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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章:曹督主护驾,燕国亡

    荆轲踏上丹墀之阶,虽是目不斜视,却也一眼扫清了殿前整个情势。

    秦国的王城护军清一色的黑色衣甲,雪亮的长戈斧钺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生辉,兵士肃立在丹墀两厢,如同黑森森、雪灿灿的树林,凛凛威势确是天下唯一。

    荆轲对诸般兵器的熟悉,可谓无出其右,一眼看去,便知这些礼仪兵器全都是更为先进的纯钢打造,锋利程度远胜于青铜。

    上了战场虽显笨拙,可单人扑杀却堪称威力无穷。仅是那一口口三十六斤重、九尺九寸长的大斧,任你锋利剑器,也难敌其猛砍横扫之力。

    “我的发簪!”正在此时,身后一声惊恐叫喊。

    荆轲猛然回身,不禁大为惊愕。

    只见秦舞阳四寸玉冠下的发簪,正如一支黑色箭镞直飞一根石柱,叮啪一声大响,竟牢牢吸附在石柱之上!

    这根柱子的表皮之下,是很大一块磁石,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携带铁器入大殿。

    秦舞阳一头粗厚的长发纷乱披散,一声惊叫烂泥般瘫在了厚厚的红地毡上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丹墀顶端的带剑将军一声大喝:“查验飞铁!特使止步!”两厢整齐的一声吼喝,两排斧钺森森然铿锵交织在丹墀之上,罩在了荆轲与秦舞阳头顶。

    李斯一挥手道:“殿前侍卫,少安毋躁!”

    随即,他上前便要来扶秦舞阳起身。

    秦舞阳面色青白,慌乱得连连挥手道:“不不不,不要……”

    李斯与一班吏员不禁笑了起来。

    荆轲早已经平静下来,笑着看看秦舞阳,对李斯一拱手道:“让诸位见笑了。北蕃蛮夷之人,没有见识过此等大国威仪,故有失态。”

    说着,又转身对秦舞阳一笑揶揄道:“还不快起来?”

    秦舞阳眼见无事,一挺身站起。

    但荆轲心中充满后悔,秦舞阳在燕国之时,曾经说自己杀人不眨眼,如今看来全是在吹牛。

    正门大开,一道三丈六尺宽的厚厚红毡直达大殿深处的王台之前,红毡两厢是整肃列座的秦国的文武原宿。遥遥望去,黑红沉沉,深邃肃穆之象,竟使荆轲心头蓦然闪出“此真天子庙堂也”的感叹。

    大钟轰鸣九响,宏大祥和的乐声顿时弥漫了高阔雄峻的殿堂。

    荆轲行走上中央红毡,目不斜视间,两眼余光已看清了秦国大臣们都没有带剑,连武臣区域的将军们也没有带剑,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红毡甬道将及一半,荆轲终于看清了秦王嬴政的模样。正从一道横阔三丈六尺的黑玉屏后大步走出——平天冠,玄冕服,冠带整肃,身形壮伟异常,英武不凡,腰间悬挂秦王剑。

    荆轲大踏步走到了王阶之下,捧起铜匣深深一躬道:“外臣,燕国上卿荆轲奉命出使,参见秦王!”

    荆轲抬头之间,九级王阶上的嬴政肃然开口道:“燕国臣服于秦,献地献人,寡人欣慰。赐特使座。”话音落下,远远站立在殿角的两位寺人快步走来,将荆轲导引入王阶东侧下的一张独立大案前。

    “此乃燕国地图,以表燕王至诚诚服之意。之前已献上简图于秦王,不知秦王可曾看出其中奥秘?”

    秦王嬴政道:“督亢之图,非但寡人,连治图大家也不明白其中奥妙,不知奥秘在何处?”

    荆轲道:“督亢,乃是古蓟国腹地,归燕已经六百余年。督亢之机密,不在其土地丰腴,而在其秘密藏匿了古蓟国与后来燕国之大量财货也。”

    “哦,寡人要亲自看看。”说着,他迈步走下台阶,站在荆轲面前。

    距离仅有三步。

    此时的他,全身的气息、修为都收敛于体内,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一般。

    荆轲不看秦王,径自打开了细长的铜匣,徐徐展开了粗大的卷轴,始终没说一句话。

    嬴政扫一眼正在展开的牛皮卷轴,显出渴望巨大宝藏的惊喜,眉宇之间喜色更浓。

    “秦王请看,宝藏便在此处!”

