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藏家
“马甲午信不得。”王依金停住脚步。
“早看出来了，那字条一看就是马甲午自个写的，连字迹都不知道改个，合着就是联起手糊弄咱们呗。”吴琼耸肩抱胸，漫不经心道。
“对了，你方才答应马甲午，难不成这雷击木背后真有大斗？”吴琼眉毛一凛，有些困惑道。
王依金默默轻抚包的棱角，遮住眼底的黯淡，“我不能确定有没有大墓，但要把马甲午背后的人吊出来，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小心为上。”
“好！还是你聪明，答应了马甲午，那他背后的人肯定蠢蠢欲动，咱们就走一步算一步！话说咱俩修整三年没开张，怪期待的！”吴琼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王依金见她这浪样子，也牵起嘴角笑了。
正值夜中，整个宅院寂静无比，只有寒风扫过的残声，正厅里的摆钟敲响第十二声。
吴琼起夜，路过王依金房前，房内灯光还亮着，心想着还没睡吗？
随即轻轻叩响门，等待里面传来熟悉的一声，“进。”
吴琼推门进去，还有点犯迷糊，适应下房内的光亮，“还没睡？”
“嗯。”
吴琼睡眼惺忪，老样子把半屁股坐在桌沿上，见她认真研究雷击木的样子，无奈叹气：“还看呢，咱俩整日整夜看，我现在看见都犯恶心！它都要被你看出个洞来，不也毫无进展吗！”
“要我说，这后头压根没有大墓，纯一普通收藏品。搞得瞎七搭八的……”
王依金摇头，否认道：“不一定，还是有点进展。”
听到有进展，吴琼就精神了几分，睁大双眼醒醒神问她发现什么进展了。
“还记得，马甲午提起过那个国外收藏家吧。”
吴琼点头，说是雷击木是国外一收藏家的藏品，不知什么原因送上拍卖会上拍卖。
王依金继续说，“那个收藏家其实是个亚洲华裔，网上我暂时只能查到这些，你看看。”
网页源自于当初北京拍卖会的后续详情界面，写明了雷击木的拥有者。
吴琼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收藏家已经死了。”
吴琼惊愕地继续听她说下去，连问如此知道他已经死了？
“他是个作家，最后的遗作是一本自传，这本自传并未记录完，其中没什么特殊，不过……最后的一篇小节，倒是有点关联，写是来到中国旅游。”
吴琼连道几句我去，忙问后面还写了什么？
王依金眸子陡然亮了，“后面他虽未更新过，不过却反复提到了一个地方，朝阳观。”
随着动作落下，屏幕上的朝阳观照片逐渐放大，印眼便是一座门观，屋檐门槛之上，赫然挂着一个偌大的招牌，雕刻着“朝阳观”三个大字。
“朝阳观……”吴琼嘴里反复嚼，恍然明白这朝阳观是什么地方，离这并不算远，开车估计就一个半小时的距离，只不过此观位置偏僻，在深山之中，山路不好走。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他死了吗？”
这个道观早再几年前就彻底荒废了，二零年头月的头条报纸上，说了有一位身着异服且行为诡异的人吊死在朝阳观内，死相凄惨，七窍流血，如恶鬼缠身，从此阴阳两隔。听说还是被第二日晨起的道士发现的。
当时的照片居然还流传下来，看得吴琼不禁头皮发麻，吊了一天一夜的尸体已经呈现出巨人观，浑身上下无一处没有尸斑，粗粝的麻绳已经深深陷入了脖颈中，肥厚的舌头跳到外面，伴着干涸暗红的血液一同流下来，流心眼珠子已经爆了，浓烈的恶臭味引来了无数苍蝇蛆虫。
整个画面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就连常与千年古尸打交道的吴琼都看不下去，胃里蠢蠢欲动，这可比粽子恶心多了！
“这男的说的就是那个国外收藏家？”吴琼不敢置信，好好来这儿旅游，却突然惨死在道观里，死相如此悲惨。
“嗯，我对比过照片了，虽然尸体已经巨人观了，一些骨相上还是可以确认。”王依金确认说。
“不是我说，真想不明白，这外国人怎么就想不开，跑去深山老林吊死呢！外国人不都崇尚上帝耶稣阿波罗什么的，咋落得客死他乡，阎王殿收不收外国人啊……”
吴琼想法转换很快，“肯定是他杀！”
王依金困惑看她。
“一好端端的收藏家干嘛偏偏死在人生地不熟的地儿，我合理怀疑，他肯定是碰上了劫匪，两方人谁也听不懂谁说什么，然后一怒之下把他做掉了！”
王依金：“？”
