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蝃蝀草
二月春风似剪刀，直剪得吕支心痛不已。为何？因为原本三枚圣品而立丹换来的三十万两金票，只拿到了二十万两。另外十万两哪去了？被李家和借去，向黄石坊换了十块贤品星石，都送到了昂轩府上。文招辛两块星石便可无事，而李家和则出了五倍，否则你以为人昂轩还能白出手不成。
“哎，谁让咱是当家的呢，当家的就是事多，动不动就是大局。”
吕支望着青苒谷上方蓝蓝天空，一阵出神。至得了青苒灵蛇功，如今已过了半年，半年间吕支苦心研习并熟读各种草木典籍之下，终于决定要大刀阔斧，动一动将眼前的青苒谷。青苒谷处处奇花异草，有数百种之多，吕支至今能识得的也不过百种多一点。踏步巡回间，最终眼光瞅准了谷内的那一片薰衣草地。此片薰衣草地有五丈见方，决定之后，吕支便向同氏二兄弟下达了命令，将此片草地铲除。同鸢因得哥哥同鹤求情，于年后便又重新回到了吕支身边做事。
一日忙活，次日清晨再巡看时，薰衣草地已然消失不见，吕支笑着点了点头，赞了二兄弟一回，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元树书，熟练地翻开数页后，瞅准了一行记载着“白竹桑茶”的小字，思道：“山上能种植的元草元木有限，此元茶六月一出叶，一年可收两季，也易保存，最是适合，就是产量有些低。就它了，就种它！”
于是，又吩咐二兄弟好生翻一翻土石后，回屋便揣了十万两金票，上马下山而去。二兄弟不敢懈怠，一人扛着一个锄头，深深翻起土石来。
交了二两纹银入了八通城，将马交与一土混混看管后，吕支便径直向百宝街行去。路过黄石坊时，只是看了一眼，便向一挂着“北黍离”牌匾的店内走了进去。
方一入店，吕支便被眼前形景惊住了。只因目之所及之处皆是美玉做成的玉桶，有青色的，有红色的，有黑色的，有紫色的，有白色的等等各色玉桶。粗数之下，不下上百，将一个店内围得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太奢侈了！”吕支感叹。
“这有什么，我北黍谷内那才奢侈，盛种子用得可都是蕴元木。”左边玉桶后，转出了一个褐褂金牙的老者。
吕支没明白蕴元木是啥，而是拱手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拱手回礼道：“不敢，生意人不以道行辈分论高低，只要入了店，都是主顾，上上宾！客官唤我姓抱亭便可。”
“抱前辈，店内可有白竹桑根？”
能在百宝街开店的，不管是不是掌柜，那都是一方势力的门脸人，毕竟道行摆在那里，吕支哪敢直称。
抱亭抚须道：“白桑竹根？这个倒是罕见，种得人极少，店内如今没有，谷内是有，不过一来一回路途遥远，客官见谅，不如选一选别的。”
吕支问：“有多远？”
“此店乃我黍离谷分支，距我谷有近三千里之遥，就是从府城调来，也有近千里，来回要三两日。”抱亭如实道。
吕支点了点头，于是开口又问了几种。抱亭听吕支所问甚杂，于是道：“客官休怪，本不该多此一嘴，但听客官口音，莫不是火州宁水县一带人氏？”
“前辈莫非也出身宁水？”
吕支喜笑着，点了点头。
抱亭也点了点头，报了祖籍火州宁水县抱家沟。吕支报过籍贯后，二人只觉更近三分。
虽说抱家沟离吕家庄有二三百里，但在金州相遇，那就是老乡见老乡，于是抱亭抚须道：“既是同县兄弟，那便明说了，听吕兄弟所言，想必准备入技草木一道。”吕支点头。抱亭又道：“草木一道虽说比不上丹药、道兵、道甲、飞舆诸技，但也不算小道。世间草木万万种，任谁数百年都难以穷知。吕兄弟若想以五谷入门草木一道，那便钟情于五谷；若想以茶木入门，那便钟情于茶木。因为工部考核得便是草木潜力，若是所植过杂，一是不好过关，二是前途着实有限。”
吕支听了这一番话，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草木杂籍上一些一直不懂之处，知晓了若有明师引道定胜过苦读十年，于是心悦诚服一揖道：“前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吕支谢过。”
