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钱素华继位
装饰华丽堂皇的建筑中气氛并不融洽，房内圆桌上已围坐了三人，身旁都跟着几位侍从，最注目的主位上，还没见人影。
气氛诡异得寂静，没人愿意开口打破，等待的时间最为焦躁。
晌时，门口终于是传来一些动静，桌前人竖耳清晰听见有序的脚步声，直到门口的接待低头恭敬道，“蒋先生。”
闻声，大家不禁整理仪容仪表，坐直了身子。
众人接连站起。
蒋绪中稍点头便在主位坐下，不显情绪，他独身一人进来，孤独却强大。继任这些年来，跟在他身边的，除了李叔李原仄之外，再无他人。
“坐吧。”蒋绪中淡声道。
众人应声坐下，面面相觑沉默无言。
在座的都是蒋家长老，辈分地位很高，今日难得主支旁支都在场一聚，有些是跟过蒋升平身边的人，但是这种场面若不是有重大事件或祭祖，可是很难凑齐，摆明了今日不是什么好事。
长老们面色凝重，其中留着长胡的长老一直没停的抽着烟斗，整得屋里烟雾缭绕，似是在压抑着暴怒的情绪。其他长老面色也算不上好看，都在隐忍着什么。
蒋绪中不是磨叽的人，虽然在座属他年岁最小，但却是支撑住整个蒋家的主，自然得他先发号施令。
蒋五爷眼珠子骨碌直转，小心思都写到脸上，隔壁三爷给他递眼色，他不甘示弱回瞪回去。
谁愿意在这种时候当出头鸟啊！
随之待隔壁三爷竖起五根手指时，蒋五爷脸一僵，暗送一口气，算是认栽了。
鸟为食亡，人为五幅珍藏字画折腰。
“绪中……”蒋五爷犹豫开口，满脸写着不情愿。
难得一见他这般扭捏的模样，平日里嘴碎不得了，话跟机关枪似的库库往外冒，怪讨人闲且不自知。
“还是让三爷来说吧。”蒋五爷话风一转，传给隔壁得逞的三爷。
这下轮到蒋三爷拳头一硬，刚伸出的五指恨不得能捏碎五爷嘴里那口假牙，“绪中，这事有点麻烦。”
紧接着又是欲言又止，蒋绪中隐约有些预料到。
“行了！”
做了一辈子大老爷们，头一次扭捏成这样，四爷狠狠抽了口烟斗，吐出一团浓郁烟圈，“老子直说！那老娘们回来了，带了封老蒋的遗书，现在跟我们叫嚣呢！”
四爷语落，其他人瞬间如释重负。
遗书？
四爷口中的女人，大家心知肚明，仗着和蒋升平有一段未了的情愫，以为自己就是蒋家的管事了，无数次与蒋家叫嚣。
蒋三爷堪堪开口，“确有此事，那封遗书已经鉴定过了，确实是老蒋的字迹，上面还提取到了指纹。”
“东西呢？”蒋续中额头青筋暴起，无不在宣示他心底蔓延的火焰，甚至他不想说出那两个字，就像心里始终不承认他可能真的死了的事实。
三爷示意人把遗书拿上来，一块女士款式丝绸包裹着被呈上来。
五爷先行开口，“那女人亲自交过来的，只允许我们提取一页才证明遗书的真实性，其他内容我们不可得知，说只能让你亲自打开。”
耍什么花招？
包布里面静静躺着一本册子，外露一角的纸张已经泛黄，字迹却还是清晰可见，册子的夹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揭开才发现是枚戒指，已是许多年前流行的款式，看得出被保养得细致，却也挽留不住岁月的磋磨。
这枚戒指，让蒋绪中的记忆深处的匣门打开，渐渐回想起他是从哪里见过。
是蒋升平准备的求婚戒指，当时蒋绪中还小，当蒋升平笑得跟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似的，跟他说会不会成功。只不过他不记得幼时的他是如何回答的。
果然是给钱素华的。
从小，他就不喜欢钱素华，记事起，祖父破天荒带回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举止谈吐娇纵至极，还记得钱素华当时莅临高下看向他，眼里不知是不屑还是嫌弃。
他只觉着俩人实在不相配，甚至不该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祖父从小钻研文学，对古董鉴赏颇有学术造诣，怎会和这般风尘女子沦为一谈？
中央两个瞩目的大字，遗书。
他不禁心头一紧，隐忍着内心翻腾的情绪，逼着自己继续往下看。全篇不像是在写遗书，甚至并未提到他去世后，如何安排蒋家的分配。
视线落在最后一段，短短几秒钟，蒋绪中便拍桌站起！
“这老女人到底在甩什么花样！”
