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巨人的指引
恐惧的族人们开始犹豫不决地向他聚拢。
很显然，那声怒吼是凯雷斯发出的命令。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着他那根橡木的攻击范围。
但是，他们中的一个人——那天晚上曾攀登悬崖并受到热烈欢迎的人——却大胆地走到了蔑视者凯雷斯的近前。
还未等待任何指令，他便开始讲话了。
“凯雷斯，伟大的酋长，”他说，”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我追随着太阳在荒原上走了很多天，看到了许多奇妙的事情，经历了很多古怪的冒险。”
“我确信我找到了一片陌生而温暖的大陆，它比我们现在所生存的地方更美丽，那是我们一直心向往之的神奇之地。”
“但是，邪恶的精灵保护着那些土地，它们对我的同伴们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窥视者尼克斯被水中恶灵抓去了河底，森人格罗被野兽撕碎了身体，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听到这些话，洞穴里一个灰暗的角落，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然而凯雷斯并没有理会弱者的悲伤，他用比同伴们更铿锵有力的声音大喊：
“让我们感谢森林之神，是它将盖亚带了回来，虽然有一些不幸的消息，但是仅仅几个人的命运而已，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寒冷的恶灵彻底吞噬掉我们之前，盖亚的发现也许能够将我们从恶灵的手中拯救出来。”
“我们的祖先住在这个山洞里已经很久了，没有人记得住过去的时间，但是现在，我的子民们，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正如你们所能体会到的一般，冬日愈发漫长，也愈加寒冷，一连好几个月我们都被四周深不可测的积雪围绕，而远处巨大的冰川，它们顺着暴风的方向，也在一日一日地向我们逼近。”
“我们的猎物越来越少，因为巨蜥庞大而可怕，很难捕猎，驼鹿警惕而敏捷，长毛犀牛、狼和熊都很凶猛，它们曾经杀死了我们很多族人。”
“然而，在我们的部落中始终流传着这样的故事：在遥远的大陆中曾有巨大的嗜暖野兽在宽阔的河流中沐浴。”
“如果我们聪明的话，也许可以追随着这些生物的脚步，去往更加温暖的地方。”
“而这一切，正是我们派遣先行者盖亚出去探索的重要原因。”
“让盖亚来告诉我们他看到了什么吧！”不断有族人的声音从阴暗的四周传来，“让盖亚告诉我们……”
但仅仅只是在下一刻，这些鲁莽的族人就立刻后悔了。
酋长凯雷斯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他的橡木棍砸向了洞穴顶端的一根石柱。
当碎石四散飞溅时，凯雷斯大吼道：“只有当我叫盖亚说话时，他才会说话！而现在我将不会再让他讲述任何关于遥远大陆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咆哮着告诫道：“现在让盖亚吃饱喝足，让他在长途跋涉之后睡上一觉！谁都不许再询问他了！”
“明天，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们将再次聚集在这里，听他讲述完整的故事。在他的故事讲完的那一刻，我便会告诉你们，我们究竟是该离开这个世代久居的山洞，还是该留下来！“
下达最后通牒后，他沉着地转过身，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慢吞吞地走进了阴影里。
黎明的第一抹曙光在东边的山脊上升起，族人们又一次沸腾起来。
洞穴入口处的巨石上又出现了一些粗壮的大手。
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洞口钻了出来，每个人都手持棍棒，每个人都从容不迫地沿着危险的山坡向河边走去。
到达河岸后，他们全身扑倒在地，模仿着野兽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将河水灌入胃中。
接着，他们开始在灌木丛中寻找着可食的草根和浆果。
与此同时，洞穴里也是生机勃勃的一片。
几个年轻的男人正吃力地将巨大的枯木拖入洞穴。
一些半大的小伙子正在处理昨天残食下的垃圾，至于方法嘛，很简单，就是把它们扔到洞外。
几十个女人——她们的穿着和男人一模一样，最容易分辨的是她们较小的身材和相对无毛的脸庞——正全神贯注地做着当时可以称之为家务的事情。
她们有几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坐着给毛茸茸的婴儿喂奶。
有几个人在大力地惩罚着五六岁没穿衣服的顽童，因为他们在洞穴里到处乱扔燧石片，似乎玩得太起劲了。
