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是何物
等史朗一走，荣庆堂里间就呼啦啦涌出一大群人来。
为首一人正是贾宝玉，宝黛二姝紧随其后，三春并湘云也鱼贯而出，她们的丫鬟自是跟在左右，方便伺候。
有了这群莺莺燕燕加入，荣庆堂顿时热闹起来。
各自坐下后，宝玉看向史湘云，高兴道：
“表兄说赌债已经还清，云妹妹这下可放心了？”
自前几天史朗被追债后，史湘云就被周氏打发到了贾府。
虽然周氏什么也没交代，可史湘云心里却明白，婶婶让她来贾家是为了求助。
可偏偏，史湘云还没办法拒绝。
她自幼父母双亡，一直跟史朗一家过活，如今史家大难临头，她也不能独善其身，只能舍下脸面来求贾母。
如今，听说史朗的赌债还清，她心中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不过，史湘云却还是装作气哼哼的模样，绷着小脸道：
“就算这次还清了，可下次呢，若是他再赌输了，那不得卖宅子来还债？”
“表兄这次栽了这么大跟头，岂能不翻然悔悟？”宝玉满脸的不可置信。
“二哥哥怕是不知道，那些在赌坊输红了眼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翻本，为此，卖儿卖女都是常事，卖个宅子又有何难？”
提起史朗这个哥哥，史湘云就恨的牙痒痒。
以前史家还富裕的时候，史朗是日日赌博，夜夜笙歌，根本不把银子当回事，每个月不花几千两银子，心里就不痛快。
后面史家逐渐窘迫，周氏不得不收紧财政大权。
史朗没处去弄银子，竟将主意打到她这个妹妹身上，不但屡次诓骗她的体己钱，甚至还盯上了她那些首饰。
就在前不久，她忘了将自己的首饰盒子藏起来，转头那盒子就没了踪影。
她去质问史朗，史朗却死活不承认，气的她大哭了一场。
她宁愿寄居贾府，也不想回史家做大小姐，就是因为有史朗这个无赖哥哥。
“好了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
虽说贾母也觉得史朗太过顽劣，可到底不想让人看她娘家人的笑话，便打断了史湘云发牢骚，并让她去外书房瞧瞧，若是史朗有什么需要，好及时让人去办。
史湘云正好有事要问史朗，便点头答应下来。
……
从贾母院垂花门出来，往南不过几十步，便是宝玉的外书房绮霰斋。
不过，这绮霰斋和贾母院并不相通，必须要经向南大厅的穿堂出来，再出仪门往西行百步方能到达。
也就是说，贾宝玉的外书房并不在内宅，而是在荣国府正院里。
“这是在防我啊！”
对于王夫人的安排，史朗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让他远离内帷，免得教坏了宝玉，玷污了贾家女儿们的清白。
对此，史朗也没啥好抱怨的。
毕竟他已年满十六，且素有贪花好色、行事荒唐的名声，如今寄人篱下，若是对此不满，反而会显得他不知好歹。
这绮霰斋虽是贾宝玉的外书房，可他却很少过来，平日里只有两个婆子守着院子。
进了书房，史朗环顾一圈，屋中家具陈设一应俱全，桌椅板凳、文房四宝摆放的整整齐齐，就连床榻上被褥都是新的，可以直接入住。
鸳鸯是个办事周全的人，让小丫鬟帮史朗收拾好东西，又叮嘱院里婆子们好生伺候，这才跟他告辞。
史湘云到绮霰斋的时候，史朗正拿着一个盒子若有所思。
听见脚步声，史朗回头望去。
见一个梳着分肖髻，身穿粉色衣裙的漂亮小姑娘从门外进来，他立马认出这就是史湘云，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是翠缕。
“妹妹来的正好，我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还不等史湘云开口，史朗就打开盒子递了过去。
醒来不久，史朗就知道他名声不好，连这个妹妹也不待见。
为了重新树立形象，史朗决定先改善自己和史湘云的关系，再图后续。
