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发现
这时，从西北楼梯延伸到二楼的地方，传来一声“开灯”。随之，二楼的灯光也从那里泛衍出来。那声“开灯”虽然声音很小，但无疑是吴锦坤的声音。看来那叫林耐德的公司没在这儿少花心思。
楼层高的负效应是楼梯特别长。走到二楼虽谈不上气喘吁吁，可也足以令人心生厌烦。到了二楼，邱昊眼前一亮。正如吴锦坤所说，二楼的空间属于他一个人。一张流线型的书桌对梯而置，背后是设计感极强的书架如翅膀一般向两旁展开。
与一楼不同，二楼的南北两面是全覆盖的玻璃窗。窗的内侧，北边是几副健身器材，而南边是一组迷你高尔夫。在这空间中，那不协调的年代交织感荡然无存，俨然到了未来。
余敏杰一下明白过来，问吴锦坤道：“万筱婷是不是很喜欢古典，而你则偏爱未来感的设计？”
吴锦坤弯起双手，一耸肩：“显而易见。所以林耐德综合了我们两个的设计需求，把这两种风格都带了进来。而这是我个人的办公室，所以只有一种风格。”戴着手套的吴锦坤仍然英气逼人。
邱昊目测了一下，问：“二楼的空间不是等分的吧？”
“对。”吴锦坤并不否认，“我这边略大一些。”
邱昊迈向南边的窗口，但突然发现先前的薰衣草香气一到二楼就闻不到了。
走到窗边，尸体对应的位置在二楼西边区域的东南角。在一楼时，邱昊曾目测两具尸体在南墙居中的位置，而二楼是东南角的正下方可见尸体，说明二楼的划分的确是西区大于东区。
邱昊仔细看着玻璃窗，完全是密封的。
“这儿没有窗吗？”邱昊问吴锦坤。
“没有窗。这儿有新风系统，所以没有设计可开启的窗。”
既然没有窗，自然不可能从这儿坠落。邱昊倏然对这层失了兴趣，不过还是事务性地四下走了走，以策万全。
“去三楼吧，一起坐电梯去。”邱浩边说边招呼其他人向电梯移动。而这时，空气中慢慢腾起一阵桂花香。
邱昊很确信，刚到二楼时是没有这般香气的，而由于桂花香十分扑鼻，微微一点就诱人嗅觉。邱昊也没有太在意，一进电梯便闻不到了。
看见电梯中的楼层按钮只到4为止，邱昊随口问了一句：“一共4层？”
“对，一共4层.”
电梯瞬息间已到3楼。门一打开，外面一片漆黑，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开灯。”吴锦坤说道。
灯应声亮起。
电梯门正对的是走廊墙壁。众人一步跨出电梯，已走到了一条南北向的走廊上。
邱昊左右一看，南边是尽头，而向北到头后，走廊折向东边。更让邱昊瞳孔一紧的是，就在走廊转弯的地方，天花板上赫然安装着一个摄像头。
余敏杰显然还没有注意到摄像头的存在，而是问吴锦坤：“这里什么都是声控的吗？那二楼的灯不用关吗？”
“不用，它自.....”吴锦坤一瞬间卡住了，脸色苍白，转口道，“我们家可不在乎这点电。
邱昊和余敏杰都意识到了这儿存在什么，以至于吴锦坤临时遁了词。不过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只得装着没发现疑点。
“那个摄像头的记录有吗？”邱昊转而指着天花板问道。
“应该有，在一楼总控室。”吴锦坤慢慢放松下来。
如果有视频记录，那对还原真相有很大的帮助。邱昊心中暗喜，但面上平静。
转到向东的长长的走廊，右侧有好几扇门。
“这儿除了你们的卧室，还有什么房间？”
“几套客房，还有一间给漪菲的卧室？”
“万漪菲也住这儿？”余敏杰惊问。
“不，几乎不会。”吴锦坤忙不迭解释，“筱婷和漪菲两姐妹从小感情就很好，所以建这个房子时，筱婷坚持要留一间给妹妹的卧室。反正房子又大，就留了一间给漪菲。不过她很少来，更别说住了。”
“那我们先看你们的主卧吧。”
主卧的门在廊中央。走到门前，邱昊已意识到：尸体坠落位置就差不多在这片区域。
门一开，一个宽敞的现代化卧室展现在眼前。卧室里的照明几乎是在开门的瞬间开启的，还真是方便。
走进房间后，邱昊立刻就察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在空气中四散。不过他更在意的是窗的情况。