抱亭方将吕支扶起，便有一灰衣人入店而来。抱亭向吕支道了声略等，便转身去招呼灰衣人。吕支看得听得清清楚楚，灰衣人买了二斤元薯种子，付了两块贤品星石后，便匆匆离去了。见此，吕支摸着袖中的十万两金票，觉得应该足够此番所使。
抱亭从店外转回时，笑问：“吕兄弟思考得如何了？”
“还请前辈指示一二，日后必做报答。”吕支又是一揖，恭声请教。
抱亭则思虑十多息后，开口叹道：“相遇即是缘，你我老乡，我不欺你，植谷植木植花都不如植草，草长势最快，能施的元料最多。虽说走此一道的草木师最多，但不稳妥谁会走此道。相对来说植木要耗费的心血就要翻了数倍不止，而且若是植木参与工部考核，没有一年半载是无法结束的，那期间一应花费可是不小，都要自己出，散修谁也支撑不起。可若一旦以植木过考，身价可要比其他草木师要高得多，毕竟百年树人百年树人可不是喊着玩的。”
吕支点头称谢，又道：“前辈，晚辈田地在半山腰处，还请前辈推荐一二草种。”
抱亭当即拉着吕支，行至一黑色玉桶前，打开了盖子，热情道：“客官，你看这桶草种如何？可认得？”
吕支望着桶内黄豆般大小，密密麻麻不住翻涌，好似虫子般的七彩草种，迟疑问：“前辈确定这是草种，不是虫种？”
抱亭顺手提出一个红木小桶，二三下便用玉勺舀满了小桶，合上桶盖，递与吕支，嘿嘿笑道：“客官，咱们是老乡，听我的准没错，这个叫蝃蝀草，又名龙吸水，一月便可长成收获，市面上可是不多见，到时见到彩虹你就知道了。”
“那这个龙吸水蝃蝀草有何效用？对了，还有价格几何？”吕支钻研草木典籍数月，也没见过蝃蝀草之名，可心中还是选择相信抱亭，迟疑再三，终究还是接过小红桶。
抱亭抚须正色道：“成草最是入药，用于无后之症疗效绝佳，也多用于妇人疑难杂症。”又附耳对吕支道：“我告诉你，你别对人说，皇室用此药草用得最多。”
“照前辈此说，蝃蝀草果是宝药，不知价格几何？”吕支大喜。
抱亭挥手道：“都是老乡，谈什么钱不钱的，拿去拿去。”
“如此便多谢前辈。”
吕支作了一揖，提着小红桶就要离去。抱亭一愣，急忙拉住道：“你小子怎么时精时傻的，我说不···这···这龙吸水成了，一棵可就价值一枚圣品星石，你就这样走了。”
吕支惊道：“啊，如此贵重！前辈不说···”话至一半，抱亭登时吹胡子瞪眼起来，转而笑道：“咱们是老乡，我这肯定不要钱，可咱这上面谷内不是还要走账，不然不好交待么。”
吕支点了点头，遂又问要价几何。抱亭伸出了两根手指。吕支于是从袖中掏出一沓金票，拿出两张万两的递了过去。
当吕支掏出金票时，抱亭看见后眉头皱了起来，随后见吕支仅给了两万两，怒气形于色，瞪眼道：“小子！不是两万两黄金，也不是两颗贤品星石，而是两颗圣品星石！最少也得二十万两金票。”
吕支大惊，赶忙将手中小红桶送回抱亭手中，并抽回抱亭手中金票，告辞道：“前辈勿怪，晚辈身上贤品星石都没有，更别谈圣品星石了，只有十万两金票，打扰了，晚辈告辞！”言罢，转身走出店外。
“百宝街上就两家草木店铺，已经够便宜了，不信你可以去另一家问问。”抱亭站在门槛上大喊。
当吕支从另一家名为“云田轩”的店铺出来时，就信了抱亭所说的话，因为云田轩压根不收金票，只要星石。于是只好又回到了北黍离店内，向抱亭开口买灯芯草草种。谁知抱亭听吕支要买灯芯草，便也说非星石不卖。吕支又开口买其他的，抱亭变着脸，依旧说非星石不卖。
吕支无可奈何，转身又要走时，抱亭拉住道：“嗐！值当个什么劲，都是老乡，我会骗你么，到哪里问问都是收星石，不收金银。”又笑着递上小红木桶道：“你以为什么人都有资格买蝃蝀草么，若不是我黍离谷老祖吩咐，只卖与有缘人，你以为就凭咱俩是同乡，我就金银卖给你，想得美！”见吕支不答，又拍着红桶道：“可是有两斤重，兄弟你既然如此拮据，这样吧，便给你算十万两金票，如何？”
吕支惊问：“当真？”
抱亭拍着胸膛道：“百宝街上打听打听爷们为人，打听打听蝃蝀草哪家有卖，到时吕兄弟就知道赚了大便宜了。”