“别这么看着我，我都是合理怀疑，你看啊。”吴琼忍着强烈的呕意把照片放大，“他身上穿着奇怪的官服，从衣服上的色泽和织线技术，你信不信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王依金认真起来，眼眸深邃，注意到吴琼提起的细节，她确实没关注，这丝绸般的布缎从年代推测，估计是明清时期达官贵人的服饰。
“如果不是被抢劫犯杀死的，我再合理推断！”吴琼闻声而立，激动地举手动脚，凭她常年对大斗的敏感程度，她猜测：“朝阳观里绝对有斗！”
“这收藏家怕是动了人家的衣服，还穿自个身上，人家粽子生气了，找他来索命，让他的亡魂永远困在这观里，做他的陪葬品。”
推测的确合情合理，但是如果真有斗，之前观里的道士不可能不发现……
见王依金眉头又拧成个“川”字，吴琼立刻打消她的思考，“别想了，到底我说得对不对，明天去瞅一眼不就知道了嘛！”
“走吧，外头吹吹风放松下，说不定就豁然开朗了呢！”吴琼提议，强硬地拉她起来，势必要王依金放松一下，别一天到晚研究，看出病来不就得不偿失了！
吴琼拎了两把小马扎，晚上天气虽凉但却更让人清醒许多，院子里的石榴树也长出绿叶，伴着清新的泥土气味，意味着初春即将来临，再聊个小天，喝点小酒，好不自在！
“喝点？”吴琼拿出两瓶啤的，扭头问她，“啤的白的？”
“啤酒就行。”王依金按摩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几日她们都没闲着，久窝在房间里确实脑子变得愚钝了。
“三年没开张，手脚都快长上喽！老王，不是我说，前段日子跟那菜市场大妈抢特价菜硬是没抢过，想当年我们在斗里，一手一粽子，俩手一尸鳖，仨脚趟机关，四脚鬼门关！那叫一个牛波一啊！”吴琼提着俩啤酒在她身边坐下，吴婆卖瓜自卖自夸。
模糊神秘的故事再一次笼罩，面对未来不可预计的发展，太久没有的感觉，在慢慢激发内心蠢蠢欲动，吴琼不免有点兴奋。
当初她们两人最开始在道上出名时，靠得就是一场无人再敢下的大墓！那是一座极为凶险的东汉时期一座将军墓，自被发掘出来之时，最先一批进墓的队伍小看了此东汉墓的凶险程度，十几人的队伍全都死在了里面。
若不是后来有一批盗墓贼发现盗洞，刚进去半个时辰就发现了上一批队伍的尸体，听说当时的场面连土夫子见了都尿裤兜，
盗墓贼虽见多识广，但见此一幕迟迟不肯再往前走。
久而久之，这座东汉墓就成了“无人敢问津”的大斗，传闻说里面蕴藏着可比天地媲美的神物和惊为天人的财富。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盗墓贼和所谓专业考古团队相继下墓，但结果都如出一辙。
她俩有这一契机，还得因为马爷，马甲午找上她们聘请成为他团队的顾问。之前与马甲午有过几次合作，待遇算不错，正好说有这么玄乎的大斗，吴琼也想见识见识，便同意了。
之后，吴琼就后悔了，若不是马甲午给得太多，她绝对不来那个鬼地方！
她们同样见到了传闻中描述的“头颅项链”，亲眼看见比耳朵听到的瘆人多了！顿时全身汗毛立起，头皮汗淋淋地冒汗，豆大的汗水沿着面部轮廓滑落。
太他妈瘆人了！
吴琼当即就有想要跑路的想法，马甲午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队伍里其他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亡命徒，在斗里只要不怕死，什么都好解决。
巨额赔偿金压在她俩身上，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探索下去，墓主人为了保护自己的陵墓，设计无数极难破解的机关，连起尸的粽子都显得不算什么，之后所有事情，长话短说只能轻描淡写一句，九死一生，至少活着出来了，马甲午那把老骨头也因为这个东汉墓大受挫，整天只好拐个拐杖行走，下斗是不可能了。
尽管马甲午腿不行了还是坚持同步后续工作，把墓里没有破坏的好宝贝都弄了出来，还发掘出一种神秘语言，马甲午找了专业的古文字专家去破解其中奥妙。
此次事件之后，吴琼对马甲午那老头子就没了好脸色，当初用高额赔偿金威胁她，出了斗又是赔笑又是塞钱，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此二人便在道上出了名，出场费极高，仗着是赚钱的好门路，干了两年，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两人见好就收，一致决定隐退。
这一休息，就是整整三年。眼见三年过去，手头也花得差不多，又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早看出来了，那字条一看就是马甲午自个写的，连字迹都不知道改个，合着就是联起手糊弄咱们呗。”吴琼耸肩抱胸，漫不经心道。
