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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雷震震(十二)

    吴玚携三女走下衡山后,先前往九江郡番邑(今鄱阳),打算拜见父母吴芮和毛苹。这期间,吴芮积极响应陈胜、吴广的反秦号召,已经率部起义。

    号称“番君”的番阳令吴芮深得江湖民心,他起用脸上剌字的刑徒如英布等带兵,出兵横扫彭蠡、番邑、余干一带,各地群众纷纷投奔,秦朝一些官吏也率部下归附。如:越“君长”睦、闽越“君长”无诸、东瓯“君长”驺摇,皆领兵归属吴芮。

    吴芮除了派英布(黥布)带兵向九江郡方向进攻外,还令梅云、梅鋗父子带兵南下,策应驺无诸所部闽中甲兵北上;再令公上不害领兵西进,越“君长”睦派来的“贳阳剑”吕博国、“绛阳剑”华无害、“海阳剑”摇毋馀所部越兵一同出征,驺摇所部瓯越兵马协同作战。

    附洪秀全《吟剑诗》一首:

    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为家共饮和。

    擒尽妖邪扫地网,收残奸宄落天罗。

    东西南北敦皇极,日月星辰奏凯歌。

    虎啸龙吟光世界,太平一统乐如何。

    吴玚、译吁鹊、桀茜、茵儿穿越罗霄山脉与九岭山脉这条大山、远眺豫章城时,译吁鹊突然说道:“我有些心神不定,感觉要出事的样子。”

    “算一卦看看吧!?”桀茜建议道。

    “好吧!”吴玚答道。

    言毕,她就开始卜算起来。

    结果,吴玚算出天火同人卦,具体对应六二爻辞:“同人于宗。吝。”

    意思是说:“只在宗族内部去聚合志同道合的人,会有撼惜。”

    “撼惜什么呀?”茵儿问道。

    “不好说。”吴玚答道。

    这时,译吁鹊分析道:“本爻处于当位,吝属于应有之像啊!”

    “能说得具体一点吗?”桀茜问道。

    吴玚摇摇头,感叹道:“看来,只有到了豫章城才清楚啊!”

    随后,吴玚、译吁鹊、桀茜、茵儿一边行走一边探讨天火同人卦六二爻辞特别是“吝”的含义,渐渐靠近了豫章城。当她们来到豫章(南昌)西门时,恰巧碰到公上不害、吕博国、华无害、摇毋馀将浔阳县令袁笋包围在豫章城内。

    这时,公上不害坐镇西面,吕博国、华无害、摇毋馀带领越人军队从南、东、北三面围攻豫章城。实际上,豫章城还是一个鸡窝,里面驻扎着酉鸡宫的人;后者承主人的情,危难之际出手相助。

    原来,“太行飞鹰”公孙武曾带人摸上鸡公山,试图擒获酉鸡宫的人,但却没有得逞。

    鸡公山位于HEN省XY市境内,桐柏山以东,大别山最西端,区内森林茂密、生物资源丰富,有大鲵、长尾雉、香果树等,“佛光、云海、雾凇、雨淞、霞光、异国花草、奇峰怪石、瀑布流泉”被称为八大自然景观。

    酉鸡宫宫主、“幽寂草”纪莜获悉“太行飞鹰”偷袭的情报后,并不恋战,带领司徒葛鹿、司马邓滦、司寇伍玲等酉鸡宫弟子一路南退,希望与追随公上不害的酉鸡宫司空朱珍会合。然而,她们进入浔阳地界后,就得到袁笋的热情招待,并一路陪伴到了豫章城。

    结果,“酉鸡宫”见到了“受公上不害迫害”的朱珍;纪莜不甘朱珍被人欺负,出城查探公上不害的消息。

    豫章城被围后,酉鸡宫为报答袁笋热心款待和收留朱珍之恩,决定由司徒葛鹿、司寇伍玲、司马邓娈各自带领一支兵马从南、东、北三门突围,分别与吕博国、华无害、摇毋馀大战起来。然而,奇怪的是豫章城南、东、北三面喊杀连天,唯独西面没有动静。公上不害担心贻误战机,下令左右翼部队分别向北门和南门迂回增援。

    就在大家以为西面无战事的时候,突然西门大开,一支兵马冲了出来。领头的是一员女将,她发疯般向公上不害的围城部队冲来。当公上不害看清这位女将时,顿时大吃一惊。因为,她居然是公上不害的熟人:朱珍。

    公上不害担心朱珍有失,急忙迎上前去。吴玚见情况有异,也随之走了过去。果然,朱珍好像得了失心疯,见人就杀,自然也包括公上不害。吴玚心想:“这样下去,朱珍非死既伤。”

    于是,她掏出一枚钱币,运内力向朱珍击去。

    吴玚手法不错,击中了朱珍的悬枢穴。她一口气上不来,倒了下来,正好扑进公上不害的怀里。这时,吴玚也内力失控,怔在当场。茵儿、译吁鹊、桀茜眼见吴玚情况不妙,纷纷围了过来,助她运功导气。