于是吕支狠下心来，接过红桶，递上十万两金票走了。抱亭望着吕支远去的背影，嘿嘿笑道：“金票也行，可算是又撒出去二斤了。”
“哎，谁让咱是当家的呢，当家的就是事多，动不动就是大局。”
吕支望着青苒谷上方蓝蓝天空，一阵出神。至得了青苒灵蛇功，如今已过了半年，半年间吕支苦心研习并熟读各种草木典籍之下，终于决定要大刀阔斧，动一动将眼前的青苒谷。青苒谷处处奇花异草，有数百种之多，吕支至今能识得的也不过百种多一点。踏步巡回间，最终眼光瞅准了谷内的那一片薰衣草地。此片薰衣草地有五丈见方，决定之后，吕支便向同氏二兄弟下达了命令，将此片草地铲除。同鸢因得哥哥同鹤求情，于年后便又重新回到了吕支身边做事。
一日忙活，次日清晨再巡看时，薰衣草地已然消失不见，吕支笑着点了点头，赞了二兄弟一回，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元树书，熟练地翻开数页后，瞅准了一行记载着“白竹桑茶”的小字，思道：“山上能种植的元草元木有限，此元茶六月一出叶，一年可收两季，也易保存，最是适合，就是产量有些低。就它了，就种它！”
于是，又吩咐二兄弟好生翻一翻土石后，回屋便揣了十万两金票，上马下山而去。二兄弟不敢懈怠，一人扛着一个锄头，深深翻起土石来。
交了二两纹银入了八通城，将马交与一土混混看管后，吕支便径直向百宝街行去。路过黄石坊时，只是看了一眼，便向一挂着“北黍离”牌匾的店内走了进去。
方一入店，吕支便被眼前形景惊住了。只因目之所及之处皆是美玉做成的玉桶，有青色的，有红色的，有黑色的，有紫色的，有白色的等等各色玉桶。粗数之下，不下上百，将一个店内围得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太奢侈了！”吕支感叹。
“这有什么，我北黍谷内那才奢侈，盛种子用得可都是蕴元木。”左边玉桶后，转出了一个褐褂金牙的老者。
吕支没明白蕴元木是啥，而是拱手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拱手回礼道：“不敢，生意人不以道行辈分论高低，只要入了店，都是主顾，上上宾！客官唤我姓抱亭便可。”
“抱前辈，店内可有白竹桑根？”
能在百宝街开店的，不管是不是掌柜，那都是一方势力的门脸人，毕竟道行摆在那里，吕支哪敢直称。
抱亭抚须道：“白桑竹根？这个倒是罕见，种得人极少，店内如今没有，谷内是有，不过一来一回路途遥远，客官见谅，不如选一选别的。”
吕支问：“有多远？”
“此店乃我黍离谷分支，距我谷有近三千里之遥，就是从府城调来，也有近千里，来回要三两日。”抱亭如实道。
吕支点了点头，于是开口又问了几种。抱亭听吕支所问甚杂，于是道：“客官休怪，本不该多此一嘴，但听客官口音，莫不是火州宁水县一带人氏？”
“前辈莫非也出身宁水？”
吕支喜笑着，点了点头。
抱亭也点了点头，报了祖籍火州宁水县抱家沟。吕支报过籍贯后，二人只觉更近三分。
虽说抱家沟离吕家庄有二三百里，但在金州相遇，那就是老乡见老乡，于是抱亭抚须道：“既是同县兄弟，那便明说了，听吕兄弟所言，想必准备入技草木一道。”吕支点头。抱亭又道：“草木一道虽说比不上丹药、道兵、道甲、飞舆诸技，但也不算小道。世间草木万万种，任谁数百年都难以穷知。吕兄弟若想以五谷入门草木一道，那便钟情于五谷；若想以茶木入门，那便钟情于茶木。因为工部考核得便是草木潜力，若是所植过杂，一是不好过关，二是前途着实有限。”
吕支听了这一番话，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草木杂籍上一些一直不懂之处，知晓了若有明师引道定胜过苦读十年，于是心悦诚服一揖道：“前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吕支谢过。”
抱亭方将吕支扶起，便有一灰衣人入店而来。抱亭向吕支道了声略等，便转身去招呼灰衣人。吕支看得听得清清楚楚，灰衣人买了二斤元薯种子，付了两块贤品星石后，便匆匆离去了。见此，吕支摸着袖中的十万两金票，觉得应该足够此番所使。
