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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出山

    吴琼心中正疑,倒要看看是谁,怎么还认得她?

    瞧见黑黢黢来了一圈人,为首中间是个男人,身形健硕,昂藏七尺,晚冬的天气才穿着半袖,外露的皮肤透露出健康的小麦肤色。后头围站了不少人,统一穿着黑衣,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各位老板,要看看瓷罐吗?上等货。”吴琼换上一副笑脸盈盈的表情,心底却不由慎得慌。

    这些人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是来闹事的。

    吴琼好奇地往他身后那么一瞧,心中越感不对,男人身后这帮黑衣人面色阴沉,不觉血色,看着不像是普通雇佣兵,而是……她想到一种东西,鬼兵。

    鬼兵,实则是一种特殊的亡命徒,没有五感,没有人性,没有思考,只有一味的服从指令。

    这年头身边有如此庞大数量的鬼兵可不多见,吴琼从前只是听说过,从没觉得真的有鬼兵的存在。

    黑脸男面色冷淡,眼底如冰封利刃,光是盯着一人似乎就能瓦解。

    忽地,他抬手示意,“这怎么卖?”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块摆放在正中间的雷击木。

    管他是好是坏,拿钱买货的都是大爷!

    “呦!大哥好眼力见!这是我新收的货,百年难遇的雷击木!生长在高海拔的万里雪峰之上,吸取天地之精华,万物之糟粕!灵气足的嘞!大哥,赏眼!”吴琼轻手端起雷击木,送到男人面前,让其好好观摩。

    “此物我三万收的,大哥,见你也是生面孔,我就给你一个新人价,三万五!”

    男人不语,视线并未落在雷击木上,而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盯得吴琼心里发毛。

    吴琼感觉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我靠,这大哥是不是变态啊,她不觉得是人家看上她了,而是有种想把她脸皮剥下来,作成人皮面具的既视感。

    吴琼不自觉咽了口水,喉咙发紧,有点说不出话。

    “大哥……价格我们好商量,三万五你要是觉得贵,我就再卖你个面子,三万二!我就赚个手续费好了。”

    那帮鬼兵手中不知何时拿出锥子,蓄势待发的感觉。

    男人忽地笑了,吴琼彻底醒悟,不对,太不对了!他们绝不可能是单纯来买货的!

    “你要干吗!”吴琼低声警告他,这里人多,她不想闹大,谅他们也不敢在人流量如此大的地方动手。

    男人后退一步,揭下假面上的笑意,逆光之下,阴影在空中舞动,男人手刚一挥下,身后的鬼兵就如机器人收到指令一般闻声向前冲来!

    他们身手极快,吴琼甚至未反应出他们下一步动作,以为攻击的目标会是自己,眼见他们手握锥子,一顿手起锥落,随着噼里啪啦清脆的破碎声炸起,她才意识到,他们的目的竟然只是砸她的罐子!

    摊子上数个瓷罐已然碎得不成样子,动静太大,周围的人都关注过来看热闹,连收她摊位费的老大妈都围过来,迟迟不敢上前在,估计是看见这帮黑衣人,怕惹上事。

    吴琼眼疾手快把手里唯一还健在的雷击木塞兜里,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踢起脚边一粗木枝,下一秒,木枝就到了手上。

    动作快而利落,朝着男人最脆弱的脖颈处抽去!

    可惜,吴琼小看了他,男人的速度竟和她不相上下,仅凭单手就截断了她的攻击,死死禁锢住木条,借她的力侧身往后一退,吴琼步伐失重,往前差些倒去。

    吴琼收手想用力抽回,却发觉自己压根没有和男人抗衡的力气,“松手!”

    “吴小姐,别做无用功的事。”

    嘲讽她?靠!

    若是她使出全力,身手八成可以一比,但肯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帮不要命的家伙!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马甲午?应该不是他,虽然马甲午一把年纪,家大业大,但这种级别的鬼兵凭他可培养不出来,况且那臭老贼可不敢找人来砸她的摊子!

    男人随即冷笑道,“吴小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男人的目的太匪夷所思了,说得话也让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个很明确的事实,就是让她做不成生意。

    “吴琼?!”远方突然一道急声,这个声音吴琼太熟悉不过了!

