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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手治乱兵

    “江南好风景,少年出远门。路见不平时,出手治乱兵。”

    翌日上午,韩安准备了四匹骏马,随身干粮及行李物品等一应俱全。

    吃完早餐后,四人收拾妥当,即将启程南下巴渠。韩擒虎不放心那三只幼虎,又特意跑去后院看了看小老虎,吩咐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一定要照顾好它们。

    几十年前,韩著曾经养过两只小老虎,他有着喂养小老虎的丰富经验。见大孙子如此在意,老爷子就微笑道:“好孩子,放心跟着你叔叔去玩吧,爷爷也会帮你养好这三只小老虎。”

    既然爷爷答应照顾小老虎,韩擒虎自然也就很是放心了。他高兴道:“谢谢爷爷!”

    四人准备出发时,长辈们又反复叮嘱韩擒虎,众多兄弟姐妹们也一起送出庄院外面来。

    韩擒虎虽然像个男子汉,但是在母亲陈玉蓉眼里,他始终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儿子第一次出远门,陈玉蓉心里面很是不舍,又细细提醒韩擒虎要好好照顾自己。

    一番告别后,四人随即飞身上马,在马蹄声声中一路欣然前行。

    时值暮春季节,天气已经十分温暖,沿途风景更是非常迷人。蓝天白云下,青山连绵起伏,碧水蜿蜒曲折,路边还不时有五颜六色的灿烂花朵。

    看着如此优美风景,韩擒虎心里面高兴不已,第一次感觉到外面的世界好精彩。他喜欢策马和独孤云相伴而行,还不时主动向师傅请教着巴蜀地区的风土人情。

    独孤云心情舒畅,也兴致勃勃地向爱徒介绍起来,把巴蜀的名胜古迹和历史传说都说给他听。韩擒虎听得入迷,对巴蜀之地充满了向往,恨不得早点到达师傅口中的唐家湾。

    眼见这师徒俩聊得很开心,韩安和独孤鹤也一路开怀畅谈起来。兄弟俩海阔天空,什么有趣的事情都聊,后来又讨论起建筑设计和修建新房子等专业问题。

    韩安平时很喜欢搞建设,独孤鹤恰好有祖传建房技术,这兄弟俩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知音。这兄弟俩聊得热火朝天,那两匹骏马竟然也十分配合,始终是不紧不慢地一起并排前行。

    聊着聊着,俩人竟然讨论起来,准备回去后要在大水库旁边设计和修建新房子。

    在独孤云带领下,他们这一路上走官道,在西魏境内也一直都十分顺畅。

    后来,进入梁国地盘后,沿途情况却显得十分混乱,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的逃难老百姓。

    韩安很少出远门,韩擒虎更是第一次出远门,这叔侄俩都觉得这情况非常可疑。他们都在心里面纷纷猜测着:“这个梁国到底怎么啦?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吗?”

    独孤云、独孤鹤却十分清楚,梁国最近这些年战乱四起,很多地方的老百姓已经难以生存了。兄弟俩虽然深为忧虑,但是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对这种社会问题完全是无能为力。

    韩安、韩擒虎不问政治,他们叔侄俩自然都不会知道,“由于侯景之乱的直接影响及北朝入侵,原本富庶强大的南朝梁国现在已经变得是摇摇欲坠了。”

    官道上人员太多,独孤云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以免骏马冲撞和误伤了百姓们。

    走着走着,前面人群速度越来越慢,后面跟上来的人群却是越来越多。道路上拥挤不堪,已经无法策马前行了。独孤云他们也很是无奈,只好都下来各自牵着马儿步行。

    此时此刻,前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后面也是拥挤不堪的老百姓。他们已经没有心情闲聊,都在耐着性子牵马前行,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约莫走出十余里地。

