等等……”
“怎么了？”公子见江生若有所思，不禁担心地问。
“这话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还有一种可能，此宅中有练武之人。”
“练武之人，莫非是两个家丁？”
“我看不像，要是会武功，也不至于当别人的家丁。”
“有道理。”
“难道是我母亲……”刚说出母亲二字，士维就不再说话。
“啊！这个以前可没听夫人说过。”
此处定有缘故。
两人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没再发现其他不寻常之处。
“走，我们再进去屋子看看。”
屋里书桌、茶几、甚至床沿，都布满了厚厚一层灰尘。
一切陈设齐全，并无可疑之处。
公子母亲的一些个人物品，依旧在原地。
打开书桌的抽屉，一本东瀛小说呈现在士维眼前。
“《源氏物语》？”
“这是什么书？”江生不认识日语。
“这是日本的一部宫廷小学，类似我们的《红楼梦》。”
“日本小说，我看过一部《地狱变》。”
“我带走吧！这是母亲最喜欢的东瀛小说。”
二人并未在屋里发现什么奇怪之处。正要离开，江生不小心踢翻了墙脚一个纸盒。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玉米、豌豆、高粱、黑豆、红豆、小麦……还有沙子！”
“这是鸽子吃的食物。”
“也就是说，夫人养着鸽子。”
“这倒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我想这可能是信鸽。”
“信鸽？但是母亲以前给我们写信，从未见她用过信鸽啊？”
“这就是说，夫人养的信鸽不是用来传家书的。”
“这就奇怪了，外婆家也没有听说信鸽一事，而且到东瀛，隔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信鸽不可能飞那么远。”
“此时正好说明夫人尚在人间。”
知道母亲还活着，本该放下一颗心来的士维，不但不欣喜若狂，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公子，你怎么了？”
“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公子，你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如果有，那么会是什么事情呢？”
“现在还不知道。江生，我们可能要在蓉城待一段时间了。”
“我没事啊，公子。我无牵无挂，有公子在身边就好了。”
“这一次来蓉城，事情恐怕没有母亲失踪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夫人是刻意在回避什么，不然老爷和我们找到他。”
“我想是这样的。”
“那会不会是夫人有什么苦衷或难言之隐，不便言明。”
“可是，我和父亲，都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这么多年来，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总是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我也想我的父母亲，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什么样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否尚在人间。”
“听父亲说，你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才七岁，那一年我刚满十岁。”
此时此刻，两个人眼里都闪着泪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种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情感，把两颗孤独的心，紧紧地联结在了一起。
“天下孤独的人很多。我觉得，那个姑娘也是其中一个。”
“你说华姑娘吗？”
“是的。在那样一个僻静的住所，只有母亲一人陪伴。”
“公子不是说，那倒是一个好去处，远离颠倒梦想？”
“话虽如此，只是人毕竟是有情感的，也需要彼此情感上的慰籍。”
“我看，她比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好多了，她至少有母亲陪伴在身边。”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华夫人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虽然她为人谦谦有礼，待人接物也很周全。”
“那不正常吗？对于她而言，我们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对人设防是应该的。”
“我不是说这个。她对自己的女儿，感觉也是如此。”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看自己亲生女儿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审视，或者说是监督。”
“而对于我，客气中总带有一种生疏。华姑娘则恰好相反，即使沉默，你也能感觉到她的待人真诚。”
“公子，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而且……”江生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而且你也感觉到她对你，也是一样的感情。”
“我也说不上来，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想起她。”
“那这就是喜欢了。”
“你也有过我这样的体验。”
“我哪有，每天跟你在一起，我哪有机会接触女子。”
“我家里的八姐，只比我大半岁，我看她倒有事没事总来找你。”
“什么叫有事没事总来找我？”
“那不是吗？你刚来士家的时候，她就经常拿自己的零食给你吃。”
“那时候小嘛，童言无忌。”
“但是长大了也是一样啊，她有些的时候，不去找她的哥哥姐姐们，偏偏来找你。”
“那是我待人真诚、热情，谁有事找我，我都热心肠，肯帮忙。”
“帮忙就算了，可她看你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些……”
“停停停！别再说你们家的千金小姐了，我哪敢高攀。”
“八姐为人一向最傲娇，姐妹里面，父亲和老太太也是最疼她。可她在你面前，可一点儿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
“倒是你，总是回避着她。”
“我能不回避她吗？别说她对我没什么，要是她真对我有点什么，我躲都还来不及。大家都长大了，更是应该回避了。”
“去年有人上门来提亲，她当着人家的面拒绝了，说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当不了家。”
“这倒是。女孩子不必急着嫁人。”
“今年年初，又有一个来提亲的。这个公子模样甚是英俊，家境也和咱们家差不多，算是门当户对。你猜她怎么说？”
“她怎么说？”
“她说，我的婚事，你们以后就别瞎操心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这样说着，就甩脸走了，一点儿都不给客人留面子。”
“那你怎见得她的心上人就是我？”
“男女感情的事吧？常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公子，我是认真的，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一辈子陪着你。”
“那要是以后我娶妻了呢？”
“那我也跟着你，随伺左右。”
“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吧？”
“怎么就不能跟一辈子呢？”
“我以后娶妻生子，当我老了，儿女绕膝，享受天伦之乐时，你也老了，那时候，你该多么孤单。我不想我的弟弟，因为我孤独终老。”
“你等等……”
“怎么了？”公子见江生若有所思，不禁担心地问。
“这话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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