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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相依(十一)

    日炎热毒被负局真人逼出后,精神明显好转,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功夫?”

    “雁鹤四昧褪两昧真火功。”负局真人说道。

    “名字听上去怎么有些古怪啊!?”日炎说道。

    “徒儿古怪,学的功夫当然就古怪了!”负局真人说道。

    “难道师父要把这门功夫教给徒儿?”日炎问道。

    “这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功夫啊!”负局真人说道。

    “太好了,徒儿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学呀?”日炎惊喜地问道。

    然而,负局真人却答道:“师父驻扎卢丘山绝崖头,你的事情办妥后就来找我吧!”

    负局真人话毕,腾身而去,身后传来如吟如唱的奇妙声音:

    “寒热双痹生,疑似雁鹤情。

    北地聚群贤,天道传真经。”

    当夜,日炎就住吕鸿、月赫在高跷树上搭建的窝棚里,其他人在高跷树旁安营扎寨。

    实际上,就在负局真人离去的时候,兰花仙子刚刚携兰馨靡走开了。原来,兰花仙子为吕鸿、月赫治疗过后,兰馨靡的影子还在心中萦绕不去,就卜算了一卦,得到雷天大壮,卦辞曰:“大状:利贞。”

    大壮卦象征强盛,利于坚守正道。兰花仙子认为兰馨靡所代表的天与吕鸿“天”、月赫“水”所产生的乾、需之事已了,但“雷”又跟兰馨靡“天”纠缠上啦!

    于是,她决定留下来,观察“雷天”的问题。

    她看到日炎这一幕后,嘀咕道:“贞吉,悔亡。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輹。”

    这是大壮卦九四爻辞,意思是说:“保持正道吉祥,悔恨消亡。因为公羊冲决篱笆、摆脱了拘系,但又被车轮撞伤、不能乱冲乱撞了。”

    兰花仙子见负局真人接管“雷事”,顿时心结消亡,满意地携兰馨靡离去。

    第二天,浑庾国的追兵就赶到了北海,并包围了日炎营寨。当然,日炎这伙人也被押解回危月堡,听候国王发落。

    然而,国王和王后见女儿如此执着,不再忤逆她,只好答应日炎的请求,立刻拨付她一千户。

    日炎心愿得偿,即刻让丘林郃、须卜紫组织实施后勤支援计划,开始向北迁徙居民,建立稳固的给养点。

    不过,要移民就要勘探选择合适的居住点,接着就要铺路搭桥、建设房屋、准备生计,这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任务。

    移民计划按部就班地顺利实施后,日炎又让匈然、赵念调查吕鸿离开危月堡的真相。她把事情安排妥当后,心也踏实了。

    于是,日炎辞别父母,启程前往卢丘山绝崖头,跟从负局真人开始学习“雁鹤四昧褪两昧真火功”、“雷鸣刀法”和“游蛇飞燕步”。

    有一天,日炎因思念吕鸿过甚,不禁问负局真人道:“这么多功夫要练,何时…到头啊!?”

    她本想问“何时才能见到鸿哥啊”,话到嘴边及时改口啦!负局真人不为所动,掐指说道:“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龙何时会出现在田间哪?”日炎追问道。

    “冬雷震震。”负局真人答道。

    日炎听负局真人越说越玄虚,异常困惑地说道:“冬天打雷!?没有听到过啊!”

    负局真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对日炎说道:“炎儿命系危月燕,与生地犯冲,需好好经营兴盛之地啊!”

    “师父,徒儿的兴盛之地在哪里呀?”日炎问道。

    “依据伏羲先天六十四卦方圆图分析与你有关的震卦位置,应在塞内紫府山(五台山)。”负局真人说道。

    “雷震紫府,这有什么讲究吗?”日炎好奇地问道。

    负局真人见日炎一语切中要害,很是满意,点点头说道:“紫府寓意紫气东来,代表巽风,你若坐镇紫府山,正好是雷上风下,也就是雷风恒。”

    “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日炎默念恒卦卦辞道。

    “正是。”负局真人答道。

    日炎触类旁通,即刻照葫芦画瓢,道:“我若走下紫府山,正好是风上雷下,也就是风雷益。”

