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界师的历史
温源谷的阳光明明还没褪去，空气也还是暖烘烘的，但秦焕却觉得对面三个人的脸上像是梅雨天气般——
阴晴不定。
此刻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似乎颇为震撼。
“怎么了？”秦焕不免有些好奇。“人屠场意味什么吗？”
“看来师傅没有和你们说呀，既然师傅没说，那我们也不应该提。天色也不早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安排的住所吧？”
大师兄苍良桦没有回答，反而身子一并，然后就往前踏了一步，示意秦焕和周野二人跟上。
虽一肚子疑问，但见人家不方便说，秦焕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能提步，跟着去。
二师姐钟乐玲和五师兄令狐文荞都没有跟，只是遥遥看着他们三人渐行渐远。
“他们两个中难道真的有界师之光吗？”令狐文荞呆呆看着走远的三人，不知是呢喃自语还是疑问地说了一句。
钟乐玲站起身来，她身子颇矮，和瘦瘦高高像竹竿的令狐文荞一比，就像是一只黄鹂站在芦花杆旁一样。
“师傅的天机是不会错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个？”
她若有所指，说完也不等令狐文荞回答，便拖着长裙往另一个地方走去。
待令狐文荞回头，远处已经只剩下个小小背影了，他冲着那倩影徒劳地摆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又钻进那三米多高的岩石里。
温源谷看起来不大，走起来却不小。
顺着一条蜿蜒小径，秦焕一边指腹在沿途陌上到处都是的油菜花高高秸秆上的黄色小花上掠过，一边聆听着晚风拂过高高低低的草丛发出的飒飒声响，间中似乎还有清泉叮咚的声音，小兽汲汲的异动声，大树树条被晃动的噼啪声。
这就是图腾大陆的一角吗，还真是祥和的地方呀。
似乎感受到秦焕的心声，走在最前面的苍良桦回过头，笑呵呵地说道：“温源谷算是南龙国一绝，原本这里蜗居着不少凶兽古兽，后来师傅被排挤到这里后，用了足足一百年的时间，才清理干净。”
一百年，啧啧，强迫症么？
“排挤？”周野问出了秦焕也想问的问题来。
“呵呵，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既然你已经拜师，一些师傅的事情也需要告知你一下。师傅本名叫闻人天鹤，但闻人是未羊族的家姓，他脱离未羊族后，就改为闻，也就是闻天鹤，但外人还是叫他闻人天鹤，因为师傅成名时还是未羊族的族长，阴阳师界师一脉的领袖。”
“界师？”秦焕和周野互相望了望。
“呵呵，这个名字你们没听过也很正常，这个原本属于阴阳师一脉分支的职业在三百多年前几乎就已经灭绝了。”
苍良桦一边走着，一边频频回头和秦焕两人描述着。
三人长长的身影落在两侧高高低低的油菜花上，风一吹，移动的影子随着油菜花秸秆的摆动而起起伏伏游动着。
“说到界师，就不得不先说阴阳师的历史。”
“图腾大陆传承历史已有三千余年，据说上古时期，人族羸弱，朝不保夕，后来先人求得天佑，被天道封了十二真神，三十六天罡虚神，七十二地煞半神后，其后代通过向这些位列仙班的祖神祈福，居然获得了祖神福荫，从而抵御古兽入侵，并开枝散叶，开拓家园。这就是有历史记载的第一千纪的故事。”
这是发生在子鼠死后的事吗？
秦焕大受震撼，似乎也明白为什么自己修的是图腾决，而他们是图腾之力了。
原来自己练的还是子鼠从天圣山盗出的古兽秘法，而他们练的是却是向祖神祈福，求得映射后增幅自身的新生功法。
“到了第二千纪，人们保护了家园，但随着内斗，也开始分化并各自建起了城邦，也就成为了我们现在三大帝国的雏形——北荒国，南龙国和禧龙国。”
“在第二千纪，人们开始发现，图腾之力虽然强大，但要求过于严苛。例如只有唯有拥有祖神血脉的，才能聆听祖神呓语获得力量，但千年下去，人族繁衍，血脉早已稀释斑驳不清，于是就有大量没有血脉的人诞生。”
