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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世事已变迁

    “光阴荏苒间,世事已变迁。人各有志向,所得皆所愿。慕然回首时,吾自若惘然。”

    在西魏扶持下,萧詧如履薄冰,终于在江陵城正式称帝。他虽然建立起了“梁国”(后梁),但是实际上只是西魏附庸之国,管辖范围仅有荆州地界内沿江的一块狭窄土地。

    萧詧皇宫设置在江陵东城,西魏安排城防主将驻扎在江陵西城,显然就是为了随时监督萧詧势力的发展情况。幸好有韩雄在暗中帮忙,西魏军队并没有给萧詧制造新麻烦。

    后来,在韩雄积极协调之下,西魏城防驻军和萧詧直属部队加深了沟通。经过友好协商后,双方还达成了一系列重要共识,进一步明确了各自职责范围和定期会晤机制。自此以后,双方严格遵守约定,彼此之间互动频繁,关系也变得日渐融洽,而且长期保持了相安无事。

    经历了很多打击后,萧詧为人处事变化很大,渐渐地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他心里面也很清楚,魏军能够变得如此讲规矩,这一切完全都是好兄弟韩雄在暗中相助。

    自此以后,萧詧也完全真心对待韩雄,他已经把这个“准亲家”当成了“真亲家”。他多次邀请韩雄入宫做客,不仅带着好兄弟入室见父母,还把自己其他家人介绍给韩雄认识。

    五岁的萧钰聪明伶俐,长相十分神似皇妃曹氏,很快就赢得了“未来公公”的真心喜欢。韩雄心里很是满意,还答应抽时间带韩僧寿来江陵,拜见萧家各位长辈并认识其他亲戚们。

    其实,萧詧子女众多,个个都品貌出众,只是都缺少武功修炼。韩雄主动提出来,愿意让韩擒虎夫妻俩帮他训练子女。萧詧听了后,顿时高兴不已,当即就愉快地同意了。不知不觉中,萧詧和韩雄感情更深厚。萧、韩两家关系日益密切,彼此间像亲人般加强了长期往来。

    有了韩雄相助后,萧詧终于走出了困境,并渐渐地稳定了自己的小朝廷。与此同时,陈霸先和王僧辩多次沟通,双方也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扶持梁元帝萧绎第九子萧方智。

    一番精心筹备后,萧方智在建康城宣布即位称帝,成为了与萧詧分庭抗礼的梁国新皇帝。由于陈霸先和王僧辩等人积极影响,建康城这个朝廷得到了梁国各地方势力的广泛认可。如此一来,萧詧很难再得到梁国各地拥护,江陵城这个小朝廷也就成为了一个独特存在。

    自此以后,江陵城和建康城各自为政,双方都宣称自己代表着梁国正统。显而易见,由于建康城新朝廷得到全国各地拥护,其力量自然也远远大于江陵城这个小朝廷。但是萧詧有西魏支持,魏军也长期在江陵城西驻扎,建康城那个新朝廷也不敢随意派兵去攻击萧詧。

    其实,建康城新朝廷刚刚成立,就遭遇到了极难处理的大麻烦。当时,北齐已扶持贞阳侯萧渊明,并安排了一大批队伍送他南归,大张旗鼓地宣称也要在建康城登基为帝。

    很显然,“一山不容二虎”,同一座城市也不可能有两个皇帝。如此一来,双方剑拔弩张,新战争很可能一触即发。矛盾难以调和的关键时刻,北齐主动派遣使者与王僧辩进行接洽。

    北齐方面已做好准备,他们借口萧方智才十三岁,这个年龄目前还不适合做一国之君。他们还宣称,梁国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应该推选一位年龄成熟的萧氏皇室担任君主。

    当时,王僧辩手握重兵,心里面自然也颇有底气,当即就明确拒绝了北齐这个要求。但是,北齐方面步步紧逼,他们早已经谋划已久,其交涉态度也显得极其强硬。

    北齐方面明确提出,萧渊明年长于萧方智,而且是梁武帝的亲侄子,应该更适合于做梁国君主。他们还答应,如果拥立萧渊明为梁国皇帝,北齐军队以后就不会再来进攻梁国了。

    双方唇枪舌战,进行了一番激烈交锋,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说服对方。眼见王僧辩不愿意答应,北齐方面就立即采取军事行动。他们准备充分,迅速攻城略地,很快就大兵压境了。