    说话间,图穷匕见,一柄三尺长的宝剑出现在桌案上。

    陡然之间,荆轲右手顺势一带,残虹已经在手,荆轲身形跃起之间,剑尖直刺嬴政咽喉。

    三步距离,荆轲有足够的信心刺杀成功!

    可是下一秒,一位寺人鬼魅般从人群中冲来,挡在嬴政身前。

    残虹剑再难前进半分,那名寺人仅用两根手指便将残虹的剑锋牢牢夹住,屈指一弹,一声金铁交鸣响起,荆轲直觉手臂一麻,长剑差点脱离他的掌控。

    没等他回过神来,寺人猛地打出一掌,重击荆轲胸部。

    荆轲闷哼一声,身体重重撞在身后的柱子上。

    寺人淡然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讥讽道:“雕虫小技。”

    这寺人面白无须,年龄看起来有六十左右,却丝毫不显老态,身体笔直,仪态从容镇定。

    他,正是出自于影视剧《天下第一》中的人物,大名鼎鼎的东厂督主——曹正淳

    自小净身,又修练“天罡童子功”五十多年,所以其武功极为高强,已至刀枪不入之境界,难有强敌。

    其实在赵高死后,嬴政就考虑找个心腹太监,可寻觅了很久,都不能让他满意。

    不是武功太低,就是没有眼力劲儿。

    于是这时候,统子马上就站了出来,告诉他,可以帮宿主召唤一个太监出来,但因为龙魂中原本的能量已经没有了,所以这个人选,不能是存在于华夏历史中的。

    嬴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曹督主。

    无论是敌人还是阶下囚,都会得到他恭恭敬敬的称呼。

    称呼朱无视一直都是神侯;称呼素心一直都是素心姑娘;对于朱无视的手下们,也是一口一个,段大侠,海棠姑娘……

    绝对堪称最有礼貌的太监。

    言归正传

    被曹正淳重击一掌,荆轲全身剧痛无比,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荆轲虽然剑术超越,可说到底,也就二十来岁,又怎比的了身怀五十多年精纯内力的老曹呢?

    荆轲抬眼望去。

    无论是秦王,亦或者是两列文武大臣,都用平静的目光望着他,没有丝毫慌乱,仿若是早有预料一般。

    曹正淳用阴柔地声音说道:“月王妃通晓天机,早已洞悉一切,你们看似缜密的‘刺秦计划’,不过是螳臂挡车,令我秦国满殿朝臣贻笑大方。”

    闻言,荆轲面容一僵。

    他们既然知道,却还是摆出如此大的阵仗迎接自己,难道就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

    想到此处,荆轲怒从心起,强行运转真气,提剑攻来,这一次,残虹剑上爆发出炽烈红光。

    曹正淳面色不变,右掌抬起,竟是徒手握住残虹剑刃;左手双指探出,直刺荆轲咽喉。

    要害被击中,荆轲再难坚持,身体又一次撞在柱子上,慢慢瘫软下去。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嬴政。

    “凭你一己之力,而欲改天下,简直愚蠢!寡人要姬丹为自己的愚蠢,追悔莫及!看你有此胆识,算是个人物,会留你个全尸!”

    数十个卫士冲了进来,将奄奄一息的荆轲拖了出去。

    而身在殿外的秦舞阳早已变成一滩烂泥,一柄大斧会横劈而来,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嬴政走上台阶,顺势将残虹剑插在地图之上,“传令,兵发燕国,片甲不留!另外,曹正淳诛杀刺客有功,加封中车府令。”

    中车府令是九卿之一太仆的属官,职责是执掌乘舆之官,也就是负责皇帝出行。

    荆轲赴秦,途经易水,太子丹率心腹白衣白冠送别的秘密情形,王翦的反间营探听得一清二楚。

    不想,荆轲离开易水南下,仅仅半个月,咸阳便有快马特使兼程飞来。

    向王翦知会了一个惊人消息:燕使荆轲,行刺秦王,已经被新任中车府令曹正淳当场处死!

    秦王有令:攻燕大军立即做好战事准备!