“对了，你方才答应马甲午，难不成这雷击木背后真有大斗？”吴琼眉毛一凛，有些困惑道。
王依金默默轻抚包的棱角，遮住眼底的黯淡，“我不能确定有没有大墓，但要把马甲午背后的人吊出来，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小心为上。”
“好！还是你聪明，答应了马甲午，那他背后的人肯定蠢蠢欲动，咱们就走一步算一步！话说咱俩修整三年没开张，怪期待的！”吴琼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王依金见她这浪样子，也牵起嘴角笑了。
正值夜中，整个宅院寂静无比，只有寒风扫过的残声，正厅里的摆钟敲响第十二声。
吴琼起夜，路过王依金房前，房内灯光还亮着，心想着还没睡吗？
随即轻轻叩响门，等待里面传来熟悉的一声，“进。”
吴琼推门进去，还有点犯迷糊，适应下房内的光亮，“还没睡？”
“嗯。”
吴琼睡眼惺忪，老样子把半屁股坐在桌沿上，见她认真研究雷击木的样子，无奈叹气：“还看呢，咱俩整日整夜看，我现在看见都犯恶心！它都要被你看出个洞来，不也毫无进展吗！”
“要我说，这后头压根没有大墓，纯一普通收藏品。搞得瞎七搭八的……”
王依金摇头，否认道：“不一定，还是有点进展。”
听到有进展，吴琼就精神了几分，睁大双眼醒醒神问她发现什么进展了。
“还记得，马甲午提起过那个国外收藏家吧。”
吴琼点头，说是雷击木是国外一收藏家的藏品，不知什么原因送上拍卖会上拍卖。
王依金继续说，“那个收藏家其实是个亚洲华裔，网上我暂时只能查到这些，你看看。”
网页源自于当初北京拍卖会的后续详情界面，写明了雷击木的拥有者。
吴琼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收藏家已经死了。”
吴琼惊愕地继续听她说下去，连问如此知道他已经死了？
“他是个作家，最后的遗作是一本自传，这本自传并未记录完，其中没什么特殊，不过……最后的一篇小节，倒是有点关联，写是来到中国旅游。”
吴琼连道几句我去，忙问后面还写了什么？
王依金眸子陡然亮了，“后面他虽未更新过，不过却反复提到了一个地方，朝阳观。”
随着动作落下，屏幕上的朝阳观照片逐渐放大，印眼便是一座门观，屋檐门槛之上，赫然挂着一个偌大的招牌，雕刻着“朝阳观”三个大字。
“朝阳观……”吴琼嘴里反复嚼，恍然明白这朝阳观是什么地方，离这并不算远，开车估计就一个半小时的距离，只不过此观位置偏僻，在深山之中，山路不好走。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他死了吗？”
这个道观早再几年前就彻底荒废了，二零年头月的头条报纸上，说了有一位身着异服且行为诡异的人吊死在朝阳观内，死相凄惨，七窍流血，如恶鬼缠身，从此阴阳两隔。听说还是被第二日晨起的道士发现的。
当时的照片居然还流传下来，看得吴琼不禁头皮发麻，吊了一天一夜的尸体已经呈现出巨人观，浑身上下无一处没有尸斑，粗粝的麻绳已经深深陷入了脖颈中，肥厚的舌头跳到外面，伴着干涸暗红的血液一同流下来，流心眼珠子已经爆了，浓烈的恶臭味引来了无数苍蝇蛆虫。
整个画面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就连常与千年古尸打交道的吴琼都看不下去，胃里蠢蠢欲动，这可比粽子恶心多了！
“这男的说的就是那个国外收藏家？”吴琼不敢置信，好好来这儿旅游，却突然惨死在道观里，死相如此悲惨。
“嗯，我对比过照片了，虽然尸体已经巨人观了，一些骨相上还是可以确认。”王依金确认说。
“不是我说，真想不明白，这外国人怎么就想不开，跑去深山老林吊死呢！外国人不都崇尚上帝耶稣阿波罗什么的，咋落得客死他乡，阎王殿收不收外国人啊……”
吴琼想法转换很快，“肯定是他杀！”
王依金困惑看她。
“一好端端的收藏家干嘛偏偏死在人生地不熟的地儿，我合理怀疑，他肯定是碰上了劫匪，两方人谁也听不懂谁说什么，然后一怒之下把他做掉了！”
王依金：“？”
“别这么看着我，我都是合理怀疑，你看啊。”吴琼忍着强烈的呕意把照片放大，“他身上穿着奇怪的官服，从衣服上的色泽和织线技术，你信不信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王依金认真起来，眼眸深邃，注意到吴琼提起的细节，她确实没关注，这丝绸般的布缎从年代推测，估计是明清时期达官贵人的服饰。