    刹那间,形势危在旦夕,王僧辩收到军情汇报后,当即就吓得惊慌失措起来。他知道自己力量有限,暂时还没有实力与北齐争锋,只好又主动联系北齐方面继续和谈。

    于是,双方再次协商后,决定恭迎贞阳侯萧渊明为帝,萧方智就被迫立即改立为皇太子。由于北齐方面非常强势,王僧辩忍受不了这巨大压力,居然还违心地同意让梁国称藩于北齐。

    消息传出后,舆论一片哗然,很快就掀起了惊涛骇浪。陈霸先听闻后,刹那间就暴跳如雷,坚决反对这件屈辱之事。他先下手为强,立即带兵发动突袭,当即就杀掉了王僧辩等人。

    陈霸先敢做敢为,立即带兵控制皇宫,毫不犹豫地废掉了萧渊明,并重新拥立萧方智为皇帝。这样一来,北齐方面老羞成怒,于是就立即大势兴兵,气势汹汹地攻击梁国边境各地。

    没想到,陈霸先偏不信邪,其态度比王僧辩强硬太多,立即公开号召所有梁军要奋起抗击。当时,王僧辩身败名裂,陈霸先已成为梁军统帅,其保家卫国号召很快就得到广泛响应。

    眼见士气高涨,陈霸先很善于审时度势,立即在军队中推波助澜,形成了同仇敌忾的良好局面。在这种有利形势下,他亲自率领将士们奋起反击,很快就把北齐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真是事出突然,北齐将领们胆颤心惊,只好主动向梁国提出了求和之意。考虑到梁国朝廷未稳,内部各方面势力也是动荡不安,陈霸先自然也就暂时同意了双方罢兵议和。

    北齐方面此番连吃败仗,嚣张气焰早已经荡然无存,在与梁国求和过程中丧失了主导权。在陈霸先强势压力下,北齐朝廷放弃了干涉梁国内政。自此以后,陈霸先趁势异军突起,牢牢掌握了梁国朝政大权。萧方智这个人年幼无知,自然只是一个临时性的傀儡皇帝而已。

    想当年,梁国曾经富庶强盛。经历了诸多内忧外患后,现如今却已经日渐变得风雨飘摇。朝廷大权旁落,最高决策朝令夕改,朝臣们都不知如何是好,国家衰败自然也是意料之中。

    随着陈霸先掌控朝政后,梁国朝廷似乎刹那间发生巨变,对待北齐方面立即变得强硬起来。齐军经历数次惨败后,不得不调整军事行动方向,把侵略矛头转向了江陵城这个小朝廷。

    北齐方面想得简单,以为自己大军浩浩荡荡,顷刻间就可以荡平了萧詧这点力量。没想到的是,萧詧虽然势单力薄,但是西魏驻军力量很强大。更何况,韩雄这些人都还在江陵城。

    当时,于谨已经撤回长安,幸亏韩雄和亲信部队还在。情况很紧急,他一方面派人回朝廷报信,另一方面亲自率军驻扎前线阵地,在梁国边境地盘上与北齐军队展开拉锯战。

    在韩雄亲自协调下,西魏驻军和萧詧部队紧密配合,刹那间形成了一股很强大的联合力量。危急关头,韩雄更是身先士卒,亲自率军在前线激战,接二连三地打败了北齐军队。

    在一场大决战中,齐军人数占据优势,西魏军队压力非常巨大。为了鼓舞士气,韩雄居然带头冲锋,冒着箭雨率先冲入敌阵中厮杀。兄弟们都紧随其后,全部奋不顾身地杀向敌人。

    在韩雄亲自带动下,西魏军队刹那间士气大振,所有人都有如猛虎下山般冲杀齐军。在魏军汹涌如潮地冲击下,北齐军队很快被彻底打乱阵脚,随即就纷纷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当时乱箭如雨,韩雄又冲锋在前,不小心中了齐军两支流箭。情况很紧急,他已无暇顾及,继续奋勇冲杀在前面。齐军败退后,幸亏兄弟们及时相救,他十分幸运地捡回一条性命。

    由于韩雄受伤较重,虽然在萧詧那里得到救治,但短时间内肯定难以恢复健康。幸运的是,齐军遭受重创后,已经狼狈不堪地悄悄撤退,萧詧和韩雄就联名把情况上报了宇文泰。

    后来,考虑到韩雄功劳卓著,宇文泰同意他自行组织启程,回到长安韩家庄院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为防止齐军反扑,宇文泰又特意安排杨忠,让他立即率军加强江陵城的防御力量。

