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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索宝刀防身保命

    助人为乐、“小惩大诫”了一个时辰。

    体内的火气反都散尽了,一身透汗带走了所有的不适。

    高展竟神清气爽起来,这才感觉饥饿难耐。

    秋月、海棠也都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心里也都踏实了。

    高展起床穿衣,顺手摸了四锭大银,一锭五十两,赏给秋月、海棠,一人两锭。

    两人惊喜,哪见过这么多的赏钱?

    犹豫半天,怯生生接了。

    高展这才抚摸着两人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温柔、诚恳、和蔼致歉:

    “过去是我不好,总是折磨你们。从今以后,只要你们不趁我睡着‘攮我一千刀’,我绝不让你二人再受半点委屈。”

    秋月、海棠从未见过高展的眼光如此温柔过,竟都扁扁嘴,差点儿哭咯。

    高展肚内饥饿,就对二人说道:

    “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好吗?”

    “好好好!”

    秋月、海棠连忙去拿吃的,跑了几步又回望高展。

    他刚才用的是商量的语气。

    高衙内!商量!

    原来“小惩大诫”竟有如此功效?

    早知如此,早该投怀送抱啊,何必受那许多折磨?

    ……

    秋月、海棠,一个去厨房准备吃喝;一个去通报高俅。

    高衙内病体康复,这可是最紧要的大事。

    望着两人的背影,高展内心舒坦:其实穿越的日子也不错。

    只可惜,随遇而安的日子必不能长久,早晚金兵南下,北宋灭亡。

    若不早做应对,就算穿越而来,也没有好日子过。

    眼下面临的抉择是,在这君昏臣奸、匪盗横行的“水浒世界”,是做个“乱世之奸雄”,还是做个“治世之能臣”?

    头疼!

    算了,不想那么多。

    等会儿见了高俅,问他要两样宝贝,薅一波羊毛先!

    ……

    海棠去通报高俅。

    当丫鬟的没有资格直接面见高俅,凡事需经过太尉府的老都管高聚财。

    老都管正在接待送礼的人。

    自打高展“惊吓”病倒,前来太尉府送礼的大小官员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都要借机攀附高俅。

    老百姓因病致贫,当官的因病致富。

    高俅所收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

    高俅并不出面接待,只是命老都管一一登记。

    来的是谁?

    送的什么?

    有谁没来?

    关键是有谁没来!

    海棠来报老都管。老都管惊喜道:“小衙内身体恢复了?”

    海棠说道:“正是,恢复得龙精虎猛!”

    太好了,病好了又能收一波钱!

    老都管赶紧收了账本,打发了前来送礼的人,急匆匆赶去高展居住的院落探望。

    ……

    高展的房门虚掩着。

    老都管扒着门缝往里瞅了瞅,见高展提着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惊得犹如看到母猪上树一般。

    莫不是在画春宫图吧?

    不怪老都管诧异。

    高俅曾聘请门馆先生教高展读书练字。

    不指望高衙内当个渊博的学士,至少能读读写写,方便安排他做官。

    瞧瞧太师蔡京的儿子、女婿,各个人才。

    要么主政一方,要么为官六部,哪个衙门没有蔡家的势力?高俅对此是又气、又妒、又没办法。

    对于高俅的好意,高衙内并不买账,脑子里只有东街的小妻、西街的少妇,哪会闷在屋里练字?

    门馆先生换了一批又一批,高衙内却大字也没学会几个。

    “衙内好兴致啊?”

    老都管推门进屋,笑呵呵地问好。顺眼望向他宣纸上未干的墨迹。

    意外!竟不是春宫图,高展写的是两副对联。

    第一副对联:

    上联是,“库三分日天日地日空气”;

    下联配:“杜书包怼人怼畜怼人生”;

    乱七八糟的横批:“詹王一点五”。

    第二副对联:

    上联是:“董事长床榻上贪色猝死无处说理;”

    下联是:“花太岁太尉府穿越重生命中注定?”

    又是乱七八糟的横批:“愿世界和平!”

    高展是书法高手,能写繁简两体。

    今天写的是简体字,老都管许多字并不认识,就算认识也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不过,古朴苍劲的隶书竟颇见功力,让老都管十分诧异——谁能想到,高衙内竟深藏不露,背地里没少下功夫。

    高展放下毛笔,笑呵呵地问好,颇有“董事长”的“表面涵养”:

    “老都管怎么来了?天气冷,该多穿件衣服。”

    一开口,礼貌有加,周全细致。

    老都管更加意外:这他娘还是花花太岁吗?