卧室也是通体的玻璃落地窗，整个儿布满南墙。想必从这就能一眼看到楼下的花园，可惜现下是黑夜。窗有几扇，一看便知是左右拉窗。
邱昊移到窗边，试图用手推开窗，可每一扇都纹丝不动。
“底下有按钮。”见邱昊打不开窗，吴锦坤提示道。
邱昊往窗台上一瞥，每个窗下都有“开、关、锁”三个按钮。邱昊按下前面一个“开”的按钮，面前的一扇窗旋即分左右移开，发出如轿车电动车窗移动时的沙沙声。
窗一开，邱昊就伸长了脖子，探出头去。两具尸体不偏不倚，正在下方。妹妹万漪菲由于头朝外，又睁着眼，从邱昊这个角度看过去，甚是渗人。
邱昊回过头来，看见床在房间中间，左右不靠。而打开这扇窗，正是离床最近的。
这儿或许就是现场。这是邱昊的第一感觉。
余敏杰也过来向下看去，冷不丁吓了一跳。
邱昊又试着按了一下关的按钮，窗立刻反向移动，很快合了起来。邱昊拿手在窗上按住，往一边拖，窗又被徒手打开了。只有在当窗关上，并按了“锁”之后，整个窗台才恢复无法被外力左右的状态。
邱昊和余敏杰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明白，这说明如果这儿就是现场，那这就是一场谋杀。因为若是自杀，就没有人有机会去锁窗了。毕竟吴锦坤声称报案后没有上过楼，而他们一到这儿，窗就是锁着的状态。
看回到卧室里，东北角是一个卫生间。吴锦坤12点回家后，想必就是在其中洗的澡。北墙这块儿有个小型的灶台，有水池、切菜区，后面是个大冰箱。西墙有两扇木质移门，一扇靠进口的门，一扇靠窗。
“里面还有套间？”邱昊朝着两扇门问。
“不，这两间是衣帽间。”
一家人男女主人的衣帽间居然还是分开的。邱昊不禁感叹。查看之后，吴锦坤的衣服之多，足以令邱昊和余敏杰自惭形秽。
既然已找到坠落对应位置。便不必看3楼的其他房间了。从主卧出来，众人直奔4楼，对照的房间也就是主卧正上方的那一间。
这是一间棋牌娱乐室，比主卧小不少，正中是个自动麻将桌。原来即便是有钱人也逃不出麻将的诱惑。浓郁的桂花香气在房中飘荡，与2楼不同，桂花香是原本就在房中的，而非如2楼那般慢慢散出。
邱昊还是第一时间去试了移窗，它如主卧的一样，是锁着的，按钮也在同样的位置。
邱昊已熟能生巧，向下一望，果然也是尸体正上方的位置。
这间房间也可能是现场，好在窗也是锁着的。看来这是场谋杀，几乎是可以确认的了。既然电梯只到4楼，而2楼是封闭的，那坠落现场不是发生在3楼主卧，就是在4楼棋牌室。但无论是哪一间，窗在众人到达时，都是锁着的。换言之，从两姐妹坠楼到众人到达的这段时间内，有人去按过“锁”的按钮。
“好了，其他暂时不用看了。”邱昊道，“老贺，一会儿要采集主卧和这儿的痕迹。哪些是关键点我不用说了吧？我们先下去吧。”
“警官，楼顶要看吗？”吴锦坤冷不丁问道。
“楼顶？电梯不是只到4楼吗？”邱昊诘问道。
“电梯的确是只到4楼，但楼梯可以走到顶楼去。”
邱昊暗自自责，若非吴锦坤提醒，差点错过搜查可能的现场。可是另一个疑问盘旋而出：吴锦坤自身有着很大嫌疑，可他却十分配合着搜查工作，甚至提供建议和帮助。这不是自曝其短么？邱昊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错了。
楼梯向上延伸，在尽头处有一扇小铁门。楼顶的照明又一次应声亮起，太阳能板、锅炉，还有些邱昊压根不认识的设备在顶楼岿然不动。
邱昊和余敏杰凭着心中的计算，走到尸体上方垂直的位置。楼顶边缘有着高出近一米的护墙墩。
小心探出头去确认地点后，两人蹲下，查看四周。吴锦坤在老李、老贺的陪同下并未靠近。
余敏杰借机小声对邱昊道：“邱队，若这儿才是现场。那自杀也是有可能的了。”
“嗯，咱俩想一块去了。不过，以尸体的呈现样子来看，若是自杀也未免太奇怪了。”邱昊一边说，一边思考着，“起码妹妹万漪菲的尸体是呈现恐惧的表情的，或许是姐姐把妹妹从这推下去后，自己再跳下的。”
“邱队，你看那儿。”余敏杰突然面露兴奋，打断了邱昊的话，猛地站起来，指向刚才走过的那扇楼顶的门。
