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惊恐的底斯裴族人
此刻，他站在了所有族人的面前，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庞，两百多双眼睛肃然地注视着他。
他别无选择，只能听从凯雷斯的命令：“说吧，盖亚！”
“要讲的事情简直太多了！”盖亚说，“我和尼克斯、格罗一同在遥远的大陆徒步了好多天，期间我们穿过了黑暗的森林，沿着绿色的河流，翻越了很多悬崖峭壁。”
“有时我们会看到宽阔无垠的草地，但是更多的地方则被灌木和巨石覆盖，很难通行。”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主要以树根、浆果和树皮为生，偶尔也会捕猎一些小型的动物，然而那些食物对于我们饥饿的胃口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夜晚，我们用打火石生火，以防狼群来袭。”
“白天，我们必须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危险，因为森林里到处都是可怕的巨兽，好多次，我们不得不匆忙地爬到树上，以躲避它们疯狂的扑袭。”
“有一次，我们在一片开阔的陆地上遇到了一群水牛，还没等我们回到树林，一头疯牛就冲了过来，把格罗从我们身边夺走了……”
阴影里惊恐的叫声打断了盖亚。
但凯雷斯显然没有受到影响，他奋力将手中的橡木棍砸向了地面，然后带着警示性的意味说道：
“盖亚，我们聚集在此并不是为了知悉格罗的遭遇！我们要了解的是，在那遥远的大陆是否存在更好的栖息之地，而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这些，仅此而已！”
“我们确实发现了一片完美的栖息之地，到处都是茂盛的杂草和幽暗的丛林。”盖亚继续说道，他注意到自己必须和凯雷斯的棍子保持一些距离。
“那里比我们现在所生存的地域要温暖很多，山顶上看不到一丝的积雪。”
“除了许多浆果之外，鹿、野牛、野猪……成群结队的猎物在那里出没。”
“在一条河流上方的悬崖峭壁上，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洞穴入口，但是在过河的时候，尼克斯滑向了河底，然后他就被水中的恶灵带走了。”
凯雷斯的脸上再次露出愤怒的神情，警告着他不要再讲那些无用的故事。
“伟大的酋长啊，对我们来说，那将是一片非常适合居住的土地，”盖亚急忙补充道。
“即使是在寒冷的日子来临之时，我们也不会因为无法获取更多的食物而陷入死亡的困境，更不会因为没有柴火和野兽的皮毛取暖，而在漫长的冬夜里瑟瑟发抖。”
“在那片太阳永远照耀的土地之上，我们的婴儿不会死去，我们的女人也不会因为饥饿而呻吟哭泣。”
盖亚的眼睛里闪烁出沉思的光芒，在这种如梦一般的描述之中，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事物是否皆出于幻想。
很快。
几乎就在一瞬间。
他眼神之中的光芒熄灭了。
在他的对面，火光的更远处，一个公牛似的毛茸茸的身形已经窜了出来，他气势汹汹地举着拳头，嘴里喃喃地发出咆哮般的挑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撒谎！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土地！”
“安静，牤斯！”
酋长大声地发出了警告，然后便用棍子死命地向闯入者挥舞着。
幸亏牤斯身手敏捷，才没有被打成重伤。
此刻，只有那些胆大妄为的族人在喃喃自语：
“这是牤斯应得的下场！鲁莽而无知的大个子总是擅长招惹麻烦！”
之后，凯雷斯再次将棍棒砸在了洞穴的地板之上，巨大的撞击声对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起到了同样威慑的作用。
而在这场未遂的惩罚之后，则是一片骇人的寂静。
与此同时，牤斯早已悄悄溜到人群之后的阴影中去了。
内心的恐慌昭示着他已然受到了惩罚，于是便决心不再冒险了。
凯雷斯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鼓励道：“继续讲吧，盖亚。”
“伟大的酋长啊，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应该离开这里了。”先行者盖亚悲戚道，
“现如今，我们只能听到饥饿者的哭喊和濒死之人无力的嘶吼，我们的族人正在逐日减少。”
