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秘老者
迷榖树终于完全恢复了过来，璀璨的光芒照亮整个人屠场。
血斗场上，三十具尸体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些抽干了，有些还很饱满，整个场面看起来诡异极了。
而场上结界电弧狂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切似乎很正常，一切却似乎很不正常。
“如果你还想在里面装尸体，我不介意让你成为真尸体！”
坐在看台上的华服少年宇文天逸人明明不大，可声音却响彻整个血斗场。
装尸体的秦焕躺在地上，没有做声，只剩眉头蹙了起来。
宇文天逸来得也太快了吧！
而且，这一切虽有波澜，但还尚在计划内，现在迷榖树已经大亮了，怎么外面也还这么安静，难道龚怜南失手了？
就算他失手了，刚刚那个少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已经发现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抓人？
秦焕有些惊疑不定。
这时宇文天逸声音又起，“如果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那就大错特错了！这是一个阴阳阵，既然是阵，那么就有眼。既然有眼，你那那些小举动，我们就一清二楚。”
他自说自话着，语气中藏不住的傲气和得意，就像识破迷局的侦探一样。
秦焕没有动，周野更没有，他根本就动不了。
“给你机会，你再不珍惜，那就只能一起去死了。”
少年哼了一声，发令道。
一队从未见过的青铜装甲的卫兵突然鱼贯而出，统一的制式，齐齐整整的步伐，以及散发着强烈杀伐气息的冷凝神情，让人无法质疑这是一只劲旅，而且是上过沙场杀过大量人的那种浴血军旅。
也不知道宇文天逸做了什么，结界打开了一个小门，青铜卫兵迈着划一的步伐踱步而进。
秦焕偷眼去看，只见每个卫兵身上都激荡着绿色的光晕，显然至少已经是绿阶力士，他们将门口堵着严严实实，其中几人出列抓起就近的尸体，直接一点一点肢解，确定对方完全没有疼痛反应后，就有一人手持一人高的斩马刀将其头颅砍下，让其死的不能再死。
几十个绿阶，手段还这么狠，秦焕自己都有些打鼓了。
青铜卫兵手法娴熟，动作极快，几乎一分钟就鞭尸一人，从边缘往秦焕所在中心推进，看来也只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要拖着昏迷不醒的周野，逃脱这几十个绿阶且经验丰富的军人组建的包围圈，这下可真是比登天还难了。
秦焕脑子里不停急转，可他想到额头都渗出冷汗，还是一筹莫展。
眼看青铜卫兵越来越近了，下一个就要是中心圈居中的五六人了。
只能拼了。
然而就在秦焕刚想动的时候，一个沧桑的声音在整个人屠场响起。
“且呆着吧。”
秦焕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所有青铜卫兵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整个血斗场就像被人按下暂停键般，所有人，包括秦焕，连动都不能动。
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自看台北侧虚空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清癯身板下一身素白的布衣无风自动，沧桑面容下双眼紧闭，最为特别的是，如此出尘的老者，居然是个无臂人，空空荡荡的左右两袖飞得高高。
“亥猪家的小家伙，可否赏个脸，让老夫带走剩下的人？”老者还是紧闭双眼，脸却看向了宇文天逸。
“凭什么……”宇文天逸冷哼了一声，刚说了个话头，前面身形就被顾叔挡住了。
“虚神？”拖着背后冲天而起的六米多高云屏的顾叔半是疑问半是惊讶地问道。
“这就是狸力族的族长么？年级轻轻就己阶高手，倒也算是资质上乘，就是不知道你们之前的族长顾非言这么多年了，是否已经跨出那半步，证道虚神了？”
顾叔原本古板的脸罕见的露出一丝惊骇。