有一两个人在往熊熊燃烧的大火上添加木柴，凯雷斯曾命令：大火必须日夜不停地燃烧。
而大多数人则在从事烹饪工作。
一个人把剥了皮的兔子尸体串在了一根削尖的长木棍上。
另一个人在两块未经打磨的扁平石块间忙着碾碎浆果，准备煮一种类似粥的东西，他们用碾碎的蚱蜢和蛴螬调味，这种食物一度被族人认为是上等的美味佳肴。
还有一些人拿着粗糙的木槌、劈刀、刮刀和火石刀，正在从被宰的驼鹿身上撕下它们的皮毛。
或将各种采集而来的草根捣成浆状，或将某种植物的种子磨碎，直到它们可以被消化为止。
这些所有的活动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除了部落成员之间不时发生争执的嗤嗤声和咆哮声外，一直没有中断过。
突然，就像前一天的傍晚一样，人们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所有的族人如同瘫痪了一般，停下了手中的任务。
凯雷斯醒了，他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手中的橡木棍，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闪闪发光。
“快，让所有的族人集合！”他怒吼着，愤怒的声音在相较狭窄的洞穴里不停地回荡，“停下你们手中的活儿，快去把外面的人叫回来，如果有人想要躲起来，拿就让他躲吧——如果他敢的话！“
言罢，凯雷斯再次将橡木棍举过头顶。
他的族人们不再需要第二次的警告，就急忙放弃了各自的工作，大声喧哗着向四面八方匆匆跑去。
不到半刻钟，散兵游勇般的队伍就都被从河岸上叫了回来，整个部落围坐在火堆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半圆。
这两百多名男女老幼组成了一个怪异的集合体，他们有着兽性十足的面孔。
火光在他们的身上投下了梦幻般飘忽不定的影子。
在他们中间，一个巨大的身影高举着橡木棍。
低沉的吼叫声骤然响起，犹如一声惊雷：
“仔细听我说，我的子民们！许多天前，我派先行者盖亚、森人格罗和窥视者尼克斯去了遥远的大陆，让他们为我们的部落去寻找更好的栖息之地。”
“现在盖亚他回来了，让我们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吧！”
当酋长的声音还在山洞里回荡时，几只粗壮的手就抓住了盖亚，然后把他推向了火光。
很显然，那声怒吼是凯雷斯发出的命令。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着他那根橡木的攻击范围。
但是，他们中的一个人——那天晚上曾攀登悬崖并受到热烈欢迎的人——却大胆地走到了蔑视者凯雷斯的近前。
还未等待任何指令，他便开始讲话了。
“凯雷斯，伟大的酋长，”他说，”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我追随着太阳在荒原上走了很多天，看到了许多奇妙的事情，经历了很多古怪的冒险。”
“我确信我找到了一片陌生而温暖的大陆，它比我们现在所生存的地方更美丽，那是我们一直心向往之的神奇之地。”
“但是，邪恶的精灵保护着那些土地，它们对我的同伴们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窥视者尼克斯被水中恶灵抓去了河底，森人格罗被野兽撕碎了身体，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听到这些话，洞穴里一个灰暗的角落，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然而凯雷斯并没有理会弱者的悲伤，他用比同伴们更铿锵有力的声音大喊：
“让我们感谢森林之神，是它将盖亚带了回来，虽然有一些不幸的消息，但是仅仅几个人的命运而已，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寒冷的恶灵彻底吞噬掉我们之前，盖亚的发现也许能够将我们从恶灵的手中拯救出来。”
“我们的祖先住在这个山洞里已经很久了，没有人记得住过去的时间，但是现在，我的子民们，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正如你们所能体会到的一般，冬日愈发漫长，也愈加寒冷，一连好几个月我们都被四周深不可测的积雪围绕，而远处巨大的冰川，它们顺着暴风的方向，也在一日一日地向我们逼近。”
“我们的猎物越来越少，因为巨蜥庞大而可怕，很难捕猎，驼鹿警惕而敏捷，长毛犀牛、狼和熊都很凶猛，它们曾经杀死了我们很多族人。”
“然而，在我们的部落中始终流传着这样的故事：在遥远的大陆中曾有巨大的嗜暖野兽在宽阔的河流中沐浴。”
“如果我们聪明的话，也许可以追随着这些生物的脚步，去往更加温暖的地方。”
“而这一切，正是我们派遣先行者盖亚出去探索的重要原因。”
