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问我答
暖烘烘。
这是一种身上被打满阳光的感觉，而且还得是那种南方春天和煦却不炙热的晨间阳光。
秦焕舒舒服服地睁开眼，但很快他就又紧紧闭上。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好看的女人。
看到好看的女人本该多看几眼，可秦焕却紧紧闭着不敢睁开，因为自己躺在地上，而对方正俯身在他脸上，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挤成一道魅惑的沟壑。
“看来这位新来的已经醒了。”一个憨厚的男子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嘿，好像还是个正人君子，真稀罕，这年头正人君子比光身子的大姑娘还少见。”这是一个比较尖细的男子声音，他笑起来居然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猥琐。
随后是面前的女子声音，这声音很娇媚，“啧啧，姐姐呢，最喜欢这个纯情小处男了，嗷嗷叫得扑姐姐，咯咯咯。”
秦焕面上有黑线，正想起身时，居然听到了在人屠场听到的那老者的声音。
“醒了？那就过来吧。”
装不了，秦焕抬眼，错开那娇媚女子，滚了滚，从刚刚躺着石床一边坐了起来。
就近看，自己刚刚睡在一张石头打造的石床上，一个娇媚女子正单手倚在床头，见他看来还冲他招招手，嫣然一笑。
秦焕点头示意，而女子左侧，则坐着一个颇为魁梧的男子，面容还挺年轻，但身板却满是肌肉，短发飞扬，见秦焕看来，还和气得点点头。
对方善意，秦焕本该回礼，可他却好像呆住了一样。
因为他看到这魁梧男子上半身似乎和寻常壮汉无疑，可下半身却塞在一个细细长长的木桩里。
这种感觉诡异极了，就像一个人削掉了一般，然后放在一根长长的高跷一般。
看到秦焕呆滞的眼神，那壮汉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
“嘿嘿，吓到了吧，小兄弟。”
壮汉大声说着，同时身形软的想一条蝮蛇般，从那细细长长的木桩里一摇一摆的钻了出来。诡异的是，那下半身原本细如蛇尾，钻出后竟迎风而长，化成寻常大小，看上去和常人无异。
“看来阁下是在练习木遁术呀……”秦焕苦笑了笑，同时对着对方拱了拱手，以表示自己小题大做的歉意。
“哦，看来小弟弟懂得不少嘛！”那胸前一大道雪白沟壑的妩媚女子娇声笑道，同时食指对着壮汉一指，“大师兄，你输了，你可没吓到他哦！”
壮汉哈哈一笑，不甚在意。
秦焕也笑了笑。
眼神看向早先说话偏尖细的那一个男子，只见他半个身子融入在一块三米高的大岩石里，整个人就像从中间劈开般，只露出半张右脸和右身子。
土遁术么？
不难看出，他身材瘦高，右手还插在裤兜里，脸偏长，倒三角眼，还留着撇胡子，话如其人，确实有几分猥琐气息。
不过人似乎倒是不难相处，见秦焕看来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秦焕不由逗乐，笑出声来。
“快去吧，师傅找你呢。”魁梧大汉大师兄催促道。
秦焕点头，顺着刚刚听到的声音往前走几步，不管对方什么意图，人家确实救了自己，总归要见一面好好答谢。
一边走，他一边眺望四周，只见自己正身处一个峡谷中，不远处有一面高不可测的绝壁，绝壁对面则是一片延绵不绝的草地，绿意葱葱，但不知尽头是哪里。
而老者声音的来源正是一个山洞，一个一人高的山洞，秦焕走了进去，便看到周野已盘腿坐在地上。
“秦焕！”周野站起身来，他站得太猛，头都差点磕到顶了。
秦焕点头，往前几步，便看到一位双眼紧闭的老者盘腿坐在一张满是砂砾的石床上。
他抱拳，感激道：“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我兄弟俩没齿难忘。”
老者淡漠点头，随后指了指个位置，说：“坐吧。”
秦焕就坐，垂下刘海，掩盖住微微打量着对方的眼睛。
这似乎是个很冷淡的老先生。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吧，”老者声音不慢，可每个字的停顿都如同卡点般准确，“既然你和这小牛犊都在，那就一起聊聊吧。”
小牛犊，秦焕眼睛亮了亮，他已经知道周野的身世？
“丑牛，向来是十二真神最容易看出来的，头有峥嵘，面有垂纹，眼底有不甘的煞气。”似乎知道秦焕的疑惑，老者解释了一下。
秦焕点头。
望着秦焕一副淡定的模样，老者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色。