“阁下踏虚而来，又认识鄙族老祖，想必是德高望重之人。”顾叔先给对方戴了顶高帽，随后又说：“但人屠场是本主私人之物，人也是本主倾囊购入，这样强取豪夺，怕是有伤老先生颜面，日后还恐落人话柄不说，还平白得罪亥猪真神部族！如此实在不益，不如让我少主尽地主之谊，请先生小憩落脚，共烹香茗。”
老者摇头，脸上挂着笑，“老夫一乡野村夫，有何颜面需言，这里头有人，乃是我必得之人，如果愿意给，那我只当承情，如不愿，我自行带走便是，我一游走孤魂，又何惧亥猪部族？”
说罢，他居然一步踏出，下一瞬就出现在血斗场上，门口的青铜卫兵竟如同虚设般，任其穿堂而入。
宇文天逸倏地站起身来，可顾叔却掌心在他心口一压，缓缓摇了摇头。
老者行到中央处，那几个青铜卫兵还身如蜡像，唯有眼睛咕噜噜转着，面面相觑，满是惊骇。
顾叔想了想，突然朗声道：“人我们可以让老先生可以带走，但望求得老先生名讳！”
“没想到亥猪人不怎么样，部下狸力倒是出了个有眼色的人才，”老者明明没有双臂，可两个袖子却如臂驱使般画了几个圈，“如果宇文安那小家伙问，你就说，是游魂孤鹤带走的。”
秦焕刚觉得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身子就突然一轻，随后竟腾云而起，耳边响着那老者雷鸣之音，身子却动弹不得地随之飞往虚空。
随后一股璀璨到难易直视的光芒堕空，自己和周野以及其他几具尸体被老者一并带着钻入其中，再下一瞬，秦焕就失去了意识。
人屠场看台上，宇文天逸有些愤愤不平，“顾叔，就这样让他走吗？”
“不能，怕是上主也留他不得。”顾叔挺着腰板，背着手摇头道。
“父亲？父亲可是亥猪图腾的半步虚神了呀！”宇文天逸眼珠子都瞪大了。
顾叔看着那尽是残肢的血斗场，缓缓说道：“别说他要剩下的人了，就算他要血煞珠，要人屠场，上主都会拱手让他。”
“嘶……”宇文天逸倒吸一口冷气，“那我曾祖可是成名已久的虚神，而且还是阵地盟领袖，他敢这般辱我，真当十二真神部族为无物吗？”
“少主不可逞勇，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人便是早已消失在历史数百年的界师领袖，十二真神部族中的未羊家被放逐的老族长，闻人天鹤。”
顾叔缓缓地说着，神情平静，眼里却透露着一丝惊惧。
宇文天逸沉默了，半晌，他才问道：“那我父亲到时怎么交代。”
“但说无妨。”顾叔坦言。
“那就好。”宇文天逸如释重负般长长呼了一口气。
顾叔脸上没有表情，眼睛落在血斗场上。
和那些厮杀的少年比起来，少主，还只是个孩子……
这时，大统领推着一个少年走到了看台，少年脏兮兮，全身还都是淤青，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看着宇文天逸和顾叔看过来的眼神，大胡子解释道：“少主，顾族长，这个是那小偷的内应，他偷了我钥匙，还准备开门给那小偷做呼应。”
脏兮兮少年奋力挣扎，嘴里大喊着：“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他们抓错人了！”
顾叔看了少年一眼，又看了看大胡子，用询问的语气问道：“确定么？”
“确定，人赃俱获。”大胡子笃定道。
“好。”
顾叔话一落，那脏兮兮少年头颅落地，鲜血溅满台阶。
可大胡子还顾不上去看少年，就看到顾叔手里还拿着一个跳动的心脏。
那颗心脏每一次搏动，自己似乎都为之一颤。
“既然你连钥匙都可以被人偷走，也就没必要接着保管了。”背后六米多高的云屏上狸力凶兽若隐若现，顾叔将手中心脏捏爆，大胡子应声而倒，硕大身形从台阶骨碌碌的往下滚去。
“少主，”看着一脸愕然的宇文天逸，顾叔平静说道：“既然人已被强行带走的，那么其他问题也就没必要汇报，徒增上主不快而已。”
“可是……”
“少主，图腾修炼本就是一条踩着别人尸体上位的修行路，但求有利，不可心软。”
……
监狱里，本该被压到台阶上的龚怜南，到现在心都是和鼓槌在敲似的，剧烈地跳个不停。
刚刚的一幕幕不停得在自己脑海里回闪着。
“果然是你小子偷了我钥匙串，妈的，守了一晚上了。”
“大统领，我这不是在里面捡到了，想给您送过去嘛……”
“滚犊子，我他妈又不是眼瞎，现在开门是要干嘛，要监狱大闹是吗，我早就看你们蓝队不爽了，每天事那么多，就没一天给老子安定日子过。”
“大统领，误会误会，您看我明天就要走了，闹事干嘛，不好好过日子么？”
“嘿嘿，你怎么想的，我可不管，反正有人将我丢钥匙的事情上报了，我他妈横竖要拿个人交差。”