抱亭从店外转回时，笑问：“吕兄弟思考得如何了？”
“还请前辈指示一二，日后必做报答。”吕支又是一揖，恭声请教。
抱亭则思虑十多息后，开口叹道：“相遇即是缘，你我老乡，我不欺你，植谷植木植花都不如植草，草长势最快，能施的元料最多。虽说走此一道的草木师最多，但不稳妥谁会走此道。相对来说植木要耗费的心血就要翻了数倍不止，而且若是植木参与工部考核，没有一年半载是无法结束的，那期间一应花费可是不小，都要自己出，散修谁也支撑不起。可若一旦以植木过考，身价可要比其他草木师要高得多，毕竟百年树人百年树人可不是喊着玩的。”
吕支点头称谢，又道：“前辈，晚辈田地在半山腰处，还请前辈推荐一二草种。”
抱亭当即拉着吕支，行至一黑色玉桶前，打开了盖子，热情道：“客官，你看这桶草种如何？可认得？”
吕支望着桶内黄豆般大小，密密麻麻不住翻涌，好似虫子般的七彩草种，迟疑问：“前辈确定这是草种，不是虫种？”
抱亭顺手提出一个红木小桶，二三下便用玉勺舀满了小桶，合上桶盖，递与吕支，嘿嘿笑道：“客官，咱们是老乡，听我的准没错，这个叫蝃蝀草，又名龙吸水，一月便可长成收获，市面上可是不多见，到时见到彩虹你就知道了。”
“那这个龙吸水蝃蝀草有何效用？对了，还有价格几何？”吕支钻研草木典籍数月，也没见过蝃蝀草之名，可心中还是选择相信抱亭，迟疑再三，终究还是接过小红桶。
抱亭抚须正色道：“成草最是入药，用于无后之症疗效绝佳，也多用于妇人疑难杂症。”又附耳对吕支道：“我告诉你，你别对人说，皇室用此药草用得最多。”
“照前辈此说，蝃蝀草果是宝药，不知价格几何？”吕支大喜。
抱亭挥手道：“都是老乡，谈什么钱不钱的，拿去拿去。”
“如此便多谢前辈。”
吕支作了一揖，提着小红桶就要离去。抱亭一愣，急忙拉住道：“你小子怎么时精时傻的，我说不···这···这龙吸水成了，一棵可就价值一枚圣品星石，你就这样走了。”
吕支惊道：“啊，如此贵重！前辈不说···”话至一半，抱亭登时吹胡子瞪眼起来，转而笑道：“咱们是老乡，我这肯定不要钱，可咱这上面谷内不是还要走账，不然不好交待么。”
吕支点了点头，遂又问要价几何。抱亭伸出了两根手指。吕支于是从袖中掏出一沓金票，拿出两张万两的递了过去。
当吕支掏出金票时，抱亭看见后眉头皱了起来，随后见吕支仅给了两万两，怒气形于色，瞪眼道：“小子！不是两万两黄金，也不是两颗贤品星石，而是两颗圣品星石！最少也得二十万两金票。”
吕支大惊，赶忙将手中小红桶送回抱亭手中，并抽回抱亭手中金票，告辞道：“前辈勿怪，晚辈身上贤品星石都没有，更别谈圣品星石了，只有十万两金票，打扰了，晚辈告辞！”言罢，转身走出店外。
“百宝街上就两家草木店铺，已经够便宜了，不信你可以去另一家问问。”抱亭站在门槛上大喊。
当吕支从另一家名为“云田轩”的店铺出来时，就信了抱亭所说的话，因为云田轩压根不收金票，只要星石。于是只好又回到了北黍离店内，向抱亭开口买灯芯草草种。谁知抱亭听吕支要买灯芯草，便也说非星石不卖。吕支又开口买其他的，抱亭变着脸，依旧说非星石不卖。
吕支无可奈何，转身又要走时，抱亭拉住道：“嗐！值当个什么劲，都是老乡，我会骗你么，到哪里问问都是收星石，不收金银。”又笑着递上小红木桶道：“你以为什么人都有资格买蝃蝀草么，若不是我黍离谷老祖吩咐，只卖与有缘人，你以为就凭咱俩是同乡，我就金银卖给你，想得美！”见吕支不答，又拍着红桶道：“可是有两斤重，兄弟你既然如此拮据，这样吧，便给你算十万两金票，如何？”
吕支惊问：“当真？”
抱亭拍着胸膛道：“百宝街上打听打听爷们为人，打听打听蝃蝀草哪家有卖，到时吕兄弟就知道赚了大便宜了。”
于是吕支狠下心来，接过红桶，递上十万两金票走了。抱亭望着吕支远去的背影，嘿嘿笑道：“金票也行，可算是又撒出去二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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