    哪听他说过一句好话?

    踢屁股、揪胡子的事情倒是没少干。

    “丫鬟告诉我衙内起了身,老奴我专门前来探望。没想到小衙内竟暗下苦功,练了一笔好字!”

    高展摆手谦虚,说道:“只是胡乱临过一些碑贴,既比不了赵佶的瘦金独创,更比不了蔡京的沉着痛快……”

    “呀呀呀!”

    一句话吓得老都管如遭雷击,惊恐万状。

    “衙内不可乱说,口称圣上名讳,可是要杀头的。我知衙内大病初愈,神志不清,外人面前千万不可乱说。”

    “行吧行吧。”高展无所谓。

    什么圣上、太师,早晚干他们!

    说了些闲话,老都管怎么看都觉得高展不对劲。

    高展越是知书懂礼,老都管越觉得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告辞离开时,老都管特意要走了两幅对联。

    高展嘱咐他:“阅后即焚,免得千年以后,饱食发撑者无所事事、唇枪争辩。”

    老都管讪笑应和,将对联收好,去见高俅。

    高俅正在书房内喝茶,门外站了许多虞侯、随从。

    角落石雕般站立着贴身护卫。

    老都管进门不提高展举止反常之事,只说高衙内已经康复。

    将两副对联展示给高俅看。

    高俅腾地站起来:“这,这是我儿所写?”

    “千真万确!”

    “哎呀呀!”高俅大喜,反复观摩两副对联。

    “啧啧啧!妙妙妙!”

    “我儿的书法苍劲有力,想来瞒着老夫下过苦功啊!”

    老都管顺势恭维:“初见衙内练字,老奴着实吃了一惊。聊了几句闲天发现,小衙内不光病体痊愈,还收敛了心性,举止稳重了许多。”

    “是吗?”

    “一点都不假!依老奴浅见,小衙内以往只是故作轻佻,实则胸怀锦绣,是个可造大才。”

    高俅还是不信,毕竟高衙内以前做的烂事太多!

    “走,去看看他!”

    高俅带着老都管来看高展。

    贴身的护卫紧紧跟随,与高俅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八尺左右。

    其他虞侯、随从远远跟随。

    高展正在狼吞虎咽吃东西,看到高俅,急忙起身相迎,只鞠躬,不叫爹。

    因为实在喊不出口。

    高俅倒是一副老父亲的关爱相,拉住高展的双手上看下看,满目慈祥。

    “冷不冷?”“饿不饿?”“难受不难受?”

    又将话题从病情扯到书法,将高展夸了半天。

    高展少说、多听,含混应付。

    高俅絮叨许久,扯到那天晚上的事,信誓旦旦保证:“我儿放心,我已知会开封府滕府尹,让他下发海捕公文捉拿鲁智深,一定给我儿出气。”

    “唉!”一直在含混应付的高展听了这话,竟长叹一声。

    高俅急忙问道:“我儿为何叹息?”

    高展演戏:“唉,昏睡这几日,我噩梦缠身。只要一闭上眼,就看到鲁智深举着禅杖赶杀于我,醒来以后也担惊受怕,唯恐那凶僧躲在暗处。若您老疼我、怜我,能否借我两样宝贝防身?”

    高俅大笑:“你我父子,说什么借不借的?想要什么,但说无妨,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为父都会取来给你。”

    高展不客气道:“第一样宝贝,我想要您珍藏的宝刀。”

    高俅珍藏的宝刀,也就是陷害林冲的那把刀。

    当初,高俅命人带了宝刀沿街叫卖,引林冲买刀。

    又骗他带刀深入军事重地白虎节堂,最终拿下林冲,打入监牢。

    那着实是把好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与杨志家传的宝刀不相上下。

    高俅大笑:“我儿喜欢,拿去就是。只不过你身体虚弱,又不懂武艺,只怕反被宝刀所伤。”

    高展以退为进说道:“不会武我可以学嘛。我想过了,要知耻后勇、奋起直追,每日里三更灯火、闻鸡起舞,早晚有一天给太尉府争气。当然,您要舍不得,我决不强求。”

    “舍得舍得!哈哈哈哈!”高俅大笑,“我儿要奋进,为父欣慰,宝刀赏你了。来人!”

    高俅叫了一名虞侯:“去珍宝阁取我的宝刀来。”

    那虞侯答应一声去了。

    高俅又问高展:“我儿还要什么?”

    高展说道:“若您舍得,这第二件宝贝我想要个人给我当护卫。”

    “谁?”

    “他!”高展一指高俅身后石雕般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