“我看你似乎是爱问之人，偏生我也有几个小问题，想和小兄弟探讨下，既然如此，不妨你我互相问答如何？”老者提议道。
秦焕笑道，“老先生美意，自无不从。”
“既然是老夫提议，不妨你先问吧。”老者不含糊地回答道。
“好，”秦焕率先问道，“老先生为何救我们？”
“你倒是不含糊，开门见山，”老者点着头，他动作的频率的幅度也是每下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好像有人用了剪了一帧动作，复制了三遍似的。
“事实上，我并不是想救你们，而是想救这个牛犊子，为了避免他被人针对，所以顺便救了你。至于原因，是因为他是未来图腾大陆大劫中二十四个变数之一。”
秦焕点头道了声谢，他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就好像遇到一件理所应当到疏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你似乎并没有任何不满？”老者问道。
秦焕笑，开口回答道：“这算是老先生的问题吗？要是是的话，可就是小子捡了个大便宜了。”
老者摇头，又点头，说道：“那你刚刚也是一个问题。”
秦焕一窒，苦笑道：“您说的是，那我的答案是，我并没有任何不满，因为我向来不喜欢自作多情，更不爱自我陶醉，嫌那样太傻，不够帅气。”
周野诧异地看向秦焕。
老者点了点头，缓声道：“你倒是干脆，看来是真率性。那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吧，我刚刚是一个问题。”
含笑点头，秦焕比了比手，“那老先生接着问。”
“好，我也不占你便宜，我问个简单的吧。”老者依旧紧闭着眼，“你是谁？”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这可是哲学上的经典三问，算是哪门子简单问题……
秦焕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
“嗯？”老者睁开了眼，眼眸中一黑一白的瞳仁闪动着。
“倒不是我想瞒您，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我叫秦焕，这还是我自己取的名字，事实上，从我踏入人屠场时就受过创伤，醒来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秦焕换了种方式解释道。
老者忽的又闭上眼，“你没有说谎。”
他下了个结论。
周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显然也没想到看起来强悍异常的奇迹之子，居然还是失忆的人。
耸了耸肩，秦焕想了想，侧身望着洞外清亮的阳光，开口问道：“老先生，这里是哪里。”
“南龙国的最东面，温源谷。”老者抿了抿嘴，又补充道：“这里距离禧龙国柜山已经有上万里远，你不用担心人屠场的人。”
秦焕点头，眼底反而有薄薄的忧思浮漫出来。
不知道宇文曼晴怎么样了，龚怜南是不是无恙，既然已经到了南龙国，看样子要找个机会去一下沉阳城，找一下袭芊芊，让她传递消息给宇文曼晴，至少让她不要以为自己死了而太难过。
也不对，或许自己就此在她心里死了更合适吧。
一想到少女的明眸，秦焕又有些犹豫不决。
“咳咳，”老者轻咳，“继续吧。”
“老夫有一问，你是渎神者，还是图腾修炼者？”
这问题有些刁钻，秦焕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等对方再问，他直接补充道：“我进去时确实是渎神者，但我现在是不是渎神者，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似乎拥有了诡法，但却没有图腾。”
这个图腾大陆和子鼠的荒天界虽是同个地方，但是断层了，中间似乎隔了很多很多年，也发生了很多很多故事。
时间之久，久到子鼠荒天界的那一套在这里早就失传了，十二图腾决也没有存世了，只剩下人人皆知十二真神图腾。但实际上，在世流传的，只有十个家族，子鼠和巳蛇早已湮灭了。
至于诡法，就是图腾之力技能的称呼。
实际上每个图腾能拥有的诡法都是固定的，例如子鼠的盗窃，狸力的催眠，亥猪的吞噬，这些都是固定技能，只是不同人拥有不同特性，就会将一样的诡法发挥出不同的效果来。
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诡法不是每个图腾都有的，像是真神图腾最多可以拥有四个诡法，天罡图腾最多拥有三个诡法，地煞图腾最多拥有两个诡法，至于觉醒时图腾类别连七十二地煞都不是的，就是普通人，也就是毛民，而觉醒为真神、天罡、地煞的分别称为上、中、下信者，至于渎神者，则是连图腾都没有的人。