    “利有攸往。利涉大川。”负局真人也用益卦卦辞答道。

    “看来是不错,可是我要找鸿哥,现在不能离开这里呀!”日炎顾虑道。

    恰在此时,匈然、赵念携隋夷来到了卢丘山绝崖头。

    于是,日炎先招匈然、赵念,听取她们的回报。据二女所查,吕鸿离开的前天晚上,隋夷曾经去过大壮台。日炎听罢,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于是说道:“匈然去把隋夷宣来。”

    隋夷被匈然叫到日炎近前后,说道:“隋夷听候公主吩咐。”

    “命你带领一队人马,进驻紫府山(五台山),修建日月星宫,不得有误。”日炎严厉地命令道。

    就这样,日炎将逼走吕鸿的嫌犯当作劳工发配走了。

    再说吕鸿、月赫驾木筏漂渡勒拿河后,木筏搁浅在对岸的卵石滩湾内。二人弃筏登岸,进入太阴界。随后,他们发现里面河岔纵横、湖泊众多且多为沼泽,东部尤甚,西部较好。于是,他们尽量躲开沼泽,从偏西方向沿湖泊边沿北上。

    傍晚,他们来到一条金灿灿的河谷。月赫大喜,娇呼道:“我们发财了,找到金子啦!”

    话毕,她朝一大堆黄金跑去。

    吕鸿摇摇头,劝告道:“赫妹小心点,这里又没有人家,要金子何用?”

    月赫脚步不停,口中回应道:“捡些金子,鸿哥帮我做头钗呀!”

    就在这时,吕鸿发现那堆黄金会动。他意识到危险并抽取少典剑的时候,那堆黄金居然腾跃而起,朝月赫扑来。原来,这是一只被惊扰的俯卧大老虎。月赫顿时就吓呆了,傻傻地站在那里,既不逃避,也忘记了喊叫。

    当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即将扑击月赫的刹那,与老虎几乎同时启动的吕鸿也到了月赫身后,并在虎口咬向月赫脖子的时候及时用青龙剑法第二剑“亢金龙”将少典剑插入进去。“亢金龙”口诀是“亢龙四击”,招式酷似天齐九罡剑的“笑拍红崖、轩辕回马”,再接崆峒剑法的“元武针崖、玉喷琉璃”,这些招数随对方的情形变化。

    老虎没能吃到月赫而吞服意外飞入虎口的少典剑,不仅谈不上消化问题,而是大脑洞开、呜呼哀哉了!月赫还是被老虎进击的余势压倒了,也终于喊出声来:“鸿哥,快救我。”

    然而,已经于事无补,因为吕鸿已经被她压在身下。

    吕鸿担心月赫惊吓过度,开玩笑道:“月赫水妹当被,你天哥用作床,这恰好是水天需卦啊!”

    “需卦怎么讲呀?”月赫茫然地问道。

    “好像是积云渴雨需饮食之类的说辞,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吕鸿敷衍道。

    “需”就是需养。从卦象看,云雨积于天上,等待降下,正是“需”即等待的本意和卦象。

    这时,月赫终于从惊魂之中醒转过来,大喜道:“太好了,我们有了过夜的被褥了!”

    “赫妹不会拿我做褥子、用老虎当被子吧!?”她身下的吕鸿说道。

    “鸿哥说对了,赶快起来剥虎皮吧!”月赫催促道。

    现在,天气日渐寒冷,早晚更甚,压在身上的虎皮让她感觉暖融融的很是舒服,故而有此一说。随后,他们在河滩上捡柴生火,剥虎皮烧烤虎肉,搭建窝棚准备过夜。月赫还趁干活间隙捡拾了不少金子,交给吕鸿帮她制作首饰。

    吕鸿、月赫离开金谷后继续北上,天气也更加寒冷。后来,河流都已结冰,他们都可以在河面上行走了。在一个阴天的日子里,吕鸿、月赫终于来到了太阴边界:八岔口(杜奈群岛)。勒拿河流到这里后沿七条出口进入大海,他们认为已经到了寒门:玄阙。

    于是,二人从冰上穿过玄阙,朝对岸的高山奔去,因为那是他们理想的目的地:蒙谷山。然而,吕鸿、月赫进入向往的山区后,不仅没有找到若士真人,倒是遇到了一场狂风暴雪。结果,吕鸿首先遭难,被吹落天坑。

    月赫失去依靠,绝望地哭天喊地,再加风寒引发内疾,很快就倒了下去。

    附卢纶《和张仆射塞下曲六首》其三: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