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线索
“活着的肉瘤？”布兰克重复。
“是的，大人。”
“我知道了，退下吧。有任何其他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的，大人。”
萨里离开之后，布兰克看着眼前的月色，木屋比邻而坐，田地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第一次觉得这片村庄虚幻又恐怖，月影如同黑暗中的巨人。
贸然出村查探太过危险了，很可能引来未知的怪物。
布兰克决定回无忧城内，想办法接触卢卡斯口中被冰封的薇薇安，说不定能从那里得到一点线索。
烂泥街宅邸内，科洛尔冷漠地看着布兰克。
“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工作回家，等来的却是一顿白眼。”布兰克站在门口，一只手放在身后。
“你必须解释一下，布兰克先生。”科洛尔手上握着直立的扫帚，将匕首放在显眼的桌上。
“这是必要的东西，我在廉价的地摊上找到它，刀鞘已经受潮生锈，匕刃却锋利无比”，布兰克解释，“它的花费也不多，只有几枚龙币。”
科洛尔握扫把的手紧了几分，“几枚龙币，布兰克先生，你需要知道，很多人一天也只能赚几枚莱娜。”
“我铭记于心。”
“我并非指责你，只是希望你明白，布兰克先生。一枚金币就足以遭人哄抢，要是踏入杂乱无序的贫民窟，你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布兰克走到餐桌旁，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随后掏出钱袋，“希尔小姐替我付了昨天的钱，满打满算下来，我只花了四枚莱娜。”
布兰克以为科洛尔会开心地跳起来，却没想到她反常地皱了皱眉。
“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我们现在谈论的不是这个”，科洛尔紧绷着脸，“布兰克先生，请告诉我匕首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布兰克缓了口气，“不过是擦伤罢了，我用脖子试了一下它的锋利度，的确物有所值。”
看样子对方以为自己伤了人，布兰克边说边拉下衬衫领口，露出脖子上的伤口，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科洛尔松开扫帚，走到布兰克跟前，“你受伤了。”
布兰克看向科洛尔的围巾，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真的没什么事情，出了一点状况，所以我才……”
科洛尔凑近，仔细看了看伤痕，“我给你抹一点药膏。”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你在担心一个通缉犯？”布兰克转移话题。
“布兰克先生，有时候我不明白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刻意为之。在我看来，你的杀人嫌疑非常低，所以才能身在此处。”
“怪不得你不怕我。”
“我早就说过，与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每个女孩都会担心受怕。我不过是比较特殊罢了，不管再害怕，都无法表露出来。”
“可你却在担心我。”布兰克反驳。
“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布兰克先生，而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布兰克反应过来，原来科洛尔发现匕首的时候，并没有考虑钱和通缉犯这些问题，她只是单纯在担忧布兰克的安危。
“我明白了，下次我会注意点”，布兰克语气温和，打开落雷街带回的袋子，“我替你带了蛋糕，虽然是别人花的钱。”
科洛尔品尝蓝莓蛋糕时，表情仍然忧郁，“布兰克先生，我知道你的处境不太妙，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布兰克沉思，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把科洛尔卷进来，但让对方帮点小忙，才能缓解她的不安与无力。
科洛尔按着围巾，俯下身子，等待着回应。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请求”，布兰克开口，“你知道教会的睡美人在哪吗？”
希尔诧异，“你也听说了睡美人的事情吗？”
布兰克点了点头，“那地方在哪？”
“我不建议你过去，布兰克先生。信奉月之女神的大家都很愤怒，恐怕已经把教会围得水泄不通。”
布兰克听得一头雾水，“我只是想去看看侵蚀她的怪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吗？”
希尔愣了一下，翠绿的眼神望向窗外，“看样子咱俩知道的东西大不相同，我告诉你自己听来的部分。”