    “老王!”

    男人突然反应剧烈,戴上黑帽,疾步离去,身后的鬼兵也如田径队似的,没五秒钟就消失了。

    一群人倏地没影,吴琼顿然感到眼界豁然开朗,给不远处正跑过来的王依金挥手。

    “什么情况,刚才都是什么人?”王依金眼见地上一堆碎渣子,问她。

    吴琼破口大骂道:“他娘的,真不知道是哪个瘪犊子,请他妈鬼兵来砸我摊,罐子全给我粹喽,连个烟灰缸都没给我留。”

    王依金:“他有跟你说什么?”

    吴琼停顿,平复下心情后好好回忆一番,“还真说了,为首的男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还说什么还会再见的……妈的!下次见面我他妈用大炮轰死他!敢断你奶奶我的财路……”

    “你说,这断了我们财路,不会是想逼我们去接马甲午的活吧?”吴琼猜道。

    “不像是马甲午干的事,他没必要做到这种份上。”王依金说。

    “也是,话说也奇怪,你是没见着刚才那男的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你一来喊我的名字,他就跟被电击了似的,浑身发怵,立马跑了!”吴琼回忆起他异常反应,摸着下巴颏思考道。

    “我?”王依金困惑。

    “对啊,刚才我都打算跟他大战三百回合了,没想到你一来,他就跑了,行了,老王名声比我都响,直接给人吓跑了!”吴琼还有闲心思开玩笑,“不过,损失也不是很大,值钱玩意我保护得好好的。”

    看见吴琼从上衣内兜里掏出那件雷击木,王依金想了又想,为何单单没有破坏雷击木,难不成真与雷击木有关吗?

    至于……怕她?不太可能,可能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亦或者不想跟她碰上面,不由想起一个不太美好的事情……

    “大妈,你钱就退我一半呗,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我摊子都被砸了,是不是你们管理不当造成的,理应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吧!”吴琼又跑去跟看戏的收费大妈掰扯。

    大妈一听要赔钱,瞬间不爽了,扭头就走!

    “大妈,别走啊……”吴琼丝毫没有不耐地跟在大妈后头,势必要拿回五十块钱。

    次日一早。

    “呦,两位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啊!”管家留着两瓣白花花的小胡子,看起来怪憨的。

    “里面请,里面请!老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吴琼和王依金相继走进主厅一一落座,马甲午早已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品茶,见二人进来,赶忙放下茶杯招呼道。

    “怪我年纪大了,就不起身迎接二位了,快落座吧!”

    管家上前给她们倒了一壶茶,“二位,喝茶。”

    吴琼举起茶杯,缓缓放在鼻尖飘一飘,茶香随着流动的空气飘入鼻间,浅品后开口道:“马爷,你招呼客人,也不拿个好点的茶出来,我可听说了,马爷最近在福建高价收购了一批好茶叶呢!怎么?不舍得拿出来给我尝尝?”

    “琼爷你就别说笑了,招待二位我肯定用得都是最好的茶叶。”马甲午放下茶杯,抿抿嘴似乎还在回味茶香。

    马甲午确实年纪大了,前几年刚接触合作时,他还能跟着一同下墓,五年而已,现在的马甲午连正常走路都吃力,皱纹肉眼可见布满了脸脖子上。

    王依金从包中拿出雷击木摆在了茶桌上,开门见山说:“废话不多说,马爷是不是要解释下到底怎么回事?”

    马甲午正色,捋捋胡子,“这事是我鲁莽了,没跟二位打声招呼就送上门,其实这其中门道我也不太清楚,这雷击木也是别人交给我的。”

    “你也不知道?你跟我说笑呢?别人交给你,你又拿给我们,搞什么飞机!”吴琼说。

    马甲午不好意思笑笑,“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王依金一点不带犹豫说。

    马甲午见没法,只能老实交代:“好好好,我就长话短说,这雷击木其实是我去北京参加古董拍卖会的时候得到的,说起来也奇怪,这雷击木本是拍卖会压轴的最后一件拍品。”

    金甲午边说边伸手示意让老李给二位添茶,“两位都明白,雷击木虽名贵,但背景不明,只说是国内某个收藏家的藏物,要知道人最忌讳自己把控不住的东西,若是个阴物,那不就破财引灾了嘛!眼看就要流拍了,谁知……!”