在座老人们都被赫了一跳，“这......”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爷一把拿过遗嘱，看到内容后也是足足愣了几秒，才开口：“本人蒋升平在去世后委任爱妻钱素华接任蒋家副家主……”
此话之出，论谁还能站得住！
“把蒋家交给一个外人手上，真当我们老了要死了？！”蒋四爷烟嗓混着怒声让人不禁立起寒毛。
蒋五爷附和着，“如今让蒋家以一个外姓人来掌管大权，说出去哪家都要过来笑话笑话！”
蒋三爷思顿片刻，沉默了。
那女人一没本事，二没家世，却唯独让蒋升平爱得死去活来，此等手段真是高超！
当初蒋升平建立调查组织，远去他处，似乎也有她从中作祟！
这封遗书的年久来看，早是许多年前便写下了，为何此等事关蒋家大势的信息现在才拿出来？她有什么目的？
这时，蒋三爷身旁的侍从侧身压下来对蒋三爷私语。
听后，蒋三爷面孔变得不是很好看了，“钱素华来了。”
刚说完，门就被从外面推开，印目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明明已经满头白发，皱纹也已显而易见，但依旧口涂红唇，烫着大波浪，嘴里还咬着根烟，烟冒着最后一点红心，马上快熄灭了。
女人先是环顾一周，最后视线落定在蒋绪中身上，缓缓抬步走向他的方向。
在蒋绪中身旁的空位落座，把嘴里的烟湮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随即又摸摸身上发现烟抽完了，叹声道：“糟头喽，没带烟。”
想着，眸子一转落向身旁的蒋绪中，“绪中，带烟了吗？”
蒋绪中不语。
钱素华见此，也只能转向对面那帮老爷子身上，挨个询问。蒋五爷受不住，觉得实在耳边聒噪，命下人送了支烟过去。
待钱素华得愿以偿抽到一口烟，朝空气中吐出烟圈的，夸赞说：“好烟。”
“一把年纪，还是少抽点烟，别让它给你送下去。”
钱素华倒是不恼，哈哈大笑起来，虽着一身华服，却没贵人脾气，“绪中啊，奶奶我这些年身子骨硬朗得很，怕是底下蒋升平给我续命呢！不过你这话说得也对，等我死了，小孙子可别忘给我烧点烟酒啥的，让我在下面也过得逍遥自在。”
蒋四爷拍桌而起，“你这毒蝎女人，蒋爷死没死还说不定呢，你嘴倒是给我放干净点！”
“老四啊，你脾气还是这般燥，是那遗书上写得还不够清楚吗？”
“你又如何证明他已经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蒋绪中开口，眸子里阴沉得吓人。
“这封遗书他七年前就交与给我，他亲口和我说，若七年后的今天，他还未归，便是死了。到时，我就可以拿着这封遗书来你们蒋家，愿把蒋家副家主的位置委任我来掌管。”钱素华淡声道，双指持着烟，红色的烟心倒映在她苍老的眸子里。
“他也真是的，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心有力而力不足。”
“蒋家世世代代都是蒋家人侵注心血建立起来，无一处不是蒋家人牺牲的灵魂，蒋爷再糊涂又怎肯把蒋家送你于掌管？！”
钱素华缓缓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沉眸抿唇，“就当他糊涂吧。”
“你们大可拿去鉴定，我若是糊说了半个字，你们随便处置。”
况不说这女人是否在说谎，但那封信确是千真万确，上面的内容如果真是蒋升平心甘情愿写下的，那到底是何意思？他不相信祖父会听了钱素华的耳风就做出如此违背规矩的事情。
还有一个疑点，为何蒋升平说七年过后若是他还未出现便是死了？
七年是个什么时间节点吗？他要去做什么事情需要七年？
蒋家副位其实是专门为蒋家分支准备的，蒋家的分支极多，分布在全国各处，大多在国外发展，分支之间互相争夺，原先没有副位这一说法，祖辈们为了团结一心，给分支一个交代，便立下规矩。
上一个副家主位置是蒋二爷，继他去世后，这个位置就空了。
蒋绪中即将离开之际，五爷从屋内追出来，“绪中，为何你还真如了钱素华的愿？如果我们态度强硬些，就算那遗嘱是真的，那钱素华也闹不起什么风浪。”
“她这次贸然出现争夺蒋家的管权，是别有目的。”
别有目的？五爷挠破脑袋都想不出钱素华除了钱和地位，还想得到什么？
“她这次来，是蒋升平安排好的。”
“啊？”五爷眉间皱着的皮肤都展开了，“为何这么说？”
“她故意强调了七年这个时间节点，今日也恰好是蒋升平离开的那一天，一天不差，她就来了，钱素华真有那么听话吗？足足盼了七年一定要来守这个约。”