    次日清晨,易水的聚将鼓隆隆响起。

    王翦升帐,先对刺秦事件与庙堂新方略做了宣示。秦军大将们怒火中烧,异口同声愤然喊打。

    之后,王翦指着燕国地图,下达了对燕战事的总体部署:先期出动的白亦非部队不动,继续掐断燕代会兵通道;杨端和、李信两大将各率五万轻装步骑,前出易水之西做两翼驻扎,直接威胁燕国下都武阳与最富庶的督亢之地;王翦亲自率领二十余万中军主力,以大将王贲为副,携带大型攻坚器械,从中央地带西进,选定最合适的时机渡过易水北上。

    ……

    漆黑的夜,刺骨的北风摧残着着燕国将士摇摇欲坠的意志。

    “秦军三十万大军压境,统帅王翦又是难得百年难遇的当世名将,这会是一场死仗!”大铁锤道。

    篝火旁,大铁锤面色沉重,但年轻的阿纲却是急的来回踱步。

    “燕国的五万大军,去对抗秦国的三十万大军,我们能赢吗?”阿纲脸上满是绝望。

    “我们必须赢!”大铁锤怒目圆睁。

    阿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么重要的仗,燕王却让晏懿来指挥。我们的生死,居然让那种家伙来决定……”

    大铁锤走到军帐之外,大营中现在只有两千士卒,然而山下,已经被秦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去巡逻一下。”

    大铁锤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前走去。

    “大哥,如果燕国这次战败了,该怎么办?”阿纲问道。一直以来,大铁锤都是冲杀在最前方,替兄弟们冲锋陷阵。

    大铁锤高声道:“对于军人来说,没有‘如果’这两个字,别忘了,我们是燕国的男人!”

    山下,军营成片,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徐徐开过,这支部队士卒银盔银甲,手持银色长矛,仿佛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为首一人,骑着白马,身穿殷红如血的铠甲,白发披在背后,正是白亦非。

    一道剑光划破一个燕军守卫的咽喉,大量秦军从黑暗中窜了出来,开始冲击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营地。

    “铁大哥,我们快被包围了!”阿纲大吼道。

    大铁锤挥舞起手中的巨锤,招式迅猛简单,但每一击过后,大地都仿佛在震颤。

    他的脚下,已经躺着十数具秦军的尸体。“坚守营地,不能让他们攻破!”

    大铁锤声音如雷,已然盖过四周的厮杀声。

    越来越多的战友倒在身旁,不过秦军却似没有尽头一般冲杀上来。

    阿纲砍翻两个士兵,回身说道:“大哥,敌人太多了,敌人们死的死,伤的伤,很难在坚持下去了。”

    “阿纲,趁着天黑你突围出去。”大铁锤来到他的身旁,压低声音。

    “不,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笨蛋,你去求援,是为了让弟兄们有机会活下去。兄弟们的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

    “大哥……”

    “你是燕国的男人,大哥信得过你,天亮之前,兄弟们都会等着你的。”

    “大哥,我去了!”阿纲不再拖延,身体没入茫茫大雪中。

    大铁锤道:“兄弟们,一定要守住阵地!”

    破晓时分,精疲力竭的阿纲终于来到了后方军营。

    军营之外,是统帅晏懿。

    阿纲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将军……山谷前线,已经被秦军包围,请将军速速派兵支援!”

    “支援?”晏懿眉头皱了皱。

    “秦军大约有三万多人,我们只有两千兵力,他们已经连续进攻了两天两夜,再不派援兵,兄弟们就抵抗不住了!”阿纲恳求道。

    事实上,白亦非要是想的话,可以瞬间灭了那两千人,只不过他非常喜欢这种围困猎物的感觉。看着猎物慢慢挣扎,意志慢慢瓦解,最终筋疲力尽。

    “三万秦军……怎么与我得到的情报不一样啊?你们是不是作战不力吃了败仗,却夸大敌人的数量,来逃避军法罪责?”晏懿询问道。

    阿纲用极其震惊的神色看着晏懿,内心瞬间凉了一半。

    但想到前往正在拼杀的大哥和战友,他赶忙辩解:“不,将军……我刚刚说的都是真话,山谷前线真的是危在旦夕!如果没有援军,兄弟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全军覆没……呵呵”,晏懿冷冷一笑,讥讽道:“你们的大哥,不是一向勇冠三军,号称百人敌的么?”

    “将军,往日是我们兄弟得罪了将军,我在这里给将军赔罪!”阿纲彻底放下男人的尊严,跪地叩首。

    一个月前,晏懿因看下属大铁锤不顺眼,用卑鄙的伎俩逼迫他举起盛满热油的青铜鼎。

    双防因此结下梁子。

    “现在知道认错了?但我不会派兵的!”晏懿摇了摇头。

    “为什么?”阿纲绝望了。

    “因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

    “什么……”阿纲愣在原地。

    “嬴政攻打燕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报复太子丹派荆轲去行刺,而与燕国停战的条件就是——太子丹的人头!燕王如今已经接受了这个条件。”

    “太子……”