“诚然，我们曾经有很多族人，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和朋友，但现在我们族人几乎只剩下了先前的一半。”
“伟大的酋长啊，如果再不离开，我们这些侥幸生存下来的人，命运又将会如何呢？”
“会有多少人带着他们的女人和孩子睡在洞穴尽头的墓穴里？又会有多少人变成洞熊和鬣狗的盘中餐呢？”
“你知道的，酋长，我为什么要这么讲呢？因为也许再过几个寒冷的冬天，那些凶猛的狼群就会咬断我们部落最后一批人的肋骨！”
盖亚的深情陈述使得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大火中的噼啪作响在打破着这种寂静。
凯雷斯沉思地靠在棍子上，好像已经忘记了它的攻击性。
众人皆在缄默地等待着他的发言。
片刻之后，凯雷斯说道：“盖亚说得很好，他一点也没有说错，我们的族人确实越来越少了，因为大霜冻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能力。”
“当冬天来临时，野兽会将我们全部抓走，代表着死亡的恶灵会悄然地靠近，我们会生病、会衰亡，直至最后一个族人死去。”
“虽然你们之中的很多人——这其中也包括了我——都不愿离开我们生存已久的洞穴，因为我们的祖先，他们世世代代都曾在这里生活。”
“但是，离开熟悉的家园难道不比灭亡要更好吗？”
凯雷斯的演讲达到了高潮，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让自己的话有时间深入人心。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片惊恐的沉默。
这种沉默时而被低声的惊叹打破，时而又被喃喃的恐怖誓言刺穿。
凯雷斯有一些生气，他突然对着眼前的族人大喊：
“你们在说什么，我的族人们？告诉我，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一时间，没有人再窃窃私语。
沉默了几秒钟后，凯雷斯又一次举起了他的橡木棍，预备发布一个关系着底斯裴族人生死存亡的命令。
但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打断了他。
从后方的阴影中，一个身材瘦弱的部落成员走了出来——他看起来还只是像个孩子——提高了嗓门，引人注意。
他别无选择，只能听从凯雷斯的命令：“说吧，盖亚！”
“要讲的事情简直太多了！”盖亚说，“我和尼克斯、格罗一同在遥远的大陆徒步了好多天，期间我们穿过了黑暗的森林，沿着绿色的河流，翻越了很多悬崖峭壁。”
“有时我们会看到宽阔无垠的草地，但是更多的地方则被灌木和巨石覆盖，很难通行。”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主要以树根、浆果和树皮为生，偶尔也会捕猎一些小型的动物，然而那些食物对于我们饥饿的胃口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夜晚，我们用打火石生火，以防狼群来袭。”
“白天，我们必须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危险，因为森林里到处都是可怕的巨兽，好多次，我们不得不匆忙地爬到树上，以躲避它们疯狂的扑袭。”
“有一次，我们在一片开阔的陆地上遇到了一群水牛，还没等我们回到树林，一头疯牛就冲了过来，把格罗从我们身边夺走了……”
阴影里惊恐的叫声打断了盖亚。
但凯雷斯显然没有受到影响，他奋力将手中的橡木棍砸向了地面，然后带着警示性的意味说道：
“盖亚，我们聚集在此并不是为了知悉格罗的遭遇！我们要了解的是，在那遥远的大陆是否存在更好的栖息之地，而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这些，仅此而已！”
“我们确实发现了一片完美的栖息之地，到处都是茂盛的杂草和幽暗的丛林。”盖亚继续说道，他注意到自己必须和凯雷斯的棍子保持一些距离。
“那里比我们现在所生存的地域要温暖很多，山顶上看不到一丝的积雪。”
“除了许多浆果之外，鹿、野牛、野猪……成群结队的猎物在那里出没。”
“在一条河流上方的悬崖峭壁上，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洞穴入口，但是在过河的时候，尼克斯滑向了河底，然后他就被水中的恶灵带走了。”
凯雷斯的脸上再次露出愤怒的神情，警告着他不要再讲那些无用的故事。
“伟大的酋长啊，对我们来说，那将是一片非常适合居住的土地，”盖亚急忙补充道。