听到这，周野微微垂下头，秦焕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没注意到后面两少年的小动作，走在前面的大师兄苍良桦还自顾自地说着：“而且图腾之力也有不少弊端，所以很多人开始寻找更多的修炼方法，其中具有了力士，力士在第二千纪的时候算是发光发热，那时紫阶的力士遍地走，但由于始终突破不了虚神的禁锢，无法获得更多的寿元，随着天材地宝的内耗，力士也就渐渐没落了。”
“到了第三千纪中期，有一个叫吴道子的方士横空出世，他通过格物致知以及上古遗落的一些知识，寻找到一种类似气的存在。”
“气？”秦焕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苍良桦点点头，“通过御气，他发现了人族在这方面的巨大潜能，从而创造了阴阳术，后来经过好多代人的上下求索，大家发现阴阳术除了流转于体内，还是释放、创造、还有引导，从而衍生出界师、炼丹师、还有阵地师。”
秦焕听得频频点头，如果按苍良桦所言，那么子鼠属于上古远古时期，现在是三千年后的世界，历史果然是发展的，人的能动性，居然还演化了这么多修炼体系。
“后来阴阳术愈发风靡，在第三千纪末期，大量惊才绝艳的阴阳师活跃在历史的舞台上，但好景不长，阴阳师的兴盛已经压制了图腾之力一系的地位，于是三大帝国和各个图腾家族联手，发起了阴阳师清剿行动，尤其是界师，更是首当其冲，被完全覆灭了，只剩下两脉阵地师和炼丹师苟延残喘，但据说，再也难现第三千纪中期那样的盛况了。”
苍良桦唏嘘了一声，回头看着身后两个少年说道，“师傅很不喜欢说这段历史，但你们还是需要知道，不过，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在师傅面前提起哦。”
秦焕和周野郑重点头。
路不短，三人走到天有些暮色才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处。
只见千来坪的空地上突兀地立着两座灰黑土屋，遥遥看去似乎有房有厅，但是除了灰漆漆的墙面，里面似乎什么摆设都没有。
“这是你们五师兄给你们临时搭建的，师傅向来简朴，相信你们也看到了，师傅自己也是蜗居在洞穴里面，所以作为弟子的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这两个你们且住着，后续如果有需要，整个谷内你们都可以选一个地方另起炉灶。”
“那大师兄住哪？”周野忍不住好奇问道。
苍良桦指了指远处几座比较高的山包，就着左侧一座绿树林立的山头说道：“那里是我住的，后面有时间我带你们去看看。”
他手指右移，指了指另外四座高矮不一的山包说，“这是你另外四个师兄姐的，至于周野，以后你半神后，也可以自己或让你五师兄御土给你起一座自己的山包。”
说罢，他还拍了拍周野的肩膀。
至于秦焕，他只能神色古怪地看了这个全程一副无所谓的少年一眼，便没有多说。
等到苍良桦交代外事宜走了后，周野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拜那老先生为师呀？”
“你现在还叫老先生？”秦焕打趣道。
“哦，师傅了。”
“其实没什么原因，只是想自由，不愿被束缚而已。”秦焕边说着话，边用手拍了拍那土墙，感受屋子的结实程度。
也不知道是怎么造的，竟没有一丝缝隙，整个看起来一体成型，而且比石头还坚固。看来那个令狐文荞猥琐是猥琐了点，建房子倒是一把好手呀。
周野还默默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要想太多，我这不是骨气，我只是懒，懒得太多交叉的东西羁绊而已。”秦焕拍了拍周野后背，咧着嘴，“我说你呀，怎么也是这么一根筋呢？”
他没说的是，怎么和丑牛真神一样，一根筋呢。
周野想了会，似乎想通了什么，摇了摇头，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选了一间房，说了句走了，就进去了。
见太阳西挂，秦焕也进去了一间土屋，寻了张床，躺了下来。
真好，离开了人屠场，总算感觉像个人了。
以前自己只是眼珠子的时候，常常身不由己，好不容易当家做主了，却被人关在笼子里，连眼珠子的待遇还不如，现在总算可以体验一把，做人的快活啦。