    突然间,前面似乎发生了骚乱,大量百姓们居然纷纷掉头往回走。如此一来,官道上更为拥挤,而且是变得越来越混乱不堪。

    在一阵阵乱哄哄的嘈杂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们的哭泣声和喊叫声。

    独孤云感觉不对劲,于是就提醒大家赶紧都停了下来。他们举目向前面望去,不远处好像有一大批兵丁正在欺侮老百姓。

    突然看见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韩擒虎心里面刹那间就想出手阻止,韩安、独孤云、独孤鹤三兄弟也很是气愤。百姓们纷纷掉头后退,他们这四人却是继续牵马前行。

    迎面而来的人群中,有位中年人看了看独孤云他们,好心提醒道:“几位壮士,你们都要小心哦!前面有一批人在强行收取过路费,还专门抢劫过往行人的马匹和车辆等财物。”

    韩擒虎很好奇,于是就停了下来,询问道:“大叔,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那中年人看了看他,叹息道:“小兄弟,看样子他们是一伙乱兵啊。”

    独孤云听了后,也停下来询问道:“大哥,他们人数多不多?”

    那中年人看了看他,又叹息道:“兄台,他们看起来人数不少啊,至少应该也有三百人以上呢。”

    韩擒虎笑了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害怕,随即道:“大叔,如果他们只有三、五百人,我们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强行闯过去。”

    那中年人一听,满脸惊讶道:“小兄弟,他们有很多马匹,你怎么可能闯得过去呀?”

    韩擒虎毫不在乎,微笑道:“大叔,如果只有几百人,我认为这没有什么好害怕!”

    那中年人很惊讶,特意提醒道:“他们不但要抢劫马匹,还要向你们收取过路费哩!”

    这时,独孤云也微笑道:“大哥,你放心吧。我先去确认一下,如果确实只是一小股乱兵,那我们自然有办法可以对付他们的。”

    那中年人看了看他,提醒道:“兄台,他们人多势众,你们都要多加小心呀!”

    独孤云微笑道:“好的,谢谢大哥提醒!”说完后,继续和他们牵马前行。

    看着他们四人继续牵马前行,那中年人也随即缓缓跟在了他们后面。

    渐渐地,百姓们也停了下来,纷纷掉头跟在了众人后面慢慢前行。

    没多久,独孤云率先来到强行收费之地。只见乱兵们设置了木杆横栏,强行把整个道路都完全挡住了,目的就是要向百姓们收取过路费。

    独孤云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识过。眼见这些兵丁们着装不整,而且连军队旗帜也没有看见,自然断定他们只是一伙惨遭失败的散兵游勇。

    他在心中估计,这伙人应该是缺衣少粮,也知道地方官府已经无暇顾及,就临时起意想在这里抢劫南来北往的老百姓们。

    乱兵们已抢劫了大半日,现场留下了很多马匹和车辆。

    眼见四个乱兵又在抢劫一台马车,独孤云怒喝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你们这些人眼里还有王法吗?”

    见有人敢出头,立即就有一批兵丁们围拢过来,纷纷嚣张地叫嚷道:“什么王法呀?老子就是王法!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开!”

    那四个乱兵看都不看独孤云,继续旁若无人地抢劫那辆马车。

    韩擒虎忍耐不住,立即冲上去阻止他们,当即就与这四个乱兵发生了冲突。

    对方虽然有四人,但是韩擒虎毫不惊慌。他陡然间双拳凌厉击出,随即就有两名乱兵被击到,躺在地面上再也爬不起来。另外两人大吃一惊,吓得连忙转身想跑回去拿兵器。

    韩擒虎纵身上前,随即猛然左右侧踢,将那俩人踢飞出去很远,随即也重重摔倒在地面上。韩擒虎并没有下杀手,这四名乱兵虽然都受伤了,但是还很幸运地保住了性命。

    这时候,独孤云也和其他兵丁们斗在一起。他身法极快,在这伙兵丁中飘忽不定,双手却是连续不停地猛然击出。

    独孤鹤心中有数,并没有上前协助大哥,只是帮忙照顾着他的那匹骏马。

    韩安也没有出手,他知道独孤云此时无需帮助,就留心观察着其他兵丁们的一举一动。

    很快,独孤云停了下来,迅速飞身纵回独孤鹤旁边,那十几名兵丁却已经全部倒地不起。

    百姓们饱受乱兵欺侮,眼见两位大侠出手打抱不平,一时间都不由得纷纷鼓掌叫好起来。那中年人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今日碰到几位世外高人了。