“如果不是被抢劫犯杀死的，我再合理推断！”吴琼闻声而立，激动地举手动脚，凭她常年对大斗的敏感程度，她猜测：“朝阳观里绝对有斗！”
“这收藏家怕是动了人家的衣服，还穿自个身上，人家粽子生气了，找他来索命，让他的亡魂永远困在这观里，做他的陪葬品。”
推测的确合情合理，但是如果真有斗，之前观里的道士不可能不发现……
见王依金眉头又拧成个“川”字，吴琼立刻打消她的思考，“别想了，到底我说得对不对，明天去瞅一眼不就知道了嘛！”
“走吧，外头吹吹风放松下，说不定就豁然开朗了呢！”吴琼提议，强硬地拉她起来，势必要王依金放松一下，别一天到晚研究，看出病来不就得不偿失了！
吴琼拎了两把小马扎，晚上天气虽凉但却更让人清醒许多，院子里的石榴树也长出绿叶，伴着清新的泥土气味，意味着初春即将来临，再聊个小天，喝点小酒，好不自在！
“喝点？”吴琼拿出两瓶啤的，扭头问她，“啤的白的？”
“啤酒就行。”王依金按摩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几日她们都没闲着，久窝在房间里确实脑子变得愚钝了。
“三年没开张，手脚都快长上喽！老王，不是我说，前段日子跟那菜市场大妈抢特价菜硬是没抢过，想当年我们在斗里，一手一粽子，俩手一尸鳖，仨脚趟机关，四脚鬼门关！那叫一个牛波一啊！”吴琼提着俩啤酒在她身边坐下，吴婆卖瓜自卖自夸。
模糊神秘的故事再一次笼罩，面对未来不可预计的发展，太久没有的感觉，在慢慢激发内心蠢蠢欲动，吴琼不免有点兴奋。
当初她们两人最开始在道上出名时，靠得就是一场无人再敢下的大墓！那是一座极为凶险的东汉时期一座将军墓，自被发掘出来之时，最先一批进墓的队伍小看了此东汉墓的凶险程度，十几人的队伍全都死在了里面。
若不是后来有一批盗墓贼发现盗洞，刚进去半个时辰就发现了上一批队伍的尸体，听说当时的场面连土夫子见了都尿裤兜，
盗墓贼虽见多识广，但见此一幕迟迟不肯再往前走。
久而久之，这座东汉墓就成了“无人敢问津”的大斗，传闻说里面蕴藏着可比天地媲美的神物和惊为天人的财富。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盗墓贼和所谓专业考古团队相继下墓，但结果都如出一辙。
她俩有这一契机，还得因为马爷，马甲午找上她们聘请成为他团队的顾问。之前与马甲午有过几次合作，待遇算不错，正好说有这么玄乎的大斗，吴琼也想见识见识，便同意了。
之后，吴琼就后悔了，若不是马甲午给得太多，她绝对不来那个鬼地方！
她们同样见到了传闻中描述的“头颅项链”，亲眼看见比耳朵听到的瘆人多了！顿时全身汗毛立起，头皮汗淋淋地冒汗，豆大的汗水沿着面部轮廓滑落。
太他妈瘆人了！
吴琼当即就有想要跑路的想法，马甲午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队伍里其他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亡命徒，在斗里只要不怕死，什么都好解决。
巨额赔偿金压在她俩身上，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探索下去，墓主人为了保护自己的陵墓，设计无数极难破解的机关，连起尸的粽子都显得不算什么，之后所有事情，长话短说只能轻描淡写一句，九死一生，至少活着出来了，马甲午那把老骨头也因为这个东汉墓大受挫，整天只好拐个拐杖行走，下斗是不可能了。
尽管马甲午腿不行了还是坚持同步后续工作，把墓里没有破坏的好宝贝都弄了出来，还发掘出一种神秘语言，马甲午找了专业的古文字专家去破解其中奥妙。
此次事件之后，吴琼对马甲午那老头子就没了好脸色，当初用高额赔偿金威胁她，出了斗又是赔笑又是塞钱，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此二人便在道上出了名，出场费极高，仗着是赚钱的好门路，干了两年，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两人见好就收，一致决定隐退。
这一休息，就是整整三年。眼见三年过去，手头也花得差不多，又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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