秦焕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还伸了个懒腰，但很快，他就皱起眉头。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懒腰居然一高一低，双腿还一前一后。
对了，自己还把另外四个自己给关在四肢内呢！
头疼！
……
温源谷绝壁下山洞里，一位无臂老者正盘腿坐着，双目紧闭的他突然开口问道：“怎了？”
小小的洞口一个大大的阴影出现。
“师傅。”
那是苍良桦的声音。
“人安置了？”老者点头问道。
“是的，但不知师傅还需弟子如何安排？”
“阿大，你最近费点神，教导下你新来的小师弟，他是丑牛家的，但没觉醒图腾。”
老者的话戛然而止。
苍良桦赶紧回答道：“弟子明白，一定帮助小师弟成功激发。”
“嗯，至于那个秦焕……”老者说着说着，沉默了。
苍良桦垂着头，双手虚握腹前，做着弟子礼，耐心等着。
“算了，先不管他吧，我再看看。”
闻天鹤似乎想不明白，挥了挥手，“先去吧，后面再议。”
苍良桦点头，却没有走。
“怎么，还有事？”闻天鹤问道。
“是，”苍良桦犹豫了下，眼神中有些捉摸不定，他试探性地开口道：“师傅，闻人默还在谷外毒火屏障前跪着呢……”
“我已经不是闻人家的人了，更不是他太爷爷，让他走吧。”闻天鹤低低吸了一口气，瘦削的身影在灰暗的洞穴里，看起来有些寂寥。
“弟子说过了，只是这闻人家少主，似乎不见您一面不罢休，从您上次去人屠场到现在，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苍良桦大着胆子说道：“要不您看，让他进来一下吧，免得您老人家心烦。”
闻天鹤没说话，半晌，才吐了句话，“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吧。”
苍良桦鞠了一礼，不敢叨扰，身形缓缓后退，然后消失在暮光中。
“闻人默，是文菁的儿子么，唉，何必呢？”
老人长长的叹息声在洞中回响着。
阴晴不定。
此刻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似乎颇为震撼。
“怎么了？”秦焕不免有些好奇。“人屠场意味什么吗？”
“看来师傅没有和你们说呀，既然师傅没说，那我们也不应该提。天色也不早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安排的住所吧？”
大师兄苍良桦没有回答，反而身子一并，然后就往前踏了一步，示意秦焕和周野二人跟上。
虽一肚子疑问，但见人家不方便说，秦焕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能提步，跟着去。
二师姐钟乐玲和五师兄令狐文荞都没有跟，只是遥遥看着他们三人渐行渐远。
“他们两个中难道真的有界师之光吗？”令狐文荞呆呆看着走远的三人，不知是呢喃自语还是疑问地说了一句。
钟乐玲站起身来，她身子颇矮，和瘦瘦高高像竹竿的令狐文荞一比，就像是一只黄鹂站在芦花杆旁一样。
“师傅的天机是不会错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个？”
她若有所指，说完也不等令狐文荞回答，便拖着长裙往另一个地方走去。
待令狐文荞回头，远处已经只剩下个小小背影了，他冲着那倩影徒劳地摆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又钻进那三米多高的岩石里。
温源谷看起来不大，走起来却不小。
顺着一条蜿蜒小径，秦焕一边指腹在沿途陌上到处都是的油菜花高高秸秆上的黄色小花上掠过，一边聆听着晚风拂过高高低低的草丛发出的飒飒声响，间中似乎还有清泉叮咚的声音，小兽汲汲的异动声，大树树条被晃动的噼啪声。
这就是图腾大陆的一角吗，还真是祥和的地方呀。
似乎感受到秦焕的心声，走在最前面的苍良桦回过头，笑呵呵地说道：“温源谷算是南龙国一绝，原本这里蜗居着不少凶兽古兽，后来师傅被排挤到这里后，用了足足一百年的时间，才清理干净。”
一百年，啧啧，强迫症么？
