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我的嘴角浮起笑意
转眼就到了开学，我决定去上职高，这个年纪出去谋生会找不到工作的。
目前的我，没有第二个选择，主意自己已经拿定了，但我还是想听听王老道的意见。
这次赶集，我没有背那个药篓，而是背了个双肩包，把小狐狸也装了进去。
“白梦瑶，我们去赶集，你可要乖乖的吆！”
“白梦瑶，你要是乱动，我真会揍你的，要么卖掉你我会更加轻松一点。”
“白梦瑶，你听见我说话了没？”
对于我的三连问，小狐狸选择了装死，它毫无声息地待在双肩包里，竟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
我知道它是故意的，也许是嫌我烦，也许是怕我更加生气。
不过安静了也好，集上人流如潮，夏收后的人们，处于空前的一个空闲阶段，赶集的人就比往常更多一些。
意外的是，我没有看到王老道的卦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卖狐皮的老头。
火红的、金黄的、银灰的、还有纯白的狐皮，被熟好了挂在一个木制的架子上。大热的天气里，老头脖子上，还有两条胳膊上，都搭着几条完整的狐皮。
最令人发指的是，木架的最上边，一字排开挂着四条颜色银灰，大小一致，个头只有家猫大小的狐皮。
不用说，这是掏了窝的，四只狐狸幼崽就这样命丧黄泉。
我的双肩包里，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小狐狸的嗓子深处，已经发出激烈的警示声。
“快来瞧快来看喽！围脖披肩，长短皮衣的好料子吆……”
一脸阴鹫的老头，夸张地叫卖着，鹰隼一样的眼睛，扫着从面前经过的每一个行人。
“围脖披肩，长短狐皮，毛色纯正，假一罚十，无伤洞无虫眼，喜欢的朋友们来看看喽……”
在老头的叫卖声里，我背上双肩包里的躁动声越来越大，那种愤怒，只有我才能感觉到。
我强压住无名的怒火，硬着头皮问老头:“大爷，这里原先摆卦摊的老道上哪儿去了？”
老头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忽然他鼻子耸了耸，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马上便爱理不理的样子。
“你说的是那个老杂毛吧？好几集不见他了，可能到处坑蒙拐骗，被人打断了腿出不了门吧！”
“你——”
我愤怒到了极点，不由得把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要是在山里，我手中的砍山刀会替我说话的。
“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打搅我做生意。”
“你占了别人的地盘，还有理撵我走?”
“一边去，天下人的地方，天下人占得，这地方难道写了老杂毛的名字不成?”
“就算他有事没来摆摊，你占了人家的地盘，就不应该骂人家什么老杂毛，知不知道尊重人的?”
“嘿！你个王八犊子，再不滚，老子扒了你的皮当烫了毛当驴皮卖给熬胶的。”
“你——”
我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些闲逛的人，也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不一会，这里便被围的水泄不通。
“怎么了？这个小伙子和老头杠上啦？”
“摆卦摊的老道今天怎么没见?什么时候地方叫猎户给占了？”
“嘘！小声点，这是外乡来的猎户，狠角色，千万别让听到了。”
“这么热的天，谁来买狐皮穿，霜降后才是买皮货的时节啊！”
“……”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听大家的口气，这老头似乎不是周围十里八乡的本地人，但猎户的身份是肯定了的。
围观的人，看到冲突没有演变到想看到的激烈状态，嚷嚷了一番后逐渐散了。
我暗暗地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强忍着怒火转身离开。
由于没遇见王老道，我漫无目标地胡乱转悠着，各个摊位上的各种物件，丝毫提不起我的兴趣。
最后，我选了一只拉杆箱，准备开学的时候装行李用，然后又买了一双鞋子和一套运动衣。
我把衣服和鞋子，全部装进拉杆箱里，然后又买了一些洗漱用品一起装了进去。
集市慢慢地散了，趁着人少，我迈进一家牛肉汤馆。
“牛骨头一盘，清水牛腱一斤，骨头汤一碗，酥饼两个。”
我刚进门还没坐稳，就张口先要了吃食。以前的逢集日，只要我来一次集市，王老道收摊后就带我来这里大吃一顿。临走的时候，还买几只酥饼让我带回家。
“吆！道爷不在，你一人来吃啦？”
跑堂的服务员认得我，赶快过来打招呼，顺便给我的面前倒了一杯茶。
“嗯！这次就我一人，就上一人的份吧！”
我说完，便又问跑堂的服务员:“老哥，打听个事?”