此时见史湘云板着脸进来，他猜到这丫头来者不善，便抢先一步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
果不其然，当看到盒中那瓶装着淡紫色液体的香水，史湘云主仆都忘了来这的目的，眼中闪过好奇之色。
“这是我以前从西洋商人那买来的香水，昨儿收拾屋子找出来的，正好拿来给你用。”
史朗拧开瓶盖，轻轻喷了些香水在空气中。
霎时，一股独特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史湘云和翠缕都忍不住惊讶起来。
这种香味她们从来没有闻到过，而且香味经久不散，远非香囊、香粉，或者熏香可以媲美。
尤其是，那只精致的玻璃瓶，看着晶莹剔透，宛如水晶打造，其中盛放着淡紫色液体，更是显得奢华贵重。
最奇特的是，史朗拇指轻轻一压，那瓶口就喷出水雾，这也是她们从没见到过的奇巧之物。
接过香水瓶，主仆俩把玩了许久，越看越是喜欢。
不过，史湘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确定的问史朗：
“这香水真是给我的？怕是值不少银子吧？”
“也就十两银子而已，妹妹喜欢就拿去用好了。”
史朗随口编了个价格。
“那也太贵了，我不要……”
史湘云有点心动，可想到现在正是该节俭的时候，不该用这种奢华的东西，便将香水递了回去。
听她不要，一旁的翠缕反倒急了，也顾不得史朗就在旁边，忙跟自家姑娘耳语几句：
“姑娘赶紧收下吧，你不收，迟早便宜了勾栏里的那些狐媚子！”
这话提醒了史湘云，她顿时又改了主意，忙将香水捂在胸口，道：
“嗯…这香水如此贵重，我先替哥哥收着，万一家里没钱了，也好拿去换钱贴补家用。”
“行，都依你。”
史朗从善如流，点头答应下来。
不知是怕史朗反悔，还是急着跟小姐妹们炫耀，叮嘱他不能再去赌，也不要弄坏了绮霰斋里的东西，史湘云就迫不及待的回了荣庆堂。
送走史湘云，史朗换了身衣裳，就带着小厮四喜去了宁国府。
为首一人正是贾宝玉，宝黛二姝紧随其后，三春并湘云也鱼贯而出，她们的丫鬟自是跟在左右，方便伺候。
有了这群莺莺燕燕加入，荣庆堂顿时热闹起来。
各自坐下后，宝玉看向史湘云，高兴道：
“表兄说赌债已经还清，云妹妹这下可放心了？”
自前几天史朗被追债后，史湘云就被周氏打发到了贾府。
虽然周氏什么也没交代，可史湘云心里却明白，婶婶让她来贾家是为了求助。
可偏偏，史湘云还没办法拒绝。
她自幼父母双亡，一直跟史朗一家过活，如今史家大难临头，她也不能独善其身，只能舍下脸面来求贾母。
如今，听说史朗的赌债还清，她心中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不过，史湘云却还是装作气哼哼的模样，绷着小脸道：
“就算这次还清了，可下次呢，若是他再赌输了，那不得卖宅子来还债？”
“表兄这次栽了这么大跟头，岂能不翻然悔悟？”宝玉满脸的不可置信。
“二哥哥怕是不知道，那些在赌坊输红了眼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翻本，为此，卖儿卖女都是常事，卖个宅子又有何难？”
提起史朗这个哥哥，史湘云就恨的牙痒痒。
以前史家还富裕的时候，史朗是日日赌博，夜夜笙歌，根本不把银子当回事，每个月不花几千两银子，心里就不痛快。
后面史家逐渐窘迫，周氏不得不收紧财政大权。
史朗没处去弄银子，竟将主意打到她这个妹妹身上，不但屡次诓骗她的体己钱，甚至还盯上了她那些首饰。
就在前不久，她忘了将自己的首饰盒子藏起来，转头那盒子就没了踪影。
她去质问史朗，史朗却死活不承认，气的她大哭了一场。
她宁愿寄居贾府，也不想回史家做大小姐，就是因为有史朗这个无赖哥哥。
“好了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
虽说贾母也觉得史朗太过顽劣，可到底不想让人看她娘家人的笑话，便打断了史湘云发牢骚，并让她去外书房瞧瞧，若是史朗有什么需要，好及时让人去办。