邱昊顺势看去，也面露欣喜，原来在铁门上檐也安着一部摄像头。
楼层高的负效应是楼梯特别长。走到二楼虽谈不上气喘吁吁，可也足以令人心生厌烦。到了二楼，邱昊眼前一亮。正如吴锦坤所说，二楼的空间属于他一个人。一张流线型的书桌对梯而置，背后是设计感极强的书架如翅膀一般向两旁展开。
与一楼不同，二楼的南北两面是全覆盖的玻璃窗。窗的内侧，北边是几副健身器材，而南边是一组迷你高尔夫。在这空间中，那不协调的年代交织感荡然无存，俨然到了未来。
余敏杰一下明白过来，问吴锦坤道：“万筱婷是不是很喜欢古典，而你则偏爱未来感的设计？”
吴锦坤弯起双手，一耸肩：“显而易见。所以林耐德综合了我们两个的设计需求，把这两种风格都带了进来。而这是我个人的办公室，所以只有一种风格。”戴着手套的吴锦坤仍然英气逼人。
邱昊目测了一下，问：“二楼的空间不是等分的吧？”
“对。”吴锦坤并不否认，“我这边略大一些。”
邱昊迈向南边的窗口，但突然发现先前的薰衣草香气一到二楼就闻不到了。
走到窗边，尸体对应的位置在二楼西边区域的东南角。在一楼时，邱昊曾目测两具尸体在南墙居中的位置，而二楼是东南角的正下方可见尸体，说明二楼的划分的确是西区大于东区。
邱昊仔细看着玻璃窗，完全是密封的。
“这儿没有窗吗？”邱昊问吴锦坤。
“没有窗。这儿有新风系统，所以没有设计可开启的窗。”
既然没有窗，自然不可能从这儿坠落。邱昊倏然对这层失了兴趣，不过还是事务性地四下走了走，以策万全。
“去三楼吧，一起坐电梯去。”邱浩边说边招呼其他人向电梯移动。而这时，空气中慢慢腾起一阵桂花香。
邱昊很确信，刚到二楼时是没有这般香气的，而由于桂花香十分扑鼻，微微一点就诱人嗅觉。邱昊也没有太在意，一进电梯便闻不到了。
看见电梯中的楼层按钮只到4为止，邱昊随口问了一句：“一共4层？”
“对，一共4层.”
电梯瞬息间已到3楼。门一打开，外面一片漆黑，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开灯。”吴锦坤说道。
灯应声亮起。
电梯门正对的是走廊墙壁。众人一步跨出电梯，已走到了一条南北向的走廊上。
邱昊左右一看，南边是尽头，而向北到头后，走廊折向东边。更让邱昊瞳孔一紧的是，就在走廊转弯的地方，天花板上赫然安装着一个摄像头。
余敏杰显然还没有注意到摄像头的存在，而是问吴锦坤：“这里什么都是声控的吗？那二楼的灯不用关吗？”
“不用，它自.....”吴锦坤一瞬间卡住了，脸色苍白，转口道，“我们家可不在乎这点电。
邱昊和余敏杰都意识到了这儿存在什么，以至于吴锦坤临时遁了词。不过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只得装着没发现疑点。
“那个摄像头的记录有吗？”邱昊转而指着天花板问道。
“应该有，在一楼总控室。”吴锦坤慢慢放松下来。
如果有视频记录，那对还原真相有很大的帮助。邱昊心中暗喜，但面上平静。
转到向东的长长的走廊，右侧有好几扇门。
“这儿除了你们的卧室，还有什么房间？”
“几套客房，还有一间给漪菲的卧室？”
“万漪菲也住这儿？”余敏杰惊问。
“不，几乎不会。”吴锦坤忙不迭解释，“筱婷和漪菲两姐妹从小感情就很好，所以建这个房子时，筱婷坚持要留一间给妹妹的卧室。反正房子又大，就留了一间给漪菲。不过她很少来，更别说住了。”
“那我们先看你们的主卧吧。”
主卧的门在廊中央。走到门前，邱昊已意识到：尸体坠落位置就差不多在这片区域。
门一开，一个宽敞的现代化卧室展现在眼前。卧室里的照明几乎是在开门的瞬间开启的，还真是方便。
走进房间后，邱昊立刻就察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在空气中四散。不过他更在意的是窗的情况。
卧室也是通体的玻璃落地窗，整个儿布满南墙。想必从这就能一眼看到楼下的花园，可惜现下是黑夜。窗有几扇，一看便知是左右拉窗。
邱昊移到窗边，试图用手推开窗，可每一扇都纹丝不动。
“底下有按钮。”见邱昊打不开窗，吴锦坤提示道。