“说，打听什么？”
“王道爷多久没来摆摊啦？”
“这，好像有三四个逢集天没见着他了，怎么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服务员看来也不知道情况，只是有好几天没看到老道出摊而已。
“那么我再问问，那个卖皮货的是哪儿来的?”
“哦！你说的是那个?”
伙计压低了声音，伸手向远处的街口指了指。
我没有说话，只是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
服务员把头凑了过来，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嘴，用勉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隔壁县来的猎户，到处游走，我知道他的，我家就是离他不远的村子，这人邪性的很，下毒药狐狸是一绝，他卖的狐皮，没一个伤洞，全部是下药毒死的，所以他卖的皮子品相都很好，就是这人太过歹毒，其他恶事也没少干，独身一人天马行空，你可要绕着走，千万别让他触了你的霉头。”
“谢谢老哥，我知道了。”
“好了，不扯了，我赶快给你端吃食去。”服务生转身离开，很快就端上来我点了的东西，然后又给我的杯子里添了一次茶水。
“吃，趁热吃，不够再要，喊一声我就过来，你赶快吃，我去那几桌伺候去。”
我没动筷子，先拿起一块肉比较多的骨头塞进双肩包里。
双肩包被我放在桌下，上面的拉链被拉开着半尺长的口子，目的就是为了透气，小狐狸在里面时间长了也不会窒息。
“咔嚓嚓……”
双肩包里传来响声，小狐狸把一根骨头嚼出了宣泄的快意，我为了掩饰这种声音，故意把一碗汤喝得“噗噜”直响。
这一顿简单的饭，竟然被我吃到掌灯，我摸了摸肚子，看看桌上散落的骨头，我这才结账走人。
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下来，街旁的好多店铺已经开了灯，有的店铺已经关门打烊。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笑，从下午磨蹭到这时候，我是深有用意的，反正走夜路也是我常有的经历，只是手里少了一把砍山刀而已。
出了街口，我没有走大道，而是抄近路拐上了一处荒滩地。
“你终于来了，把背上的东西留下，权当是白天冒犯我的赔偿。”
一个阴阴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判断得没错，这人必定会在某处堵截我。
目前的我，没有第二个选择，主意自己已经拿定了，但我还是想听听王老道的意见。
这次赶集，我没有背那个药篓，而是背了个双肩包，把小狐狸也装了进去。
“白梦瑶，我们去赶集，你可要乖乖的吆！”
“白梦瑶，你要是乱动，我真会揍你的，要么卖掉你我会更加轻松一点。”
“白梦瑶，你听见我说话了没？”
对于我的三连问，小狐狸选择了装死，它毫无声息地待在双肩包里，竟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
我知道它是故意的，也许是嫌我烦，也许是怕我更加生气。
不过安静了也好，集上人流如潮，夏收后的人们，处于空前的一个空闲阶段，赶集的人就比往常更多一些。
意外的是，我没有看到王老道的卦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卖狐皮的老头。
火红的、金黄的、银灰的、还有纯白的狐皮，被熟好了挂在一个木制的架子上。大热的天气里，老头脖子上，还有两条胳膊上，都搭着几条完整的狐皮。
最令人发指的是，木架的最上边，一字排开挂着四条颜色银灰，大小一致，个头只有家猫大小的狐皮。
不用说，这是掏了窝的，四只狐狸幼崽就这样命丧黄泉。
我的双肩包里，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小狐狸的嗓子深处，已经发出激烈的警示声。
“快来瞧快来看喽！围脖披肩，长短皮衣的好料子吆……”
一脸阴鹫的老头，夸张地叫卖着，鹰隼一样的眼睛，扫着从面前经过的每一个行人。
“围脖披肩，长短狐皮，毛色纯正，假一罚十，无伤洞无虫眼，喜欢的朋友们来看看喽……”
在老头的叫卖声里，我背上双肩包里的躁动声越来越大，那种愤怒，只有我才能感觉到。
我强压住无名的怒火，硬着头皮问老头:“大爷，这里原先摆卦摊的老道上哪儿去了？”
老头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忽然他鼻子耸了耸，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马上便爱理不理的样子。
“你说的是那个老杂毛吧？好几集不见他了，可能到处坑蒙拐骗，被人打断了腿出不了门吧！”
“你——”
我愤怒到了极点，不由得把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要是在山里，我手中的砍山刀会替我说话的。
“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打搅我做生意。”
“你占了别人的地盘，还有理撵我走?”