“排挤？”周野问出了秦焕也想问的问题来。
“呵呵，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既然你已经拜师，一些师傅的事情也需要告知你一下。师傅本名叫闻人天鹤，但闻人是未羊族的家姓，他脱离未羊族后，就改为闻，也就是闻天鹤，但外人还是叫他闻人天鹤，因为师傅成名时还是未羊族的族长，阴阳师界师一脉的领袖。”
“界师？”秦焕和周野互相望了望。
“呵呵，这个名字你们没听过也很正常，这个原本属于阴阳师一脉分支的职业在三百多年前几乎就已经灭绝了。”
苍良桦一边走着，一边频频回头和秦焕两人描述着。
三人长长的身影落在两侧高高低低的油菜花上，风一吹，移动的影子随着油菜花秸秆的摆动而起起伏伏游动着。
“说到界师，就不得不先说阴阳师的历史。”
“图腾大陆传承历史已有三千余年，据说上古时期，人族羸弱，朝不保夕，后来先人求得天佑，被天道封了十二真神，三十六天罡虚神，七十二地煞半神后，其后代通过向这些位列仙班的祖神祈福，居然获得了祖神福荫，从而抵御古兽入侵，并开枝散叶，开拓家园。这就是有历史记载的第一千纪的故事。”
这是发生在子鼠死后的事吗？
秦焕大受震撼，似乎也明白为什么自己修的是图腾决，而他们是图腾之力了。
原来自己练的还是子鼠从天圣山盗出的古兽秘法，而他们练的是却是向祖神祈福，求得映射后增幅自身的新生功法。
“到了第二千纪，人们保护了家园，但随着内斗，也开始分化并各自建起了城邦，也就成为了我们现在三大帝国的雏形——北荒国，南龙国和禧龙国。”
“在第二千纪，人们开始发现，图腾之力虽然强大，但要求过于严苛。例如只有唯有拥有祖神血脉的，才能聆听祖神呓语获得力量，但千年下去，人族繁衍，血脉早已稀释斑驳不清，于是就有大量没有血脉的人诞生。”
听到这，周野微微垂下头，秦焕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没注意到后面两少年的小动作，走在前面的大师兄苍良桦还自顾自地说着：“而且图腾之力也有不少弊端，所以很多人开始寻找更多的修炼方法，其中具有了力士，力士在第二千纪的时候算是发光发热，那时紫阶的力士遍地走，但由于始终突破不了虚神的禁锢，无法获得更多的寿元，随着天材地宝的内耗，力士也就渐渐没落了。”
“到了第三千纪中期，有一个叫吴道子的方士横空出世，他通过格物致知以及上古遗落的一些知识，寻找到一种类似气的存在。”
“气？”秦焕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苍良桦点点头，“通过御气，他发现了人族在这方面的巨大潜能，从而创造了阴阳术，后来经过好多代人的上下求索，大家发现阴阳术除了流转于体内，还是释放、创造、还有引导，从而衍生出界师、炼丹师、还有阵地师。”
秦焕听得频频点头，如果按苍良桦所言，那么子鼠属于上古远古时期，现在是三千年后的世界，历史果然是发展的，人的能动性，居然还演化了这么多修炼体系。
“后来阴阳术愈发风靡，在第三千纪末期，大量惊才绝艳的阴阳师活跃在历史的舞台上，但好景不长，阴阳师的兴盛已经压制了图腾之力一系的地位，于是三大帝国和各个图腾家族联手，发起了阴阳师清剿行动，尤其是界师，更是首当其冲，被完全覆灭了，只剩下两脉阵地师和炼丹师苟延残喘，但据说，再也难现第三千纪中期那样的盛况了。”
苍良桦唏嘘了一声，回头看着身后两个少年说道，“师傅很不喜欢说这段历史，但你们还是需要知道，不过，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在师傅面前提起哦。”
秦焕和周野郑重点头。
路不短，三人走到天有些暮色才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处。
只见千来坪的空地上突兀地立着两座灰黑土屋，遥遥看去似乎有房有厅，但是除了灰漆漆的墙面，里面似乎什么摆设都没有。
“这是你们五师兄给你们临时搭建的，师傅向来简朴，相信你们也看到了，师傅自己也是蜗居在洞穴里面，所以作为弟子的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这两个你们且住着，后续如果有需要，整个谷内你们都可以选一个地方另起炉灶。”