希尔眨了眨眼，“消息恐怕是早上放出的，有人说，位于西龙大道上的女神教会藏匿着诅咒之子，教会用神力救治污秽的她，持续了数年之久。”
“睡美人的很快就传开来，诅咒之子本就遭人忌惮，女神教会与之相反，正义神圣，不容侵犯。各种无端的猜测与谣言在城里散布，许多信奉女神的民众已经堵在了教会门口。”
布兰克疑惑，“消息传得这么快？”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就没相信这些风言风语。”
布兰克来回踱步，他刚刚才知道睡美人薇薇安的事情，教会就陷入了危机。
他自然是不相信巧合的，这其中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昨天相安无事，一天不到就把消息传遍了无忧城，这里又不是信息化的时代，多半是某个组织，网点式有预谋地散布消息。
不知为何，布兰克又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商会，商人遍布全城，是最值得怀疑的。
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落雷街内没有任何消息，是特意避开了知晓内情的希尔？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布兰克的思绪。
“布兰克大人，请原谅我不请自来。”
来者是女神教会的科兹莫祭司，他刮掉了胡子，面容深沉，长袍干净又整洁。
布兰克扫了两眼，“你与喝醉时的样子差距太大，我差点认不出你。”
“您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科兹莫孤身一人，影子被黄昏拉得修长。
“你是为了睡美人的事情前来？”布兰克问道。
“是的，大人。”
“你不用叫我大人。”
“您是神官钦点的天命之人，我不敢怠慢”，科兹莫急切说道，“请您帮帮教会，再这样下去，暴乱迟早会发生。”
“莫须有的事情，澄清一下不就行了。”布兰克试探。
“因为它是事实，所以才难以解决啊！”
“我听说教会已经被堵了，大家都想要进去查个真相。就算我想帮忙，众目睽睽之下，进去只会招惹猜疑。”
“这点您不用担心，我知道一条西龙大道的密道，可以直通教会内部。”科兹莫保证。
“既然如此，从密道转移走睡美人，事情不就解决了。”
“大人，她被恐怖的怪物所侵蚀，全靠寒冰和教典的恩泽续命，不管缺了哪一样，都是死路一条。”
布兰克犹豫了一阵，虽然疑点重重，但他不能错过这个收集情报的机会，“那带我去看看吧。”
“好的，大人”，科兹莫低头，教典上的六芒星在暮光中闪耀，“但愿女神保佑。”
“是的，大人。”
“我知道了，退下吧。有任何其他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的，大人。”
萨里离开之后，布兰克看着眼前的月色，木屋比邻而坐，田地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第一次觉得这片村庄虚幻又恐怖，月影如同黑暗中的巨人。
贸然出村查探太过危险了，很可能引来未知的怪物。
布兰克决定回无忧城内，想办法接触卢卡斯口中被冰封的薇薇安，说不定能从那里得到一点线索。
烂泥街宅邸内，科洛尔冷漠地看着布兰克。
“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工作回家，等来的却是一顿白眼。”布兰克站在门口，一只手放在身后。
“你必须解释一下，布兰克先生。”科洛尔手上握着直立的扫帚，将匕首放在显眼的桌上。
“这是必要的东西，我在廉价的地摊上找到它，刀鞘已经受潮生锈，匕刃却锋利无比”，布兰克解释，“它的花费也不多，只有几枚龙币。”
科洛尔握扫把的手紧了几分，“几枚龙币，布兰克先生，你需要知道，很多人一天也只能赚几枚莱娜。”
“我铭记于心。”
“我并非指责你，只是希望你明白，布兰克先生。一枚金币就足以遭人哄抢，要是踏入杂乱无序的贫民窟，你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布兰克走到餐桌旁，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随后掏出钱袋，“希尔小姐替我付了昨天的钱，满打满算下来，我只花了四枚莱娜。”
布兰克以为科洛尔会开心地跳起来，却没想到她反常地皱了皱眉。
“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我们现在谈论的不是这个”，科洛尔紧绷着脸，“布兰克先生，请告诉我匕首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布兰克缓了口气，“不过是擦伤罢了，我用脖子试了一下它的锋利度，的确物有所值。”
看样子对方以为自己伤了人，布兰克边说边拉下衬衫领口，露出脖子上的伤口，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科洛尔松开扫帚，走到布兰克跟前，“你受伤了。”
布兰克看向科洛尔的围巾，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真的没什么事情，出了一点状况，所以我才……”