    “所以你认为这个时候,还有必要曾派援兵吗?”晏懿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燕王的无能,晏懿的无情,使得阿纲怒火中烧,他愤然起身,怒吼道:“你这个混蛋,我们在前线战场上流血拼命。你们却用自己兄弟的命换来苟且偷生!”这一刻,阿纲彻底把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发泄出来。

    “你知道在战场上辱骂长官,是什么罪名?杀了他!”晏懿一挥手,十多名士卒举着长矛上前。

    阿纲喘着粗气,身体不断向后倒退,直至悬崖边缘……

    漫天皆白,蓟城陷入了深深的沉寂。

    太子丹伫立在南门箭楼的垛口,白衣与茫茫雪雾浑然一体。他在这里一动不动地凝望了一个时辰,腿脚已经麻木,心却亮得雪原一般。

    易水兵败,两千精锐士卒全军覆没,大铁锤生死不明。

    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虽然知道秦国终究会发兵,但荆轲惨死咸阳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他一个人去见燕王时,燕王靠在坐榻上,鼾声如雷。

    “禀报父王,儿臣回来了。”

    “嗯!”燕王喜猛然一颤,鼾声立止。

    “父王,战败了……”

    “败了?”燕王喜嘟哝一句,又嘟哝一句,“败了就败了吧。”

    “父王,辽东猎骑只有两万逃回……”

    “不少,不少。”燕王还是面无表情地嘟哝着,一句战况也不问。

    “儿臣以为,父王当亲率余部精锐,尽速退向辽东!”

    “都走,燕国搬到辽东去。”似乎想好了的,燕王喜没有丝毫难堪。

    “不!儿臣要守住蓟城,否则,父王不能安然退走!”

    一阵长长的默然,燕王终于点了点头道:“你的人都留下。”

    说罢便被侍女扶着去沐浴了。

    太子丹找来一个熟识内侍一问,才知道燕王正在准备告祭太庙,宣布退位。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父王的关切完全是多余。

    燕王老了,但不糊涂,在保命、保权这两件事上尤其不糊涂。

    战败了,燕王无所谓;太子丹接下来如何应对,燕王也无所谓,自己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两日之后,两万辽东轻骑来到蓟城。

    太子丹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连马也没骑,便淡淡漠漠地站到了大军阵前,来将宣示的燕王书令是:

    太子丹密谋作乱,着即斩立决!

    骑士们大为惊愕,哄然一声便要拼杀。

    “不能!”太子丹一声大喝,阻止了骑士们的抵抗。

    在骑士们愣怔不知所措之际,太子丹说出了最后一番话:“八百余年之燕国,断送于如此昏聩君王之手,丹愧对先祖,愧对臣民也……诸位记住,今日丹死,不怨秦国,不怨燕国,唯怨姬燕王室之昏聩君王!”

    长长的吼声中,一道剑光贯穿而来。

    突然,一把黑色的大剑从天而降,挡在了燕丹身前。

    只见城头站着两道人影,“农家弟子陈胜,吴旷奉侠魁之命,率领一千弟子接应太子殿下!”

    他转身问道:“兄弟们,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愿意跟我走的,此去本太子必然重振燕国,不愿意的可以就此离去!”

    “我等愿意追随太子!”所有人齐声吼道。

    “刷刷刷!”无数杆银枪贯穿而来,秦国白甲军开始了最后的攻击。

    陈胜吴旷从城头跃下,取回巨阙剑,斩落了几杆长矛,长矛落地之时,刺骨的寒气爆发出来,竟是冻结了他的剑刃。

    恍惚间,一道红色的身影极速奔来。

    白亦非蓄力一剑,血色的天魔真气猛地爆发出来。

    陈胜抖落剑上的冰碴,抬剑抵挡,顿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快速倒退,心中大为惊骇,“好强!”

    见状,吴旷挡在太子丹身前,急忙道:“太子,没有时间了,快撤!”

    “你走不了了。”

    突然之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剑光掠过,锋利的剑刃自背后穿透了太子丹的胸膛。

    吴旷脸色巨变。

    当他看清那柄剑时,立即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天字杀手,掩日!

    “燕国,没了。”

    话音落下,血红之光自掩日为中心,迅速朝着四周弥漫而去,甚至就连天上的太阳,也变成了血色——掩取蔽日·阴盛昼暗

    血色的世界,厮杀的大军,更为这最后一战增添了几分悲壮……

    同一天,正赶往辽东地区的燕王,遭到李信五万大军的埋伏,全军覆没,燕王被擒住。

    秦王政十二年五月,燕国灭亡。