“那大师兄住哪？”周野忍不住好奇问道。
苍良桦指了指远处几座比较高的山包，就着左侧一座绿树林立的山头说道：“那里是我住的，后面有时间我带你们去看看。”
他手指右移，指了指另外四座高矮不一的山包说，“这是你另外四个师兄姐的，至于周野，以后你半神后，也可以自己或让你五师兄御土给你起一座自己的山包。”
说罢，他还拍了拍周野的肩膀。
至于秦焕，他只能神色古怪地看了这个全程一副无所谓的少年一眼，便没有多说。
等到苍良桦交代外事宜走了后，周野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拜那老先生为师呀？”
“你现在还叫老先生？”秦焕打趣道。
“哦，师傅了。”
“其实没什么原因，只是想自由，不愿被束缚而已。”秦焕边说着话，边用手拍了拍那土墙，感受屋子的结实程度。
也不知道是怎么造的，竟没有一丝缝隙，整个看起来一体成型，而且比石头还坚固。看来那个令狐文荞猥琐是猥琐了点，建房子倒是一把好手呀。
周野还默默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要想太多，我这不是骨气，我只是懒，懒得太多交叉的东西羁绊而已。”秦焕拍了拍周野后背，咧着嘴，“我说你呀，怎么也是这么一根筋呢？”
他没说的是，怎么和丑牛真神一样，一根筋呢。
周野想了会，似乎想通了什么，摇了摇头，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选了一间房，说了句走了，就进去了。
见太阳西挂，秦焕也进去了一间土屋，寻了张床，躺了下来。
真好，离开了人屠场，总算感觉像个人了。
以前自己只是眼珠子的时候，常常身不由己，好不容易当家做主了，却被人关在笼子里，连眼珠子的待遇还不如，现在总算可以体验一把，做人的快活啦。
秦焕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还伸了个懒腰，但很快，他就皱起眉头。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懒腰居然一高一低，双腿还一前一后。
对了，自己还把另外四个自己给关在四肢内呢！
头疼！
……
温源谷绝壁下山洞里，一位无臂老者正盘腿坐着，双目紧闭的他突然开口问道：“怎了？”
小小的洞口一个大大的阴影出现。
“师傅。”
那是苍良桦的声音。
“人安置了？”老者点头问道。
“是的，但不知师傅还需弟子如何安排？”
“阿大，你最近费点神，教导下你新来的小师弟，他是丑牛家的，但没觉醒图腾。”
老者的话戛然而止。
苍良桦赶紧回答道：“弟子明白，一定帮助小师弟成功激发。”
“嗯，至于那个秦焕……”老者说着说着，沉默了。
苍良桦垂着头，双手虚握腹前，做着弟子礼，耐心等着。
“算了，先不管他吧，我再看看。”
闻天鹤似乎想不明白，挥了挥手，“先去吧，后面再议。”
苍良桦点头，却没有走。
“怎么，还有事？”闻天鹤问道。
“是，”苍良桦犹豫了下，眼神中有些捉摸不定，他试探性地开口道：“师傅，闻人默还在谷外毒火屏障前跪着呢……”
“我已经不是闻人家的人了，更不是他太爷爷，让他走吧。”闻天鹤低低吸了一口气，瘦削的身影在灰暗的洞穴里，看起来有些寂寥。
“弟子说过了，只是这闻人家少主，似乎不见您一面不罢休，从您上次去人屠场到现在，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苍良桦大着胆子说道：“要不您看，让他进来一下吧，免得您老人家心烦。”
闻天鹤没说话，半晌，才吐了句话，“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吧。”
苍良桦鞠了一礼，不敢叨扰，身形缓缓后退，然后消失在暮光中。
“闻人默，是文菁的儿子么，唉，何必呢？”
老人长长的叹息声在洞中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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