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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关于主线剧情

    有关于如何处置唐重违反门规这件事,唐炳文也很头疼。

    重罚吧,一来罪不至此,二来整件事情细究下来对于唐重的行为其实也可以称得上情有可原;可倘若就这么轻轻放下,以后其他门人要是也如此行事,那还可行?

    最终一番斟酌之后,唐炳文责罚唐重闭关自省一个月,罚抄门规三千边才算了事。

    这个处罚倒是算得上不轻不重,只是唐重每每回忆其这段不怎么堪回首的往事,手总是不自觉地哆嗦一下。

    树林里的一片空地里,唐重面对一块青石,手刺翻舞。

    默默地回想着那天劳情阵里的情形,唐重手中的手刺在石板上飞速击打出一个又一个均匀而又深浅不一的坑洞。

    经过那一遭任务,他算是正式成为了一名刺客。

    在任务结束回到唐门之后,唐炳文曾问过他: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认真回忆一番之后,唐重给出的回答,是没有感觉。

    ——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潜心经历了五年的修行,并且紧接着面对全性强敌,换做任何一人,都只会全神贯注应对敌人,哪里有闲余时间去感受第一次杀人的感觉?

    至于空闲下来之后,再面对杀人之后的感想,自然是大打折扣了的。

    反倒是劳情阵走过的那一遭,倒确实是让唐重在心境上有了几分感悟。

    一边回忆着那天脑海中所呈现的积水空明澄澈如镜的感觉,唐重手腕一翻,经过一段极小的蓄力之后手刺再度挥出,手刺猛然击打在坑洞密集处,将整个石板击碎得四分五裂开来。

    “还不够吗...”

    唐重捻起一颗碎裂后掉落在地的石子,那种明悟之感对于唐重而言,总是带着几分支离破碎的幻灭,就像是镜子里的人努力向外伸手,却怎么也都触摸不到那分明就在眼前的真实一般。

    自从那次任务之后,唐重一直在试图还原自己在劳情阵时突破桎梏那一瞬间的心境。

    无喜无怒,离生喜乐,舍念清净。

    虽说并不知道心境为什么会陡然进入那样一个状态,但就凭那一瞬间的超然物外般极自在的宁静,唐重确定,这种境界对自己的修行极有好处。

    在咨询了师长之后,唐重得知了自己所描述的那个状态,在修行之人的术语里,被称之为静功。

    不止唐门,其他大多门派功法对静功的要求其实普遍都不高,只是要求弟子在行功之时能够做到心无旁骛即可。

    当然,倘若能够在此之上更进一步,确实能够在修行上一日千里。只是难度极高,也因此,除却术士这种较为特殊的群体,没有哪门流派对自家子弟在静功上有较高的硬性要求。

    而对唐重所描述的那种状态,唐炳文对其的评价极高。

    “你在动手的时机把握上很有天分,所以在<观>这一道上的修行,本来是想要等你修为再进一步之后再传授给你的。但是你现在就能够察觉到的话,说明你已经水到渠成了。”

    唐炳文看着唐重,慢条斯理地说着。

    “按照你的描述来看,你应当是在心境上达到了舍念清净的地步,这确实是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境界。”

    “所以即使发现自己难以回到当初的境界也不必心急。可以看出来,你在静功上的天赋也是不错,回到舍念清净的境界,应当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念起即断,念起不随,念起即觉,觉知即无。

    坐在一块平滑的山石之上,唐重回想着门长教授时说出的口诀,气息收缩,神莹内敛。

    如同枯木逢春,又像是水面荡起涟漪,转瞬间又回归平静。

    山风拂过,唐重的身形随着清风轻微摇摆着,像是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般自然。

    睁开眼睛,唐重从山石上站起身子,有些遗憾。

    虽说在观的修行上顺风顺水,但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一直都彷佛被一个薄膜所笼罩一般,始终不能够再次触及到那日极其自在的心境。

    令人头疼的是,他在不能达到那重心境的同时,却又能够极其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修行距离那目标并不遥远。

    换句话来讲,他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遇到了修行上的瓶颈。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唐重从山石之上一跃而下,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突破困障非一日之功,”他自我开解般地自言自语着。

    “欲速则不达,不必急于一时。”

    一边想着如何突破瓶颈,唐重向着演练场走去。

    如今的他,修行上也算是有所小成,平日里应门长要求,也会去帮其他唐门子弟看功行路。

    就这样,静功修行,指点同门,以及自身功课的日积月累。唐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再没出任务,而是沉下心来始终专注于自身的修行之中。

    这样平淡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很快便出现了转机。

    “寿宴请柬?”唐重把玩着手中的请柬,来回翻看着。

    “什么时候,我唐门也能够受到其他流派的这种邀请了?”唐重的语气带着疑惑。

    由于唐门的特殊性,虽是名门正派却又做着人命生意。在外人看来,唐门与那阴森阎罗殿并没有什么区别。正是出于这层缘由,唐门虽说与其他名门也有联系,可却又始终都保持着距离。像是这种请柬,在唐门也是极为少见的。

    “若是在以往,唐门自然是与其他门派保持距离的。”唐炳文端起茶杯,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着。

    “只是现在这世道,外有敌寇,内有纷争。”唐炳文将手中茶杯放下,拿起请柬,仔细端详着。

    “异人之间,组织起联盟,也就是这几年的功夫了。”

    “我唐门到底也是名门正派,此等大事自然不能缺席。”唐炳文看向唐重,手中请柬放在桌子上。

    “这次的请柬既然能发到唐门,想来正道上的那些流派也都会到场。既然如此,这次举宴,应当也是在为联盟之事而进行铺垫。”

    直起身子,唐炳文看着唐重,语气平静。

    “准备一下,三天后随我去为陆家的老前辈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