诡法越多，自然就越强，实力越强，话语权就越强，所以这个图腾大陆阶级固化十分严重。
“难道是子鼠真神图腾？”老者猛地睁开眼，问这句话时，明显呼吸和说话节奏都乱了，显然极其激动。
秦焕皱了皱眉，仔细思考片刻后，摇摇头说道：“我不是。”
按图腾大陆图腾修炼的体系来说，所谓子鼠真神图腾，第一要有子鼠真神血脉，第二要有祖神，第三修炼是通过聆听祖神呓语，对祖神产生信仰而获得祖神图腾的映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图腾之力施展时背后会有冲天而起的云屏一样。
荒天界和图腾大陆不同，那里没有人崇尚图腾，所以子鼠图腾，听都没听说过。
那是一个蛮荒的时代，人类只是巨大的古兽的口粮之一，不少古兽甚至圈养人族作为储粮食物，就像人类圈养牲畜一样。
后来人族开始文明觉醒，然后团结了起来，形成部落，才慢慢有了文化的发展，而当时的子鼠正是诞生在人族最大部落——煌人村，煌人村不仅仅是人族最大的部落，还聚集了所有人族的有识之士。
意识到人族的羸弱的他们，于是纷纷又离开煌人村去寻找强大人类的方法。
其中有一人冒死偷入古兽的圣山，天圣山，然后无意间瞥见古兽中的强者都在修习一种镌刻在石碑上的神奇的古法——图腾决，但是他只来得及将消息传回村子就死了。
人族得知消息后十分激动，于是派遣了一队又一队的人去探寻，很可惜，去的几乎都死了，但活下来的人都不停带来好消息，那就是图腾决人族也是可以修炼的。
从此煌人村发起每月一度的十二勇士上天圣山的活动，而当时刚刚十八的子鼠满怀一腔热血，和十一个好友，一起勇闯天圣山，不知道是人族洪福已到还是十二人过于幸运，他们居然闯到了最后关头，还成功看到石碑，由于石碑带不走，所以他们分别各自修炼其自己选中的图腾决。
五年后，他们修得大成，竟不用偷偷摸摸，而是直接从天圣山一路打出来，到了人族后更是大肆推广自己所修习的图腾决。
但这事后来被整个古兽知晓，全人族因此遭到灭顶之灾，而煌人村因为十二勇士而屹立不倒，但没想到，古兽上告天听，天道居然出手要抹除煌人村，作为煌人村最强的存在，子鼠，带领他的信者踏上了伐天之旅。
很可惜，子鼠后来失败了，在之后的事情，自己就已经到天外天了，再后面，就是地球的故事了。
这是一种身上被打满阳光的感觉，而且还得是那种南方春天和煦却不炙热的晨间阳光。
秦焕舒舒服服地睁开眼，但很快他就又紧紧闭上。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好看的女人。
看到好看的女人本该多看几眼，可秦焕却紧紧闭着不敢睁开，因为自己躺在地上，而对方正俯身在他脸上，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挤成一道魅惑的沟壑。
“看来这位新来的已经醒了。”一个憨厚的男子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嘿，好像还是个正人君子，真稀罕，这年头正人君子比光身子的大姑娘还少见。”这是一个比较尖细的男子声音，他笑起来居然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猥琐。
随后是面前的女子声音，这声音很娇媚，“啧啧，姐姐呢，最喜欢这个纯情小处男了，嗷嗷叫得扑姐姐，咯咯咯。”
秦焕面上有黑线，正想起身时，居然听到了在人屠场听到的那老者的声音。
“醒了？那就过来吧。”
装不了，秦焕抬眼，错开那娇媚女子，滚了滚，从刚刚躺着石床一边坐了起来。
就近看，自己刚刚睡在一张石头打造的石床上，一个娇媚女子正单手倚在床头，见他看来还冲他招招手，嫣然一笑。
秦焕点头示意，而女子左侧，则坐着一个颇为魁梧的男子，面容还挺年轻，但身板却满是肌肉，短发飞扬，见秦焕看来，还和气得点点头。
对方善意，秦焕本该回礼，可他却好像呆住了一样。
因为他看到这魁梧男子上半身似乎和寻常壮汉无疑，可下半身却塞在一个细细长长的木桩里。
这种感觉诡异极了，就像一个人削掉了一般，然后放在一根长长的高跷一般。
看到秦焕呆滞的眼神，那壮汉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
“嘿嘿，吓到了吧，小兄弟。”
壮汉大声说着，同时身形软的想一条蝮蛇般，从那细细长长的木桩里一摇一摆的钻了出来。诡异的是，那下半身原本细如蛇尾，钻出后竟迎风而长，化成寻常大小，看上去和常人无异。
“看来阁下是在练习木遁术呀……”秦焕苦笑了笑，同时对着对方拱了拱手，以表示自己小题大做的歉意。
“哦，看来小弟弟懂得不少嘛！”那胸前一大道雪白沟壑的妩媚女子娇声笑道，同时食指对着壮汉一指，“大师兄，你输了，你可没吓到他哦！”