气氛诡异得寂静，没人愿意开口打破，等待的时间最为焦躁。
晌时，门口终于是传来一些动静，桌前人竖耳清晰听见有序的脚步声，直到门口的接待低头恭敬道，“蒋先生。”
闻声，大家不禁整理仪容仪表，坐直了身子。
众人接连站起。
蒋绪中稍点头便在主位坐下，不显情绪，他独身一人进来，孤独却强大。继任这些年来，跟在他身边的，除了李叔李原仄之外，再无他人。
“坐吧。”蒋绪中淡声道。
众人应声坐下，面面相觑沉默无言。
在座的都是蒋家长老，辈分地位很高，今日难得主支旁支都在场一聚，有些是跟过蒋升平身边的人，但是这种场面若不是有重大事件或祭祖，可是很难凑齐，摆明了今日不是什么好事。
长老们面色凝重，其中留着长胡的长老一直没停的抽着烟斗，整得屋里烟雾缭绕，似是在压抑着暴怒的情绪。其他长老面色也算不上好看，都在隐忍着什么。
蒋绪中不是磨叽的人，虽然在座属他年岁最小，但却是支撑住整个蒋家的主，自然得他先发号施令。
蒋五爷眼珠子骨碌直转，小心思都写到脸上，隔壁三爷给他递眼色，他不甘示弱回瞪回去。
谁愿意在这种时候当出头鸟啊！
随之待隔壁三爷竖起五根手指时，蒋五爷脸一僵，暗送一口气，算是认栽了。
鸟为食亡，人为五幅珍藏字画折腰。
“绪中……”蒋五爷犹豫开口，满脸写着不情愿。
难得一见他这般扭捏的模样，平日里嘴碎不得了，话跟机关枪似的库库往外冒，怪讨人闲且不自知。
“还是让三爷来说吧。”蒋五爷话风一转，传给隔壁得逞的三爷。
这下轮到蒋三爷拳头一硬，刚伸出的五指恨不得能捏碎五爷嘴里那口假牙，“绪中，这事有点麻烦。”
紧接着又是欲言又止，蒋绪中隐约有些预料到。
“行了！”
做了一辈子大老爷们，头一次扭捏成这样，四爷狠狠抽了口烟斗，吐出一团浓郁烟圈，“老子直说！那老娘们回来了，带了封老蒋的遗书，现在跟我们叫嚣呢！”
四爷语落，其他人瞬间如释重负。
遗书？
四爷口中的女人，大家心知肚明，仗着和蒋升平有一段未了的情愫，以为自己就是蒋家的管事了，无数次与蒋家叫嚣。
蒋三爷堪堪开口，“确有此事，那封遗书已经鉴定过了，确实是老蒋的字迹，上面还提取到了指纹。”
“东西呢？”蒋续中额头青筋暴起，无不在宣示他心底蔓延的火焰，甚至他不想说出那两个字，就像心里始终不承认他可能真的死了的事实。
三爷示意人把遗书拿上来，一块女士款式丝绸包裹着被呈上来。
五爷先行开口，“那女人亲自交过来的，只允许我们提取一页才证明遗书的真实性，其他内容我们不可得知，说只能让你亲自打开。”
耍什么花招？
包布里面静静躺着一本册子，外露一角的纸张已经泛黄，字迹却还是清晰可见，册子的夹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揭开才发现是枚戒指，已是许多年前流行的款式，看得出被保养得细致，却也挽留不住岁月的磋磨。
这枚戒指，让蒋绪中的记忆深处的匣门打开，渐渐回想起他是从哪里见过。
是蒋升平准备的求婚戒指，当时蒋绪中还小，当蒋升平笑得跟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似的，跟他说会不会成功。只不过他不记得幼时的他是如何回答的。
果然是给钱素华的。
从小，他就不喜欢钱素华，记事起，祖父破天荒带回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举止谈吐娇纵至极，还记得钱素华当时莅临高下看向他，眼里不知是不屑还是嫌弃。
他只觉着俩人实在不相配，甚至不该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祖父从小钻研文学，对古董鉴赏颇有学术造诣，怎会和这般风尘女子沦为一谈？
中央两个瞩目的大字，遗书。
他不禁心头一紧，隐忍着内心翻腾的情绪，逼着自己继续往下看。全篇不像是在写遗书，甚至并未提到他去世后，如何安排蒋家的分配。
视线落在最后一段，短短几秒钟，蒋绪中便拍桌站起！
“这老女人到底在甩什么花样！”
在座老人们都被赫了一跳，“这......”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爷一把拿过遗嘱，看到内容后也是足足愣了几秒，才开口：“本人蒋升平在去世后委任爱妻钱素华接任蒋家副家主……”
此话之出，论谁还能站得住！
“把蒋家交给一个外人手上，真当我们老了要死了？！”蒋四爷烟嗓混着怒声让人不禁立起寒毛。