    眼见情况不妙,有两名军官模样之人,立即持枪策马冲杀而来。其他乱兵们也气势汹汹,纷纷跟在那两名军官身后冲来,大有要把他们这两个人生吞活剥之势。

    眼见乱兵人数太多,独孤云这四人立即飞身上马,并各自取下长枪直接向乱兵们迎面冲杀而去。

    独孤云、独孤鹤同时出手,这兄弟俩突然从马背上纵身飞起,手中长枪也已经同时猛然击出。俩人出枪速度都快捷无比,那两名军官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中枪落马。

    兄弟俩各自在空中一个燕子翻身,又奇迹般地迅速飞回到自己的坐骑上面。

    眼见两名主将突然落马身亡,现场兵丁们刹那间都吓得目瞪口呆。他们都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是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还是迅速把独孤云他们这四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独孤云、独孤鹤、韩安都是实战经验丰富的武林高手,这些散兵游勇们根本就经不起他们三兄弟的凶猛冲杀。

    韩擒虎虽是第一次临阵杀敌,但是他有世所罕见的天生神力,而且又早已学会了很多高深武功,跟着三位师父一起冲杀时也是游刃有余。

    但见他毫无惧色,迅速纵马向前猛冲,手中长枪也在左右挥动,出枪速度简直快如闪电。乱兵们基本上都来不及还手,就已经莫名其妙地中枪倒地而亡了。

    他们四人齐头并进,展开凌厉无比地猛烈冲杀,现场刹那间响起了一连串惨叫之声。

    并没有战斗多少时间,三百多名散兵游勇就已经损失了一大半。其余兵丁们惊恐万状,吓得都立即纷纷四散逃命而去。

    独孤云他们也不追击,只是拆除了拦路收费的木杆横栏,让那些已经被阻隔多时的百姓们可以继续自由前行。

    拦路虎突然被解决了,百姓们也顾不得感谢这四位好汉,纷纷争先恐后地往前面赶路而去。

    由于百姓们人流太多,官道上一时间拥挤不堪,独孤云这四人只好停在路边让道。

    那名中年人也停下来,还主动和独孤云攀谈起来。独孤云见他颇为真诚,也就十分友好地跟他闲聊了一番。

    中年人自我介绍名叫杨诚,是准备去巴渠城投靠本家兄弟杨端。

    唐家湾距离巴渠城只有几十里路程,独孤云、独孤鹤都很熟悉城内的大致情况。他们兄弟俩还真听说过,巴渠城有一名守将确实名叫杨端。

    独孤云见他很真诚,就把真实姓名告诉了对方,并说自己这四人也是去巴渠城的。

    杨诚听了很惊喜,就高兴道:“独孤兄,既然大家都是同路,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

    独孤云看了看他,微笑道:“杨兄,你应该会骑马吧?”

    杨诚背着一个包袱,不好意思道:“独孤兄,我当然会骑马,可是我没有马匹呀。”

    独孤云指了指路边草地,微笑道:“杨兄,乱兵们留下这么多马匹,兄台可以随便挑选一匹最好的骏马呀!”

    杨诚恍然大悟,随即兴致勃勃地去挑选了一匹上等骏马。独孤云看了看那匹马,自然知道杨诚是一个很懂马的内行之人。

    眼见杨诚可以随意牵马,旁边有不少人也大胆起来,立即都争相上前效仿起来。

    没过多久,乱兵们留下的马匹都被百姓们纷纷牵走。

    独孤云等人微笑不语,觉得乱兵们都是咎由自取,自己也是为百姓们伸张了一回公道和正义。

    韩擒虎是第一次参与实战,但是觉得这战斗也实在是太简单了。看着百姓们欣然前行,韩擒虎也觉得十分高兴,心里面有了一种行侠仗义的胜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