史湘云正好有事要问史朗，便点头答应下来。
……
从贾母院垂花门出来，往南不过几十步，便是宝玉的外书房绮霰斋。
不过，这绮霰斋和贾母院并不相通，必须要经向南大厅的穿堂出来，再出仪门往西行百步方能到达。
也就是说，贾宝玉的外书房并不在内宅，而是在荣国府正院里。
“这是在防我啊！”
对于王夫人的安排，史朗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让他远离内帷，免得教坏了宝玉，玷污了贾家女儿们的清白。
对此，史朗也没啥好抱怨的。
毕竟他已年满十六，且素有贪花好色、行事荒唐的名声，如今寄人篱下，若是对此不满，反而会显得他不知好歹。
这绮霰斋虽是贾宝玉的外书房，可他却很少过来，平日里只有两个婆子守着院子。
进了书房，史朗环顾一圈，屋中家具陈设一应俱全，桌椅板凳、文房四宝摆放的整整齐齐，就连床榻上被褥都是新的，可以直接入住。
鸳鸯是个办事周全的人，让小丫鬟帮史朗收拾好东西，又叮嘱院里婆子们好生伺候，这才跟他告辞。
史湘云到绮霰斋的时候，史朗正拿着一个盒子若有所思。
听见脚步声，史朗回头望去。
见一个梳着分肖髻，身穿粉色衣裙的漂亮小姑娘从门外进来，他立马认出这就是史湘云，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是翠缕。
“妹妹来的正好，我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还不等史湘云开口，史朗就打开盒子递了过去。
醒来不久，史朗就知道他名声不好，连这个妹妹也不待见。
为了重新树立形象，史朗决定先改善自己和史湘云的关系，再图后续。
此时见史湘云板着脸进来，他猜到这丫头来者不善，便抢先一步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
果不其然，当看到盒中那瓶装着淡紫色液体的香水，史湘云主仆都忘了来这的目的，眼中闪过好奇之色。
“这是我以前从西洋商人那买来的香水，昨儿收拾屋子找出来的，正好拿来给你用。”
史朗拧开瓶盖，轻轻喷了些香水在空气中。
霎时，一股独特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史湘云和翠缕都忍不住惊讶起来。
这种香味她们从来没有闻到过，而且香味经久不散，远非香囊、香粉，或者熏香可以媲美。
尤其是，那只精致的玻璃瓶，看着晶莹剔透，宛如水晶打造，其中盛放着淡紫色液体，更是显得奢华贵重。
最奇特的是，史朗拇指轻轻一压，那瓶口就喷出水雾，这也是她们从没见到过的奇巧之物。
接过香水瓶，主仆俩把玩了许久，越看越是喜欢。
不过，史湘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确定的问史朗：
“这香水真是给我的？怕是值不少银子吧？”
“也就十两银子而已，妹妹喜欢就拿去用好了。”
史朗随口编了个价格。
“那也太贵了，我不要……”
史湘云有点心动，可想到现在正是该节俭的时候，不该用这种奢华的东西，便将香水递了回去。
听她不要，一旁的翠缕反倒急了，也顾不得史朗就在旁边，忙跟自家姑娘耳语几句：
“姑娘赶紧收下吧，你不收，迟早便宜了勾栏里的那些狐媚子！”
这话提醒了史湘云，她顿时又改了主意，忙将香水捂在胸口，道：
“嗯…这香水如此贵重，我先替哥哥收着，万一家里没钱了，也好拿去换钱贴补家用。”
“行，都依你。”
史朗从善如流，点头答应下来。
不知是怕史朗反悔，还是急着跟小姐妹们炫耀，叮嘱他不能再去赌，也不要弄坏了绮霰斋里的东西，史湘云就迫不及待的回了荣庆堂。
送走史湘云，史朗换了身衣裳，就带着小厮四喜去了宁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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