蒋五爷附和着，“如今让蒋家以一个外姓人来掌管大权，说出去哪家都要过来笑话笑话！”
蒋三爷思顿片刻，沉默了。
那女人一没本事，二没家世，却唯独让蒋升平爱得死去活来，此等手段真是高超！
当初蒋升平建立调查组织，远去他处，似乎也有她从中作祟！
这封遗书的年久来看，早是许多年前便写下了，为何此等事关蒋家大势的信息现在才拿出来？她有什么目的？
这时，蒋三爷身旁的侍从侧身压下来对蒋三爷私语。
听后，蒋三爷面孔变得不是很好看了，“钱素华来了。”
刚说完，门就被从外面推开，印目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明明已经满头白发，皱纹也已显而易见，但依旧口涂红唇，烫着大波浪，嘴里还咬着根烟，烟冒着最后一点红心，马上快熄灭了。
女人先是环顾一周，最后视线落定在蒋绪中身上，缓缓抬步走向他的方向。
在蒋绪中身旁的空位落座，把嘴里的烟湮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随即又摸摸身上发现烟抽完了，叹声道：“糟头喽，没带烟。”
想着，眸子一转落向身旁的蒋绪中，“绪中，带烟了吗？”
蒋绪中不语。
钱素华见此，也只能转向对面那帮老爷子身上，挨个询问。蒋五爷受不住，觉得实在耳边聒噪，命下人送了支烟过去。
待钱素华得愿以偿抽到一口烟，朝空气中吐出烟圈的，夸赞说：“好烟。”
“一把年纪，还是少抽点烟，别让它给你送下去。”
钱素华倒是不恼，哈哈大笑起来，虽着一身华服，却没贵人脾气，“绪中啊，奶奶我这些年身子骨硬朗得很，怕是底下蒋升平给我续命呢！不过你这话说得也对，等我死了，小孙子可别忘给我烧点烟酒啥的，让我在下面也过得逍遥自在。”
蒋四爷拍桌而起，“你这毒蝎女人，蒋爷死没死还说不定呢，你嘴倒是给我放干净点！”
“老四啊，你脾气还是这般燥，是那遗书上写得还不够清楚吗？”
“你又如何证明他已经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蒋绪中开口，眸子里阴沉得吓人。
“这封遗书他七年前就交与给我，他亲口和我说，若七年后的今天，他还未归，便是死了。到时，我就可以拿着这封遗书来你们蒋家，愿把蒋家副家主的位置委任我来掌管。”钱素华淡声道，双指持着烟，红色的烟心倒映在她苍老的眸子里。
“他也真是的，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心有力而力不足。”
“蒋家世世代代都是蒋家人侵注心血建立起来，无一处不是蒋家人牺牲的灵魂，蒋爷再糊涂又怎肯把蒋家送你于掌管？！”
钱素华缓缓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沉眸抿唇，“就当他糊涂吧。”
“你们大可拿去鉴定，我若是糊说了半个字，你们随便处置。”
况不说这女人是否在说谎，但那封信确是千真万确，上面的内容如果真是蒋升平心甘情愿写下的，那到底是何意思？他不相信祖父会听了钱素华的耳风就做出如此违背规矩的事情。
还有一个疑点，为何蒋升平说七年过后若是他还未出现便是死了？
七年是个什么时间节点吗？他要去做什么事情需要七年？
蒋家副位其实是专门为蒋家分支准备的，蒋家的分支极多，分布在全国各处，大多在国外发展，分支之间互相争夺，原先没有副位这一说法，祖辈们为了团结一心，给分支一个交代，便立下规矩。
上一个副家主位置是蒋二爷，继他去世后，这个位置就空了。
蒋绪中即将离开之际，五爷从屋内追出来，“绪中，为何你还真如了钱素华的愿？如果我们态度强硬些，就算那遗嘱是真的，那钱素华也闹不起什么风浪。”
“她这次贸然出现争夺蒋家的管权，是别有目的。”
别有目的？五爷挠破脑袋都想不出钱素华除了钱和地位，还想得到什么？
“她这次来，是蒋升平安排好的。”
“啊？”五爷眉间皱着的皮肤都展开了，“为何这么说？”
“她故意强调了七年这个时间节点，今日也恰好是蒋升平离开的那一天，一天不差，她就来了，钱素华真有那么听话吗？足足盼了七年一定要来守这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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