    就在这个当口,袁笋带队冲了过来,随行的还有屠菱。屠菱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她薄施粉黛、淡扫蛾眉、服不甚奢、艳态媚人。译吁鹊、桀茜既担心怀抱朱珍的公上不害有失,又担心吴玚和为吴玚运力的茵儿这两人的安危,只好尽力维护他们。

    然而,“杆子鞭”袁笋与屠菱根本不恋战,突围而去。译吁鹊、桀茜不甘心死对头屠菱就这样逃走,又见公上不害招人过来卫护吴玚和茵儿,于是毅然追了下去。

    袁笋使用杆子鞭(又称虎尾鞭、铁稍子),由于是棍、鞭结合,杆子鞭的演练形成一套特有的技法。最基本的动作是正摇和反摇,通过木杆的轻抖摇摆来加大绳鞭的抡甩力度。攻守动作中有劈、扫、抡、砸、挂、缠、抽、绞等各种招式,习练起来左右生风,鞭稍呼啸而至,让人眼花缭乱。

    杆子鞭的最大特点是延长了兵器的防卫距离和攻击方位。武林中素有“棍扫一大片”,“鞭梢打四面”之说,杆子鞭则棍、鞭合一,集两者之优长;联贯使用,距敌于丈尺之外。尤其是那种前后兼顾、铺天盖地的抡甩招式,更能够扩大兵器攻守的覆盖范围,并可产生以少打多、以近打远的奇特效果。

    杆子鞭亦可近打,近身时常用手握住镖头和棍身,以棍法护体格斗,对抗之间,可以根据对手的位置而抛出镖头,快速击中目标。如此以来,棍、鞭与绳镖的攻击特点全都集中到一副“杆子鞭”之中,可谓得心应手。

    茵儿助吴玚稳住内力时,豫章也已经被吕博国、华无害、摇毋馀三路人马攻占。不仅如此,他们还分别擒获了酉鸡宫司徒葛鹿、司寇伍玲、司马邓娈,再加公上不害擒获“失心疯”朱珍,这一战居然四门获四美。战后,吴玚、茵儿随公上不害从西门走进豫章城,并协助他们救治被袁笋、屠菱暗算的朱珍。

    不久,吴芮、毛苹携侍女莜儿来到了豫章城,这倒是免去了吴玚远途奔波觐见的麻烦。只不过,这个莜儿来头不小,她就是酉鸡宫宫主“幽寂草”纪莜,为了对付公上不害,居然甘心到吴芮身边做丫头。或者,纪莜有先见之明,预料到自己的部下葛鹿、伍玲、邓娈各自会成为吕博国、华无害、摇毋馀的人,于是先行一步,投靠了吴芮。

    当吴玚从公上不害口中得知吕鸿在北边大放异彩后,再也待不下去,腰挂朱雀剑,跨上騄駬,与茵儿离开豫章城、北上见吕鸿。

    用刘长卿《北归次秋浦界清溪馆》形容二女此时的境况:

    万里猿啼断,孤村客暂依。

    雁过彭蠡暮,人向宛陵稀。

    旧路青山在,馀生白首归。

    渐知行近北,不见鹧鸪飞。

    一天晚上,吴玚、茵儿来到匡庐(庐山)脚下、彭蠡泽西岸的一户渔家过夜。二女吃过晚饭后,吹着泽风,望着点点渔火,各自想着心事。茵儿首先耐不住沉寂,开口说道:“小姐还记得鸿哥离开衡山时做过什么吗?”

    “我请他喝女儿红,这还能忘掉啊!?”吴玚抢白道。

    茵儿听吴玚这样说,张开的嘴也就合上了。

    再附白居易《彭蠡湖晚归》一首:

    彭蠡湖天晚,桃花水气春。

    鸟飞千白点,日没半红轮。

    何必为迁客,无劳是病身。

    但来临此望,少有不愁人。

    第二天,吴玚、茵儿启程,继续北上。她们到达江水后,在浔阳(九江)过江,这里已被吴芮控制。目前,英布正在桐地(今桐城市)与九江郡郡守庐寿统领的兵马作战;陈胜派出的邓宗将军从北面进攻九江郡。

    因此,二女渡江后,茵儿说道:“桐地在打仗,何况大小姐一定会阻拦我们,该怎么走好啊!?”

    “我们走父母当年北上朝见始皇时走过的路。”吴玚答道。

    “唉!我又没有走过,不知怎么走啊!?”茵儿叹息道。

    “我记得先沿江水逆流而上,往西北走黄地(今麻城、光山、潢川一带)。”吴玚说道。

    二人恨不能马上见到吕鸿,当即说走就走。

    附杨凌《北行留别》一首:

    日日山川烽火频,山河重起旧烟尘。

    一生孤负龙泉剑,羞把诗书问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