    杨忠接到命令后,立即率军赶往江陵城,很快就接应上了这个好兄弟。在韩雄亲自牵线下,萧詧和杨忠也变得亲密起来,双方很快又重新制定了对付齐军的防御方案。

    眼见大局已经稳定,韩雄告辞了萧詧和杨忠,准备带着亲信部队返回长安。启程动身前,韩雄叫来那一百奴婢,说自己马上要回长安养伤,允许她们所有人都可以选择自由回家。

    此时,这些奴婢年幼的不到十岁,年龄大点的也就是二十岁左右,她们早已经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了。历经重重劫难后,她们很庆幸自己命好,遇到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大将军。韩雄如此善待她们,这些奴婢根本舍不得离开他。实际上,她们也没有什么安全之地可去。

    听说主人与齐军作战受伤了,奴婢们刹那间都吓得惊慌失措,所有人争先恐后地要贴身服侍他。既然没有人想要离开,韩雄心里面也同情这些孩子们,于是就答应带着她们一起回长安去。奴婢们听了后,全部都显得高兴不已,心甘情愿地跟着主人前往长安过日子。

    眼见韩雄伤势很重,有两个奴婢长相比较清秀,就主动申请贴身照顾他的起居和换药。这俩人约莫十七、八岁,无微不至地日夜轮流照顾,一起为韩雄洗漱换衣并侍侯他吃喝拉撒。

    俩奴婢服务很细致,韩雄心里面很是感动,就主动询问她们以后有什么打算。这俩人都很聪明,当即就跪下来说愿意永远跟着他,无论是当丫头还是侍女都心甘情愿。

    既然如此,韩雄就告诉俩人,等身体恢复后可以收她们做侍妾。俩人听了后,心里面很是高兴,都面红耳赤地默认了。自此以后,俩人也自信了些,帮韩雄洗澡时也不再那么害羞。

    后来,在亲信兄弟们安排下,韩雄乘坐在一辆大马车上,这两个侍女每日都贴身服侍他。众人一路缓缓而行,约莫颠簸了半个多月后,终于回到了长安城外的韩家庄院。

    韩雄此番远征,已经长达半年之久。突然归来时,全家人都感到欢喜不已。可是,眼见他从车上被抬下来,家人们一时间都忧心忡忡。一个大将军骑不了马,可见伤势肯定很严重。

    刹那间,陈玉蓉和李晓楠都泪眼婆娑,心里面也在为自己夫君担忧不已。眼见韩雄被缓缓抬着,这姐妹俩连忙一起上前帮忙,小心翼翼地把他送回了庄园新房子里面。

    这时候,韩安、独孤云、独孤鹤立即准备新鲜食材,设宴招待韩雄身边这些亲信兄弟和随从兵丁们。萧源通也迅速前来,把孩子们都带回书院,以免影响了韩雄休息和养伤。

    韩雄这次太猛了,身上两处箭伤很深,另外还有两处刀伤,受伤情况确实比较严重。幸亏救治很及时,又有俩个侍女日夜细心照顾,他的伤势都已经得到了良好控制。

    在拼命救援韩雄时,韩照和韩裘也中了流箭,好在这俩人都不是什么致命伤。陈玉蓉很细心,把他们安排在相邻房间,既方便三兄弟共同养伤,也方便家里人一起照顾他们。

    后来,听了韩雄单独介绍后,陈玉蓉对俩名侍女充满感激,还特意私底下找她们俩人做了一番长谈。这俩人不仅长相端庄,而且言谈举止都文雅,很快就在陈玉蓉心里有了好印象。

    陈玉蓉自然想得到,如果没有她们贴身照顾,韩雄伤势可能会更加严重得多。这俩人乖巧懂事,而且已贴身服侍了韩雄这么久,陈玉蓉也当即表态同意收她们做侍妾。

    眼见大太太和大将军一样,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主子,这俩女孩心里面自然都一万个乐意了。俩人当即跪下来,感谢大太太的收留之恩,表示愿意像服侍大将军那样服侍她。陈玉蓉心情不错,连忙轻轻地拉起了她们俩,吩咐她们安心跟着自己在韩家好好过日子。

    眼见韩家如此善待下人,其他九十八名奴婢也觉得很幸运,所有人都表示愿意心甘情愿地服从韩家一切安排。听了她们的悲惨遭遇后,陈玉蓉和韩家人满怀同情,都纷纷表示要众人从此安心留在韩家庄院里生活。奴婢们都满心欢喜,终于不需要担心自己无家可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