“大统领，你看这样如何，我再给你送个人，但大统领今日的体恤之情，我龚怜南一辈子难忘，明天我出去了，保证以后每年上贡您俸禄两倍给您，您不信，我可以立血誓，我龚怜南往后余生年年奉贡，不得有误，不然不得好死。您看可以么？”
“这……”
“大统领你想，你只是缺个人，这监狱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抓个新来的，您交了差，我又出去了，没人知道这回事，往后还能年年多拿两份俸禄，不是好事么……”
两人商讨许久，后来总算靠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大胡子，让他换了个人去交差。
至于秦焕，自己这边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只能愿他好吧。
龚怜南颓然坐在墙角边，望着场内滋滋乱跳的电弧结界，默不作声。
……
而小阁楼这边，戴着木头面具的宇文曼晴缓缓从床上醒了过来，早已一旁看着的顾秋迎了上去。
袭芊芊也从桌子上醒转过来。
“没事吧？”
二人异口同声关切问道。
宇文曼晴摇摇头，只是呆呆望着窗外。
“袭姨，顾秋，我想离开这，去亥猪部族的圣山——招摇山了。”
“你以前不是不愿意修炼图腾之力的吗？”顾秋望着她问道。
宇文曼晴摇头，“秦哥哥和我说过，他说他不喜欢这个世界，等级太森严，渎神者太可悲，他说如果他能够改变世界，一定要改变这些人的命运。而现在，他走了，我想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袭芊芊开口道：“你想改变世界？”
宇文曼晴摇头，“我想，如果世界可爱一点，秦哥哥会不会就会想回来了……”
顾秋别过头，不忍再看。
一旁的袭芊芊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晴儿，你的以后还很长，可能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男孩子，他既然已经走了，何必如此……”
“他走了，可他还在我心里……”
宇文曼晴往房门走了去，步履坚定。
血斗场上，三十具尸体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些抽干了，有些还很饱满，整个场面看起来诡异极了。
而场上结界电弧狂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切似乎很正常，一切却似乎很不正常。
“如果你还想在里面装尸体，我不介意让你成为真尸体！”
坐在看台上的华服少年宇文天逸人明明不大，可声音却响彻整个血斗场。
装尸体的秦焕躺在地上，没有做声，只剩眉头蹙了起来。
宇文天逸来得也太快了吧！
而且，这一切虽有波澜，但还尚在计划内，现在迷榖树已经大亮了，怎么外面也还这么安静，难道龚怜南失手了？
就算他失手了，刚刚那个少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已经发现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抓人？
秦焕有些惊疑不定。
这时宇文天逸声音又起，“如果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那就大错特错了！这是一个阴阳阵，既然是阵，那么就有眼。既然有眼，你那那些小举动，我们就一清二楚。”
他自说自话着，语气中藏不住的傲气和得意，就像识破迷局的侦探一样。
秦焕没有动，周野更没有，他根本就动不了。
“给你机会，你再不珍惜，那就只能一起去死了。”
少年哼了一声，发令道。
一队从未见过的青铜装甲的卫兵突然鱼贯而出，统一的制式，齐齐整整的步伐，以及散发着强烈杀伐气息的冷凝神情，让人无法质疑这是一只劲旅，而且是上过沙场杀过大量人的那种浴血军旅。
也不知道宇文天逸做了什么，结界打开了一个小门，青铜卫兵迈着划一的步伐踱步而进。
秦焕偷眼去看，只见每个卫兵身上都激荡着绿色的光晕，显然至少已经是绿阶力士，他们将门口堵着严严实实，其中几人出列抓起就近的尸体，直接一点一点肢解，确定对方完全没有疼痛反应后，就有一人手持一人高的斩马刀将其头颅砍下，让其死的不能再死。
几十个绿阶，手段还这么狠，秦焕自己都有些打鼓了。