邱昊往窗台上一瞥，每个窗下都有“开、关、锁”三个按钮。邱昊按下前面一个“开”的按钮，面前的一扇窗旋即分左右移开，发出如轿车电动车窗移动时的沙沙声。
窗一开，邱昊就伸长了脖子，探出头去。两具尸体不偏不倚，正在下方。妹妹万漪菲由于头朝外，又睁着眼，从邱昊这个角度看过去，甚是渗人。
邱昊回过头来，看见床在房间中间，左右不靠。而打开这扇窗，正是离床最近的。
这儿或许就是现场。这是邱昊的第一感觉。
余敏杰也过来向下看去，冷不丁吓了一跳。
邱昊又试着按了一下关的按钮，窗立刻反向移动，很快合了起来。邱昊拿手在窗上按住，往一边拖，窗又被徒手打开了。只有在当窗关上，并按了“锁”之后，整个窗台才恢复无法被外力左右的状态。
邱昊和余敏杰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明白，这说明如果这儿就是现场，那这就是一场谋杀。因为若是自杀，就没有人有机会去锁窗了。毕竟吴锦坤声称报案后没有上过楼，而他们一到这儿，窗就是锁着的状态。
看回到卧室里，东北角是一个卫生间。吴锦坤12点回家后，想必就是在其中洗的澡。北墙这块儿有个小型的灶台，有水池、切菜区，后面是个大冰箱。西墙有两扇木质移门，一扇靠进口的门，一扇靠窗。
“里面还有套间？”邱昊朝着两扇门问。
“不，这两间是衣帽间。”
一家人男女主人的衣帽间居然还是分开的。邱昊不禁感叹。查看之后，吴锦坤的衣服之多，足以令邱昊和余敏杰自惭形秽。
既然已找到坠落对应位置。便不必看3楼的其他房间了。从主卧出来，众人直奔4楼，对照的房间也就是主卧正上方的那一间。
这是一间棋牌娱乐室，比主卧小不少，正中是个自动麻将桌。原来即便是有钱人也逃不出麻将的诱惑。浓郁的桂花香气在房中飘荡，与2楼不同，桂花香是原本就在房中的，而非如2楼那般慢慢散出。
邱昊还是第一时间去试了移窗，它如主卧的一样，是锁着的，按钮也在同样的位置。
邱昊已熟能生巧，向下一望，果然也是尸体正上方的位置。
这间房间也可能是现场，好在窗也是锁着的。看来这是场谋杀，几乎是可以确认的了。既然电梯只到4楼，而2楼是封闭的，那坠落现场不是发生在3楼主卧，就是在4楼棋牌室。但无论是哪一间，窗在众人到达时，都是锁着的。换言之，从两姐妹坠楼到众人到达的这段时间内，有人去按过“锁”的按钮。
“好了，其他暂时不用看了。”邱昊道，“老贺，一会儿要采集主卧和这儿的痕迹。哪些是关键点我不用说了吧？我们先下去吧。”
“警官，楼顶要看吗？”吴锦坤冷不丁问道。
“楼顶？电梯不是只到4楼吗？”邱昊诘问道。
“电梯的确是只到4楼，但楼梯可以走到顶楼去。”
邱昊暗自自责，若非吴锦坤提醒，差点错过搜查可能的现场。可是另一个疑问盘旋而出：吴锦坤自身有着很大嫌疑，可他却十分配合着搜查工作，甚至提供建议和帮助。这不是自曝其短么？邱昊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错了。
楼梯向上延伸，在尽头处有一扇小铁门。楼顶的照明又一次应声亮起，太阳能板、锅炉，还有些邱昊压根不认识的设备在顶楼岿然不动。
邱昊和余敏杰凭着心中的计算，走到尸体上方垂直的位置。楼顶边缘有着高出近一米的护墙墩。
小心探出头去确认地点后，两人蹲下，查看四周。吴锦坤在老李、老贺的陪同下并未靠近。
余敏杰借机小声对邱昊道：“邱队，若这儿才是现场。那自杀也是有可能的了。”
“嗯，咱俩想一块去了。不过，以尸体的呈现样子来看，若是自杀也未免太奇怪了。”邱昊一边说，一边思考着，“起码妹妹万漪菲的尸体是呈现恐惧的表情的，或许是姐姐把妹妹从这推下去后，自己再跳下的。”
“邱队，你看那儿。”余敏杰突然面露兴奋，打断了邱昊的话，猛地站起来，指向刚才走过的那扇楼顶的门。
邱昊顺势看去，也面露欣喜，原来在铁门上檐也安着一部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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