科洛尔凑近，仔细看了看伤痕，“我给你抹一点药膏。”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你在担心一个通缉犯？”布兰克转移话题。
“布兰克先生，有时候我不明白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刻意为之。在我看来，你的杀人嫌疑非常低，所以才能身在此处。”
“怪不得你不怕我。”
“我早就说过，与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每个女孩都会担心受怕。我不过是比较特殊罢了，不管再害怕，都无法表露出来。”
“可你却在担心我。”布兰克反驳。
“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布兰克先生，而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布兰克反应过来，原来科洛尔发现匕首的时候，并没有考虑钱和通缉犯这些问题，她只是单纯在担忧布兰克的安危。
“我明白了，下次我会注意点”，布兰克语气温和，打开落雷街带回的袋子，“我替你带了蛋糕，虽然是别人花的钱。”
科洛尔品尝蓝莓蛋糕时，表情仍然忧郁，“布兰克先生，我知道你的处境不太妙，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布兰克沉思，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把科洛尔卷进来，但让对方帮点小忙，才能缓解她的不安与无力。
科洛尔按着围巾，俯下身子，等待着回应。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请求”，布兰克开口，“你知道教会的睡美人在哪吗？”
希尔诧异，“你也听说了睡美人的事情吗？”
布兰克点了点头，“那地方在哪？”
“我不建议你过去，布兰克先生。信奉月之女神的大家都很愤怒，恐怕已经把教会围得水泄不通。”
布兰克听得一头雾水，“我只是想去看看侵蚀她的怪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吗？”
希尔愣了一下，翠绿的眼神望向窗外，“看样子咱俩知道的东西大不相同，我告诉你自己听来的部分。”
希尔眨了眨眼，“消息恐怕是早上放出的，有人说，位于西龙大道上的女神教会藏匿着诅咒之子，教会用神力救治污秽的她，持续了数年之久。”
“睡美人的很快就传开来，诅咒之子本就遭人忌惮，女神教会与之相反，正义神圣，不容侵犯。各种无端的猜测与谣言在城里散布，许多信奉女神的民众已经堵在了教会门口。”
布兰克疑惑，“消息传得这么快？”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就没相信这些风言风语。”
布兰克来回踱步，他刚刚才知道睡美人薇薇安的事情，教会就陷入了危机。
他自然是不相信巧合的，这其中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昨天相安无事，一天不到就把消息传遍了无忧城，这里又不是信息化的时代，多半是某个组织，网点式有预谋地散布消息。
不知为何，布兰克又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商会，商人遍布全城，是最值得怀疑的。
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落雷街内没有任何消息，是特意避开了知晓内情的希尔？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布兰克的思绪。
“布兰克大人，请原谅我不请自来。”
来者是女神教会的科兹莫祭司，他刮掉了胡子，面容深沉，长袍干净又整洁。
布兰克扫了两眼，“你与喝醉时的样子差距太大，我差点认不出你。”
“您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科兹莫孤身一人，影子被黄昏拉得修长。
“你是为了睡美人的事情前来？”布兰克问道。
“是的，大人。”
“你不用叫我大人。”
“您是神官钦点的天命之人，我不敢怠慢”，科兹莫急切说道，“请您帮帮教会，再这样下去，暴乱迟早会发生。”
“莫须有的事情，澄清一下不就行了。”布兰克试探。
“因为它是事实，所以才难以解决啊！”
“我听说教会已经被堵了，大家都想要进去查个真相。就算我想帮忙，众目睽睽之下，进去只会招惹猜疑。”
“这点您不用担心，我知道一条西龙大道的密道，可以直通教会内部。”科兹莫保证。
“既然如此，从密道转移走睡美人，事情不就解决了。”
“大人，她被恐怖的怪物所侵蚀，全靠寒冰和教典的恩泽续命，不管缺了哪一样，都是死路一条。”
布兰克犹豫了一阵，虽然疑点重重，但他不能错过这个收集情报的机会，“那带我去看看吧。”
“好的，大人”，科兹莫低头，教典上的六芒星在暮光中闪耀，“但愿女神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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