青铜卫兵手法娴熟，动作极快，几乎一分钟就鞭尸一人，从边缘往秦焕所在中心推进，看来也只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要拖着昏迷不醒的周野，逃脱这几十个绿阶且经验丰富的军人组建的包围圈，这下可真是比登天还难了。
秦焕脑子里不停急转，可他想到额头都渗出冷汗，还是一筹莫展。
眼看青铜卫兵越来越近了，下一个就要是中心圈居中的五六人了。
只能拼了。
然而就在秦焕刚想动的时候，一个沧桑的声音在整个人屠场响起。
“且呆着吧。”
秦焕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所有青铜卫兵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整个血斗场就像被人按下暂停键般，所有人，包括秦焕，连动都不能动。
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自看台北侧虚空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清癯身板下一身素白的布衣无风自动，沧桑面容下双眼紧闭，最为特别的是，如此出尘的老者，居然是个无臂人，空空荡荡的左右两袖飞得高高。
“亥猪家的小家伙，可否赏个脸，让老夫带走剩下的人？”老者还是紧闭双眼，脸却看向了宇文天逸。
“凭什么……”宇文天逸冷哼了一声，刚说了个话头，前面身形就被顾叔挡住了。
“虚神？”拖着背后冲天而起的六米多高云屏的顾叔半是疑问半是惊讶地问道。
“这就是狸力族的族长么？年级轻轻就己阶高手，倒也算是资质上乘，就是不知道你们之前的族长顾非言这么多年了，是否已经跨出那半步，证道虚神了？”
顾叔原本古板的脸罕见的露出一丝惊骇。
“阁下踏虚而来，又认识鄙族老祖，想必是德高望重之人。”顾叔先给对方戴了顶高帽，随后又说：“但人屠场是本主私人之物，人也是本主倾囊购入，这样强取豪夺，怕是有伤老先生颜面，日后还恐落人话柄不说，还平白得罪亥猪真神部族！如此实在不益，不如让我少主尽地主之谊，请先生小憩落脚，共烹香茗。”
老者摇头，脸上挂着笑，“老夫一乡野村夫，有何颜面需言，这里头有人，乃是我必得之人，如果愿意给，那我只当承情，如不愿，我自行带走便是，我一游走孤魂，又何惧亥猪部族？”
说罢，他居然一步踏出，下一瞬就出现在血斗场上，门口的青铜卫兵竟如同虚设般，任其穿堂而入。
宇文天逸倏地站起身来，可顾叔却掌心在他心口一压，缓缓摇了摇头。
老者行到中央处，那几个青铜卫兵还身如蜡像，唯有眼睛咕噜噜转着，面面相觑，满是惊骇。
顾叔想了想，突然朗声道：“人我们可以让老先生可以带走，但望求得老先生名讳！”
“没想到亥猪人不怎么样，部下狸力倒是出了个有眼色的人才，”老者明明没有双臂，可两个袖子却如臂驱使般画了几个圈，“如果宇文安那小家伙问，你就说，是游魂孤鹤带走的。”
秦焕刚觉得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身子就突然一轻，随后竟腾云而起，耳边响着那老者雷鸣之音，身子却动弹不得地随之飞往虚空。
随后一股璀璨到难易直视的光芒堕空，自己和周野以及其他几具尸体被老者一并带着钻入其中，再下一瞬，秦焕就失去了意识。
人屠场看台上，宇文天逸有些愤愤不平，“顾叔，就这样让他走吗？”
“不能，怕是上主也留他不得。”顾叔挺着腰板，背着手摇头道。
“父亲？父亲可是亥猪图腾的半步虚神了呀！”宇文天逸眼珠子都瞪大了。
顾叔看着那尽是残肢的血斗场，缓缓说道：“别说他要剩下的人了，就算他要血煞珠，要人屠场，上主都会拱手让他。”
“嘶……”宇文天逸倒吸一口冷气，“那我曾祖可是成名已久的虚神，而且还是阵地盟领袖，他敢这般辱我，真当十二真神部族为无物吗？”
“少主不可逞勇，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人便是早已消失在历史数百年的界师领袖，十二真神部族中的未羊家被放逐的老族长，闻人天鹤。”
顾叔缓缓地说着，神情平静，眼里却透露着一丝惊惧。
宇文天逸沉默了，半晌，他才问道：“那我父亲到时怎么交代。”
“但说无妨。”顾叔坦言。
“那就好。”宇文天逸如释重负般长长呼了一口气。
顾叔脸上没有表情，眼睛落在血斗场上。
和那些厮杀的少年比起来，少主，还只是个孩子……