“即使是在寒冷的日子来临之时，我们也不会因为无法获取更多的食物而陷入死亡的困境，更不会因为没有柴火和野兽的皮毛取暖，而在漫长的冬夜里瑟瑟发抖。”
“在那片太阳永远照耀的土地之上，我们的婴儿不会死去，我们的女人也不会因为饥饿而呻吟哭泣。”
盖亚的眼睛里闪烁出沉思的光芒，在这种如梦一般的描述之中，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事物是否皆出于幻想。
很快。
几乎就在一瞬间。
他眼神之中的光芒熄灭了。
在他的对面，火光的更远处，一个公牛似的毛茸茸的身形已经窜了出来，他气势汹汹地举着拳头，嘴里喃喃地发出咆哮般的挑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撒谎！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土地！”
“安静，牤斯！”
酋长大声地发出了警告，然后便用棍子死命地向闯入者挥舞着。
幸亏牤斯身手敏捷，才没有被打成重伤。
此刻，只有那些胆大妄为的族人在喃喃自语：
“这是牤斯应得的下场！鲁莽而无知的大个子总是擅长招惹麻烦！”
之后，凯雷斯再次将棍棒砸在了洞穴的地板之上，巨大的撞击声对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起到了同样威慑的作用。
而在这场未遂的惩罚之后，则是一片骇人的寂静。
与此同时，牤斯早已悄悄溜到人群之后的阴影中去了。
内心的恐慌昭示着他已然受到了惩罚，于是便决心不再冒险了。
凯雷斯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鼓励道：“继续讲吧，盖亚。”
“伟大的酋长啊，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应该离开这里了。”先行者盖亚悲戚道，
“现如今，我们只能听到饥饿者的哭喊和濒死之人无力的嘶吼，我们的族人正在逐日减少。”
“诚然，我们曾经有很多族人，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和朋友，但现在我们族人几乎只剩下了先前的一半。”
“伟大的酋长啊，如果再不离开，我们这些侥幸生存下来的人，命运又将会如何呢？”
“会有多少人带着他们的女人和孩子睡在洞穴尽头的墓穴里？又会有多少人变成洞熊和鬣狗的盘中餐呢？”
“你知道的，酋长，我为什么要这么讲呢？因为也许再过几个寒冷的冬天，那些凶猛的狼群就会咬断我们部落最后一批人的肋骨！”
盖亚的深情陈述使得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大火中的噼啪作响在打破着这种寂静。
凯雷斯沉思地靠在棍子上，好像已经忘记了它的攻击性。
众人皆在缄默地等待着他的发言。
片刻之后，凯雷斯说道：“盖亚说得很好，他一点也没有说错，我们的族人确实越来越少了，因为大霜冻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能力。”
“当冬天来临时，野兽会将我们全部抓走，代表着死亡的恶灵会悄然地靠近，我们会生病、会衰亡，直至最后一个族人死去。”
“虽然你们之中的很多人——这其中也包括了我——都不愿离开我们生存已久的洞穴，因为我们的祖先，他们世世代代都曾在这里生活。”
“但是，离开熟悉的家园难道不比灭亡要更好吗？”
凯雷斯的演讲达到了高潮，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让自己的话有时间深入人心。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片惊恐的沉默。
这种沉默时而被低声的惊叹打破，时而又被喃喃的恐怖誓言刺穿。
凯雷斯有一些生气，他突然对着眼前的族人大喊：
“你们在说什么，我的族人们？告诉我，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一时间，没有人再窃窃私语。
沉默了几秒钟后，凯雷斯又一次举起了他的橡木棍，预备发布一个关系着底斯裴族人生死存亡的命令。
但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打断了他。
从后方的阴影中，一个身材瘦弱的部落成员走了出来——他看起来还只是像个孩子——提高了嗓门，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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