壮汉哈哈一笑，不甚在意。
秦焕也笑了笑。
眼神看向早先说话偏尖细的那一个男子，只见他半个身子融入在一块三米高的大岩石里，整个人就像从中间劈开般，只露出半张右脸和右身子。
土遁术么？
不难看出，他身材瘦高，右手还插在裤兜里，脸偏长，倒三角眼，还留着撇胡子，话如其人，确实有几分猥琐气息。
不过人似乎倒是不难相处，见秦焕看来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秦焕不由逗乐，笑出声来。
“快去吧，师傅找你呢。”魁梧大汉大师兄催促道。
秦焕点头，顺着刚刚听到的声音往前走几步，不管对方什么意图，人家确实救了自己，总归要见一面好好答谢。
一边走，他一边眺望四周，只见自己正身处一个峡谷中，不远处有一面高不可测的绝壁，绝壁对面则是一片延绵不绝的草地，绿意葱葱，但不知尽头是哪里。
而老者声音的来源正是一个山洞，一个一人高的山洞，秦焕走了进去，便看到周野已盘腿坐在地上。
“秦焕！”周野站起身来，他站得太猛，头都差点磕到顶了。
秦焕点头，往前几步，便看到一位双眼紧闭的老者盘腿坐在一张满是砂砾的石床上。
他抱拳，感激道：“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我兄弟俩没齿难忘。”
老者淡漠点头，随后指了指个位置，说：“坐吧。”
秦焕就坐，垂下刘海，掩盖住微微打量着对方的眼睛。
这似乎是个很冷淡的老先生。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吧，”老者声音不慢，可每个字的停顿都如同卡点般准确，“既然你和这小牛犊都在，那就一起聊聊吧。”
小牛犊，秦焕眼睛亮了亮，他已经知道周野的身世？
“丑牛，向来是十二真神最容易看出来的，头有峥嵘，面有垂纹，眼底有不甘的煞气。”似乎知道秦焕的疑惑，老者解释了一下。
秦焕点头。
望着秦焕一副淡定的模样，老者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色。
“我看你似乎是爱问之人，偏生我也有几个小问题，想和小兄弟探讨下，既然如此，不妨你我互相问答如何？”老者提议道。
秦焕笑道，“老先生美意，自无不从。”
“既然是老夫提议，不妨你先问吧。”老者不含糊地回答道。
“好，”秦焕率先问道，“老先生为何救我们？”
“你倒是不含糊，开门见山，”老者点着头，他动作的频率的幅度也是每下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好像有人用了剪了一帧动作，复制了三遍似的。
“事实上，我并不是想救你们，而是想救这个牛犊子，为了避免他被人针对，所以顺便救了你。至于原因，是因为他是未来图腾大陆大劫中二十四个变数之一。”
秦焕点头道了声谢，他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就好像遇到一件理所应当到疏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你似乎并没有任何不满？”老者问道。
秦焕笑，开口回答道：“这算是老先生的问题吗？要是是的话，可就是小子捡了个大便宜了。”
老者摇头，又点头，说道：“那你刚刚也是一个问题。”
秦焕一窒，苦笑道：“您说的是，那我的答案是，我并没有任何不满，因为我向来不喜欢自作多情，更不爱自我陶醉，嫌那样太傻，不够帅气。”
周野诧异地看向秦焕。
老者点了点头，缓声道：“你倒是干脆，看来是真率性。那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吧，我刚刚是一个问题。”
含笑点头，秦焕比了比手，“那老先生接着问。”
“好，我也不占你便宜，我问个简单的吧。”老者依旧紧闭着眼，“你是谁？”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这可是哲学上的经典三问，算是哪门子简单问题……
秦焕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
“嗯？”老者睁开了眼，眼眸中一黑一白的瞳仁闪动着。
“倒不是我想瞒您，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我叫秦焕，这还是我自己取的名字，事实上，从我踏入人屠场时就受过创伤，醒来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秦焕换了种方式解释道。
老者忽的又闭上眼，“你没有说谎。”