这时，大统领推着一个少年走到了看台，少年脏兮兮，全身还都是淤青，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看着宇文天逸和顾叔看过来的眼神，大胡子解释道：“少主，顾族长，这个是那小偷的内应，他偷了我钥匙，还准备开门给那小偷做呼应。”
脏兮兮少年奋力挣扎，嘴里大喊着：“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他们抓错人了！”
顾叔看了少年一眼，又看了看大胡子，用询问的语气问道：“确定么？”
“确定，人赃俱获。”大胡子笃定道。
“好。”
顾叔话一落，那脏兮兮少年头颅落地，鲜血溅满台阶。
可大胡子还顾不上去看少年，就看到顾叔手里还拿着一个跳动的心脏。
那颗心脏每一次搏动，自己似乎都为之一颤。
“既然你连钥匙都可以被人偷走，也就没必要接着保管了。”背后六米多高的云屏上狸力凶兽若隐若现，顾叔将手中心脏捏爆，大胡子应声而倒，硕大身形从台阶骨碌碌的往下滚去。
“少主，”看着一脸愕然的宇文天逸，顾叔平静说道：“既然人已被强行带走的，那么其他问题也就没必要汇报，徒增上主不快而已。”
“可是……”
“少主，图腾修炼本就是一条踩着别人尸体上位的修行路，但求有利，不可心软。”
……
监狱里，本该被压到台阶上的龚怜南，到现在心都是和鼓槌在敲似的，剧烈地跳个不停。
刚刚的一幕幕不停得在自己脑海里回闪着。
“果然是你小子偷了我钥匙串，妈的，守了一晚上了。”
“大统领，我这不是在里面捡到了，想给您送过去嘛……”
“滚犊子，我他妈又不是眼瞎，现在开门是要干嘛，要监狱大闹是吗，我早就看你们蓝队不爽了，每天事那么多，就没一天给老子安定日子过。”
“大统领，误会误会，您看我明天就要走了，闹事干嘛，不好好过日子么？”
“嘿嘿，你怎么想的，我可不管，反正有人将我丢钥匙的事情上报了，我他妈横竖要拿个人交差。”
“大统领，你看这样如何，我再给你送个人，但大统领今日的体恤之情，我龚怜南一辈子难忘，明天我出去了，保证以后每年上贡您俸禄两倍给您，您不信，我可以立血誓，我龚怜南往后余生年年奉贡，不得有误，不然不得好死。您看可以么？”
“这……”
“大统领你想，你只是缺个人，这监狱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抓个新来的，您交了差，我又出去了，没人知道这回事，往后还能年年多拿两份俸禄，不是好事么……”
两人商讨许久，后来总算靠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大胡子，让他换了个人去交差。
至于秦焕，自己这边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只能愿他好吧。
龚怜南颓然坐在墙角边，望着场内滋滋乱跳的电弧结界，默不作声。
……
而小阁楼这边，戴着木头面具的宇文曼晴缓缓从床上醒了过来，早已一旁看着的顾秋迎了上去。
袭芊芊也从桌子上醒转过来。
“没事吧？”
二人异口同声关切问道。
宇文曼晴摇摇头，只是呆呆望着窗外。
“袭姨，顾秋，我想离开这，去亥猪部族的圣山——招摇山了。”
“你以前不是不愿意修炼图腾之力的吗？”顾秋望着她问道。
宇文曼晴摇头，“秦哥哥和我说过，他说他不喜欢这个世界，等级太森严，渎神者太可悲，他说如果他能够改变世界，一定要改变这些人的命运。而现在，他走了，我想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袭芊芊开口道：“你想改变世界？”
宇文曼晴摇头，“我想，如果世界可爱一点，秦哥哥会不会就会想回来了……”
顾秋别过头，不忍再看。
一旁的袭芊芊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晴儿，你的以后还很长，可能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男孩子，他既然已经走了，何必如此……”
“他走了，可他还在我心里……”
宇文曼晴往房门走了去，步履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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