    马甲午卖了关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咳了两声润润嗓。

    吴琼深呼吸,强忍心中不悦“……”

    “谁知!突然一个男人拍下了它,以一百万成交!当时啊,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凭我多年对古董的了解,根本不值这价!我就狐疑呀,特地看了他们一眼。”马甲午越说越激动。

    “然后呢?”

    “然后拍卖会结束,我刚要走,有个黑影突然冒出来撞我,我差点摔个跟头,一个黑色盒子就掉在我脚边上。”金甲午继续道,“我当时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想着还回去,刚抬眼儿那人就没影了,我打开看,发现居然是块雷击木!”

    “我在这古董界四十多年的行当经验,我敢保证这就是拍卖会上的那块!还好我够心细,发现里头还塞了个纸条,大概内容就是让我送到苏州的一个地址。”

    这么玄幻?

    当是在演电视剧呢?搞什么混头?

    王依金:“那你还记得拍卖会上拍下雷击木的人长什么样?”

    马甲午半阖眼睛,回忆起那天,“那天,那男人坐在前几排的位置,戴了副茶色墨镜,三四十岁的样子。我还记得……他身边有两人,一左一右,一男一女,可能是贴身保镖之类的,尤其那女人身材前凸后翘的,一头金色大波浪,腰杆那叫一个笔直!”

    “咳!”吴琼警告他。

    “另外一边的男人……嗯……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了……”马甲午皱着眉头仔细想着。

    吴琼使劲拍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都被震出来,“马爷!光看美女了,合着男人是一眼没注意?”

    “哎呦哪能啊,琼爷说笑了,我想起来了!那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紧实,皮肤比较黝黑。”

    吴琼转头和王依金轻声说:“和昨天砸我摊子的男人描述很像。”

    马甲午这下耳朵灵光了,“哪位大胆的东西敢砸我们琼爷的摊啊!”

    王依金开口,抓住他话中的关键,“那字条还在吗?”

    “在在在,”金甲午让老李送上来,“这字条我可不敢扔。”

    王依金接过来,仔细瞧着上面的内容,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

    吴琼凑过来问她怎么了。

    “上面有我们家的详细地址。”王依金语气带着严肃。

    “这也不奇怪啦,连我摆摊日子都知道,我都怀疑有人在监视我们?”吴琼算是彻底想开了,身子朝后潇洒一仰,叹道。

    吴琼抬头把茶水一饮而尽跟马甲午说:“行了,我们了解了,这雷击木既然是给我们的,交到了我们手里,那也没马爷的事了,我们先走一步,马爷继续品茶吧,我们不打扰。”

    王依金把雷击木放回包里,两人抬腿就要走。

    马甲午急了,赶紧站起来,拄着拐跌跌撞撞奔着,“两位留步!这哪儿没我的事,那人既然赋予我这个天大的使命,也安全把东西交到你们手上,我也有责任啊!若是你们要寻什么东西,不妨带上我呗。”

    “谁和你说,我们要寻东西?”吴琼仿佛看透了什么,笑道。

    露馅了吧。

    马甲午老脸一皱,暗自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哎呀,我当然是猜的,明眼人都知道这雷击木不值价,那人高价拍下还送到你们手上,不就是因为这雷击木背后肯定隐藏着更大的财富吗!”

    马甲午这话突然点醒她们,雷击木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价值与价格,向来成正比,没人会是傻子,这套路也不少见,怕是有人想借马甲午之手,请她们出山下斗!

    况且马甲午的话,也不全是真的,什么突然掉他脚边,还写纸条什么的,都是马甲午编的,马甲午绝对跟拍下雷击木的男人有合作联系,只不过是想把自己摘干净,获得她俩的信任。

    这点小心思马甲午不知早被摸清了。

    “行啊,这个数,就带你去。”王依金右手比了个数字。

    出了马甲午的宅子,吴琼脸上的笑意差点露馅,“笑死我了,你刚看见马甲午那老头的表情了吗?真实还原皮笑肉不笑哈哈哈哈!”

    “行了,别笑了。先把欠的水电交上。”王依金最快平静下来,把卡递给吴琼。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