他下了个结论。
周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显然也没想到看起来强悍异常的奇迹之子，居然还是失忆的人。
耸了耸肩，秦焕想了想，侧身望着洞外清亮的阳光，开口问道：“老先生，这里是哪里。”
“南龙国的最东面，温源谷。”老者抿了抿嘴，又补充道：“这里距离禧龙国柜山已经有上万里远，你不用担心人屠场的人。”
秦焕点头，眼底反而有薄薄的忧思浮漫出来。
不知道宇文曼晴怎么样了，龚怜南是不是无恙，既然已经到了南龙国，看样子要找个机会去一下沉阳城，找一下袭芊芊，让她传递消息给宇文曼晴，至少让她不要以为自己死了而太难过。
也不对，或许自己就此在她心里死了更合适吧。
一想到少女的明眸，秦焕又有些犹豫不决。
“咳咳，”老者轻咳，“继续吧。”
“老夫有一问，你是渎神者，还是图腾修炼者？”
这问题有些刁钻，秦焕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等对方再问，他直接补充道：“我进去时确实是渎神者，但我现在是不是渎神者，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似乎拥有了诡法，但却没有图腾。”
这个图腾大陆和子鼠的荒天界虽是同个地方，但是断层了，中间似乎隔了很多很多年，也发生了很多很多故事。
时间之久，久到子鼠荒天界的那一套在这里早就失传了，十二图腾决也没有存世了，只剩下人人皆知十二真神图腾。但实际上，在世流传的，只有十个家族，子鼠和巳蛇早已湮灭了。
至于诡法，就是图腾之力技能的称呼。
实际上每个图腾能拥有的诡法都是固定的，例如子鼠的盗窃，狸力的催眠，亥猪的吞噬，这些都是固定技能，只是不同人拥有不同特性，就会将一样的诡法发挥出不同的效果来。
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诡法不是每个图腾都有的，像是真神图腾最多可以拥有四个诡法，天罡图腾最多拥有三个诡法，地煞图腾最多拥有两个诡法，至于觉醒时图腾类别连七十二地煞都不是的，就是普通人，也就是毛民，而觉醒为真神、天罡、地煞的分别称为上、中、下信者，至于渎神者，则是连图腾都没有的人。
诡法越多，自然就越强，实力越强，话语权就越强，所以这个图腾大陆阶级固化十分严重。
“难道是子鼠真神图腾？”老者猛地睁开眼，问这句话时，明显呼吸和说话节奏都乱了，显然极其激动。
秦焕皱了皱眉，仔细思考片刻后，摇摇头说道：“我不是。”
按图腾大陆图腾修炼的体系来说，所谓子鼠真神图腾，第一要有子鼠真神血脉，第二要有祖神，第三修炼是通过聆听祖神呓语，对祖神产生信仰而获得祖神图腾的映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图腾之力施展时背后会有冲天而起的云屏一样。
荒天界和图腾大陆不同，那里没有人崇尚图腾，所以子鼠图腾，听都没听说过。
那是一个蛮荒的时代，人类只是巨大的古兽的口粮之一，不少古兽甚至圈养人族作为储粮食物，就像人类圈养牲畜一样。
后来人族开始文明觉醒，然后团结了起来，形成部落，才慢慢有了文化的发展，而当时的子鼠正是诞生在人族最大部落——煌人村，煌人村不仅仅是人族最大的部落，还聚集了所有人族的有识之士。
意识到人族的羸弱的他们，于是纷纷又离开煌人村去寻找强大人类的方法。
其中有一人冒死偷入古兽的圣山，天圣山，然后无意间瞥见古兽中的强者都在修习一种镌刻在石碑上的神奇的古法——图腾决，但是他只来得及将消息传回村子就死了。
人族得知消息后十分激动，于是派遣了一队又一队的人去探寻，很可惜，去的几乎都死了，但活下来的人都不停带来好消息，那就是图腾决人族也是可以修炼的。
从此煌人村发起每月一度的十二勇士上天圣山的活动，而当时刚刚十八的子鼠满怀一腔热血，和十一个好友，一起勇闯天圣山，不知道是人族洪福已到还是十二人过于幸运，他们居然闯到了最后关头，还成功看到石碑，由于石碑带不走，所以他们分别各自修炼其自己选中的图腾决。
五年后，他们修得大成，竟不用偷偷摸摸，而是直接从天圣山一路打出来，到了人族后更是大肆推广自己所修习的图腾决。
但这事后来被整个古兽知晓，全人族因此遭到灭顶之灾，而煌人村因为十二勇士而屹立不倒，但没想到，古兽上告天听，天道居然出手要抹除煌人村，作为煌人村最强的存在，子鼠，带领他的信者踏上了伐天之旅。
很可惜，子鼠后来失败了，在之后的事情，自己就已经到天外天了，再后面，就是地球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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