“让盖亚来告诉我们他看到了什么吧！”不断有族人的声音从阴暗的四周传来，“让盖亚告诉我们……”
但仅仅只是在下一刻，这些鲁莽的族人就立刻后悔了。
酋长凯雷斯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他的橡木棍砸向了洞穴顶端的一根石柱。
当碎石四散飞溅时，凯雷斯大吼道：“只有当我叫盖亚说话时，他才会说话！而现在我将不会再让他讲述任何关于遥远大陆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咆哮着告诫道：“现在让盖亚吃饱喝足，让他在长途跋涉之后睡上一觉！谁都不许再询问他了！”
“明天，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们将再次聚集在这里，听他讲述完整的故事。在他的故事讲完的那一刻，我便会告诉你们，我们究竟是该离开这个世代久居的山洞，还是该留下来！“
下达最后通牒后，他沉着地转过身，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慢吞吞地走进了阴影里。
黎明的第一抹曙光在东边的山脊上升起，族人们又一次沸腾起来。
洞穴入口处的巨石上又出现了一些粗壮的大手。
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洞口钻了出来，每个人都手持棍棒，每个人都从容不迫地沿着危险的山坡向河边走去。
到达河岸后，他们全身扑倒在地，模仿着野兽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将河水灌入胃中。
接着，他们开始在灌木丛中寻找着可食的草根和浆果。
与此同时，洞穴里也是生机勃勃的一片。
几个年轻的男人正吃力地将巨大的枯木拖入洞穴。
一些半大的小伙子正在处理昨天残食下的垃圾，至于方法嘛，很简单，就是把它们扔到洞外。
几十个女人——她们的穿着和男人一模一样，最容易分辨的是她们较小的身材和相对无毛的脸庞——正全神贯注地做着当时可以称之为家务的事情。
她们有几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坐着给毛茸茸的婴儿喂奶。
有几个人在大力地惩罚着五六岁没穿衣服的顽童，因为他们在洞穴里到处乱扔燧石片，似乎玩得太起劲了。
有一两个人在往熊熊燃烧的大火上添加木柴，凯雷斯曾命令：大火必须日夜不停地燃烧。
而大多数人则在从事烹饪工作。
一个人把剥了皮的兔子尸体串在了一根削尖的长木棍上。
另一个人在两块未经打磨的扁平石块间忙着碾碎浆果，准备煮一种类似粥的东西，他们用碾碎的蚱蜢和蛴螬调味，这种食物一度被族人认为是上等的美味佳肴。
还有一些人拿着粗糙的木槌、劈刀、刮刀和火石刀，正在从被宰的驼鹿身上撕下它们的皮毛。
或将各种采集而来的草根捣成浆状，或将某种植物的种子磨碎，直到它们可以被消化为止。
这些所有的活动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除了部落成员之间不时发生争执的嗤嗤声和咆哮声外，一直没有中断过。
突然，就像前一天的傍晚一样，人们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所有的族人如同瘫痪了一般，停下了手中的任务。
凯雷斯醒了，他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手中的橡木棍，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闪闪发光。
“快，让所有的族人集合！”他怒吼着，愤怒的声音在相较狭窄的洞穴里不停地回荡，“停下你们手中的活儿，快去把外面的人叫回来，如果有人想要躲起来，拿就让他躲吧——如果他敢的话！“
言罢，凯雷斯再次将橡木棍举过头顶。
他的族人们不再需要第二次的警告，就急忙放弃了各自的工作，大声喧哗着向四面八方匆匆跑去。
不到半刻钟，散兵游勇般的队伍就都被从河岸上叫了回来，整个部落围坐在火堆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半圆。
这两百多名男女老幼组成了一个怪异的集合体，他们有着兽性十足的面孔。
火光在他们的身上投下了梦幻般飘忽不定的影子。
在他们中间，一个巨大的身影高举着橡木棍。
低沉的吼叫声骤然响起，犹如一声惊雷：
“仔细听我说，我的子民们！许多天前，我派先行者盖亚、森人格罗和窥视者尼克斯去了遥远的大陆，让他们为我们的部落去寻找更好的栖息之地。”
“现在盖亚他回来了，让我们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吧！”
当酋长的声音还在山洞里回荡时，几只粗壮的手就抓住了盖亚，然后把他推向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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