“一边去，天下人的地方，天下人占得，这地方难道写了老杂毛的名字不成?”
“就算他有事没来摆摊，你占了人家的地盘，就不应该骂人家什么老杂毛，知不知道尊重人的?”
“嘿！你个王八犊子，再不滚，老子扒了你的皮当烫了毛当驴皮卖给熬胶的。”
“你——”
我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些闲逛的人，也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不一会，这里便被围的水泄不通。
“怎么了？这个小伙子和老头杠上啦？”
“摆卦摊的老道今天怎么没见?什么时候地方叫猎户给占了？”
“嘘！小声点，这是外乡来的猎户，狠角色，千万别让听到了。”
“这么热的天，谁来买狐皮穿，霜降后才是买皮货的时节啊！”
“……”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听大家的口气，这老头似乎不是周围十里八乡的本地人，但猎户的身份是肯定了的。
围观的人，看到冲突没有演变到想看到的激烈状态，嚷嚷了一番后逐渐散了。
我暗暗地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强忍着怒火转身离开。
由于没遇见王老道，我漫无目标地胡乱转悠着，各个摊位上的各种物件，丝毫提不起我的兴趣。
最后，我选了一只拉杆箱，准备开学的时候装行李用，然后又买了一双鞋子和一套运动衣。
我把衣服和鞋子，全部装进拉杆箱里，然后又买了一些洗漱用品一起装了进去。
集市慢慢地散了，趁着人少，我迈进一家牛肉汤馆。
“牛骨头一盘，清水牛腱一斤，骨头汤一碗，酥饼两个。”
我刚进门还没坐稳，就张口先要了吃食。以前的逢集日，只要我来一次集市，王老道收摊后就带我来这里大吃一顿。临走的时候，还买几只酥饼让我带回家。
“吆！道爷不在，你一人来吃啦？”
跑堂的服务员认得我，赶快过来打招呼，顺便给我的面前倒了一杯茶。
“嗯！这次就我一人，就上一人的份吧！”
我说完，便又问跑堂的服务员:“老哥，打听个事?”
“说，打听什么？”
“王道爷多久没来摆摊啦？”
“这，好像有三四个逢集天没见着他了，怎么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服务员看来也不知道情况，只是有好几天没看到老道出摊而已。
“那么我再问问，那个卖皮货的是哪儿来的?”
“哦！你说的是那个?”
伙计压低了声音，伸手向远处的街口指了指。
我没有说话，只是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
服务员把头凑了过来，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嘴，用勉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隔壁县来的猎户，到处游走，我知道他的，我家就是离他不远的村子，这人邪性的很，下毒药狐狸是一绝，他卖的狐皮，没一个伤洞，全部是下药毒死的，所以他卖的皮子品相都很好，就是这人太过歹毒，其他恶事也没少干，独身一人天马行空，你可要绕着走，千万别让他触了你的霉头。”
“谢谢老哥，我知道了。”
“好了，不扯了，我赶快给你端吃食去。”服务生转身离开，很快就端上来我点了的东西，然后又给我的杯子里添了一次茶水。
“吃，趁热吃，不够再要，喊一声我就过来，你赶快吃，我去那几桌伺候去。”
我没动筷子，先拿起一块肉比较多的骨头塞进双肩包里。
双肩包被我放在桌下，上面的拉链被拉开着半尺长的口子，目的就是为了透气，小狐狸在里面时间长了也不会窒息。
“咔嚓嚓……”
双肩包里传来响声，小狐狸把一根骨头嚼出了宣泄的快意，我为了掩饰这种声音，故意把一碗汤喝得“噗噜”直响。
这一顿简单的饭，竟然被我吃到掌灯，我摸了摸肚子，看看桌上散落的骨头，我这才结账走人。
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下来，街旁的好多店铺已经开了灯，有的店铺已经关门打烊。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笑，从下午磨蹭到这时候，我是深有用意的，反正走夜路也是我常有的经历，只是手里少了一把砍山刀而已。
出了街口，我没有走大道，而是抄近路拐上了一处荒滩地。
“你终于来了，把背上的东西留下，权当是白天冒犯我的赔偿。”
一个阴阴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判断得没错，这人必定会在某处堵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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